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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气又急,脸都红了:“这次不算,你装死骗我。”
“臭小子!”女人一个巴掌拍在少年头上,教训道:“这叫‘兵不厌诈’你懂不懂?给我好好记住了。”
“哪有你这样教儿子的,一般人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一个正直侠义的人吗?”
“那你甘心做一个‘一般人’吗?”
少年想了一想,认真地道:“我做‘一般人’的话爹爹会回来吗?”
女人忽然怔住了,看着少年认真的模样,心中有一丝不忍,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笑道:“儿子你太没出息了,不就是爹爹吗,等你长大了,想要多少娘就去给你找多少。”
少年也怔住了,然后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嚅嗫道:“要一个就行了,不然一个也不要。”他已经长大了,男女之间的事多少知道一点,他看了看美貌的娘亲,不知想到了什么,拼命地摇了摇头。
女人被儿子的反应逗乐了,亲昵地揉着他的脑袋,柔声道:“好了好了,娘知道了。”接着随口问道:“对了儿子,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皱眉道:“娘,我已经十岁了。”
“哦,对。”女人恍然,拉着少年的手道:“这么快都过去十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我啊。”
少年道:“娘,你以前一定很厉害吧?”
女人得意道:“那当然了,想当年,你娘我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只有不想接的镖,没有不敢杀的人,就算是武林盟主也畏我三分呢!不过”
少年急问道:“不过什么?”
女人道:“不过最后一次我失败了。”
“啊?”少年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相信。
女人缓缓道:“那个人很特别,我根本伤不了他。”
少年急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女人道:“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是得讲信誉,不然以后谁还敢找你办事!”
“所以呢?”
“所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一定要在十年内杀了他,不然我就找个最高的山头跳下去。”
说到这里,少年的脸色变了。
女人一笑,道:“我当然是骗他们的,我的轻功那么好,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
少年忽然“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严肃地道:“我去杀了他,你就不用死了。”
女人不笑了,凝视着少年,良久才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杀了他了。”
少年松了一口气,疑道:“你不是伤不了他吗?”
女人神秘地笑了笑,道:“是,不过我偷了他的心,这辈子他休想再像以前那样活下去了。你看——”
她手指指向少年的身后,少年立马转身望去。
仔细看了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现,奇怪地道:“什么也没”
悬崖外面,女人最后冲他露出了个甜美的微笑,然后像折翅的白鸽一样坠了下去。
“娘——”
少年脸色顿变为惊恐,嘶吼着一头栽下悬崖——
*
朦胧中,关扬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小,模模糊糊的,怎么也听不真切。再一凝神,那声音又好似从遥远天际传来,虚无缥缈的好像隔了几层云雾。
忽然,清晰的推门声传来,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放在了他额头上,有人小声地道:“看样子没有大碍了。”
是个很柔美的女声。接着又有一个碎碎的脚步声过来,有人道:“你出去看看这里我来就好。”
之前的女人好像应了一声,然后很快便开门出去了。
这个时候,关扬的感官终于恢复了一些,他已经能够闻到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清楚地感应到她就站在旁边,可无论如何还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无法动弹。
过了片刻,他猛然感受到女人的气息变得凌厉了,这种气息俗称为杀气。
有那么一会儿关扬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可越是努力,身体就越乏力,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晰。尽管实际上他紧张得快要弹起来了,可在外人眼里,他依旧只是躺在**上昏迷不醒的一个病人。
模模糊糊地,他感到有个冰冷的东西放在了脖子上,然后那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话
关扬心头一跳,大呼救命,期盼现在有什么人赶过来,阻止这女人的恶行。可是没有,渐渐地那种冰冷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关扬判断这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冷兵器。
可他现在没工夫思考这些,只想快点醒过来,就算仅临死前看一眼杀死自己的人长得什么样子也好,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一股徘徊在胸腔内的热流顺着喉管一涌而出,关扬下意识一张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有个蓝色的模糊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关扬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忽然脱力似的在栽倒在**上。
身体差不多恢复过来的时候,关扬这才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很普通,中规中矩的,摆设也一般,从这里看不出关于主人家的一点信息。
关扬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猜大概是御天痕救自己回来的,又看了看这房间,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没有被弃尸荒野,不然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静坐了片刻,之前那种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又传入耳中,关扬仔细辨了方位,便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
那地点距离关扬所在的房间并不太远,中间只隔了一道回廊,出门直走便能直接到。回廊是架在水面上的,像一座桥,底下绿汪汪一池水,水中散布着白色的睡莲,结合四面的建筑物,极像是在院子里挖了一个莲池。
这等奇思妙想,精巧布局,真是闻所未闻,令人惊喜异常,关扬不禁也猜测起这水上楼阁的建造人到底是何模样了。
奇怪的是他在这里并未看到一个人,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听见好几个女人的说话声呢,难道她们都聚集在那间屋子里?
想到这里,关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待他走近那屋子,果然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可还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就见房门“咣”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影刷的窜了出来。
“什么人?”
来人是白风,刚一看见关扬,脸刷的就白了。
关扬一摊手,无奈笑道:“我就是随便走走。”
话音刚落,里面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接着又一个人冲了出来,这个人居然是宁无双。
不知道宁无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神态看上去比他还憔悴。
几人进了房间,关扬发现御天痕也在这里,模样比宁无双好不了多少。不由得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居然会聚到一起?”
御天痕头抬也没抬,倒是宁无双,愁眉苦脸地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很多情况都发生了变化。”
关扬前后惊了几惊,首先问道:“我昏迷了几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无双奇怪地看着他,道:“你难道不知道?你中毒了。”
关扬惊道:“我确实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宁无双摇了摇头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时御天痕在一旁插嘴道:“相比之下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从悬崖上跳下来。”
关扬叹气道:“如果你被人追得无路可走一定也会像我一样那么做的。”
御天痕道:“如果是我我宁愿从悬崖上爬下来,也不会笨的去跳。”
关扬道:“那你最终还是会掉下去的。”
宁无双道:“可能就是那人对你下毒。”
关扬道:“不可能,我和他根本没有接触。”
御天痕道:“没有接触也能下毒,你的伤就说明了一切。”
关扬疑道:“我的伤?”
御天痕道:“是,你中了那人的暗器,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胸口。”
关扬满脸的不信,当下扯开衣服,一看登时傻眼了。之前一直没注意,此时才知道胸口竟缠着绷带,一碰还生生的疼,确实不像假的。
御天痕道:“现在你没话说了?”
关扬依然呆愣着,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宁无双这个时候倒是安静下来了,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眼睛盯着茶杯,好像对上面的花纹很感兴趣。
呷了两口之后,放下杯子,对关扬道:“看来你还没有休息好。”
关扬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睡了几天?”
宁无双道:“你睡了整整三天。”
'(025 步步惊心)'
关扬吓了一跳,接着又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宁无双道:“护剑堂。”
关扬哦了一声,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半晌才又问道:“你说这三天内发生了很多事,都发生了什么事?”
宁无双道:“这个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关扬道:“那就多说几句。”
宁无双又端起了杯子,眉头微微蹙起,好像在思考怎么说合适。就在这期间,外面走廊上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音很轻,步子很小,一听就知道是个女人。关扬想起刚才想杀自己的那个人,好像就是这里的人,便随口道:“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宁无双道:“这里又不是万宝斋,当然会有女人。”
关扬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问道:“有几个?长相如何?”
宁无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个要问御公子。”
御天痕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到两人的话便道:“我这里只有四个婢女,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打她们的主意,她们可都浑身长着刺儿呢。”
宁无双笑道:“不是还有位蓝衣姑娘吗?”
御天痕冷冷斜了宁无双一眼,道:“她连看都不能看。”
话音刚落,就见白风急匆匆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御天痕本来正在喝茶,此时嚯地站了起来,茶水撒了一身也不理睬,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撂,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
关扬怔在一旁,万分疑惑地看了看宁无双。
宁无双道:“虽然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我也知道他老这样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
“为了女人。”宁无双又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人一旦坠入情网就会变得不镇静,一旦不够镇静就容易做错事,结果是误人误己。”
关扬道:“你这样说无非是嫉妒别人而已。”
宁无双苦笑道:“是与不是你早晚会知道的。现在你大病初愈,闷在房间里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一起出去晒晒太阳。”
关扬知道他接下来就要说一些关系重大的事,担心隔墙有耳,当下便点头同意,一道走了出来。
门外是一条走廊,对面是一潭清水,两人极有默契地在围栏前停下。从这里可以远远看见墨连初时待的那间屋子,四下里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幽静之极,好像从未有人出现过一样。
宁无双眼望着脚下的水面,拿出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道:“你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扬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无双道:“本来我们应该在万宝斋的,但是那地方现在被毁了,我们无处可去,只有暂居在这里。”
关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地道:“万宝斋被毁了?这怎么可能?”
宁无双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实情况就是这样。”
关扬道:“是谁?”
宁无双道:“元鹰。”
关扬道:“护剑堂的少堂主?”
宁无双道:“对。”
关扬疑惑地道:“他为什么要破坏万宝斋?”
宁无双叹气道:“因为他要偷兰水山的地契,被发现后就改为抢了,最后抢也没有成功,干脆一把火烧了万宝斋。”
关扬道:“他怎么那么大的胆子,敢找万宝斋的麻烦?而且为什么之前十天不去索要,偏急在这一时?”
宁无双怅然道:“因为他的父亲元一虹,也就是现在护剑堂的堂主死了,而他死前的心愿就是希望儿子能把兰水山的地契拿回来,不要做御剑山庄的罪人。”
关扬惊道:“元一虹死了?这倒是个大消息。”
“这还不是最大的消息,”宁无双把扇子在手心里一敲,紧张兮兮地道:“元一虹的房间莫名其妙着了大火,后来人们将其尸身扒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死竟不是意外,而是又人故意为之。”
关扬心头一凛,忙问道:“是谁?”
宁无双道:“我说个东西你一定知道。”
关扬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宁无双面色凝重,慢慢吐出三个字:“金叶子。”
关扬脸色刷的变了。
宁无双继续道:“元一虹受了伤,功力比以前自然有所下降,只是没想到敌人会钻这个空子,而最有可能掉进陷阱的碧玉堂却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