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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关扬一吓,猛地把盒子连带着蛇扔了出去,脚下一滑退出了老远。
谁也想不到,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杀手居然害怕一条小蛇!而知道他这个秘密的,天底下恐怕还没有几个人。
“宁——无——双——”关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的,而下一刻,他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了那条小蛇,神色顿时一凝。
那条小蛇已经完全活过来了,此时它正慢慢向前爬着,时不时抬起头吐着信子观望一下,然后继续向前爬。这么大一会儿功夫,它已经爬出几丈远了,要不是关扬眼尖看见它,恐怕就真的找不到了。
看来宁无双的话并没有说错,这条蛇确实能够带他找到土地婆。
只是不知怎的,关扬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小蛇仿佛感应到他心中的焦躁,越爬越快。不一会儿,便停下不动了。
前方不远处,一棵合抱粗的大树静静地矗立着。那不就是昨晚来的地方!关扬心头一喜,也不管那条蛇了,一个窜身跃上树冠,脚下正好有一块踏板,好像专门为他这样的人提供落脚之地的。
“土地婆,我又来了。”关扬在门外道。
门里却没有动静。难道是睡着了?
“土地婆?”
门里依然没有动静。
关扬的脸色渐渐变了,他使劲推门,发现门是从里面栓住的。但这根本就挡不住他的一双手,他再一使劲,整块木门“咔嚓”一声就从中间断裂了。
小木屋里,土地婆神态安详地躺在木**上。
俨然已经仙去多时了。
关扬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一时怔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又霸道的罡风倏地朝他的脑袋袭来,若是给它打中,非得脑破浆飞不可!但关扬是何许人也,脚下一旋,人已飘到了三尺外,同时手中银光一闪,几支飞刀已经射了出去。
飞刀在半路撞上一件铁器,发出噼里啪啦几声脆响,但并没有听到割破衣服的声音,看样子对方也是个高手。对待这样敌友不明的人,关扬的策略一向是——不招惹。
转身之际,只听对方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是你!”
'(023 跳崖)'
关扬一惊,显然也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暗骂一声冤家路窄,挥手甩出几支飞刀。然后转身就跑。
关扬的轻功本来就很好,此时拼尽全力,速度更是平时的几倍,可是没过多久,他发现那人居然追了上来。而且速度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震惊!
还是震惊!
关扬脸色发白,余光紧锁在那人身上,充分利用地形和自身的优势,像燕子一样穿梭于树林枝桠间,时而折几截树枝当暗器甩过去,时而放倒几棵小树妨碍对方,时而来个声东击西。
但无论他怎么折腾,那人就是像条尾巴一样黏在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
关扬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追着不放的恐怖心情。
以往都是他追别人,何曾像这样被人追过。他可以像上次杀任秉一样杀了这人吗,结果当然是否定的,关扬扪心自问,即使他可以一口气杀任秉十次,恐怕也不能在确保活着的情况下杀这人一次。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关扬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暗暗心凉。他并不是那种骄傲自大的人,不过对于自己的轻功,他一向很有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真正的实力,不然他怎么可能无数次在江湖中顶尖高手的手中逃脱。
然而此刻,他的自信心着实被大大打击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心境是决定一个人胜败的关键因素。你一旦抱了必死之心,即使是乡村野夫也能轻易把你打死,而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就能处于不败的边缘,坚持不懈地迎接各种艰难险阻。
关扬此时就烦躁得分了心,导致判断力下降,所以当他看到前方豁然开朗的时候还以为终于跑出了落叶林。只要一离开树林,一混入人群,哪怕是大罗神仙再世也难以找到他。
可是自古天不遂人愿,老天总爱在人危急的时刻逗你两把。
关扬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到,树林的尽头并不是平坦的大道,而是一道悬崖。
悬崖并不少见,但像这样陡峭险峻、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就很少见了。关扬急刹住脚步停在悬崖边上,先是一惊,接着下一步居然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其实并不算明亮,挂在半空中像个啃了一块的烧饼。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走得并不快,似乎知道关扬已经无路可走了。
关扬确实无路可走了,所以他像那人一样,也不怎么着急了。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人,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在阴影里停下,喘息着道:“怎么不跑了?”
关扬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人也在凝视着关扬,良久,似乎终于歇够了,挺直身子慢慢走了过来。
月光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地照在他身上,先是鞋子、双腿,然后是修长有力的双手,他的右手搭在一把刀上,那把刀是挎在右边的。
反手使刀的刀客并不多,而轻功又这么好的,天底下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这个人就是清风大侠。
清风大侠已经完全站在了关扬的面前,两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感觉就好像面对面一样。他凝视着关扬,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拈出一枚花瓣模样的飞刀,笑道:“千万别说你不认识我,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的。说吧,你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原来他早就知道第一楼那次自己也插了一脚了。
关扬暗暗叹了一口气,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有了前两次的失败,以后再杀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清风大侠一直在注视着他,此刻忽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关扬依然不说话,清亮的眸子竟带着点讽刺的笑意。忽然,他脸色一变,目光移到了清风大侠的身后。
虽然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清风大侠混迹江湖多年,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出,当下半惊半疑转头看去。出乎意料的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再一转头,清风大侠看到了令他震惊万分的一幕。
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了悬崖,黑色的衣角在他的视线内一闪而逝,仿佛彻底融入了黑暗中。
清风大侠大惊失色,几乎毫不迟疑地跑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像离弦的箭一样转眼间便冲到了悬崖外侧,就在他感觉到脚下一空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
圆脸长髯的中年男人半爬在悬崖边上,一只手紧紧拽着清风大侠的一只手,清风大侠就像沙包一样吊在了半空中,摇摇欲坠。
中年男人板着脸,没好气地道:“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何苦寻死?”
清风大侠回过神来亦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干笑道:“你能不能先把我拉上去再说。”
*
山脚下的草地上,停着一辆马车,马已经卸了下来,独自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草。
马车上的人全部呆在小河边,时而有火光闪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晌,一个沉静的男声响起:“这样就好了,不过你答应我放完了就回去。”
接着是一个动听的女声:“知道了,你真啰嗦。”
这两道声音都异常熟悉,一看之下才发现,男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御天痕,而女人则是在刘氏茶馆出现过一次的苏苏。
御天痕的手里拿着一只刚做好的简易的孔明灯,苏苏拿着火折子兴奋的脸都红了。白风黑水陪着苏苏的两名侍女呆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两人在那里捣腾。
白风打了个哈哈,懒洋洋地道:“我就说今日不宜出门,非不听,现在可好,想回都回不去了。这苏姑娘看上去温婉可人的,怎么缠人的功夫那么厉害,哎,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少主的,你知道吗?”
这话是问黑水的,等了半天不见应声,一扭头正看见苏苏的两名侍女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而黑水早挪到自己这边来了,不由得一阵尴尬,幸亏天黑看不见他的脸色,不然可真丢人。
正想着,忽听崖壁上方传来一声微响。
那是树枝被重物压断的声音。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了,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念头。
白风小声道:“我去看看。”
黑水一把拉住他,抢先道:“我去。”
两名侍女见状吓了一跳,白风忙笑道:“没事没事。”随即也跟了上去。
御天痕远远看见他们的举动,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心一意把这只孔明灯点亮。
那人掉落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在马车的周围,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跳崖自杀也就罢了,偏还要连累他们。
白风一通腹诽,还没赶到马车处,就看见一团黑影掉了下来,落地没有声音,看样子是黑水在底下接住了。
他刚一出现在马车对面,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眼前一花,肋下、腹部还有后背三处同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人就被悄无声息地按在了地上。
一只手瞬间卡住了他的喉咙,这期间他几乎没有机会发出一丝声音,而且现在,他就要没机会呼吸了。
白风心头漫上一股绝望,眼角已经瞥见黑风抽搐着倒在车轮下,看来还没死,不过照这个情况看死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时,只觉脖子上的力度一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咦,是你啊。”
白风心头一跳,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关扬松开了白风的脖子,扯出一个笑道:“误会,误会,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
白风手捂着脖子,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紧张地盯着他,半晌才道:“你是清风镇上的那个伙计?”
关扬满脸倦惫,笑道:“没错,你还记得我。”
白风当然记得关扬,而且此刻也明白他绝对不是什么小伙计,因为真正的酒楼伙计是不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的。酒楼伙计不会杀人,而眼前这人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
远处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关扬好像压根没有听见,对白风道:“我没有恶意,只不过不小心上面掉下来受了点伤,想趁你们的马车回去。”
白风冷冷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关扬道:“就凭我是你主子的朋友,他亲口说的,你难道忘记了?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你家主子叫回来,拖得久了我是没关系,不过那位兄弟可就难说了。”
他下巴点了点地上不省人事的黑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白风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走。马车是停在悬崖下不远处的,距离河边有一定的距离,关扬藏在马车的另一侧,加上夜色,如果不出声御天痕绝对看不见他。
但他并不打算真的和御天痕一道走,前段时间宁无双整得他挺惨,难保他不会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关扬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崖壁,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爬上去的念头,然而他刚一迈脚,胸口顿时一阵绞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024 跳崖 续)'
高峰,悬崖,白雾缭绕。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险峻山峰,两端连绵数里,皆是此起彼伏的丘陵山脉,中间一峰高耸入云,山腰常年弥漫着白雾,好似通往天宫的天梯。
山峰顶端,停驻着一朵白云,洁白无瑕,随风徐徐飘动,像是山顶开出了纯洁的花。
忽然间,那朵白云一动,唱起歌谣来。
白云当然不会唱歌,唱歌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洁白衣袍的女人,她一直站在峰顶上,看上去就像一朵白云一样。
她的歌声并不算甜美,却温润流畅,如泉水叮咚,潺潺不息。明明是一首曲调欢快的童谣,却给她唱出了凄凉哀婉之意,让人听了不自觉地感到悲伤。
唱了好几遍,女人终于停下了,开口道:“出来吧。”
谁也不知道她在叫谁出来,或者叫什么出来,但她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有她的道理,然而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个东西依然没有出来。
女人又说了一遍:“你还不出来?”
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就连女人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有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她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她倒得十分突然,毫无预警,可即使这样,身后已然有一双手扶住了她。
那双手扶着她卧倒在地上,刚想去探一探她的鼻息,哪知此时女人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哈哈,终于给我逮着你了!”女人漂亮的脸蛋上尽是狡诈,哪里还有之前的哀伤柔弱。
被她抓在手里的是一个约八九岁大的俊俏少年,他发现不对拼命想挣脱女人的束缚,可那女人力气奇大无比,一时半会竟怎么也挣不脱,不禁又气又急,脸都红了:“这次不算,你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