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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哥哥那,过几日我手好了再去做些给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拈起旁边的细细的纱布盖在碗上,捧着刚才端下的药罐准备滤出药汁。
“咕噜”我听到一声从他肚子里传来的鸣叫。
我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连声音也是冷冷的,“还有吗?就对我说这个?”
他是猪吗?
难道就不会说一句饿了没吃饱,或者其他的什么吗?
净透的双瞳闪了闪,还是那种呆呆的语调,“说什么?没什么要说的了。”
“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杂七杂八都能扯上一两个时辰,怎么对着我没话说了?”语气越发的不好,我都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你不是说我罗嗦吗?你又不喜欢听我说什么药理的东西,那就不说呗。”
什么世道,以前让他闭嘴不闭,现在让他说话倒对我没话可说。
憋着肚子里的火,我粗声粗气的说着,“你开始好像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他摸摸肚子,憨厚的笑了,“习惯了,以前熬药经常要寸步不离的,少吃一顿两顿根本没什么关系,我是大夫,会自己调理不会得病的。”
“那还是饿咯?”我眼光一闪,“刚才为什么不说?饭桌上不方便拿筷子,我们会帮你。”
“不用麻烦的。”还是那样纯净的笑容,没有半分埋怨,“不就是一顿饭么,明天手就好了,再吃也是一样的。”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罐子,把盘子往他手中一放,“不吃,还要熬三个时辰不睡给沄逸熬药,你当你是我这样的身体吗?给我吃掉!”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狠狠的出口,他一个哆嗦,捧着手中的托盘很快的坐下,抱起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倒是身体力行的告诉我这几个字的意义。
“哎呀!”才喝了一口汤,他又忽然抬起头。
我眉头一皱,“怎么,不好吃?”
飞快的摇摇头,“我的药!”
“我来熬!”我再次狠狠瞪他一眼,“你给我吃完再说话。”
“可是”他在我的目光中讷讷的低下头,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勇敢的抬头,“你不懂煎药的火候,要是火候不对,药有可能逼不出药性,也有可能过了火,这几味药我弄了很多天的,要是被你弄坏了,我重做浪费了药,穆公子还失去了调养的最佳的机会。”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让我竟无言以对,尴尬的站在那。
他把汤碗放在一边,手又抓上了那个小扇子,开始盯着那个小药炉。
看他这样下去,不等上三个时辰是不会吃东西了。
“那你看着药,我喂你吃。”我的手端起红豆汤圆,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他张开唇,将汤圆含进了嘴里,眼睛盯着炉子,含糊的应了声,“好。”
看着他的唇慢慢动着,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中闪着红晕,我轻声问着,“好吃吗?”
脸上有几分餍足之色,他咽下口中的汤圆,“好吃,夜侠的手艺太让人惊叹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好吃的红豆汤圆。”
有些惊讶,倒没忘记了继续手中的工作,又是一勺递到他的唇边,“你倒嘴巴厉害,一下就能吃出是夜做的。”
他刚张开唇,就被我一勺倒进了嘴巴里,快速的嚼了两下,他绽放一缕不好意思的笑容,“夜侠经常给我送夜宵,吃多很多次呢。”
没想到夜居然会私下做东西给他吃,还是半夜送上门,就连我都没这种待遇,真是妒忌。
他抿着唇,唇上还残留着汤汁粘粘的闪着光,“还有子衿哥的糕点,糅合了‘云梦’和‘御风’两地的特色,甜而不腻非常好吃。”
子衿的糕点?
我差点弯腰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眼珠子,我都没吃过子衿的糕点,他,他,他居然有这个口福。
“对了。”他眼神一闪,“月栖弟弟的素饼也是清淡可口,齿颊留香。”
他还吃过月栖的素饼?我每年一次才能啃上两口月饼
夜的甜汤,子衿的糕点,月栖的素饼!
我究竟是小瞧了他们还是小瞧了柳呆子?这么多的秘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心头有些微妙的感觉,手中的勺子倒是一下一下的送着,他抓着扇子,眼睛盯着药炉,不时的扇一下,或者动动药罐子,只在偶尔的抽空间吃上一口。
有时候他入了迷,忙着手中的活,我就这么悬着胳膊等待着,没有催促,反而借机将他的神态看了个清晰,当月上柳梢时分,总算是让他把一碗汤圆给吃完了。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好撑。”
“吃个白糖糕?”我拈起一个,“夜的东西一向精致有余分量不足,垫个底倒是可以,若说做晚餐则太少了。”
他张大了嘴,“我真的饱唔”
后面的话被我手中的白糖糕给塞住了,我很强势的看着他咬着白糖糕的可怜动作,“再吃一口。”
一脸无奈的人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只一口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没有习惯性的压制他命令他,因为我走神了。
他的舌尖,刚才滑过我的手指。
他的唇,带着暖意贴着我。
有点热,有点湿润,有点痒,尤其那咬着半边白糖糕委屈的神情,好像我给他吃的不是饭而是药。
一瞬间,心软了。
“算了。”看着手中半个白糖糕,上面还有他两排小巧的牙印,我想也不想的丢进自己的嘴巴里。
饭吃完了,按理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应该滚蛋了,而按我以前的性子也早琢磨着晚上蜷在谁的被窝享受着温存。
可是现在,我忍着自己不喜欢的药味,对着一个被自己嫌弃为啰嗦和呆滞的男子看的兴致盎然,看着他在火炉旁忙碌着,心头的小火苗就如同火炉中的火苗一样簇簇的窜着,舔上自己的脑子,思想也和那小药罐里的药汁一样滚了。
“呆子。”我歪着脑袋叫着他的名字。
他从忙碌中停下手,抽空看了我一眼,“什么?”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吗?和子衿月栖他们一起。”我盯着他的脸,本是心底的想法,就在这么不经意中从口中溜了出来。
他端着手中的药,随意的点了下头,“喜欢。”
“那你嫁给我怎么样?”突兀的,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念头,被我直直的说了出来。
他手一停,很快的回头,满脸惊愕,嘴唇颤抖,险些把药罐子打翻。
刚把药罐子放下,他整个人扑了过来,两个包子般的手抓着我的手腕,那激动样让我心头一阵小小的窃喜。
手指扣上我的脉门,他的声音急的都有些结巴了,“怎么,你快要死了吗?”
我:“”
疯狂的上官楚璇
被他抓着的手腕一抖,还算在气晕前记得他的伤,小心的避过他的手背捏上他的胳膊,“我对你说过一万遍了,成亲不是和死人。”
他咬着唇,被我的低喝吓的一缩脖子。
“成亲,是彼此的爱,是希望能一起生活,哪怕是最平淡的生活,只要有对方的存在就是温存,根本不是你所谓的阴亲,你那个才是不正常,知道吗?”说到后面,我忍不住的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把话塞到他的脑子里面去,“我娶了沄逸,娶了子衿,娶了镜池,娶了月栖,娶了夜,娶了幽飏,按你的说法我岂不是死了六次?加上流星和锦渊,我是不是要再死两次?”
越说越气,我刚刚怎么就为他动心了,还冲口而出要娶他?
呆,果然还是呆,一如既往的呆。
“你说爱,就是你对他们那样,是吗?”他出乎我意料之外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你对我,也有对他们那样的爱吗?”
有吗?有吗?我对他,有爱吗?
说没有,只是刚才一时心动,岂不是自打了嘴巴?
说有,好像
“那你呢?”无法回答,我索性将问题抛给了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就是象他们说的那样,看到你时眼中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也会有些许的紧张,还有脉搏加速,心跳变快?”他咬着唇,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拈着手中的白糖糕,一下下的咬着,本来甜丝丝的味道如今嚼在口中忽然象咬着木头,眼睛只顾着看他的脸,就怕错漏了什么。
晃悠着我的小腿,吊儿郎当的颠着,垂下眼皮遮掩了自己眼中些微的在意,扬着无所谓的笑容,漫不经心的点着头,“是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感觉。”
他重重的点了下头,“那我有!”
有!?
他有喜欢我?
他一只手扇着炉火,一边露出思索的表情,“你靠近我的时候,我也会心跳变快,脉搏凌乱,呼吸气短。”
他越说,我脸上的笑容越大,甚至已经些许的得意写上脸颊,“那就是说,你在告诉我你喜欢我咯?”
“喜欢?”他双目一楞,眨了眨,又眨了眨,“是害怕!”
“害怕?”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话是”
他往后缩了缩,习惯性的与我保持了三步的距离,“我身上的蛊虽然是我的救命之物,却终究是巫术蛊毒,你的神血是天下至阳之物,也是各种毒物的克星,你一靠近我,你的气息就让我的蛊毒烦躁不安,而本命之蛊自然就影响了我,它们一害怕我就自然心跳变快,脉搏凌乱,呼吸难过。”
什,什么?
他对我,就是这个感觉?
心跳加速,呼吸气短,居然是因为我吓着他身上的蛊了?也就顺便吓着他了?
那么
“你听我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喜欢我?”心头窝着一股气,一股闷气。
“是吧。”他有一点点迟疑,刚出口两个字,忽然摇了下头,摇乱了他的发,“也不尽然。”
刚刚熄灭的小火焰又死灰复燃了,“还有什么?”
他偷偷看我一眼,迟疑了下,又瞟了一眼,“你,你象师傅,你凶我的时候,好象以前我不用功时师傅的样子,自然,自然就害怕了。”
“没有喜欢?”小火焰彻底被一盆冰冷的水给浇灭了,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他木讷的翻眼想了半天,“不,不知道。”
算了,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已经坐不下去了,只觉得心里波浪翻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什么叫自作多情,说的就是我吧。
“你早点休息吧,我,我先回去了。”脸上挂不住,我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出门,头也不敢回,再也不好意思看他。
“哦。”他随意的应着,在我脚步出门的刹那追着我的背影来了一句话,“等我好好想想到底喜欢不喜欢你,过几天再答复你哈。”
这句话传来,我更加加快了脚步,应都不敢应的一溜小跑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冷不防面前一个人影,我低头快步,发觉时人已在眼前,险些被撞上。
脚下飞点,我挪开数步,擦着对方的衣袖飘开。
“这大晚上的你急匆匆的想去哪啊,你身边男人这么多,还能把你憋成这样?”调侃的笑声从对方口中传出,豪爽的大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刺耳,“急色,急色,说的就是你这样子吧?”
“姨娘?”我脚下停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正找您呢。”
“找我?”她斜眼瞟瞟身旁月栖的院子,“碰见我就说找我,没碰见我还不知道找谁呢,想去就去吧,我又不拦你。”
“不,不,不。”我摇摇手,“是真的找您。”
她背着双手,在月光下悠闲的散步,抬头望望月光,又低头沉思了阵,“虽说神族的一年期限还有半年,但是夜长梦多,若不赶紧继承了这个族长之位,那个毒辣的任绮罗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听闻你取了‘御风’‘沧水’的血印符,这‘九音’你都得到了,符印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为了我和月栖的相聚多些时日,只怕你早已经催我去神族了吧。”
不等我开口,她神色一敛,“儿女情长暂时放在一边,你迎娶‘九音’帝王也不急在一时,来去神族至多半个月,你不妨先将族长位置坐稳了。”
我苦笑,“姨娘果然知我心,这桩事情放在心头不上不下,总是有些难受。”
“月栖是我儿子,短短数日相聚我又如何舍得现在离开?”她低叹着,“可你是姐姐的女儿,是月栖的妻子,若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我又如何过意的去?只要你坐稳了族长之位,我自然也就能放下一切,专心和儿子叙天伦之乐,那不是更好?”
我刚点了下头,她一拍手掌,“事情宜早不宜迟,明日和他们交代下,我们后日就起程。”
说到继承族长之位,她倒比我更加的激动,急急的做出了决定。
族长之位一日不到手,一日心头总是担忧着的,也就一日给了别人可能下手的机会,那个位置太让人垂涎了,空闲太久,真的应该早日坐上。
母亲传给我的位置,母亲留给我的荣耀,还有母亲和父亲的仇恨。
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那个觊觎族长宝座的人,会这么容易让我登上族长之位吗?
心头突突的跳着,似乎被一种阴郁的气氛压着,空空的仿佛是什么可怕事情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