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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是好,就是不能当饭吃。看看能不能弄个食品加工的厂子销掉一些。不然,砍了就可惜了。”叶凡摇了摇头,感觉这麻川县的问题还真是多,基本上乡乡都有这样那样的破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自己这个县长忙死过去估计也忙不过来。
不久到了乡政府驻地。
金桃乡书记潘宏礼是个半老头子,估计四十岁左右。一脸的麻子,平时乡里人背地里都叫他潘麻子,倒是跟麻川这个县名有点苟同了。
乡长蔡则民,戴着个金边眼镜,一脸的斯文学者样子。
潘麻子脸上笑容僵硬,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挤出来的,而且那笑,的确不怎么实诚。隐隐的叶凡还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屑于一顾样子。
蔡则民倒是不声不响的,只是礼节性的跟叶凡握着手打着招呼。
“潘书记,话我不多说,刚才在路边发现有许多群众都在砍桃树当柴火,不知乡里有没发觉?”叶凡语气平淡问道。
“呵呵,砍就砍吧,反正当火柴也能烧上一阵子,不砍能干啥?”潘麻子一脸的漠然,好像这事跟自己这个乡党委书记屁关系都没有似的。
“蔡乡长,你说呢?”叶凡转头问一旁那个斯文的蔡乡长。
“不砍有啥办法,看着难受,唉”蔡则民叹了口气,脸上呈显一丝忧郁。
“哼当初你们叫人家种上,现在大伙儿砍来当柴烧了,你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凡那脸立即板了起来,看着这一二把手这种态度,心里实在是来气了。
“那是县里领导指示种的,当初我们也没办法?不种能行吗?”潘书记一句话就把责任全往县里推去,倒是推得干干净净的,倒没自己啥事儿了。
“闲话少说,蔡乡长,你立即通知各村干部都回来开个会,村长支书民兵连长出纳会计都给叫来。”叶凡怕时间来不及了,摆了摆手说道。
“开啥会?叶县长,总得有个由头是不是?”潘麻子瞅了叶凡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点都不着急样子,这样子有点诡异,好像叶凡这个县长还得征求他的意见似的。看来此獠是个难缠的主了。
“砍树的事。”叶凡头没也抬,冷冷的哼道。
“那啥的有什么会好开的,浪费精力。”潘麻子一句话就凑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浪费精力?你们叫老百姓辛辛苦苦种的桃树现在人家不得不砍了,你们就不给个说法。”叶凡轻轻嗑了下桌子,转头冲蔡乡长说道:“立即通知下去,晚上连夜开会,不准缺席,要点名。”
“是,我去”蔡乡长干脆的答着,交待一旁的工作人员去了。
“叶县长,你知道全乡村长支书民兵连长加会计出纳有多少人吗?他们回来要不要吃饭,那可是一百多号人,外带上政府的干部职工,怕不下二百人。这伙食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晚餐一人10块钱的话也得二三千块钱。再加上住宿、车费,没有四千块不会落下来,咱们麻川的经济并不好,咱们金桃乡更是穷得掉渣,所以,能省点算一点。”潘麻子不乐意了,嘴一张居然喊了出来。
“什么话花再多钱这会都得开。交待政府食堂,去买些菜回来,晚上吃顿便饭,不喝酒。”叶凡冲蔡则民交待道。
“哼开就开吧,不过今晚上这饭钱你叶县长可得报销,咱们乡没钱,付不起。”潘麻子一点不给叶凡面子,斤斤计较到了如此地步。那大大的麻子头一甩,有点耍泼的架势。
其实这厮根本就不想开桃子大会,那可是个火药桶,估计一捅就会引爆的。
最近见乡民们都在砍树,时不时还有人到乡政府来闹,有的群众甚至把砍下的桃树都给拖到乡政府来了。潘麻子躲还来不及,哪不有闲情开桃子大会。
而且,潘麻子跟县党群书记韦不理关系相当的好,这桃子当初是韦不理安排下来的硬性任务。
潘麻子为了计好韦不理也是尽其所能,采取了压制、硬逼、欺骗等等手段超前完成了韦不理当时这个副县长要求的全乡种上40万株桃树的重任。
金桃乡不过四千户左右人家,摊到每个住户头上平均都得100株。
当然,后来有的受了欺骗的村民多的种了几百颗,最少的也种了几十颗。
这么一合计下来,光是金桃乡就种了近50万株左右。加上附近几个乡也跟风种了一些,估计全县的种桃树不下60万株。
这桃花开的时候这金桃乡倒真是一景,犹如进入桃海一般,好不红艳一遍。
不过,一到收获季节,满山的桃子全成垃圾货了,地下、草丛里,路边,田间地头全铺满了腐烂的桃子,到时你一来,肯定得给那烂气给熏晕过去不可。
所以,最近麻川人民都叫金桃乡为烂桃乡了。说来难怪,六十万株成年果树能结多少桃子,怕是难数过来了。麻川人民能吃多少,何况那个东东吃得太多会拉肚子。
开始时小孩子喜欢偷摘来吃,后来没人管了,连小孩子看到那东东都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上学的小朋友权把桃子当铅球抛来耍去的,好不快活。
叶凡当然也警觉到了一些什么,所以出手坚决。
第七百九十章 叶县长拳打潘书记
第七百九十章 叶县长拳打潘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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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桃树砍了难道就不可惜了,你不心疼?辜切不论当初该不该种,既然种下了,咱们就得帮他们想想出路。(…)一株桃树也要三四年才能成年,一刀下去三四年的精力都白费了,老潘同志,我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态度。”叶凡口气严厉地批评起潘麻子来,这厮那气势发出来还是有点威风的。
不过,潘麻子好像躺在茅坑里的臭石头疙瘩一般,根本就是又臭又硬的,哪把叶凡这个黄口小儿县长给放在眼里,一听说晚上要吃进去三四千块,这厮早就肉痛得快跳脚了。
再加上根本就不想开会,所以,立即也是冷冷反嘴道:“我老潘的态度全麻川人民都晓得,这个不劳叶县长来端正。”
潘麻子的态度相当的冲,明摆着这是不给叶凡面子了,而且,隐隐的叫起板来。
“你的意思是我还没资格来端正你的态度是不是?”叶凡脸上习惯性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笑容,齐天最清楚了,铁定是某人要倒霉的前奏曲。
“哼我是党员,而且有着十几年党龄了,受党管”潘麻子斜了叶凡一眼,好像更来气了。
“这老骚包,还真来劲了,这话啥意思,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子这县里谁代表党,当然是周书记了。老子这县长还管不了他了,不打压下去老子就得卷铺盖走人。”叶凡心里想着,感觉心里一阵子毛燥,‘嘭’地一声巨响,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
冷哼一声道:“接受党管就好,我是县委副书记,在周书记指示下看来不得不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了。”叶凡重音叫了一声,转身冲一旁的蔡乡长说道:“潘宏礼同志不服党的安排,从现在起停职反省,金桃乡乡党委书记一职暂时由你代替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了,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错误,什么时候再说。”
“你还没那资格停老子的职,什么东西?”潘麻子暴怒了,仗着地区和县里都有人衬着,桌子被他一拍,嘭地一声巨响,那牙杯被他扫落在了地下,叭地一声碎成了一朵暴怒的花儿。这厮怒目圆瞪着小叶县长,那目光,绝对是要噬人一般。
“老潘,注意着点。”这时一旁的蔡乡长看不过去了,拉扯住潘麻子手臂劝道,门口和走廊上堆满了看热闹的乡政干部,一个个伸长了脖颈,全都有些傻眼了。
想不到叶县长会去触潘麻子的霉,要知道潘麻子不但县上有个党群书记韦不理跟他亲如兄弟,而且地区可是有人撑着,相当亲的亲戚,就是周富德书记也得卖他三分面子。这叶县长,估计是不晓得潘麻子的关系,这下子真是大条了。
“滚开,你小子算个球”老潘狂怒了,为了在手下面前挣回面子,一把大力之下推得蔡乡长一个歪斜撞在了墙上,那金边眼镜都给撞得飞弹到了地下变形碎了。脸上也被眼镜那锋利的边角给划了出了一条长长的血槽,刺目的鲜血也给流了出来。
“格娘老子的,你还真显摆上了是不是?还敢行凶打人。”随着叶凡的喝叫声,‘叭’地一声好像是耳光声传来,走廊止看热闹的更是震惊了,好像是潘麻子被小叶县长扇了一耳光,而且,那耳光还是相当的干脆,脆声声的传得老远,连楼下干部们都听见了,以为上面发生地震了什么的。
金桃乡党政办主任江有道同志吓得身子骨一啰嗦,见老潘同志被叶凡一巴掌给甩得居然跌倒在了屋角的沙发上。
那额角擦在墙上顿时就鼓起了一个旺仔小馒头,不过此馒头是青紫色的,算是特别产品吧。
赶紧冲上去扶起了他,正想劝走时老潘从沙发上爬将了起来,一抬脚,踢得江有道同志蹲在了地下,好像是被踢中命根子处了,不知废了没有。
要知道潘麻川子年青时还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而且还是侦察兵,绝对有几下子的。金桃乡那些个混混头子在私下里全叫他潘哥。
这厮踢开江主任后,随手抓起屋角的一把鸡毛掸当红缨枪,那腿一弹,昴足了劲力,从空中一把劈扫向了叶凡,架势作得还是相当标准的。
“县长小心”从人群里挤进来的农媛媛一见,那脸立即白了,不过很勇敢地扑了上去,想去抓老潘的鸡毛掸。
不过老潘的确敏捷,左腿一抬,农媛媛中腿了,因为惯性作用,给踢得往窗户口扑去。那窗户可是张得大大的,要是没人抢救的话也许农媛媛这壮家妹子会来个优美的跳水动作给扎进楼下大路上了。
叶凡一见,冷哼一声,全武行上演了,身子往前一晃把农媛媛给抱了回来。
随腿一脚踢得咔嚓一声响,潘麻子顿时像一只被抽了筋骨的蛇一般瘫软在了地板上,那骨裂的声音好像大家都听见了。
“叫派出所的同志来,先铐起来。如此行凶,差点闹出人命的顽劣之辈。”叶凡冷冷地扫了走廊上那些家伙哼道。
牛所长牛高马大,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扶起潘麻子就要走。
“没听见话吗?是铐,不是扶对于这种丝毫不顾及党的形象,像地痞混混样的人不用客气。”叶凡哼声道,那县长架势作足了,吓得牛所长瞅了瞅小叶县长,又瞅了瞅已经没有力气瘫在地下如死狗般的潘麻子,很是为难。
这老潘的虎威还在,牛所长还是相当怵的。不过对面又是小叶县长,虽说此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但人家是一县之长,那股气势也不是自己这个小所长所能抵挡的。
“怎么?这所长不想当啦?”叶凡一屁股坐在转椅上,冷冷哼了一声。
“丁当”一声响。
牛所长再没犹豫,县官不如现管,虽说潘麻子地区和县里都有人,但现在首先得保住自己的位置再说。
人家小叶县长连老潘这种牛人都敢叫他停职反省,而且是又踹又踢的,现在还要铐起来,自己这小所长根本不及人家法眼的,捋帽子那还不是嘴一张的事。
所以,牛所长没再二话,铐起潘麻子直往派出所而去。
“好了,通知下去,准备开会,给大家说一声,今晚不允许任何干部缺习,没有正当的必不能来的理由的给记过处分。”叶凡冷煞煞地扫了蔡乡长一眼,这时党政办的一个女同志赶紧拿了纸巾给蔡乡长擦着。
不过,幸好还不算太严重,就额角被划拉出了一条较长的口子。叶凡却是一脸关心,说道:“则民同志,还是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该缝针的要缝上,不然,这额角可是一个人的脸子,留下后遗症什么的破了相就麻烦了。以后,这金桃乡还要你来挑大梁的。”
“叶县长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以后这金桃乡要我蔡则民来挑大梁,那不是说我能坐上小潘那位置”这厮心里却是暗暗欢喜,顿时是精神百倍,连额角的伤痛都给忘了,潘麻子的不理智行为估计此人在这金桃乡是没戏呆了。
他一走,那自己不是就有希望了。这个时候,蔡乡长倒是希望刚才老潘下手更重点,才能突出自己的英勇,显现出小潘的狰狞。
现在的潘麻子,在蔡则民眼里就是小潘了。人这个东东,看法变了,思路变了,位置变了,连称呼都给改了。
当然,蔡则民这个时候只能先在心里过过嘴瘾,现在,还只是个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