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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空气因为我的话语而突然变得紧张,莫沧溟的脸色越来越沉。
我深吸了口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莫沧溟,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阴沉着脸,拉的老长,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我靠着桌子,双手抱肩,“神族血液在十五之夜会出现沸腾冲脉的情况,让人欲望高涨,需要与异性合体才能缓解,一般来说二十之前即使有强大的意志力隐忍坚持,下场就有可能是筋脉炸裂而亡,决不可能撑过二十岁。女子自然无所谓,但是男子,尤其是你们这样的男子必须守身如玉,所以我需要问你借一种药,能让你们在十五月圆之夜抑制神血沸腾的药。”
“你是在为‘九音’皇嗣求药?”莫沧溟眼神一动,不等我回答直接冷冷的说话,“我没有。”
我咳了声,叹气,“你这个借口,很烂。”
“莫沧溟从不骗人!”他冷硬的开口,“这不是药,只要十五之夜在神族中,自然有办法,想要救命,就让他跟我回去。”
“不行!”我一口拒绝,“流星被人追杀这么长时间,现在凶手是谁还未知,我不放心把他交给任何人。”
“你不相信我和神族的能力?”
“是!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神族的任何人,尤其是你和流波。”
他不给药,我不放人,谁也不让谁,谈话已然不能继续下去。
“我去!”流星站在门口,手中端着饭菜和汤碗,在我讶异的眼神中平静的放下手中的饭菜和汤,“对不起,我担心你们饿,还有给流波哥哥熬的鸡汤也好了,不小心听到你们吵架。”
“流星!”我叫了声他的名字,他的平静让我有些吃惊,心头却又似乎并不意外。
“姐姐。”流星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从容平静,“让我去,回‘九音’是我责任,做皇帝是我娘的嘱托,我已经决定了,去神族,回‘九音’!”
约定幽飏
仅仅在一瞬间,我就做出决定,不阻拦流星。
他的眼神,是坚决的无法改变,是鹏鸟展翅前的跃跃欲试。
他说的没错,‘九音’是他母亲对他的嘱托,皇位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回去,为了心中的信念,这么多年的逃避,幽飏一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让流星做出自己想要的决定吗?
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他的心,我无声的默默点了下头。
“姐姐。”流星抓着我的手,“师傅那”
他是幽飏唯一的寄托了,在这个时候他若离去,必然会让幽飏难过。
“我去说!”我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你师傅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让我先去吧。”
他轻松的挤了下眼睛,“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
流星他,已经猜到了离别会在眼前吗?所以才一定要我点头照顾幽飏。
看着他的表情,我也忍不住的扯动嘴角微笑,“流星,你登基之日,我和你师傅一定会去观礼,我们会看着你一步步的走上最高峰,成为‘九音’之帝。”
他重重的点头,“一定!”
我握上他的手,“一定!”
流星与莫沧溟之间,肯定还有很多话题要聊,我选择离开把房间让给他们两人。
天空的星星又高又远,密布在黑色的天际,仰首望去,看不穿望不透,冷冷的风吹上脸,清凉舒爽。
与其让流星跟着我们被追杀,不如让他公开身份,成为‘九音’之主,当帝位被他坐上,他就成为全天下眼睛盯着的对象,追杀他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更加的安全,离开我的身边由莫沧溟和流波保护,他们一定会做的比我更好。
我的手指举在空中,刚刚触上门板,忽然停住了动作。
我该说什么?
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幽飏?
就这么一怔的时间,门已经被打开,幽飏一件青衫站在门口,背后的烛光摇曳着,“你找我?”
“嗯。”我应声中他已经让开了身子,我缓步而入,“幽飏,我有事和你商量。”
“因为流星?”手指伸向桌上的茶盏,一杯清茶递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表情平淡,冷静的似乎早已经看穿一切,“他刚来了我这送汤,说要给你们送饭,不过盏茶功夫你就来了,不是因为他是什么?”
“那你还猜到了什么?”我看到鸡汤还放在桌边,更早前的饭菜也一点没动,再是看起来冷凝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放下心中的痛,我宁愿看到他大哭大闹大悲,也不想看到如此平静的他。
“他给你和莫沧溟送饭,你来了,他却没出现,应该是他和莫沧溟之间有什么话题需要聊,你在我门口徘徊却不敢敲门,是在考虑如何开口吗?”
他越是清晰的说着,我越是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拿起桌上的汤碗,“幽飏,你先喝了再说。”
他从我手中接过汤,毫不意外的双手互碰,他掌心冰凉,“对不起。”
有些意外,我不明白这突兀的话所指为何,“什么?”
“上次我说让你娶流星以解他神血沸腾的事,对不起。”斜挑着的眼角含着满满的温柔,声音也是平和绵长,“是我欠考虑,既未想过你的感受,也未想过流星的感受,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是由自己决定的,这一次他是想告诉我,他要回‘九音’继承皇位吗?”
幽飏的宁静致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向我道歉,不期然的又让我想起了那次疯狂的亲吻。
温柔的幽飏,春风化为炙阳的幽飏。
“是。”一字出口,我似乎看到幽飏叹了口气,眼中的神色揉和了解脱,释然,期许
“幽飏!”我一把抓上他的手,“我答应了流星,我们会去看他登基,我们会看着他一步步的掌握天下,成为最伟大的帝王,他是你培养出来的徒弟,我想你一定很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吧。”
“你以为我会自杀?”他握着我的手掌,“流星走了,我的使命完成了,媚门没了,天下间没有幽飏值得牵挂的事了,是不是?”
“我”被他看穿我的心思,我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端着鸡汤,抿了口,我看着他的清俊完美的动作,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寻找着借口。
“不是啊,他们的仇还没有报,幽飏一定会亲自替他们报仇的,所以不能算没有值得牵挂的事。”我的眼神闪亮,长长的喘了口气。
“仇报了,就真的解脱了。”他一声叹息,把我刚刚放下的心又给吊了起来。
幽飏他,能把自己行尸走肉这么多年,只为了一句承诺,说不定大仇一报,他真的有可能来一个自杀以酬知己。
我张大了嘴巴,“媚门还有弟子,还有遥歌,只要幽飏还在,就能重振媚门,是不是?”
幽飏放下手中的碗,抿了抿唇,“媚门的武功剑走偏锋,所谓十二层功力,要经历有情无欲,有欲无情,有情有欲,这武功太难,多少媚门弟子为了做到有情无欲之后的有欲无情,抛弃爱人放任自己沉沦□。太多弟子一生都得不到幸福,或许这是天意,让这违反人天性的武功从此消失吧。”
“幽飏!”我的声音突然放大,“为你报仇我义不容辞,但是如果报仇之后会让你厌世,那我宁愿你一生都报不了媚门的仇。”
“你这么担心我会死?”眼角斜挑,温柔若水,“为什么?”
“我”
我想告诉幽飏,我要留住他,永远的留他在身边。
我想告诉幽飏,这个男人的吸引力已经让我无法放手,无法任由他离去。
我想告诉幽飏,我上官楚烨,一定会抹去他心中别人留下的印记,我不介意他怀念,却不允许他自我守节。
但是现在,媚门刚刚被灭门,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不合时宜。
从他手中接过碗,我握上他的手,他一震,没有挣脱。
掌心中,还残留着被碗温过的热度,热热的与我贴合。
“幽飏,我一定会报媚门的仇,那时候,我再告诉你为什么!”我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
他颔首,微笑,握了握我的手。
他,其实明白吧。
我突然一惊,站了起来,“说起遥歌,我好象没看到他,他来找过你吗?”
幽飏也是神色一变,“没有!”
下午,我就发现遥歌神色有些不对,但是当时太乱,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伤心,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可是现在他居然连幽飏这里都没有来,他到底有什么隐瞒?
“你休息,我去找他。”对着幽飏一点头,我飞快的踏出门,直奔遥歌的房间而去。
房间漆黑,气息冰冷,根本没有人存在的感觉,手指抚摸过床榻,被褥冷硬,看来遥歌离开很久了。
前院,灯火通明,所有的弟子忙碌着,如果遥歌从那离开不可能不被人看到。
我推开窗户,夜风冷冷的吹了进来,吹开我的衣衫,一直凉到心底。
不远处,一道黑影悠悠的飘过,鬼影般掠过我的眼底,背后一寒,我轻啊出声。
我叫,不是因为我真的以为见鬼了,而是这样飘逸的轻功,身法,只有记忆中一个人会有。
就有那个救过我的神秘人。
还是那奇怪的装束,分不清是她还是他,白衣在月光下晕开冷冷的颜色,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穿窗而出,直奔而去。
刚刚展开身形,那个人也动了,身姿飘起,踏着清风朝前掠去。
“前辈!”我扬起声音叫喊着,脚下飞快的纵着,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也拉近不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快,这个人也快,我慢,这个人也慢,我停下脚步,这个人就站在不远的前方冲我招手。
前前后后十里地下来,就在我决定放弃返回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任我一路的追近。
脚步停下,我在这个人的身后喘着气,一路的追踪我气息不均,而这个人却不疾不徐,优雅犹如踏月赏花般。
“前辈”我拱手喊了声,“今日白天承蒙前辈援手才得以留存性命,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姓名,大恩容后再报!”
白色的衣袍翻飞,就在我毫无防备之下,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快的让我连半点反应没有,更别提抵抗和防御,活生生的看着一双雪白的手掌伸在我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我身上数十个大穴,眨眼间我已经为人所制,成了一块僵硬的木头。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这个人的掌心中涌出,顺着我头顶的穴道灌了进来,势如破竹的冲入我的身体,狂风过境洗劫一般扩张我的筋脉,以血脉倒流的方法汇聚向我的丹田。
疼,无边的疼,这不是练功的法门,因为血脉逆流,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很惨,很惨。
这个人,先救后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终须一别
炙热的强势气息,如野火燎原一样燃烧我的筋脉,被制住穴道的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这凶猛的真气在撑开我筋脉的同时,却也强势的进入我的丹田,控制着我真气的游走,就连昏过去,竟然也是不可能。
炙热之后,冷,象是一块寒冰在筋脉中流动,所过之处,炙热被抚平,只是一瞬间,又寒的失去了任何感觉。
我就这样一半热一半冷,感受着两股气流在身体里旋转,以与我截然相反的行功方式带着我丹田里的本身真气不断地游走,直接冲向我的头顶。
我大骇,这么猛烈的撞击,我怕我根本承受不住,就这么死在了筋脉爆裂之下,可是我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感觉到我的真气从两个方向朝同一个地方汇聚,汇聚
“轰!”
——
没有我想象中的猛烈相撞,两股真气竟然无声无息的交融了,温热着,强大着,我的筋脉竟然没有半分损伤,这,太让人惊叹了。
更让我惊叹的是,我所有的真气竟然自行开始逆流,以我从来不曾想过的方式,以我根本不敢尝试的方法。
筋脉逆流,换做常人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为什么在我身上却如此的正常,流畅到让我怀疑,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行气的?
真气在欢快的游走,源源不断的内息从丹田内涌出,舒服的我直想叹息,放任着它们
不知道多少个周天后,我缓缓的打开眼睛,广漠的原野上,绿草青青,在微风中整齐的摇摆着,一论红日刚刚从天边升起,染金了云霞,热了草原上清晨的寒意。
我眼前,一株嫩草还挂着莹透的露珠,水汽顺着压弯的草尖慢慢汇聚,滴答一声,落了下来。
身上,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一声清啸,直入云霄
声音越来越清亮,丹田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滚动着,不会累,不会疲倦。
筋脉似乎被拓宽了,真气的运转并不再象以前那样,需要自己提气行功才能游走,而是意念一到,它就开始飞速的流动,比之从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前辈!”我转身,寻找着昨夜那个雪白的人影,可是回应我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