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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的贺礼?
抽过她手中的信,我哼了声,“不愧是‘千机堂’,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掂了掂轻飘飘的信封,“你们堂主也太小气了吧,这里面装礼物?难道是顾念我刚刚接手‘杀手堂’怕我银钱不够,装了上万两的银票?”
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低头,“堂主的信属下不知,只是奉命转达。”
一句话之后再没有别的话,跪在那没点想走的意思,看来是在等我的回复。
我边拆着手中的纸,边懒散的说着,“好快的速度,当真江湖上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千机堂’的眼睛,转告贵堂主,上官楚烨承诺的三件事一定不会逃避,待我‘九音’事了,一定拜谒贵堂主,等候贵堂主的金口玉言。”
她低头肃目,“日侠仁义,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的,‘千机堂’并不担忧日侠不兑现诺言。”
信封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俗气银票,兰花素笺上几行正楷字清丽脱尘,正是子衿的字迹。
一股清香传来,也是记忆中属于子衿身上的淡雅香气。
他的一切,我居然记得那么清晰,幸或不幸?
“闻卿江湖立足,不日定会重回朝堂,‘九音’新君正月登基,十五京师满月楼之夜,在下素手相迎恭贺,为卿洗去江湖风尘。”
子衿要见我?
好聪明的人,仅仅靠一些江湖动态,都能知道我的心思动向,比之往昔又是更上一层楼,‘千机堂’在他手中,不日定将更加发扬光大。
我刚刚拿下‘杀手堂’,他已知我即将赶赴‘九音’,居然连酒楼都订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和他分开,已经有两年多了吧,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往事历历,仿佛一切都在昨天。
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正月十五,还有三个月
我合上手中的信,对着沈彩葵点头,“转告贵堂主,正月十五,‘九音’京师满月楼,上官楚烨必然准时赴约。”
“在下一定将日侠的话只字不漏的转达堂主,请日侠放心。”她的回答让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总是感觉怪怪的。
我有什么好放心的,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目送着她离开,心头不期然的泛起一个身影,翠绿温柔,如水如波
这个沈彩葵送来的信,竟然又一次的让我失眠,马车的颠簸一日我还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竟也让身边浅眠的沄逸被我弄的一宿睁着眼。
“你在担心什么?”冷香覆上我的身体,沄逸的身体清寒凉润,冷静了我的烦躁,那比月光更美的容颜在我脸侧,“是不是害怕无法兼顾我们?”
担忧他们,肯定的,但是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害怕任何人的暗害,我有能力保护他们。
自信的一笑,我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逃避不能给你们安宁,我倒不如安定这天下,看谁还敢来!”
“那难道是愁有谁家的爷想进门不好出口?”他抿着唇,发丝垂落在我的脸上,骚弄着我的脸颊。
我亲吻着他的脸,香气满身,“我在愁还有多久才能让你不吃那个破药,什么时候才有我们的孩子,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不会长象你一样端庄秀雅,性子却如我一般无赖?”
我的耍赖让他忍俊不住,宛若牡丹初绽的笑容吸引了我全部的心思,手指抚摸着他的肌肤,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声渐重,贴合着的肌肤散发出炙热的温度。
“沄逸,今夜时间还长,我们是不是能抽出一个时辰来增进些感情呢?”我呢喃着,舔吻着他的颈项。
“我说不,你会停下来吗?”他笑着,手指紧拥上我的身体,寻找着我的唇,轻柔的堵上。
爱人都如此了,我不表现下怎么行?
两个人缠绵着,颤抖着,喘息着,交叠着传出轻吟
“沄逸,沄逸,沄逸”我不断的喃喃他的名字,投入的眷恋怜爱着他。
“轰!”一声巨响回应了我充满爱意的叫声,尘土夹杂着碎石砸向床上的我们,可怜的我,光溜溜的身体被尘土被扑了个满身,手快的扯住被褥幸好将沄逸挡了个严严实实,没有半点伤害。
一个同样光溜溜的人影打着滚在青砖碎土中缩在我的床下,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蜷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客栈老板在我隔壁的房间拆墙吗?
与此同时,又是一条纤细的人影从硕大的墙洞中窜了过来,尘埃落定中居然是大咧咧的一个少年全光着的身体,而这个少年没有丝毫羞怯,扯直了嗓子大吼,“你个大胆的女人,居然敢占少爷的便宜?今天少爷就取了你的狗命!”
虾米一样的女人抱着头,缩成一团,,声音从喉咙里挤出细细小小的,“不是我占你便宜啊,是你自己脱光了睡到我的床上,送,送上门的便宜,不,不占白不占啊!”
少年跳到床边,举起拳头就打,女人在床下乱滚着,哀号着,声音顿时响彻整间客栈上上下下。
“哗啦”我的房间顿时成了热闹的菜市场,挤在门口的,窜进房间的,看热闹的,笑事情的,猜测的,聊天的,什么样的都有,各种目光在门口打量着,想要看的更多!
终于,我一声大吼,“叶若宸,你他妈的搞什么东西?”
悲惨的迷糊蛋
打的正兴起的某个人被我这么一吼,才猛的醒悟过来,一看自己正光着大腿晃着小鸟,再看看门口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哇哈一声大叫,伸手拽向床上的杯子,试图遮挡着自己外露的春光。
早一步发现他企图的我,反手一卷,连被子带着沄逸都抱的牢牢的,这个神经小子,要是被他扯走了被子,被人看光的不就是我的沄逸了?
“放手!”我一声怒吼,他倒真的不敢继续扯下去,圆圆的眼睛四下望着,想找一个地方藏身或者找一样东西遮掩。
沄逸拈起被褥的一角,冲着叶若宸招手,“进来吧。”
沾满灰扑扑土尘的身体还有踩了一地碎砖石子的脚丫就这么伸进了我的被子里,纤细的身体蜷缩在沄逸的身后,从另一边与我争夺着被子。
“叶若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捏着拳头,忍着想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踹出门的冲动,“现在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他闪亮的眼睛眨啊眨的,清透圆润,“我报恩啊。”
我双眉倒竖,“你报恩就是在客栈拆掉我的墙,光着身子抢我男人的被子,在我们恩爱缠绵的时候挤上我们的床?”
他一缩脖子,我手指一扯,毫不留情的扯上他的长发,揪的他仰起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门外不断的响起各种惊叹声,我目光威严的扫过,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闭上嘴,“我数十下,谁再不走,我会以同样穿墙的方式亲自送他回自己的屋子。”
门口无数的脑袋陆陆续续的缩了回去,只剩下几个大胆不要命,而他们大胆不要命的理由就是——我爱他们。
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就是我床下那个被打的半死不活人事不知的女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成为房间里最恐怖的装饰品。
“为什么会这样?”我看看地上的人,三四十岁的女人,脸肿的象个猪头,勉强辨别了下,确认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他往沄逸身后躲了躲,头发被我揪着,缩也缩也不掉,“我想报恩的啊,结果我找错了房间,上了她的床,她动手动脚我就出手揍人了么。”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嘴巴撅的高高的,吸吸鼻子,两只爪子死死抱着沄逸,“我,我,算错了房间,明明算来算去是二楼的第三间,不知道怎么跑错了。”
这个笨蛋想以身相许的报恩?
还蠢的爬错了床?
爬错了自己不警醒,还把人家揍一顿,打到拆墙窜到我屋子里?
“叶若宸!”我手指一紧,他疼的龇牙咧嘴,“今天早上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我谢谢你将‘杀手堂’拱手相赠,上官楚烨也算是替你完成了报仇的心愿,你我之间扯平了。”
“不对啊。”他亮闪闪的杏仁眼,漂亮如猫儿,“你替我报了母仇,我当然要报恩啊。”
“张四情是你自己杀的,母仇是你自己报的,这一切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根本不用向我报恩。”我皱着眉头,“还有,我不认为以你那颗猪一样的脑子,会想出半夜脱光了钻进女人床上的计划,说,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替你出主意?”
沄逸的手盖在我揪着叶若宸的手背上,声音平和,“楚烨,有话慢慢说,别动粗。”
我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想起那日他义无反顾的将‘杀手堂’送到我的手中,慢慢的送开了自己的手,只是一双凌厉的眼,一直望着他。
他瑟缩着,刚才打人的彪悍小老虎突然变成了乖巧的小猫,从沄逸的身后怯怯的伸出半个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啊闪啊,“没,没人教我,我,我自己偷偷想的。”
“没人教你你会知道我住在哪个房间?”我再一次探出手想要抓他,他飞快的缩在了沄逸的身后,抱着脑袋。
“没有人透风给你你会追踪我的行程而不被我发现?”我冷哼一声,“你是在高估自己的武功还是低估我的脑子?”
我的头一侧,目光在门口的几个人身上游移,大家都是狐疑的目光,只有一人,吊儿郎当的半倚着门板,闲散的抱着双肩。
我脸色一沉,低吼,“兰,陵,煜!!!”
我极少叫他的本名,一贯称呼都是夜,叫他兰陵煜,代表我真的火了,很火。
“我找店家给你换个房间。”
一连串轻笑,转而变成大笑,轻快而悠扬,红色的媚影若风,飘飘而去,没有留给我一个解释,却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抓起床头一件衣服,我随手丢给叶若宸,“给老娘滚,不然我会亲手把你光着丢出去。”
他抓起衣服,飞快的穿上,两条光洁的小腿晃着从我面前跳下地,衣衫被他的动作一带,里面的全空部位在我眼前曼妙的展开,又很快的被衣服消失掩盖掉。
站在门口,他揪着手中的衣服,脸蛋愤愤的对着我,“我,我,我还会来的。”
我眉头微紧,口气不善,“等等!”
他的愤愤顿时变成了小猫受了惊吓般,定定的不敢跑,强自镇定的站在那,还能看到滑动的喉结不住的咽着口水。
我的手指指着床下那个瘫软的可怜人,“你弄出去,自己善后!”
他脚步蹭到我的床边,我眼睛一瞪,他迅速的低下头拉拽着地上的人手一路拖出了房间,我只看到白花花的皮肉在地上被拉拽着,石子摩擦过后,红,青,黑,条条错错,让我无限同情这个可怜的人。
谁叫她秉承了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的俗语呢,看吧,被肥肉噎着了吧。
她吃天上掉的馅饼却被馅饼烫了嘴巴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沄逸的衣服被我很大度的赐给了叶若宸,那沄逸怎么办?
于是乎,大半夜被叶若宸闹腾起来的投宿客们,在昏暗的油灯下,叫着客栈里的汤汤水水,稀里哗啦的吃着宵夜顺道继续等着可能的热闹,在叶若宸拖着那个可怜人一路叮叮咚咚蹦下楼梯后,我用棉被包裹着沄逸,大摇大摆的晃过所有人的目光——搬房间。
一夜之间,我们一行人又成了注目的焦点,或许我的人生,从来不缺少的就是关注和议论。
以至于第二天的一早,当我带着大家出现吃早点的时候,所有的人自动自发的离开我三丈远,某个急忙离开的人还被稀饭呛着了,看着白色的米饭从她鼻孔里喷出来,我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恐怖吗?
就在几个呼吸间,一阵骚乱后,整个二楼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对着我,所有的人都跑去了一楼,站的,蹲的,坐的,挤成一片。
“刚才他们在叫什么呢?”我记得我刚进门的时候,这里吼成了一片,什么再来一个,两个,三个,差点让我以为是赌档。
眼前落下一叠漂亮的小馒头,个个被捏成了雪白的小兔子,尖尖的耳朵竖着,红红的小眼睛是胡萝卜,如此精致的手艺除了夜还能有谁?
伴随而来的也是我熟悉的调侃,“他们在赌那个家伙能吃多少个馒头下去。”
“哦!”我瞥了眼那个背对着我的纤细嫩黄,冷静的开口,“谁坐庄?替我压一百两,五十个。”
完美修长的手指尖伸到我的面前,食指中指勾了勾,捻着拇指搓了搓,“庄家开档,五十一赔一,五十以下一赔五,二十以下一赔十。”
我笑着抽出一张银票丢入他的手中,“你连这个都不放过,太狠了吧?”
“我还指望着这点钱替他交昨天打坏的墙,弄破的窗户,那个人的汤药费,外带”他看看叶若宸桌子上的碟子,“今天早上的馒头钱和以后可能的不知道多少日子的午饭晚饭和宵夜钱。”
我的手抚上额头,声音没了气势,“我给吧。”
香风凑近,笑声清浅,“不怪我了?”
“我哪怪过你?”昨夜就是气,也不是气夜,他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