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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的最后十七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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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罪之疏发,魏广微之辈门户之说兴,于是逆党杀人则借‘三案’,群小求富贵又借‘三案’,经此二借,而‘三案’之面目全非。”这实在是令人佩服的深刻分析:表面上是写历史,实质上是借歪曲历史来镇压反对派。中国历来有借古讽今的传统,魏忠贤居然可以借“史”杀人,宵小之徒可以借“史”升官,历史经过他们这么摆弄以后,变得面目全非了。经过这样的分析,倪元璐得出结论:梃击、红丸、移宫这“三案”,已经成为天下之公议,《三朝要典》则是魏忠贤的“私书”,删改是徒劳之举,必须彻底销毁,然后开国史馆纂修《天启实录》,留下一段信史。
  朱由检非常欣赏倪元璐的主张,要礼部会同国史馆详细议论此事。多数大臣倾向于销毁《三朝要典》。但是事情并非一帆风顺。
  翰林院侍讲学士孙之獬仿佛面临灭顶之灾,跑到内阁力争,此书不可毁,说罢号啕大哭。御史吴焕立即予以驳斥,抓住孙之獬强调“不可毁”的主要理由:先帝的“御制序”岂可投之于火。他说:这是以“御制”二字压皇上不敢有所动作。内阁大学士来宗道与“阉党”有染,竭力为孙之獬辩护,代皇帝起草谕旨,轻描淡写:“孙之獬已经回籍,词林闲局,不必过求。”兵部尚书霍维华当年是编撰《三朝要典》的吹鼓手,生怕连累自己,也极力主张此书稍加删改即可,不必销毁。
  由此可见,如果不销毁《三朝要典》,势必为“阉党”余孽留下回旋余地,后患无穷。
  有了这样的舆论准备,朱由检终于下定决心,不再顾虑“御制序”,以及兄弟之间“忍心狠手”的讥讽,在崇祯元年(1628)五月初十日下达谕旨:把皇史宬收藏的《三朝要典》予以销毁,并且传示全国各地官府、学校,把此书及其刻板全部销毁。从今以后,官方不得再以此书来定褒贬,人才不得再以此书来定进退。
  真是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痛快淋漓,毫不拖泥带水,显示了一个成熟政治家的独断品格。他并不因为书中有先帝的“御制序”,而讳莫如深,缩手缩脚,倘若凡是先帝作出的决定都不可推翻,那么清查“阉党逆案”,推行新政,根本无从谈起。
  公布阉党逆案名单
  自从天启七年(1627)十二月二十三日朱由检正式下令清查“阉党逆案”以来,“阉党”重要成员已陆续曝光,把他们的名单与罪状昭示于天下的条件成熟了。
  崇祯二年(1629)正月十七日,朱由检召见内阁大学士韩爌、李标、钱龙锡,以及吏部尚书王永光、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等人,要他们确定“逆案”名单。规定他们必须集中在内阁审阅有关罪证材料,按照罪状分别为首恶、附逆、谄附、倾陷、拥戴,然后会同刑部尚书乔允升,依据法律作出处理。他的宗旨是除恶务尽,但是那些阁部大臣却有点畏首畏尾,力图以和稀泥的方式了结此事。韩爌、钱龙锡等内阁大老,虽然并非“阉党”分子,但都不想树敌过多,招来麻烦,因此第一次报上去的名单只有四五十人。朱由检很不满意,要他们广泛搜求。第二次报上去的名单仍然只有几十人,朱由检发怒了,指责他们不肯按照他的旨意办事,说:魏忠贤一个人在宫内,如果没有外廷的逢迎,怎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们并非不知道,而是害怕结怨。
  过了几天,朱由检再度召见内阁大臣,把一个黄色包袱交给他们,里面全是为魏忠贤歌功颂德的奏疏,要他们把这些“结党实迹”整理出来,一一列入名单。阁臣们知道难以回避,便寻找借口推脱:臣等职掌仅限于票拟谕旨,不熟悉法律。再次显露出畏缩怯懦的心态。朱由检不得不委托吏部尚书王永光来操办此事,王永光也不愿意挑这副担子,回答说:吏部只熟悉官吏的考核,不熟悉法律。其实,王永光心中有鬼,不久就有人指责他“阴附阉党”,现在又企图“曲庇香火”,为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朱由检只得把这项工作交给刑部尚书乔允升。
  如此反复多次,“阉党逆案”名单才得以确定。
  崇祯二年(1629)三月十九日,朱由检以谕旨的形式公布“钦定逆案”名单。
  此次清查阉党逆案,除首恶魏忠贤、客氏已明正典刑,其余七类,“首逆同谋”六人,“交结近侍”十九人,“交结近侍次等”十一人,“逆孽军犯”三十五人,“谄附拥戴军犯”十五人,“交结近侍又次等”一百二十八人,“祠颂”四十四人,共计二百五十八人。如果加上漏网名单五十七人,则共计三百一十五人。
  “首逆同谋”六人:兵部尚书崔呈秀,宁国公魏良卿,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太监李永贞、李朝钦、刘若愚,按照“大逆”律减等,一律拟斩。
  “交结近侍”十九人:提督操江右佥都御史刘志选,太仆寺署事御史梁梦环、倪文焕,兵部尚书田吉,蓟辽总督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刘诏,太仆寺少卿孙如冽、曹钦程,大理寺副许志吉,刑部尚书薛贞,工部尚书吴淳夫,右副都御史李夔龙,丰城侯李承祚,国子监生陆万龄,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许显纯,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张体乾,锦衣卫右都督孙云鹤、杨寰等,按照“交结近侍奸党”律,一律论斩。
  “交结近侍次等”十一人:大学士魏广微,工部尚书徐大化,吏部尚书周应秋,兵部尚书霍维华,御史张讷,总督尚书阎鸣泰,太仆寺少卿李鲁生,右副都御史杨维垣,南京兵部右侍郎潘汝桢,昌平都督郭钦,孝陵太监李之才等,按照“交结近侍奸党”律减等,发配边疆充军。
  “交结近侍又次等”一百二十八人,惩处较轻。例如:内阁大学士冯铨、顾秉谦、张瑞图、来宗道,户部尚书郭允厚,工部尚书薛凤翔,太仆寺少卿李蕃,户部尚书张我续,工部尚书孙杰,延绥巡抚朱童蒙,工部尚书杨梦衮,右都御史李春茂,吏部尚书王绍徽,左都御史曹思诚,光禄寺卿阮大铖,漕运户部尚书李精白等,只判处“削籍”(削除官籍)。又如:内阁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杨景辰,吏部尚书房壮丽,督师辽东兵部尚书王之臣等,只判处“冠带闲住”(罢官)。
  由此可见,要真正做到“除恶务尽”,谈何容易!
  在清查“阉党逆案”的同时,崇祯二年(1629)恰逢考察京官的“京察”,也在进行中,其宗旨毫无疑问是清除官僚队伍中的“逆党”。遭到清除的有:为魏忠贤生祠卖力、屡次向魏忠贤献媚的太仆寺少卿李宣培,拆毁白鹿洞书院的南京太仆寺少卿彭惟城,为崔呈秀专干坏事的太常寺卿蒋一骢,为王绍徽出谋划策的浙江巡抚、兵部右侍郎张延登,把田尔耕认为同宗的四川巡抚、右副都御史田仰,以魏忠贤幕客身份充当《三朝要典》实际总裁的大理寺左寺丞谢启光,以周应秋女婿充当魏忠贤义孙的礼部郎中虞大复,吹捧魏忠贤是“魏祖爷真活神道,到处通灵”的礼部郎中周宇宠等。
  从以上揭发出来的材料不难看出,在“阉党”专政的非常时期,大批官员卖身投靠魏忠贤,极尽奴颜婢膝之能事,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对魏忠贤及其亲信献媚邀宠,无所不用其极。到了“阉党”垮台,又千方百计地隐匿掩饰,妄图蒙混过关。“京察”中所揭露出来的只是一部分,不少人还是成为漏网分子。可以设想,假如不清查“阉党”逆案,要想推行新政,几乎是不可能的。以皇帝圣旨的名义“钦定逆案”,清除几百个“阉党”分子,无论如何是必要的、合理的。夏允彝在《幸存录》中说,“逆案”有些过于扩大,导致后来不断有人企图翻案。这是一种似是而非的书生之见。事实恰恰相反,崇祯一朝“逆案”中人屡屡企图翻案,到了弘光朝这种翻案风更加嚣张,不仅说明清查阉党“除恶务尽”的方针是何等必要,而且说明由于当时主事大臣手下留情,从轻发落了一些要犯,留下的后患是多么严重。
  纵观整个明朝,宦官擅权造成政治祸乱,共有三次,即王振、刘瑾、魏忠贤,一次比一次厉害,而魏忠贤之乱差一点导致社稷颠覆。原因就在于,宦官与朋党合而为一,结成所谓“阉党”。身临其境的政治家兼学者文震孟说得好:王振、刘瑾之时,小人依附他们,被舆论看作“旁门曲径”,偷偷摸摸,唯恐别人知道;到了魏忠贤之时,小人堂而皇之地依附,看作“康庄大道”,“共知共见”,与小人对立的正人君子,全被魏忠贤看作仇敌。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以众小人之仇仇天下,而君子始涤地无类矣。”
  朱由检排除种种干扰,对“阉党逆案”进行最大限度的清算,是具有政治家远见卓识之举,是值得称道的有声有色的大手笔。反映毛文龙海岛拥兵情况的《毛大将军海上情形》


  毛文龙与袁崇焕的悲剧

  袁崇焕督师辽东(1)

  后金的兴起与辽东的形势
  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后,在万历四十四年(1616)建立了大金王朝,为了与历史上已经出现过的金朝相区别,史称后金。万历四十六年(1618)四月十三日,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控诉明朝对女真的迫害,煽动军民的反明情绪,向明朝宣战。第二天,抚顺集市开市之日,扮作赶集商贩的后金士兵,混入抚顺城堡,发动突然袭击,俘虏明朝守将李永芳。抚顺城堡就这样被努尔哈赤轻易攻陷。辽东巡抚李维翰、蓟辽总督汪可受相继向朝廷告急,调兵请饷的奏疏纷纷送进紫禁城。皇帝朱翊钧意识到辽东事态的严重性,下旨要“大举进剿”。
  从此以后,辽东就成了明朝的心腹之患。总兵张承胤率军前去增援,被后金主力部队全歼。四天后,努尔哈赤派人送来一纸文书,声称为“七大恨”而发兵,要求明朝派代表前往谈判。代理兵部尚书薛三才感到对方来者不善,马上向皇帝报告,辽东事务已经到了“不忍言”的地步。皇帝批准兵部的提议,任命总兵杜松驻守山海关,并且命令蓟辽总督汪可受先期率兵出关,直抵广宁;同时任命兵部右侍郎杨镐为辽东经略兼辽东巡抚,革职查办懦弱无能的李维翰。显然,朝廷想把战略反攻的希望寄托在杨镐身上,赏赐尚方宝剑,对于不听调度的总兵以下军官,可以军法从事,先斩后奏。
  杨镐于万历四十七年(1619)二月兵分四路出击,与努尔哈赤展开激战。其实,杨镐也是无能之辈,再加上内阁与兵部指挥失误,终于遭致惨败。努尔哈赤乘势攻陷开原、铁岭等地。
  继任的辽东经略熊廷弼,吸取前任的教训,不再盲目追求“恢复”、“进剿”的表面光彩,以固守为上策,使得局面渐趋稳定。
  熊廷弼,字飞白,号紫冈,湖广江夏人。万历三十六年(1608)担任辽东巡按时,对辽东巡抚赵楫、总兵李成梁放弃宽奠(今辽宁宽甸)等处八百里疆土,极为不满。他在辽东的几年中,杜绝贿赂,严惩腐败的将领,风纪大振。后来不知道朝廷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把他调离辽东,出任江南的一个闲职——南直隶督学。万历四十七年,辽东经略杨镐再度惨败。皇帝鉴于熊廷弼熟悉辽东军事,提升他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顶替杨镐的辽东经略职务。
  当时辽东一片混乱,军心涣散。熊廷弼走马上任,还没有离开京城,就传来了开原沦陷的消息。他向皇帝分析辽东形势:辽东是京师的肩背,不守卫辽阳、沈阳,必定不能保住辽东;不收复开原,必定不能保住辽阳、沈阳。因此他向皇帝请求,一定要增派军队,保障给养,整修器械,不拖欠军饷,不从中掣肘。皇帝考虑到收复开原乃是“御虏安边”的第一要务,同意熊廷弼提出的请求,并且赏赐他尚方宝剑,加重他的实权。
  然而形势不容乐观。此时铁岭又告失守,沈阳及各城堡军民迅速逃散,辽阳人心惶惶。熊廷弼进入辽阳后,着手整顿,处死临阵脱逃与贪赃枉法的将领,罢免无能的总兵;并且监督军队建造战车、火器,疏浚城壕,加固城墙,做好长期固守的打算。他向皇帝提出的“制敌方略”,不外乎恢复、进剿、固守三种选择,从当前形势出发,空谈恢复、进剿,显然过于草率,不如采取最为稳妥的固守战略。具体地说,他主张“步步为营,渐进渐逼”,是一种以守为攻的战略。而这种战略必须以增加兵源与军饷为依托。皇帝表示赞许。确实,只有防守坚固以后,才谈得上逐步恢复、进剿,这是万全之策。
  熊廷弼经略辽东一年,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不仅辽阳城堡整修一新,而且原先遭到战争威胁的奉集、沈阳两座空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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