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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接触,威尔逊便发觉这些人很坦率,很好客。刚坐在地上后,他们便开始了令人激动的交谈,尽管语言有所不同,配合必要的手势和简短的词语,还是可以大致明白许多意思的。几个男人聚在火堆旁肆无忌弹地谈笑着,女人们则在一边把又大又黑的饭锅架在大石头上烧饭。旁边几个赤裸裸的孩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吹鼓着他们的嘴唇,吮着手指,时而舔弄着小而尖的膝盖,睁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望着客人,显出一派温和驯服的样子。威尔逊和西斯科分别将所带来的一些小东西送给小孩子,这几位腼腆的小家伙总是不敢接客人手中的东西,于是主人客人都满足地哈哈大笑起来。
吃着简单的食物,客人们感到无比的温暖,就连开始全身抖动不已的西斯科也似乎感觉到轻松多了。太阳落山以后不久,主人安排客人到屋里睡觉。幸运的客人在火堆旁很快安然入睡了,而主人却只能靠在烧木柴的地炉边,因为天气太冷了。就这样在简陋的小屋里面,主人客人均毫无防范地酣然入睡了。只有在地上的炉火烧到草裙或火星溅到婴儿皮肤上时,婴儿的一声尖叫才唤醒了鼾睡中的人们。黎明的天空万里无云,一派清新自然。远处一阵阵高吭的歌声传遍了山寨。一打听方知,就在不远处悬崖陡峭的地方站着一位妇女与山拗另一端的妇女高声呼唤着,又像是在哼着高吭的调子,舒缓而又充满劲道。
歌声刚停,一面破锣声骤然响起,微颤的声音在山谷内飘荡。紧接着大约有四、五十个男男女女扛着东西,朝小寨走来,一边唱着轻快的乐曲,一边扭动着腰肢,看来这是一个祥和的早晨。原来是附近的村寨得知来了异乡客人,他们于是捧着食物前来祝贺和邀请,看到这令人激动不已的场景,努西跳了起来,“呜呜——”欢快地唱着。这一群人来到客人面前,将捧着的香蕉、烟草、鸟羽、罐子以及网袋交到客人手上,口里反复唱到:“达瓦西勒哟”。威尔逊也明白大概是这伙人要邀请自己吧,也一个劲“达瓦西勒哟”,客人当然破这热情的气氛和淳朴的山人挽留下来了。
之后,威尔逊得知这是印第安人的又一支,称作阿拉达什人,生活在山地,数量不多,居住也比较集中。阿拉达什人从来不以拥有祖先的土地而自傲,他们只是认为自己属于这一土地,他们从不为保护自己土地所有权而骄横地排斥所有后来者。这群人形成了温和的性格,善待每一个外族人和远方的客人。然而他们的周围都是敌人,他们随时都会受到海滨人、平原人的袭击和侮辱。但他们却是向往海滨的,他们认为海滨是快乐、新奇和丰富多彩的象征,对这群山地人来讲,在最远的一座山背后的那些平原地区都有特定的含义,虽然山地人和平原人都有共同的语言,但是性格和外表却是截然不同:山地人瘦弱,小小的脑袋,稀疏的头发,而平原人则是矮胖、敦实、大脑袋,在冷酷的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底下留着一撮胡须。平原男人时常赤裸着身体,在这些充满了嫉妒之心的男子们保护之下的妇女也是一丝不挂,直到结婚才穿上最小的围裙。但是海滨人能时常接触到沿海商人,从那里学来许多新奇的东西和服饰,在山地人的心目中,海滨人就代表着幸福和时髦,山地男人漫不经心地用树皮织成的G形带,也不在乎他们的行动会使海滨人感到震惊。妇女们随心所欲地模仿着一些海滨人的穿戴方式,她们把草裙随便地吊在一根系在大腿根部的绳子上,井用一条带子紧束住自己的腰。
居住在平原和海滨的阿拉达什人同山地人一样,都喜欢巫术。平原人由于深诸巫术,他们时常带着傲慢、轻蔑的表情,有恃无恐地穿越山区。平原的巫师们相信,身上带有一点受害者的扔弃物,无论是一片吃了一半的食物,还是一条穿过用过的树皮布,当然最好是一小点生殖器的分泌物,他们就可以使受害者衰弱或死亡。当一个山地人或海滨人对他的邻居发脾气时,偷一块他的“污物”送给巫师,这个人的命运就永远地擦在巫师的手心里。引起“污物”的争吵可以平息,但是“污物”却依然在巫师手里。由于巫师掌握着许多山地人的性命,他可以毫无惧色地招摇过市,而且他的兄弟、表亲,他的儿子甚至表哥的儿子都可以安全通过山区。由于巫师总是把得到的“污物”小心地保存在有魔力的火中,山地人想到此便惶惶不可终日,为此他们不得不一次次为平原人的勒索付出代价。
威尔逊、西斯科就亲眼目睹过山地人与平原人之间微妙的争夺,分明地看到了山地人时刻生活在敌人的恐吓中,而忘记了正是他们的亲戚或邻居给了巫师这种权利。威尔逊、西斯科力图想帮助阿拉达什山地人明白这个中原委,尽管他们费了很大的周折想让山地人抛除精神上的恐惶,但事实证实了一切都是徒劳的。于是他们又试图改变他们自身的武装保护,不仅让山地人学会使用锋利的长矛,同时也教会他们使用弓箭和其他利器。阿拉达什人除了一种自身的谦恭温驯外,对于外来的白人则更是百般羡慕,因而威尔逊很快在山地人中赢得地位和崇敬。然而阿拉达什人实际上不知道什么是战争,这里没有猎取人头的传统,没有以炫耀勇敢或男子汉气概而杀人的行为。当人们回避那些杀人凶手时,他们也整日地惴惴不安,人们总要为一个新的杀人者举行赎罪仪式。因此,他们在感情上认为谋杀者和在战斗中杀人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里没有为勇敢功绩而设的勋章,只有一点可供战场作战的防身的魔法。
打豹英雄西斯科
威尔逊和西斯科在小山寨住了下来。西斯科的疟疾很快好了,又焕出一种朝气与活力,每天也跟着山地人一同出猎。这里的人们从不单独去打猎,而是和同伴一起去,有时是兄弟,有时是表兄或姻兄。山地人打猎的规矩是,不论主人还是客人,谁先看到的猎物就归谁。这中间唯一所需的技巧就是不要比旁人更多地发现猎物。一个人若是总声称自己是第一个发现猎物,人们就会让他单独去打猎,而这种人往往具有落落寡合的性格。西斯科就没有弄懂这种习俗,在和山地人一同出猎时,他总是声称自己是第一个发现了目标,因而他自己也获得了许多猎物。晚上回到小屋里,他便烧烤猎物,吃得满嘴流油。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却得罪了这群温和的山地人,其实山地人收集足够的食物和木柴招待随时而来的客人并非易事。西斯科总是洋洋自得地享受着这些丰盛的猎物,每当他声称猎物属于自己时,他便一马当先捕杀猎物,很快西斯科也出落成一位优秀的猎手,因而西斯科也经常一个人单独进山打猎,总是带回来几件较大的猎物,这不得不令山地人钦佩不已。而我们这位优秀猎手却不免有些昏昏然了。走在山地人面前总是趾高气扬,甚至在老朋友威尔逊面前他也摆出一副英雄气慨和胜利者的姿态。
这一天,西斯科背着弓箭,提着锐利的长矛,吹着响亮的口哨,又出发了,这一天他的运气不是很好,整整大半天也没有发现大的目标,于是他在山地人下的陷阱中捉得两只小鹿,将它们捆好之后吊在一个大树上,继续前进。由于太专注了,走了很远的路,西斯科忘记了天色已渐渐昏暗,也忘记了提防周围的野兽,就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树林中显得异常的寂静,这时候密林中出现了一头金钱豹。这只金钱豹看来早已饥肠辘辘,正在四处寻找食物,金钱豹发现了西斯科,悄悄地慢慢逼近他。当西斯科察觉到危险降临时,双方距离已经很近了。或许是金钱豹忌怕西斯科长长的利器,没有迅速地扑上来。西斯科见到要命的金钱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竟然碰上了这个怪物,他慢慢地退到一棵大树后,慌忙取下弓箭,对准不运处正一步步向他逼进的金钱豹,“嗖”的一声射出了箭,恰好金钱豹一低头,正中金钱豹的鼻梁,一阵剧痛激怒了金钱豹的野性,于是金钱豹纵身扑了过来。西斯科一看情形不妙,忙抽箭搭弓,可是为时已晚。金钱豹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对准他的喉咙咬去。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西斯科慌然扭身,脚下一滑,避开了要害部位,一个趔趄坐在地上,金钱豹的利牙没有咬中西斯科的头部,却咬住了西斯科的左手腕,锐利的尖爪直抵进西斯科毛绒绒的手臂。西斯科强忍住剧痛,用血乎乎的右手紧紧地揽住金钱豹的喉咙,并使劲地卡。就这样,西斯科与金钱豹便扭成一团在地上翻滚扭打。尽管血淋淋的左手负伤很重,但西斯科仍然紧紧地卡住金钱豹的头部,毫不放松,一种求生的欲望决定了他只能这样。从力气上讲,人远远不如一些猛兽,但人类具有一种异常重要的精神力量。正是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和精神力量,西斯科此时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金钱豹在西斯科紧紧地箍压下,也渐渐地精疲力竭,张开嘴巴大口喘气,西斯科正好感觉到有一块坚硬的长石块抵得自己背部钻心地疼,于是他便用右手将那块尖石抓起,直直地塞进金钱豹的口中,这用力的一击,金钱豹口鼻流血。西斯科趁势扭身用大腿直抵金钱豹的腹部,由于用力过猛,金钱豹的肋骨被压断好几根。鲜血从口鼻里流淌出来,如一股小溪,很快金钱豹便没了气了。此时的西斯科仍然紧紧地压住金钱豹,全身如同虚脱一般,躺在金钱豹身上一动不动。满脸血污,衣衫已全部撕开,血迹斑斑。
当山地人陪同威尔逊找到西斯科时,西斯科一抹脸上的血污,眼泪也迸了出来。众上扶起西斯科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随即山地人举起火把,欢呼跳跃起来,为这位猎豹英雄喝彩高呼。威尔逊紧紧地拥住这位在死亡线上再度走回来的朋友,一个劲他说:“好样的,西斯科。”然而西斯科并没有被眼前的情景所振奋,此时,他才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与后怕,拥着威尔逊一时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于是众人抬着笨重的金钱豹回到山寨。山寨里顿时欢呼雀跃,人们抢着前来祝贺,为英雄西斯科跳起了舞蹈,人们将西斯科和威尔逊围在火堆旁,引吭高歌,一时间歌声传向四面八方,在幽幽山谷间回荡。
被妇女追逐的威尔逊
已是50多岁的威尔逊尽管身子特别硬朗,但经历了这前前后后10多年的奔波,威尔逊不愿再去冒险,住进了山地人的小忖寨,同山地人逐渐熟悉起来,慢慢地已懂得了一些山地人的语言,了解了山地人的一些习性,同时他向山地人讲叙和传授一些先进的文明,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威尔逊在山民中的威望山很高了。山地人在威尔逊的影响下,学得更加有模有样起来,但山地人固有的许多积习却是难以改掉的。
山地人重男轻女的现象特别突出,阿拉达什人特别看重孩子的降生,当妇女怀孕时,山地人自始自终都强调胎儿需要个安逸的环境。想怀孕的妇女尽量停止干重活,而有孕在身的妇女必须忌口:不能吃田鼠肉,否则她会在繁重的劳动中死去,原因是田鼠的巢穴就筑在地下;不能吃青蛙肉,否则胎儿会蹦出来;也不能吃鳝鱼,否则就会流产。如果一个女人想生儿子,有经验的女人会告诉她不要把任何东西切成两半,否则便会生女孩。
孩子出生的时刻,父亲是不能露面的,因为他们相信,妇女的生育功能同男人带有魔力的获取食物的功能在本质上是势不两立的,分娩时流的血与月经时流的血一样是危险的,因此孩子必须降生在寨子外面。当孩子降生时,丈夫在不远处等着,接生婆会高声向他通报婴儿的性别。丈夫只需简洁地回答:“洗”或“不洗”,如果命令是“洗”,人们会把孩子养大,阿达拉什人偏爱男孩,男孩会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并给他们的晚年带来欢愉,在少数场合,当出生的婴儿是女孩而且家中已有了几个女孩时,这个女婴的性命就难保了,人们不给她割脐带,也不清洗她的身体就把她扔在一个橡皮木盆里。
孩子降生后,丈夫和妻子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种新生活之中。他们认为,生命之魂在孩子胸骨之下轻轻地躁动,一直滞留在那里直到孩子步入垂幕之年。一个阿拉达什父亲繁衍后代的任务并非使其妻子怀孕就告完结,生孩子并不是母亲一厢情愿的产物,而是由父母在一段时间中共同创造出的结果。第一个孩子的父亲处在特别微妙的位置,相比之下母亲的位置就不是这样。母亲生第一个孩子和生第五个孩子时所举行的仪式一模一样,生儿子和生女儿也一模一样。对于生第一个孩子的父亲,他所处的境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