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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这回等不及的人,却还是他。
他再好的自制,再好的耐心,唯独无法用在穆槿宁的身上。眉宇之间浮现势在必得的决绝,他封住她的呼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闪过一抹很淡的笑。
下一瞬,他霸道地攻城略地,将她身上每一寸领土,都扣上秦氏王旗,再也不容她再故作大方,他就要看她躺在他身下被他宠爱的模样,就喜欢看她双目含情,脉脉温柔的眼神,更喜欢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腰际,两人再无任何间隙,分享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汗水,彼此的体温,彼此的动情。
他要的不是一夜贪欢,而是留下她一生一世。
不过他再渴望穆槿宁,终究还是留着一丝理智,见她餍足之后香汗淋漓,小脸上有淡淡的倦意,秦昊尧便松开了她,躺平了身子,穆槿宁睡在里侧,他将她拥在怀中,心中的情绪也越来越多了起伏。
他的手心探在金红色的锦被之下,覆在她有些凸起的小腹之上,如今她有着四月的身孕,却也并不是一眼能看出的大腹便便,身子依旧玲珑纤细,凹凸有致。
他所深爱的女人,正在为他们孕育一个孩子,他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终究要当父亲,这一家总算会圆满,往后会有更多的孩子,皇宫也会越来越热闹不同的欢喜,在他的心底深处默默流逝,虽然他并不表露在脸上,却不意味着他依旧毫无感触。
“皇上是不是没有尽兴”穆槿宁虽然有些疲倦,却并无睡意,贴着他的胸膛,望着那个火枪的伤口而出神,她有些难以启齿,却又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她不是不能察觉的到,秦昊尧的举止比起过去小心谨慎了许多,今夜,她显然无法取悦他。
“朕可不想伤着我们的孩子。”
他再渴望她,也绝不会太过折腾她的身子,虽然体内隐约还有几分无法纾解的欲望,但他更善于克制自己,保持自己清醒的理智。
“或许,朕也不曾满足你?”秦昊尧开了口,低沈带笑的声音,穿透层层暖热的空气,渗进她的神智。
若他能从穆槿宁的脸上看到一丝痕迹,他定会再狠狠要她几回,秦昊尧这么想着,不禁弯着薄唇,半眯着幽深黑眸打量着怀中的小脸。而如今,他只能深入浅出,浅尝辄止,不想因为自己的纵情,而伤害了她跟腹中的孩子,更不想乐极生悲。他跟穆槿宁还有一生相伴,他们独处的夜晚,还能有无数个。他可不愿自己像是饥渴了许久的野兽一样将猎物撕成碎片,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皇后,他绝对不会没有半点人情味。
她抬起迷离的眸子,正巧迎上他的审视,一看秦昊尧的眼底透露些许不怀好意地询问,她轻咬着唇,惊慌失措地想退开他的怀抱,不想被误解是她再度讨要皇恩。
“朕是跟你说笑,反正等你生下孩子之后,你我再好好相处不迟。”他的手臂放柔,轻轻侧过身子,这一番话却又深藏太多的弦外之音,隐约在她耳畔回响着回音,她粉唇微开,却来不及说什么话,他已然再度吻着她的唇儿,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在他的攻势下束手就擒。热烈的吻持续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着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热体温熨烫着。蒙胧之间,她完全没有想到要反抗他。
他是最有权势的男人,可以得到任何女人,而他却只要她
这一夜,红烛摇曳,径自贪欢,仿佛回到了她的新婚之夜,填补了她心中的空缺。
没有人知道,上回她因为李暄的事跪在上书房几个时辰的当下,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以为她不过是被过去牵着走,安然地接纳秦昊尧这个夫君,接纳他们原本的所有轨迹,尽心尽力扮演一个跟以前毫无差别的穆槿宁。但她无法自欺欺人的是——她痛得不只是身体,更是心。
她无法容忍自己麻木不仁,眼睁睁看着李暄去死,更无法容忍自己明明知情,却故作不知。
但她却更不想牺牲她跟秦昊尧的感情,他苦等了她足足三年之久,她更不舍他依旧无人陪伴,依旧一片空白,更不舍的是——她迟钝的心,才刚刚为秦昊尧打开,却又不得不被锁上。
她以为那些疼痛,只是因为自己在大食族常常犯得病而已,但那一夜辗转反侧,一身身的冷汗,她回想着从大食族进宫内种种,更是心痛极了。
清楚冒着兴许两人从今往后就要分道扬镳的风险,她尽力维护也曾经这么维护过自己的李暄。或许往后,她就不再亏欠李暄了,在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之后,她也赌上了自己身边最贵重的东西,只为了赌赢一回,若是李暄知晓,她也不再无颜面对他了。
她在记忆之中沉沉浮浮,一想起秦昊尧冷淡之极的眼神,就犹如在她的心头扎上一根针,虽然不见血,却也痛得她微微一僵。
哪怕没有过去,她还是为秦昊尧动了心,或许已经没有少年时候的理由了,但她也无法克制这样的动情。
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正如她此刻躺在秦昊尧的怀中,过去宛若离她太远太远的云彩,高高悬挂在天边,她哪怕伸出手,也无法触碰。当下,她的心并不再寂寞了。娇靥上的柔柔浅笑,因为那阵痛,被稀释了些许。
想起她或许会失去他,她就觉得心酸,他的感情再沉重再压抑,她也不想松开手,那是因为她直到如今才彻底懂得他,才彻底了解他。他的心里,并非没有任何哀愁,没有任何苦痛,没有任何伤痕紧紧抱住他的健硕上身,穆槿宁宛若迷失的孩童一般,最终回到了至亲身边,将柔美面颊越贴越近,一阵骚动在秦昊尧的心中苏醒,他看着宛若猫儿般慵懒迷人的女人,却唯有将他们身上的锦被拉得更高,将心头的热切,再压得深些。
将薄唇映在她的额头上,她早已闭上双眸,呼吸渐渐均匀平静,他却没有任何睡意,他以为这辈子他都无法拾到她丢掉的心,如今他听到她的表白,更想用余生来守护她,珍惜她。
他相信他会放下李暄,也相信穆槿宁会放下李暄。在他看着穆槿宁为李暄下跪,为李暄求情,为李暄说话的时候,他虽然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却已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心,会不会真的裂出血来?李暄这两个字,他不厌其烦,也是他最大的劲敌,但秦昊尧无法否认,在他对穆槿宁残忍漠视的时候,李暄温文有礼,对她钟情,穆槿宁的心自然更容易朝着李暄倾斜。在天牢的时候,他看着手下从李暄胸口里衣暗袋中搜出来的这一张木槿花的画纸,他咬牙切齿,全身紧绷而轻颤着,几乎想要冲上前,当场撕碎已经神志不清的李暄。他并未下令折磨李暄,只是囚禁了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但如今受刑的人却更像是秦昊尧自己,捏着这一张泛黄却保存的完好的宣纸,他早已失去理智。就连最可怕的酷刑,都远不及眼前这一幕,来得让他痛彻心腑。
仿佛他这些年来的等待,不过是让人捷足先登,他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一直是在水中捞月,而李暄——却尽在楼台先得月。
他的失落,他的愤怒,他的无奈唯有他自己知道。
但突然有一瞬,他也想让李暄尽早离开,夺取李暄性命轻而易举,他只消说一句话,甚至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就多得是忠诚属下将李暄大卸八块。
他不想再让人介入他跟穆槿宁的生活,哪怕他曾经遇过各种各样的难关,到了这个时候,他终究是跟凡人一样憧憬平静的生活。若那段过去当真是上苍给他的惩罚,他的确该承认,而并非一味地嫉妒。
夜色更深。
他紧紧闭上黑眸,俊脸上缓和了原本的严峻,怀中的人儿仿佛依旧走入了梦境,他的薄唇微微扬起,心头泛出更多复杂的滋味,但到了最终,他当真是餍足了。
嫉妒,伤害,孤独在他身体内纠缠了许多年的毒,许多年的恨,也最终被温柔包覆着,若他不是当真爱她,若他不是那么爱她,他定不能等到这一日,定不能拥有她,完完全全的她。
他一直很介意,无论过去的穆槿宁,还是如今的穆槿宁,都不再记得最初让她动心的“昊尧哥哥”了,但他也不得不看清,他那么年轻的时候,给过穆槿宁的除了淡淡的朦胧的爱慕之外,给她的都是伤痛和漠视,距离和眼泪。
她没有任何理由该对那个秦昊尧念念不忘,不是吗?人总会改变,时光可能会把人变得更好,也可能变得更坏。在穆槿宁的眼底,他是变得比过去更好了吧,比起那个“昊尧哥哥”,比起那个不懂感情不懂爱的冷漠男子而言,如今的他更该被穆槿宁所接受跟牢记,他为何还要在意那个年轻时候的自己,到底还是否在她的心里?!这当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纠结和心酸。
他的身上,兴许也有不少改变。过去的秦昊尧,对穆槿宁而言,是甜蜜却又苦涩的回忆,越是追逐,却越是疼痛,但爱总是让人犹豫踌躇,当断不断,那时的秦昊尧,并不适合她,一旦连活下去都成了她最大的苦恼之后,这份感情就变得更不值钱了,而最后,她当真断了这样的念头。如今的秦昊尧更爱她,更在乎她,而她也会回应他的付出,或许他们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年纪,才变成了最合适最了解对方的的人,而不只是被情所伤一厢情愿的情人而已。
他们都懂得了为对方着想,为对方守护,懂得了在他们那么年轻时候根本就不懂的很多很多事
穆槿宁只记得当下的他也好,毕竟在她年少的时候,那个昊尧哥哥无法守护过她,人总是记得悲伤遗憾的事,又有何益?!如今可以守护她的人,是当下的自己,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他要她每一日都过的愉悦快意,每一日都是笑着活着。
不要让她再掉一滴眼泪,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就让她彻底不记得过去的秦昊尧,也不再呼唤他为“昊尧哥哥”,他们都不必再为缺憾的过去伤心难过,介怀心痛,只需要守着彼此,当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当一对神仙眷侣。哪怕是这个皇宫,他也会把它变成他们的家,变成能够创造新的美好回忆的地方,而不再是捆绑她身心的牢笼而已,兴许皇宫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险恶之地,但他希望他可以改变,至少对穆槿宁而言,可以少一些危险,少一些陷阱。
毕竟,这不只是他们夫妻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也是他们要养育教导儿女的地方。
他当真释怀了。
现在,他也觉得幸福,这就足够了。
过去,若是没有任何价值,本不该总是念念不忘,也不是不能抛弃的干干净净。
穆槿宁醒来的时候,锦被之内还有温暖的体温,仿佛提醒着她自己昨夜两人有多么亲密无间,她缓缓坐起身子,望向旁边枕头上的凹痕,手掌轻轻拂过,心中的暖意依旧还在,经过一夜之后,不曾消散开来。
安静地穿好里衣,她拉开帐幔,环顾内室,秦昊尧已经不在了。她眼眸一黯再黯,回想起昨天秦昊尧对自己的承诺,不禁朝着门口喊了声。
“琼音。”
琼音从门外走来,服侍了穆槿宁洗漱过后,询问穆槿宁今日想穿那一套宫装,虽然她还是喜欢素雅清净,但因为皇后的身份,宫里送来的艳丽华服也不少,宝蓝色的,金色的,红色的,每一件都做的精美绝伦,穿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就那件吧。”纤纤玉指指向其中一件,那一套是金色的丝绸而制成的华服,其上绣着七彩的蝴蝶,镶嵌着细小的珍珠,每一只蝴蝶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瞬就要飞走一般。若是换做平日,她绝不会选这一套,金色华丽而贵重,当然衬托她如今的身份,但却过分隆重艳丽了。
琼音也不曾怀疑,顺从地取了来,为穆槿宁更衣,看着主子穿着这套华服的模样,也不禁轻声赞叹。
“主子,这套当真是太好看,您往日怎么不想穿呢?”
穆槿宁坐在铜镜前凝视自己在镜子内的光影,好些天不曾出景福宫去晒太阳,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宛若皑皑白雪,金色的宫装华美端庄,彩蝶飘飘,这一身华服做工精巧,贴合着她的玲珑身段,腰线也特意为她放宽了一寸,微微凸起的小腹也全然看不出来。
如今看着这样装扮的自己,不会再觉得有任何一分陌生了,仿佛脱下了大食族的巫女素服,本该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她越来越习惯了,深宫的生活,原本是天地之别,她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她吩咐紫鹃为她梳头,略微用了些胭脂,让自己的血色看来更好,从皇帝赏赐给她的那几套首饰中选了一套珍珠,珍珠耳环坠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更显的她气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