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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白云变幻着,阳光在桃花林的间隙撒下斑驳的光影,夜的容颜尽入眼底。
仿佛一曲春风醉的琴音,在耳边轻轻奏响,人在眼前,我却似在梦中。
肌肤如雪?
还是如冰?
雪的细腻,冰的剔透,水晶的温柔,都无法形容他。
那种气质,仿佛我正行在枫叶桥头,抚琴弄箫间,恍然低头望见的水中月,清亮辉韵,想要看真切,却无奈风声的拨弄,只有虚幻的影子,淋漓波动着,想要掬捧,却只是痴心。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我只看见,午夜的山谷中,一朵红色的曼陀罗含苞带露,在我驻足的刹那盛放,魅惑了人心,吸食了魂魄,化为它的妖艳。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雨后的竹林,在风中洒落水珠颗颗,想要握住却从指缝中溜走,想要看清竹叶嫩尖上最后一丝水意,它却缓缓的滴落,直接打在我的心口,渗了进去。
无法描述,我只知自己进了幻境,不想醒来的仙踪林中。
倾国倾城?
不,若能时刻面对这张容颜,何必江山无限,何必携手百年,一眼足够。
完美无瑕?
什么是完美?他不是一块玉,他是天边一抹风,变幻莫测。
这容颜,不该属于人间,他是妖灵千年的精气,他是仙界堆积的氤氲仙气,是高山流水间的灵气,幻化了这飘渺。
那鼻梁,是水汽缭绕着的雨后竹枝。
那唇,是曼陀罗盛开的瞬间,花瓣凝结成的血色。
我看不穿那朦胧的幻梦中他的真实,却看到在面纱落下的瞬间,他身后所有的桃花犹如沾染了仙雾,竟然同时开放到最大,抖动着,然后全部凋零
如雪漫天,眨眼间地上尽是桃花瓣,仿佛是我们新婚的床,绵延着整个山头都是粉色。
阳光,忽然亮了,在树枝间穿越打在他的脸上,竟似乎穿过他的身体,让我恍惚面前人是否真实。
静,很静
刚才,似乎有鸟儿在啼叫歌唱的,为何,这山头如此的安谧?
一只雪白的鸟儿在我们身边跳跃着,扑扇了两下翅膀,竟似乎再也走不动了,傻傻的站在我们中间,一动不动。
雪白的纤长手指伸到鸟儿面前,轻捧着,手指擦过鸟儿毛茸茸的脑袋,红唇,勾起
视线,渐渐的模糊。
耳边,仿佛从天边传来的朦胧声音,“日,你很久没呼吸了。”
我很久没呼吸了吗?
忘记了吗?
没关系的,我有武功,龟息数个时辰没有问题。
可是,那个声音慵懒而得意,轻飘飘的更加远了,“日,你似乎忘记运功了。”
我忘记运功了?
那
后面,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似乎倒落在一个熟悉的魅之妖灵的怀抱中。
寒雪峰之约
是睡着吗?
应该不是,我的眼前还不断飘散着那张面容,笑着,嗔着,魅着,不断叠加着,闪过。
似是醉了,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天旋地转,全身轻飘飘的。
窒息,因为舍不得那容颜的精致,生怕在我的呼吸中被破坏了。
“日,你还准备睡多久?”挑逗般的声音在耳边幽幽传来,伴随着被拉拉耳朵,扯扯鼻子,捏捏脸的小动作,“大不了以后不给你看了,行不行?”
一把抓住那个流连在我耳朵边的手,我微笑着抓到唇边,轻吻着,“你敢!”
他的手伸入我的腰后,让我枕上他的双腿,手指细细的滑过我的脸颊,“可还让你满意?”
他的腿充满弹性很隐藏着的力量,舒服的我不想起来,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看着他。
漫天闪烁的星星宝石一般,映着黑色的夜空,仿佛就在他的头顶,一轮明月的光辉全部都投射到了他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仙人下凡,还是妖精幻化,只觉得美,一种无可替代,不想破坏的和谐。
“你啊你,总是这样,把自己说成天下最丑的人,却让我看到了连幻想都幻想不出的美,如果不是我心中早有了猜测,这一次就不是昏,而是直接吓死。”直到此刻,我都不敢伸手去摸,就怕一碰就将那美好破坏了,“可不许告诉他们,我被惊傻了的事。”
他坏笑着,艳红的唇微微牵动,往两边延伸出优美的弧度,无法形容的妖媚与绝丽看的我又是痴痴傻傻,“那我挡着好了吧,万一惹你后院起火,我就罪大了。”
“夜”我靠上他的胸膛,呆呆的凝望那张容颜,“你完美的不止会让人妒忌,天底下本不该有如此钟灵毓秀通透的人,你知道吗?”
祸国的蓝颜容易找,可是上哪找这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的人也能寻到,又如何找这琴棋书画万般皆通的奇才?
琴棋书画奇才古今未必无人,有是否有他的淡泊心志?有是否只为一人钟情,安心随在身边?
得夜,实乃我这么多年人生最幸之事。
都说知己难得,也说忠贞爱人难寻,而夜,给了我知己的宽容和放纵,却也给了我爱人的缠绵和痴心。
他若争天下,必为不世男帝。
他若夺江湖,亦是绝世枭雄。
可他,只愿跟在我身边,遮掩了他的容貌,就如同收敛了翅膀的凤凰,沉落人间,嬉戏着最平凡的温情。
“你是说我会被天妒吗?”他眼角勾着,眼波流动着氤氲水波,灵丝尽现,“然后妖孽被天收?”
“胡说!”我扬起身体,一个用力将他压在身下,“你是妖孽,我也是,我们可是永远不分离的。”
他呵呵笑着,胸膛阵阵起伏,“我才不要,这辈子跟着你已是委屈了,我下辈子可要找个好人家。”
“不行!”我捂上他的嘴,那倾世容颜只剩下一双灿若星子的双瞳,“三生石上早已经刻下了你我的名字,莫说三生三世,便是十生十世,我也不会放开你,不知道我的夜侠可做好了准备?”
那双眼眨了眨,透着几分促狭,“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要求你写休书?这太亏了。”
我玩闹的笑容,忽然敛了。
是的,我亏欠夜的,亏欠他很多很多。
我眷恋那种知我知己的投缘,我贪恋夜与我之间完美的契合,我兴奋自己是他的唯一,可是他却不是我的唯一。
他值得,值得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值得所有的爱恋集于一身,我不想放开他,纵然是下一世都不愿,那夜呢?
只是一转念,我又释怀了,放眼天下间,又有几人如我般懂夜?又有几人能配得上他?只有我,是他要的。
紧紧拥上他的身体,埋首在他的怀抱,“若天收你,我与天斗,若斗不过,我便随你,来生还是日夜双侠。”
“不过”我轻轻咬上他的肩头,“这般妖异之物,只怕天上地下都没人敢收的,除了我。”
“算你有点自信,没让我失望。”他捧着我的脸,慢慢的送上他的唇。
我曾饮过无数美酒,却没有一次如这般沉醉,清凉薄贴,已是暗香浮动,甘露轻送,醇美入喉,竟是期盼了太久太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们永远是配合完美的搭档,是竞争的爱人。
唇齿纠缠,无需演练,迸发的激情已胜过了头顶明月皎洁,星光璀璨,无需疯狂,我们的心早已经融化为水,相容相合。
此刻无需争斗,携手千里,拈花把酒,是最熟悉后迸发的缠绵,是无数个同醉的夜晚后,心底的碰撞。
“夜,不要对我说天妒,我害怕这两个字。”呢喃着,竟不觉道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纵有天谴,让我为你扛。”
他眼眸微转,流动着情思万千,“不是一起扛吗?”
“是!”我枕着他的肩头,坚定出声,“一起扛!”
他站起身,行到一株桃花树下,手指轻轻拨弄着泥土,在地上掏着什么。
我蹭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仔仔细细的从树下的洞中挖出两坛酒,精致的酒坛雕刻着花好月圆的如意图,还有泥土掩盖中纤细的双喜字。
他的手,轻轻拍去酒坛上的泥土,捧在手中,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我抚摸着酒坛上已被泥土沁出了黄色痕迹的老旧,“这酒很多年了吧?”
他点点头,依旧定定看着眼前的酒坛。
“都说家中有男子出生之时,母亲就尘封一坛酒,待男子出嫁时再挖出来,难道这是”我小声的猜测着。
“虽不是出生之时埋下的,却也有十几年了。”他抬头轻笑着,“师傅婆婆虽然断我不可能出嫁,却还是依照规矩为我埋了酒,没想到我还真是嫁了出去。”
将酒的封泥拍开,递到我的手中,“新婚之夜若无酒,怎么交杯?”
“好!”我打开另外一坛酒的封泥,送入他的掌中,“交杯酒。”
酒入喉,醇厚中带着烧烈,仿佛是情人间的爱恋,温柔中的激情,真的最适合在新婚之夜饮下。
这酒中,带着长辈曾经的祝福,天边的满月似是他们欣慰的笑脸,送嫁儿子出阁。
喝了这杯酒,就接过了一世的责任,疼爱眼前人,珍惜眼前人,因为他是他们最宝贝的人,我要替他们继续宝贝下去。
放了十几年的小酒坛,当中的酒不过只余下数口,可这滋味足以回味一生。
“日,好歹是新婚之夜,我为你酿桃花酒怎么样?”他唇边犹带酒渍,脸上沾染了几分红晕,薄薄散开,伸手拈起一枚桃花瓣,贴上我的唇。
张开唇咬下那枚桃花瓣,顺势卷上他的手指,吮着手指间残留的清芬,还有他独特的魅惑之香,“一起好不好?我为你埋下一坛酒,等他日儿子出阁,女儿娶夫之时,挖出来品尝,再告诉他们爹娘的恩爱?”
他凑过脸,浓浓的酒香喷上我,语带挑逗,“那你是不是先准备洞房,才能有孩子呢?”
洞房,我和夜的洞房
这本该是合理到天经地义的事,我却忽然愣住了。
他眉头一挑,明悟了什么,“怎么,不敢?”
若是我从前的性子,若是其他人,只怕跳起来立即脱光了告诉他我敢不敢,可惜眼前的人是夜,是知我犹如明镜般的夜。
是的,我不敢。
对一样东西乞求太久,心中会有敬意,甚至是供奉在心头膜拜,当初对沄逸,如今对夜,我竟生了望而却步的心。
夜太完美,完美到我觉得占有他是一种亵渎。
夜太高傲,傲到我为了看他的脸等待了这么多年,却在一瞬间,什么都入了怀抱,自己却不敢相信了。
摸也摸过,抱也抱过,吻也吻过,当年‘御风’梨花树下,我们也只是差最后一步,可是现在
“看你那呆样,本公子才不屑与你被翻红浪呢。”他一个小栗子敲上我的脑门,抱着两个小坛子走向山涧。
而我,终于在一个栗子后魂魄归位,扯开裙子的下摆,兜了满满的花瓣,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
我是呆,呆到天地的灵秀在我眼前,我却不会张开口咬下去,可是我一点也不会觉得难过,反而美滋滋的。
他的手,在我衣兜中翻找着桃花瓣,我只是傻傻看着,心中竟已是完全的甜。
“夜”我轻轻的开口,“我想把洞房花烛夜留到‘寒雪峰’头。”
他的手一停,抬头时已是满眼笑意,“我猜到了。”
‘寒雪峰’
我和夜曾经的家,只属于我和他的家,日夜双侠的家,于我,于他,都是最特殊的地方。
我环抱上他的身体,桃花瓣撒落一地,“只有你我,两个人去。”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中精灵般的闪过光辉,刹那芳华,震撼人心。
流星入她怀?
“我还欠你一顿饭。”看着远处招展的酒旗,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诺言,“不知道能不能借地方,喂喂我的夜?”
他早已蒙回了面纱,这个举动让我很欣慰。
不让他出来吓人,这是我对自己说的话,而实际上
“随你。”他倒是非常的无所谓,“反正你的手艺我很清楚,不过既然如此用心,我就勉强尝一尝。”
“勉强就不要吃了。”我哼了声。
两个人沉寂在所谓的打情骂俏中,完全不管身边人的反应,紧紧的依偎,比之当年并辔江湖又多了几分亲密无间,几分甜蜜。
远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低垂着脑袋朝着我们的方向匆匆的行着,在与我们擦身而过的瞬间,轻蹭了下我的身体。
我脚步停了下,随后又迈步而行,脸上笑容不变,走向酒家。
耳边,夜已经传来了声音,“是‘杀手堂’?”
我微微摇下头,“如此专业的传递方法,只怕‘丐帮’和‘杀手堂’都棋差一着,应该是‘千机堂’。”
摊开手掌心,手中赫然是一张细细的纸条,我拆开手中的纸,清隽的字是我熟悉的子衿字体。
对着夜得意的眨眨眼,他还我几声轻笑。
字很少,开章几字让我露出了浅浅微笑,“已至‘九音’,父子平安。”
可是看下去,我的笑容忽然凝结在了脸上,行走间的脚步也已经停下,夜将脸凑了过来,轻声读着,“南宫舞星已择妻‘安平公主’,不日完婚,速归。”
“咦?”夜不由的惊讶出声,“谁是‘安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