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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提前一月到了人世间,我都不敢相信他能够活下来,还能活的这么好。”穆槿宁空出左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神色一柔,缓缓说道。
当年,是早产。
雪儿愕然道:“原来是这样,但雪儿觉得小少爷比其他孩子还要坚强——”
“在这样的世间,软弱,是最大的弱点。”
如果要活着,就必须坚强。
穆瑾宁的眸光,渐渐平静下去,只剩下一派死寂。
她说完这一句,缓缓俯下身子,将温热脸庞,贴上孩子的侧脸。眼眶发热,却迟迟不愿淌出眼泪。
黄昏时分,几匹骏马从远处的街巷疾驰而来,最前头那一匹马背上坐着的,便是秦王。“吁——”他勒住缰绳,俊美面容上毫无表情,只剩下忙碌之后的淡淡疲惫。
从马背上跃下,他刚走到正门,代儿已然在一旁等候多时,恭恭敬敬地站着。
“王爷。奴婢来请王爷去一趟锦梨园。”
秦昊尧淡淡瞥了她一眼,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王镭代为传达。“王爷还要处理公务,今日就不去了。”
代儿小跑着追了上去,蓦地跪了下来,怯生生说道:“王爷!王妃受了郡主的冤枉,气得都下不来床,这半天什么都不肯吃,连水都不喝。再这样下去,奴婢怕王妃出事。”
黑眸一沉,俊颜覆上阴冷颜色。他只字不提,径直走向锦梨园去。
刚踏入内室,他便看到了沈樱。她依靠在床头,额头上缠着玉带,圆润面容上毫无往日笑靥,仿佛大病一场的无力惆怅。
“王爷,您总算来了!”一听到秦昊尧的脚步声,沈樱缓缓抬起面容,眼底也有了神采。她急着掀开锦被,想要下床给他行礼,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示意让她好好待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秦昊尧俊眉紧蹙,语气生冷之外,不耐毫不掩饰。
“王爷,我也想与郡主好好相处,这些时日彼此相安无事,所以我也不曾防她,只是——”沈樱一听到他的询问,猝然双眼通红,哭了出来:“谁曾想,今日,她不问青红皂白,就冲到锦梨园来。”
代儿低着头,轻声说了句:“郡主把王妃给打了。”
他眯起黑眸,打量着她的面颊,果真有一大片红肿,眸光深沉下去,他继而转向沈樱。他清楚,不必等他质问,自然她会全部说出口。
“她孩子生了病,心里很急,我也可以谅解,但我怎么会去害她的孩子?”沈樱泪眼涟涟,与他哭诉,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话锋一转,陡然用意更深。“她的眼里没有我不要紧,但如此自作主张,任意妄为,岂不是眼里都没王爷?”
好重的罪名。
“求王爷一定为我做主。”沈樱见他沉默不语,生怕事情有变,蓦地环住他的身躯,趴在他的肩膀上痛哭流涕,满腹冤屈。
他一把拉下沈樱的手,站起身来,沈樱见他就要走,面色一白,紧紧抓住他的衣袍一角,苦苦请求:“王爷,你留下来不好么?就今夜,就一夜不行吗?一个人在园子里,既孤单,又害怕。”
一个人,既孤单,又害怕。
秦昊尧沉默着俯下身,一手抚上沈樱的肩膀,她的眼底楚楚眸光,却渐渐模糊,下一瞬,他的眼前,却是另一张脸。
那个女人,从未这般哀求,挽留过他。
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似乎从不感觉孤单,更不畏惧。
“你伤了身子动了气,今夜自该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不陪你了。”秦昊尧扬起嘴角的弧度,看似笑意,却也显得漠然。他朝着代儿交代一句,便大步离开:“去准备晚膳,服侍你主子。”
沈樱眼神一暗再暗,微微怔了怔,不曾想过,居然他还是要走。
若是国事为重,她可以放手,但她不能保证,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会不会是雪芙园?
一走进雪芙园,庭院前的那一片栀子花的芬香,扑鼻而来,在昏暗夜色之中,白色绽放的花朵,显得格外醒目。
幽香沁人是无人来嗅——
他扫了一眼,眼前庭院内没有任何光亮,屋门紧闭,也无人走动,实在太过平静。
“爷,不去了?”
王镭见秦昊尧陡然转身,追问了一句。
“去偏院。”
她一定在那里。
那双灼灼黑目,愈发冷沉,袍袖一挥,他的心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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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推荐好友圣妖的文,很好看乃——假爱真做。
傅染不知,爱情是债,有借必有还。
前一晚,他们极尽缠绵,情欲散尽,他坐在凌乱的床边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望向她,“你爱我吗?”
“爱。”
他浅笑出声,渐渐的,笑到难以自抑,随之砸在她脸上的竟是一本结婚证。
而明成佑配偶一栏上的名字几乎令她崩溃。
那个名字使得她前半生错了位,竟还要颠覆她的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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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8 只要你不发出声音
手中怀抱着的男孩,已经熟睡了许久,但她还始终不曾放下,直到雪儿再三来提醒已经夜深,穆瑾宁才将孩子放上摇篮中。
还未替他盖上薄毯,突地有人大力推门而入,她抬起眉眼,正想看看如今这个时辰,到底有谁会来。
雪儿看清来人,猝然弯下腰去,对他行礼。
只是此刻的秦王,比起任何时候,还要显得冷淡,甚至,更可怕。
“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沈樱动的手?”他挥手,示意雪儿退下,整个屋内只剩下他与穆瑾宁,冰冷话音落在半空,更加突兀。
“即便我的手里握有证据,王爷的心里,也早分黑白。”穆瑾宁缓缓起身,漠然望向他,丢下这一句。
她并不觉得太意外,以沈樱娇纵大小姐个性,若是被秦昊尧知晓这件事,自然地位受损,势必要先告一状,先下手为强。
他自然会站在沈樱那一边,那个女子,才是他真心喜欢的人,也是他的正妃。哪怕他清楚沈樱错了,又如何会维护一个卑微的妾?
“芝麻糊是王妃派人端来的。”她看着他铁青面色,却还是鼓起勇气,道出实情。“念儿吃了之后,就全身不适。”
“这一整天,他就没碰过别的东西?哪怕是从锦梨园送来的,这一碗芝麻糊,会经过多少人的手?你的想法,未免太武断。”秦昊尧睨着她,眸光冷淡,这一席话,说的格外冷静。
当她去锦梨园质问沈樱的时刻,沈樱的表情,分明是——做贼心虚。可是,他说的对,哪怕婢女承认那一碗芝麻糊是王妃送来的,也无法证明是王妃在里面下了药。
她拿沈樱丝毫没办法。
但却有人可以证明,是自己扇了王妃一耳光。
“我这儿,是有规矩的。”秦昊尧坐在软榻上,疲惫从黑眸之内褪去,他短暂闭上黑眸,薄唇边溢出这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语。“哪怕你还保留郡主封号,你也无法跟沈樱平起平坐。”
“念儿他,不是野种——”心底涌上无穷无尽的寒意,她皱着眉头,不改固执:“我不会容忍有人这么看他,更不能容忍有人要害他。”
听闻野种这两字,他抬了抬眉宇,深沉莫测的眼底,只剩下一片幽光。
“我与念儿的确微不足道,但当时也是王爷允准才进门。我不想见到念儿有所闪失,王妃借用这等手段施加威胁,为了何事,我是清楚的,王爷想必更明白。”冷冷说着这一句话,她的确一直在息事宁人,但这次,她是不平静了。
念儿是她最后的底限。
“没有沈樱的话——”他沉默了许久,俊颜上猝然覆上莫名笑意,锐利的眼神,直直望入她的眼底。“你就会心满意足?”
她从他的眼神之内,读到寒冰一样的心意。古有武则天牺牲自己骨肉将敌人拉下水的典故,今日,她穆槿宁竟也成为不顾儿子安危故意栽赃给正牌王妃的歹毒女人?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渴望得到王妃的位置。”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她,对她下了定论。
“王爷,你从来不懂我的心。”她凝神望着他,任由他高大的身影,仿佛像是一座大山压过来,也不曾后退半步。
她苦笑着,眸光之内,透露着深沉的光华。
她渴望过的。他从未在意。
而他在意的。她从未渴望。
秦昊尧望着她此刻的眼神,胸口却蓦地一震,他怎么会忘记?
她是为了儿子才嫁给他。
或许这就是她所有的企图。
这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理由。
她转过身子,如今他们之间,只剩下猜忌。鼻端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冷到心里的。
她望向不远处的摇篮之内,念儿的眼睛睁开了,黑葡萄一般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又缓缓合上了眼。她压低声音,万分决绝:“王爷要把我如何处置都好,念儿折腾了一整天了,请王爷移步。”
她不想他们的争吵,再度惊吓着孩子。
“这就是你跟本王说话的语气?”他重重冷笑,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幽黑的眼瞳之内,薄怒愈演愈烈。
她的眼里,除了这个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还有什么?
“在这儿,服侍本王。”攫住她的下颚,感受着指腹下吹弹即破的光滑娇嫩雪肤,他眯起眸子,已然下了叫人难堪的命令。
她骤然睁大了水眸,不敢置信,他会这样惩罚她。
他轻轻拍了拍穆槿宁粉嫩面颊,神色一柔,俊美面容靠近她的耳畔,送出一句。“整座秦王府都是本王的,你居然要本王走?”
不等她开口回应,他猛地圈住她的纤细腰际,将她逼入咫尺之间的距离。
他的胸膛,像是寒铁一样坚硬,梗的她很不好过。她心一阵抽痛,却猛地推开他,想要挣脱出去。
他不悦,黑眸一沉,力道更重,抱的她骨头都痛。
她越是不愿,他越是愤怒。
他亲眼见过,她像是一头温顺的小鹿倚靠在李煊的怀抱中,迟迟不曾离开,那么依恋——
他对她,根本不会怜香惜玉,大半夜的折腾,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她尝过那滋味,霸道又专制,冷漠又苛刻,一想到那夜,穆槿宁的心都开始颤抖。
他待她,当成卑微的妾,破败的花。
“还不替本王宽衣?”他笑着望她,只是那笑意,冷到了骨髓。
她回过脸,默默看了一眼宁儿,双手缩在袖口,他突地一提,将她的手按在胸口,触碰到微凉的丝绸,她却仿佛碰到了寒冰一样,更不自觉缩回手来。
捉住了她软嫩的小手,步步紧逼,逼得她无路可退,秦昊尧的嘴角,掀起一抹诡谲笑意,“只要你不发出半点声音,他会睡得很好。”
话音刚落,他再逼一步,她的身子撞到了床沿,已然跌上床去。
他欺身向前,无双俊美面目越靠越近,安静地注视着她,迟迟不曾开口。直到他黑眸之内的热火,无声无息烧到她这一头来。
她已经身处火海,即便想要逃,也绝不会全身而退。
他只是为了教会她,无条件的服从他。
“本王对女人,可是很挑剔。”他的手掌,拂了拂她鬓角的软发,她的面容轻尘脱俗,宛若世间最后一片净土。
黑眸沉下去,薄唇擦过她的面颊,沉溺在她的酒窝之内,似乎从中可以汲取更多的甜蜜甘泉。
他不否认对她的身子,有了兴致。
她陡然身子一僵,就在他整个身子都压下来,猝然扯开她的衣带那一刻,她不再拒绝,闭上了眼。
他皱着眉,眼瞧着她紧咬着粉唇,正如他所言,哼都不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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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 勃然大怒的索取
黑眸阴鹜冷沉,他掀开外袍,他将她抱的那么紧,像是要把她也揉入自己体内一样。滚烫的体温,一股热浪,瞬间侵袭了她。
胸口的闷痛,让她愈发压抑,哪怕他曾经让她梦寐以求,她满心抗拒。
她是他的妾,不能拒绝自己的夫君。
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她都会熬过去。
“看着本王!”他低喝一声,黑眸宛若锐光,刀剑一样能够置人于死地。他要她的每一回,必须看到她心甘情愿。
她睁开了眼,眼底的波光,突地那么陌生。
微愠在顷刻之间,幻化为勃然大怒,他大力打开她的双膝,逼问道:“你不说爱本王吗?不是爱了很多年了吗?”
不管他喜欢还是憎恶,他娶了她,她就该对他死心塌地——
“你照照镜子,你这幅德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