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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沄逸已经成为了过去,我可以牵挂那个人,却不能为了他再失去自我,有人比他更值得我疼,更值得我爱,因为这个人会回报我同样的爱。
“楚烨。”他低低的呼唤着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在吃醋?”
抿唇笑着,我有些得意,“你对我温顺,却绝不是你盲从,你爱我自然会希望知道在我心中是什么地位,想要知道我心中最爱的人是谁,这不是你不好,而是人性,因为爱产生的占有欲,而我,喜欢你这样的占有欲。”
他吻上我的额头,怜爱尽现,“我知道你尊重我的意思,可你注定不是会被一个人占有的女人,我的楚烨,放开你的能力去追求吧,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想看到你豪气和睥睨天下的气势,拥有全部你想要得到的,才不负你的绝世才华。”
他一直都知道我,知道我的不甘,知道我的野心。
回应着他的吻,我呢喃着,“子衿,不管我以后追求什么,想要得到谁,一定会经过你的批准,因为你是我选定的正夫。”
“正夫”他一声叹息,合上了眼,将我刚刚捕捉到的一缕无奈关进了心房深处。
心头总有些怪怪的,似乎他在抗拒着什么,不安着什么。
“你不相信我?”难道我真的太嚣张了?嚣张到让他觉得掌握不了我?
他轻抚着我的后背,细细的摩挲,“不是,明日就要进入‘九音’地界了,在要寻今天这样的温存只怕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明天?”我一抽嘴角,“只怕今夜开始就要不得安生了。”
我没有告诉他,自打从京城出来开始,我就敏锐的感觉到有股力量在似有若无的跟在我们身后,随着离‘九音’越来越近,这股力量的骚动也越来越强,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继续等待下去,今夜也许就是一次爆发。
门板上传来有节奏的几下敲响,在我低声应答之下闪进流波矫健的身姿,“主上,您房间左二,右二,对面,全部住进了人,虽然打扮各有不同,但是隐含着的气质却骗不了人,他们应该是一路的。”
我一皱眉,“是哪路人能做出个大致的判断吗?江湖中的,还是”后面的话打住了,但是流波应该能懂。
“不是江湖路数的武功。”只几个字,我就明白了,唯一的疑惑就在于,这群人,属于谁的麾下?
“主上!”流波打断了我的思考,蓝色的眼中写着凝重,“如果只是想跟在我们身后打探我们的去向,不可能会如此激进,更不会形成这样的包围方式困住我们,您速下决定,我怕他们今夜会对您不利。”
他说的没错,如果只是为了知道我的动向,不可能如此贴身紧跟,更不可能现在就形成包围的态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入‘九音’境内,所以选择在‘云梦’的最后一段路,发动突袭。
从‘云梦’到‘九音’,一条是我们一路行走的官道,称为陆路;而前行两里路还有一个码头,从水路通往‘九音’。
我站起身,拉开房门,大笑着挽上流波和子衿,“走,陪我去逛逛,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和姐说,不过记得晚上好好伺候我。”
短短的从房门口到楼梯间,我捕捉到了几个人影,一个在我对门的窗户后,隔着窗纸小心的观察着,一个在左边的门后,呼吸紧张;一个在右边的角落里,手指已经伸入了衣服内,而楼下的食客中,有两人握筷子的手明显的一停,举在空中没有下箸,竖着耳朵偷听已经到了全神贯注的地步。
在路过小二身边时,我状似无意的说了声,“小二,给我准备三十个馒头,三斤卤牛肉,姐明天路上吃。”
这是走陆路需要花费的时间预计下的食物量。
“好嘞”小二屁颠屁颠的一揖,“您放心,保管耽误不了您的事。”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搂着流波和子衿摇头晃脑的朝门口走去。
“啊”突然我脚下一绊,面前的椅子被撞飞,整个人趔趄的朝前跌去,直直的扑上面前女子,她下意识的一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哎,当心。”
“多谢,多谢,我眼神抽筋,没看见凳子。”拱手道谢,我袖子一垂,掩住手中的一方小小铜牌。
才出门,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出了门,两个跟在我的身后,三个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而我,拉着两个人在集市上一通乱逛,拐弯抹角的转到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角落里,几个衣着破烂的人正打盹的打盹,揪虱子的揪虱子。
就在我们三个人刚刚走过,两个人探头探脑的跟上之时,那地上睡觉的乞丐突然一抱膝盖,“哎哟,你为什么踩人啊,好疼啊好疼啊,我一定被踩断了骨头,哎呦喂呀”
两个人一愣,抬头寻找着我的方向,想要加快脚步追上,脚下却被乞丐一把抱住,“踩了人想跑?赔我银子,赔我银子,我一定断了十根骨头,陪我一百,不,一千两银子”
“你小子欠揍!”一人不耐的举起拳头,地上的乞丐顿时缩成一团,大声的叫嚷着,“大家快来看啊,有人踩伤了人不赔,还要打人啊,快报官,快报官!”
呼啦一下,周围七八个乞丐全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叫嚷着,拉扯推搡着,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双手一拽流波和子衿,三个人脚下飞快,迅速的向码头方向奔去,我如旋风一样的刮过,在将子衿抛上一艘船的同时,手掌连拍,江边的十几条船在我的掌风下木屑飞扬,咕嘟嘟的冒着水泡向江底沉去。
“哎呀,我的船,我的命根子”船老大叫嚷着,正不知所措间,几锭银子落在她的脚边,“所有的船我买了,银子你们分。”
他茫然的抬头,看见的,是已经飘飘荡荡划出了十几丈开外的小船。
安全的上了船,甩开了所有对我不利的人群,但是我的心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沉重的象是吞了个称砣。
脚下的水花四溅,小船飞快的在江面上行进着,我坐在船头,呆望着一望无尽的江面,碧绿的水面上不时泛起一连串的泡泡,散发着独特的水腥气。
子衿轻轻的坐在我的身边,玉掌盖上我的手,我眼皮动了动,“江面水汽大,别冷着了,你进去吧。”
他微微摇了摇头,盖着我手的掌心里传来一阵阵热度,“那是丐帮的人?”
“嗯。”我表情都没有一丝的改变,声音中也没有半点骄傲,“当年我曾经送还丐帮打狗棒上镶着的祖母绿,丐帮从此将我认做最亲的姐妹,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一个手势就能调动他们,不过他们不知道,那祖母绿本来就是我偷的。”
“那你在烦闷什么?”他的手搂上我的肩,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铜牌上,一声轻咦,“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我突然笑了,笑的凄凉,笑的森冷,“这是穆家护卫的专属令牌。”
子衿的眼睛突然大睁,“你说,意图今天行刺我们的,是穆家的人?”
“不完全是。”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穆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因为以穆水如的精明和忠诚,一心为国的她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行刺我,而那铜制的令牌,标明着他们的身份是专属于一个人的贴身护卫——穆家长男,当今‘云梦国’凤后,穆沄逸!
沄逸,你可是害怕我对皇姐说过当年我们的春风一度所以杀人灭口?
沄逸,以你对我的了解,这心中最深沉的秘密,我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
沄逸,还是说,你不是不了解我,只是不想留着我这个后患,杀在路上便可以随意推给任何一国,还解了你永远的心腹大患。
沄逸,其实你,比我狠多了
早就被人算计了
不管这个暗中对我下手的人是不是沄逸,我已经暂时不可能会去追问了,沉浸在刚刚盘算得当上了船的我,心头突然一阵不安。
宽敞平静的江面突然变的狭窄,两边山峰陡峭,水流湍急;不时卷起团团漩涡在船边划过,站在小船上整个人无法用力,跌跌撞撞的稳不住身形,拍打着崖壁的水花击出龙鸣虎吼般的咆哮。
船在这样的环境中,别说逆流而上,能稳住船体不被卷着撞上礁石我就已经万幸,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抓一名船老大,这样的水道要走靠的是经验,流波在有能力对这样的路也不可能熟悉。
我扶着船棂,看着对面子衿惨白着一张脸,手指捂着唇,用力隐忍着,额头上沁出了点点冷汗。
抓着他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心里已经有里湿湿的汗意,“你不会水?”
勉强给我一个笑容,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别说你比我好到哪去,你的水性如何?”
“鸳鸯浴我是高手,这个水性够吗?”我依旧痞痞的笑着,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的脸上掠过担忧。
“再怎么样我都会护住你的周全。”我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决。
手指点上我的唇,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就怕你说这个,别忘了你的身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护住自己的安全。”
“放屁!”我狠狠甩出两个字,“连自己的男人都没本事保护的女人,还说什么要定国安邦,你给我乖乖的坐着,不是还求着想给我生个娃娃么,那就给老娘蹲好了,上岸就让你陪夜到起不了床。”
“你知道?”他的眼中滑过一抹亮光。
扯过他的身子,我重重的吻上他的唇,汲取着他口中的香甜,肆意的咬上他的唇,手指一抹他的腰际,指尖多了一片扁扁的三角形符咒,“你他妈的睡老娘身边的人,我要是连这点小心思都不知道还当你妻主?你给我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自己有事,你这辈子替别人生娃的心思就别想有了,乖乖伺候我一个人吧。”
他微笑着点头,脸色终于不再惨白如纸。
我不是万能的人,水性这一门,我只能说我的本事最多就是靠着一口内功之气能不溺死自己,要想着风口浪尖玩什么浪里白条那是别想。
看着窗外的水花,感受着摇摆的船身,我感慨的一声赞叹,“如果我是敌人,在这个地方设下陷阱,只怕手到擒来。”
“咚!”小船下突然传来沉闷的响声,我心一沉,脚下的木板出现一个大洞,咕咚咕咚的直冒水。
“该死的乌鸦嘴。”我咒骂着,手中匕首脱手飞出,柄部挂着天蚕丝,直接被我当暗器顺着洞击入水下。
没有刺上肉体的阻碍感,那个水下的潜伏者显然已经离开了,在如此湍急的江水中,这般的神速让我心头一颤。
穆沄逸,你果然知我。
那些人是你故意让我发现,逼迫我走自己不能掌握命运的水道,陆路上你派再多的人都没有将我击杀的完全把握,而水路的机会就大了太多太多。
或者说,其实你两路都已经埋下了天罗地网,不管我走哪一条,只怕都是死无全尸的命运?
一手拉过子衿,我冲上船头,流波也发现了什么,丢下了手中的桨,握着刀警惕的望着水面。
“你水性如何?”我看着他,手中的匕首突然飞出,射入水面之下,水花突然一阵翻涌,飘起红色。
他不象我能收回匕首,手中的刀没有贸然丢出,只是一掌击向水面,巨大的爆裂中,一道人影从水底缓缓升起,生死不明的飘着水面上。
黑色的紧身水靠,腰间别着水中战斗的最有利武器峨嵋刺,一看就是为我而精心准备的。
看着浮上来的人影,他轻松的动了动唇,“不劳担心。”
他这话说的我大喘了一口气,至少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在我之上。
被我击中的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要么我没有打中要害,要么就是被同伴接应了,这深沉的水面之下,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
船身在倾斜,借力变的越来越艰难,眼见着要不了盏茶的时间这船就要沉入水中,我看着远远的山壁,“流波,你上去问题大不?”
他的手,抓上面前的船身,用力之下,“喀拉!”掰下一片木板。
我点点头,一手搂上子衿的腰,“走!”
就在我声音出口的同时,船边突然腾起数条人影,带着水花的腥气,高举着黑色的东西,兜头朝我们的方向罩下。
渔网!
流波身形拔的高高,渔网堪堪的从他脚下滑过,而我带着子衿,为了保证足够的力量能够登上崖壁,我选择了平掠,这一下,刚好就在渔网的范围之内,当我看见头顶上的渔网之时,再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我看到了对面几人眼中的惊喜,看见了流波眼中的讶然。
手一抖,拼着手中的余力,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掌中,对着流波的方向,“流波,接着。”
子衿被我送了出去,而同时送出的,还有我掌中最习惯用的匕首,天蚕丝缠绕在匕首之上,银丝闪耀。
流波的功力,一个人或许登上崖壁没有问题,但是带着子衿只怕就很困难,我不能让他们有一点闪失,这匕首上的天蚕丝能够承受千斤之力,长长的银丝更能够在他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