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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脉似乎被拓宽了,真气的运转并不再象以前那样,需要自己提气行功才能游走,而是意念一到,它就开始飞速的流动,比之从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前辈!”我转身,寻找着昨夜那个雪白的人影,可是回应我的,只有草原上轻轻的风,甜甜的草香。
我竟然以为那个人要杀我!
苦笑
人家没有说一个字,没有教我任何一点行功的口诀,只是强硬的以自己的真气告诉我另外一种行功法门,当我用这样的真气运转时,才发现所有神族的招式,竟然出奇的配合,出奇的增强了效果。
莫非,这才是真正神族武功配合招式的内气法门?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她?
面前的草地上,深深的划着几个字,“今夜子时,此地相见。”
心头,没来由的轻松了下,甚至有些雀跃,因为晚上我又能见到这个人了,只要能见面,就总有机会交谈,‘他’的来历,身份,多少有机会能探知些。
脚步飞快的往回赶,我悄悄的失踪,希望没人发现,不然少不了又是一场担心。
才刚刚进门,就望见一排人影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门口,我一愣,“不用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吧?我才出去一会。”
镜池白眼一翻,“谁有空迎接你,我们是在送人。”
“送谁?”出殡也不用这么快啊,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也不象啊,难道
幽飏不发一言的默默转身,背影间尽是落寞孤凉,看的让人直心疼,我忍不住的一步冲上,抓住他的手。
回给我一个强笑,一日之间,幽飏的脸竟然清瘦了不少,风吹开他的发丝,鬓边一丝雪白震撼了我的眼睛。
“幽飏!”我忍不住靠近他的身体,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是白发,真的是白发。
他反手抓着我的手掌,“我没事,只是有一点伤感,流星走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习惯了替他挡住一切风雨,会有担忧,会有不舍,但是我很清楚,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你还有我!”坚定而大声,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你说过我死了都要陪着的,可我更喜欢你开心的活着,我更想要一个温柔的幽飏陪着我。”
该死的,说了等报仇以后才说这些东西,不经大脑的我就冒出了话。
“你去哪了啊,人家早上想象你道别的,可找遍了院子也没看到你的人影。”镜池快人快语,说的我心头震了下。
“流星走了?”这么快?昨夜才提出的话题,今日早晨就离开了吗?
镜池秀气的嘴巴撇了下,“是啊,都走了,流星没看到你,眼神里尽是失落,还有那两个讨厌的神族护卫,也一道滚了。”
“什么?”我惊讶的叫出声。
流波也走了吗?
流星会走,肯定是和莫沧溟一起,而莫沧溟又怎么可能把流波一个丢下来?这本是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到的事,我还是吃了一惊。
流波的身体,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走了呢?
他不是说,这一生的少主,只认我上官楚烨一人吗?为什么连和我招呼一声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幽飏松开我的手,指了指方向,“他们刚走,要追还来得及,去送送吧。”
沄逸贴近我的耳边,悄悄的丢下一句话,我傻了,彻底傻了。
“还不去?”沄逸浅笑的声音在耳边,惊的我一跳,一点头,掉转身子飞射而去。
不可能不追,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很多话想说。
远远的,三个人的身影在草原上行走着,我的目光停留在那黑色的背影上,心头有些酸酸的。
“等等!”我扯开嗓子叫喊着,没有放过那黑色的俊朗在我出声之后的片刻僵立。
三人站住脚步,莫沧溟的脸上有些不耐,干脆无视我的存在,仰首看着天。
我盯着流波,他默默的低垂着脑袋,看也不看我一眼,胸口静静的起伏着。
“为什么走也不等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满,我有些气愤这个家伙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刚会动就急着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流波不语,莫沧溟轻哼了声,“怎么,没你同意不能走?”
我冷嗤了声,斜眼瞟了他一下,“你要什么时候滚都与我无关,但是别人没我的同意当然不能走。”
流波抬起头,绝美的脸庞上天空的晴蓝轻轻闪了下,一瞬间,所有的熟悉都回归,不再需要奇怪他容貌的改变,不再有隔阂和陌生,只为这双眼中的神采早已经胜过了一切。
象天空一样的高远,如海水一般的深沉。
在对上我的眼睛后,慢慢的泛起波澜,一层一层的激荡。
心头,也有水波开始荡漾,这双眼,无可取代,早已胜过一切。
“姐姐”流星俊秀的面容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你是来送我的吗?”
“呃”把目光从流波的脸上挪了回来,我按捺下想要抓住流波的冲动,看着流星的笑容我点着头,“是啊,你怎么能不和我告别就走呢?当然要来送你,姐姐可放心不下流星。”
蓝色的眼瞳默默的又低垂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沉默。
流星拉上我的手,“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送我的,是不是有什么送给我做念想?”
“啊”我满脑子都是一双晴空碧蓝的眼,思维停顿,根本不知道流星在说什么,看着粉嫩的唇瓣在我面前张合,一时间语塞发怔,“你,你要什么?”
急匆匆的出来,我身上只有些药瓶子药罐子,还有几颗烟火弹,可这些,都不能算做临别的念想啊,摸摸身上,窘的脸通红。
“笨姐姐!”少年的嗔笑,美的让人失神,他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你不是给过我了吗?”
他,指的是那个亲吻?
我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流星,已经轻笑着跳开,“草原上还有野花呢,真想不到。”
他轻灵的在草原上奔跑,身影逐渐远去,远远的传来笑声,“沧溟哥哥,你不来保护我吗?万一我被人抓走了,你就没办法交代了”
莫沧溟狠狠的瞪我一眼,终于提起脚步追了过去。
一时间,只剩下我和流波,还有呜咽着的北风,撩起我们的衣衫,乱了发丝
默然
还是默然
长久的默然
终于,我受不了,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冷然的开口,“流波!”
他一颤,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就这么走了吗?”凝望着蓝瞳如湖水,我的激动在瞬间平息了,“不和我说一声?不等我问一句话?”
唇,嗫嚅了下,“你想问什么?”
那唇微启间,摄人心魄的美,忽然间,就这么失了神智。
问,问什么?
我要问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我居然全部都,都忘记了。
“我娘,真的姓任?”这是我的脑子在空洞下,嘴巴自动自发冒出的一句。
他一愣,轻应了声,点了点头。
“任霓裳,是不是我的名字?”
回应我的,还是默默的一个微微点头。
真的,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叫霓裳,而那个抱着的我的少年容貌,在眼前慢慢清晰,“那从小在我身边,被我叫哥哥的人,就是你?”
眼神,深邃,又是一个点头。
“妈的!”我一声咒骂,流波怅然抬头。
霓裳,谁他妈的给老娘取的名字?
任霓裳
任你!!!
流波,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的脚尖蹭着地,青青的草被我铲了起来,泥土都踢飞了,地上被我的脚尖踢起一个小坑,不想他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咬着唇,我望进那双眼瞳深处,“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吗?”
流波啊流波,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请原谅要对我说?
你就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我只想听你说出心里话,到底要不要跟着我!
他的眉头皱着,有几分愁绪,那神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捧在掌心中怜惜,只有美丽的双瞳,是记忆中的坚定。
刚毅如他,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张容貌,我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伸手抽开鞘中长剑,寒光耀眼,刺的我眯起了眼睛,剑柄倒转,送到我的面前。
我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浅笑,芳菲绽放的瞬间惊艳,还有风情无边。
为什么,明明刚才还是愁绪满面,在这一笑之下,我看到的是勾起的嘴角边含着的诱惑?
如果,他不是手中拿着剑。
如果,不是身处在莫沧溟和流星不远处。
如果,他的眼中不是隐藏着痛楚。
我会以为,此刻正身在青楼香粉中,他正倚门含笑,身后是温香软榻,勾引着我一步步的走进,压倒
这笑容,太,太蛊惑了,天哪。
所谓一笑倾城,就是这个意思吗?
莫沧溟就是在这样的笑容中彻底沦陷不能自持的吗?
心口狂跳,难忘记那种诱人的力量,那笑容简直就是在向人说着——来上我吧,来上我吧,来上我吧
“你别笑行不行?”我狠狠的别开脸,想着他就是这样无数次对着莫沧溟嫣然一笑,心头酸成了一个青橘子,“你笑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
握剑的手一颤,软软的垂下落在身侧,“你不肯碰我的剑是吗?因为你恨它,恨它刺进过你的身体是吗?”
这是什么话?
我摇头,“不恨。”
“那便是恨我,对吗?因为是我握着剑,是我背叛了对你的誓言,背叛了你。”手臂猛抬,剑锋带着尖锐的风声,划向他的颈项。
我一惊,手指飞快的点出,劲气敲打上他胳膊的穴道,他手臂一软,就在动作停顿的片刻,我的掌抹过他的手指,生生夺下他的手中剑。
气由心发,我忘记了自己的功力已经被改变,情急之下几乎是全力施为,他的身体一晃,眉头上拧出痛苦的神色,手指不自觉的捂上肩头。
我忘记了,他被任绮罗的手抓伤了,我刚才的一撞正是撞上了他肩头的伤口。
“疼吗?”我抚上他的肩头,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我的手指和他温热的身体刚触上,两个人同时一震。
他的胸膛,他的肩头,他的体温,都是熟悉的记忆。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唇,想起时心头依然隐隐作痛。
风掠过手指间,冰凉,流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退了三尺,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进的距离。
颓然的落下手,空落落的感觉不只是存在于手中,我看着被我打落的剑斜斜的插在泥土中,“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剑,有些呆滞,有些出神,喃喃着,“交代,你不是要我给你交代么?”
“我什么时候叫你用死给我交代了?”气不打一处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咬着牙憋出一句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他苦笑,眼神中都是苦涩的味道,“我知道了,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只可惜我愿意给你命你都不要。”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话对我说了吗?”我打断他的话,口气不善,“从‘云梦’到‘九音’再到‘御风’,近一年半的时间,你就没有一句话想要对我说?”
“我”他张开唇,“你想知道什么?”
我逼视着他,“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所有我应该知道的。”
“所有”轻叹中,蓝色的眸子中弥漫了思绪,仿佛天际的飘过的白云落入了他的眼瞳中,“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唯一没说的,就是我如何出‘神族’而已,你想知道,我说便是了。”
他的手,一直捂着伤处,那表情看的我直心疼,想扶他,又怕被他再一次的拒绝,两个人僵立着,直到我忍不住的别开脸,“坐下来说吧。”
记得在我大军回归前夜,我也曾与他在草地漫步,与他尽诉心情。
那一夜,他与我保证,再不过问神族之事,只愿与我隐居,可惜
多么相似的场景,还是只有我和他,但心境,早已不是当初的心境。
耳边,飘荡着他的声音,“别的护卫,是需要在成年的时候为了成为族长的护卫而争斗,只有我,在霓裳出生后就一直保护着她,我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从软软的啼哭到笑着喊我流波哥哥,那时候起,我就决心这一生只为保护她而存在,我的护卫身份,是族长给的,在我八岁的时候。四圣兽中本该有青龙,却因为我的特殊,而赋予了神族最忠诚的印记,麒麟圣印。”
他,竟然不是争夺来的护卫?而是从小就指定给我,为我而存在的?
“霓裳很喜欢抱着我,也很喜欢这个麒麟圣印,每每感觉到她有可爱的小手摸着印记的时候,我就很开心,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所以他,一直问我对这个印记有没有印象?只因为小时候的我,喜欢这个图案?
“我一直在族中等着,我一直坚信少主没死,三岁的孩子纵然记忆模糊,也不可能完全忘记,更何况是少主,我等待着少主回来,可是一年又一年,少主一直杳无音信,直到‘云梦’之君上官楚璇向神族求援,说王爷上官楚烨意图谋反,我才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