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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的祖国之后所遇到的困难。
古巴被附属国地位砍去了双腿，自已走路绝非易事。在1958
年，有一半的古巴儿童没进学校，但是正如菲德尔·卡斯特罗多次
揭肠的，愚昧比文盲更普遍、更严重得多。1961年发动了一场大
规模的运动，动员了一批青年，志愿去教所有的古巴人读书写字，
其结果使全世界震惊：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办公室的
材料，古巴现在是拉丁美洲文盲比例最低、中小学生比例最高的国
家。但是愚昧这可诅咒的遗产井非一朝一夕、亦非十二年所能克
服的。缺乏能干的技术干部、行政管理部门无能，生产机构组织涣
散，官僚们不敢有创造性的想象和没有决定权的自由，这些都在继
续妨碍社会主义的发展。然而，尽管四个半世纪的压迫史所造就
的制度是多么的无能古巴正以无限的热情获得新生，以它的力
量、欢乐和自由同困难作较量
蔗糖是屠刀，帝国是凶手
“在蔗糖上面进行建设是不是比在沙地上进行建设要好一些
呢？〃1960年让一保罗·萨特在古巴这样自问。
在出口散装糖的瓜亚巴尔码头上，鲤鸟在一个大棚子的上面
飞旋。我走进码头惊愕地看到一座蔗糖堆起的金黄色的金字塔。
随着下面的闸门打开，斗车把没有包装的糖运到船上。从房顶的空
隙处流出了一股股黄金，这是从榨糖厂新运来的蔗搪。太阳光从
缝中透了进来，使糖粒闪闪发光。这座我用手能摸得着但是不能
尽收眼底的温暖的小山价值约四百万美元。我想这里概括了
1970年糖季的全部喜悦和悲伤。尽管做了惊人的努力，1970年糖
季想达到但是未能达到一千万吨的产量。看着这座糖山，一个很
长很长的历史呈现在我眼前。我想到了弗朗西斯科搪业公司这个
王国，这曾经是艾伦·杜勒斯的企业，我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星期，倾
听人们讲述过去的故事，亲眼看看未来是如何诞生的。我见到了
何塞非娜，她是卡里达·罗德里格斯的女儿，她现在上课的教室过
去是兵营的牢房，也正是她的父亲临死前被监禁并受刑的地方；我
见到了安东尼奥·巴斯蒂达斯，一个七十岁的黑人在这年的一个
清晨，他两手抓住汽笛的杠杆，因为糖厂超额完成了指标他高呼：
“他妈的！’~他妈的，我们完成了”没有一个人能把杠杆从他痉挛
的双手中抽出来，而那个把所有的人叫醒了的汽笛，也正在唤醒整
个古巴。我听到了被驱赶、行贿谋杀和挨饿的故事。还有因为有
半年以上的时间被迫失业而从事奇怪的职业，例如在种植园里捕
捉蟋蟀。我想，人们的不幸是因为挨饿而得了大肚子病。死去的
人并没有白死，例如阿曼西奥·罗德里格斯在一次集会上被工贼的
子弹打中，他曾愤怒地拒绝收下公司给他的一张空白支票，当他的
同伴们埋葬他时发现，他人硷时没有裤被也没有袜子。再如二十
岁就被捕的佩德罗·普拉萨，他把满载士兵的卡车带到他亲自埋下
地雷的地方，他同卡车和士兵一起同归于尽。像这样的人在这个
地区和其他地区还有无数个。一个老蔗农曾对我说，“这里的人们
是很尊敬烈士的，但是都是在他们死了以后，在这之前只会发牢
骚”我想，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游击战士有四分之三是从农民、从
千蔗塘的人当中招寡来的，这并非偶然，奥连特省是蔗搪的最大源
泉，同时又是古巴历史上多次起义的发源地，这也不是偶然的。我
理解他们多年积累的仇恨。1961年糖季丰收之后，革命决定向蔗
糖报复。蔗糖使人们记忆犹新地回忆起过去受奴役的情景。在过
去，蔗搪是不是一种命运？后来是不是变成一种惩罚？现在能不
能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杠杆和动力？在可以理解的急躁情绪的影
响下，革命毁坏了好多甘蔗田，企图在一瞬之间就实行农业生产的
多样化。倒是没有犯过去的错误，即把大庄园分成生产不出东西
的小庄园，但是每一个社会化了的庄园一下子都种上了各种各样
的作物。为了国家的工业化，为了提高农业生产率，为了滴足由于
革命重新分配财富而大大增加了的消费需要，必须大规模地进口。
如果不生产大量的搪，从哪里获得进口所需的外汇呢？发展矿业，
特别是发展镍的生产，也需要大量投资，现在正在进行这方面的投
资。由于增加了船只，渔业生产增长了七倍，这也需要大量投资。
生产酸性水果的宏伟计划正在实施当中，但是从擂种到收获还要
耐心等待若干年。于是，革命政权发现把屠刀和凶手弄混了。蔗
搪曾经是不发达的因素，现在成了发展的工具。因此不得不用单
一作物和依附状态（这是古巴加人世界市场所造成的）之矛，去攻
单一作物和依附状态之盾。
从蔗糖生产所获的收人已不用来巩固奴役性的结构。。与
1958年相比。机械和工业设备的进口增加了40％；蔗搪生产所造
成的多余的经济力量用来发展基础工业，也用来使土地不致闲置，
工人不致失业。巴蒂斯塔独裁政权倒台的时候古巴有五千台拖拉
机和三十万辆汽车。今日已有五万台拖拉机，尽管由于管理不善，
有了很大程度的浪费。至于汽车，大部分是豪华型的，除了值得送
到废铜烂铁博物馆的以外所剩也无几了。水泥工业和发电厂有了
惊人的发展。由于新建了化肥厂，今天使用的化肥比1958年多五
倍。各地修建的水库现在的储水量比1958年水库总储量多七十
三倍，。灌溉地区也飞快地增加。古巴到处是新开的公路。结束了
许多好像永远与世隔绝的地区交通不便的状况。为了提高原来产
量不大的牛奶的产量，古巴引进了荷兰种牛，通过人工授精，繁殖
了八十万头杂交牛
在甘蔗的机械砍割和运输方面取得了很大进步，这些大部分
是在古巴自己发明创造的基础上进行的，尽管这些进步很不够。
虽然遇到困难，但正在建立一种新的劳动制度，过去的砍蔗工—
蔗糖的囚徒，今日已经绝种。对他们来说，革命也意味着可以自由
选择其他不太笨重的劳动和让他们的子女能够享受奖学金到城里
去上学。解救甘蔗农的结果是引起国家经济的严重紊乱，这是不
可避免要付出的代价。1970年，古巴用了比原来工人多三倍的劳
动力收割甘蔗其中大部分是志愿劳动者、士兵和其他行业的工
人，这就影响了城乡的其他活动，影响了其他产品的收获和工厂的
劳动进度。应该看到，社会主义社会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工人干
活儿既不是因为害怕失业，也不是因为贪得无厌。其他的动力诸
如互助精神、集体责任感、丢掉个人主义而意识到自己的权利和义
务等等也应当起作用。全体人民的觉悟不是顷刻间就能转变过
来的。据非德尔·卡斯特罗说革命夺取政权时，大部分古巴人甚
至不是反帝国主义的
随着哈瓦那和华盛顿之间不断发生挑战与应战、打击与反打
击，随着革命已逐渐把关于社会正义的许诺变为具体的事实，古巴
人民和他们的革命一起，变得越来越激进了。古巴建成了一百七
十家新的医院和同等数量的医务所，医疗是免费的。各级学校的
学生人数增加了三倍，教育也是免费的。今天有三十多万儿童和
青年享受助学金，住宿生和幼儿园都成倍增加了。大部分居民不
必付房租，水、电、电话、安葬和体育表演都是免费的。在短短几年
中，社会服务费增加了五倍。现在，每个人都能受教育、都有鞋穿，
人们的需要以几何级数增长，而生产却只能以算术级数增长。现
在是全民消费而不是少数人消费，所以消费的压力也迫使古巴迅
速增加出口，蔗搪仍然是最大的资金源泉。
革命确实正在经历艰难的时期，这是过渡和牺牲的时期。古
巴人终于懂得要咬紧牙关去建设社会主义，懂得了革命决不是散
步。归根结底，如果一切都是他人赠送的，那么，这块土地就没有
前途了。有些产品确实暇乏，1970年古巴缺少水果、冰箱和服装。
排队是常有的事，这不完全是由于分配的紊乱状况所造成的。物
品暇乏的根本原因是新涌现出了大盘的消费者，也就是说，现在的
国家是属于大家的，因此物品咬乏是同拉美其他国家的物品睑乏
不一样的。
国防费用也是同样的情况。革命政权不得不睁着眼睛睡觉，
从经济上来说，这也要付出很大代价。这个被包围的革命，不停地
受到侵略和破坏，它之所以没有倒下，是因为手握武器的人民在捍
卫它。多么奇特的专制！被剥夺了财产的剥削者并不甘心。1961
年4月，在吉隆滩登陆的队伍不单单是由巴蒂斯塔的旧军人和旧
苦察组成的，参加这个队伍的还有拥有三十七万公顷土地的地主
们、近一万所房产的房产主、七十家工厂、十家糖厂、三家银行、五
座矿井和十二个夜总会的老板们。危地马拉的独裁者米格尔·伊
迪戈拉斯把训练营地让给远征军以换取美国人对他的许诺，后来
他本人供认，美国人曾许诺给他现钞，但从未兑现，也答应在美国
的市场上增加危地马拉糖的份额
1965年，另一个产糖国多米尼加共和国遭受到约四万名海军
陆战队员的人侵。他们的司令布鲁斯·帕尔默将军宜称，“鉴于该
国局势十分混乱，海军陆战队准备永远驻扎在那里。”搪价急剧下
降是促使人民愤怒抗议的原因之一。人民奋起反对军事独裁，美
国军队马上前来维持秩序。在奥萨马河和加勒比海之间一个被围
困的圣多明各市市区内，爱国者与人侵者展开了肉搏战，四千人被
打死了。份美洲国家组织—它的记忆力是驴子的记忆力，因为从
来不会忘记在哪里吃东西—给人侵者打气，派新的力量来推进
侵略。必须消灭产生另一个古巴的萌穿。
靠奴隶们在加勒比的牺牲才有了
詹姆斯·瓦特的机器和华盛顿的大炮
切·格瓦拉曾经说过，不发达状况好像一个头和肚子都大的侏
儒，他的腿很瘦胳膊很短，同身体的其他部分很不协调。哈瓦那
闪烁着光芒，在它的豪华大街上紊华的汽车嗡嗡作响，在世界上
最大的夜总会里最美丽的舞女随着莱库奥纳。的音乐翩翩起舞。
而与此同时，在古巴农村，每十个农业工人中只有一人能喝上牛
奶，不到4％的人能吃到肉。根据全国经济委员会的材料，五分之
三的农业劳动者所挣的工资要比生活费用低三到四倍。
但是蔗糖不只是生产侏擂，它也生产巨人，至少它极大地促进
了巨人的发展。拉丁美洲热带地区的蔗摘大大推动了英国、法国、
待兰以及美国工业发展所月的资金积二同时又破坏了巴西东北
郁和加勒比诸岛的经济，加重了非洲历史性的衰落。欧、非、美三
翔贸易是以向甘蔗种植团贩卖奴浪作为主要支柱的。奥古斯托·
科钦曾说过：“一颗粒糖的历史是有关政治经济学、政治和道德的
一堂完整的课。”
西非的部落一向互相残杀其目的是用战俘来增加自己的奴
隶储备。这些部落属于葡萄牙的殖民统治范围，但是在贩卖黑奴
的高峰时期葡萄牙人既没有船只，也拿不出工业品作为交换，他
们只能成为其他强国的黑奴贩子和非洲部落头子之间的纯粹的掬
客。英国是最大的买卖人肉的冠军，直到它认为不适宜继续作此
买卖为止。但是荷兰人买卖黑奴的传统更悠久因为在英国获得
向其他国家的殖民地运送奴隶的权利之前，卡洛斯五世早已把将
黑奴运到美洲的垄断权赐予荷兰人。至于法国，路易十四这位太
阳之王同西班牙国王对等平分几内亚公司的利润，这家公司是
1701年末为向美洲贩卖黑奴而建的，法国工业化的缔造者哥尔白
曾振振有词地说，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肯定，贩卖黑奴“对于发展
国家商船队是有好处的”。@
亚当·史密斯曾说过，由于发现了美洲，“商业被提到一个通过
其他方式永远不会达到的光辉灿烂的水平，，。塞尔希奥·巴古认
为，欧洲商业资本积累的最巨大的动力就是美洲的奴隶制，而这资
本又构成“赖以建立现代巨大工业资本的基石”。。希腊罗马奴隶
制在新大陆的兴起，起了神奇的作用：一些国家的船只、工厂、铁路
和银行都成倍地增加，而对穿过大西洋的奴隶来说，他们不是来自
这些国家，也不是到这些国家去，除了去美国之外。从十六世纪初
到十九世纪末，有好几百万非洲人漂洋过海，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
少人，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比欧洲来的白人移民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