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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扬脸色刷的变了。
宁无双继续道:“元一虹受了伤,功力比以前自然有所下降,只是没想到敌人会钻这个空子,而最有可能掉进陷阱的碧玉堂却平安无事。”
关扬沉吟道:“照玉老爷子和田名梅的性子不可能会放过那个杀害杜玉生的凶手,难道——”
宁无双道:“他们确实不会放过那个凶手,可是如果凶手不是土地爷玄音之呢?”
关扬道:“那是当然,玄音之早死了。”
宁无双道:“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玄音之已死。对了,还没有问你在落叶林有什么收获?”
关扬这才想起在落叶林的所见所遇,拧眉道:“土地婆去世了。”
宁无双惊咦一声:“当真?”
关扬点头应道:“真的。”
宁无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落叶林追得你走投无路的那人就是清风大侠吧?”
关扬注视着池塘,听到他的话时微微一怔,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随着他这一笑,宁无双没来由的脊背一阵发凉,同时发现水下几条赤尾金鱼倏地一闪不见了。
宁无双扯了扯嘴角,默默往一边挪了两步,也学他看着池中的金鱼,半晌才道:“你有所不知,当日就在你走后不久,清风大侠与城主姜云去了姜家别院,在碧玉堂那里待了很长时间,然后第二天一大早,玉老爷子就带着杜玉生的骨灰回江南去了。”
“也就在那时,元鹰大闹万宝斋,再然后,御天痕就带着你去找我了。”
关扬道:“玉老爷子的举动还真是可疑。或许可以从碧玉堂入手。”
宁无双赞同,思索着道:“玉老爷子这样的江湖阅历,也算是半个土地爷了,想来对于金叶子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
“等等,”关扬忽然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宁无喜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关扬道:“玉老爷子之前还大张旗鼓地要为杜玉生报仇,即使对方是阴阳门的唯一传人玄音之,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现在却突然改变主意了,还慌慌张张地跑回了江南老窝,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宁无双道:“你是说,玉老爷子是因为害怕——”
关扬道:“我想玉老爷子一定知道谁是杀杜玉生的凶手,并且这个人他惹不起,所以才会回避。”
宁无双睨了关扬一眼,淡淡道:“这样看来城主姜云也知道这个凶手。”
关扬没有回答,眼睛直盯着水下的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忽然摸着自己胸口,奇怪地道:“我到底受了什么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宁无双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看了他好大一会儿,才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放到关扬眼前,关扬只瞧了一眼,就一下子愣住了。
宁无双手中拿的正是他的独门暗器——莲叶镖。
宁无双嘴角快速地一抽,道:“我也不知道你的镖为什么会插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你说你被人追,我一定以为你想不开要自杀呢。”
关扬亦是惊讶万分,接过莲叶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纳闷道:“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我中邪了?”
他看着宁无双道:“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
宁无双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中邪,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确定。”
关扬道:“哪一点?”
宁无双慢慢收敛了笑容,道:“就是你所中之毒,和王归体内的毒,是相同性质的毒药。你仔细回想一下,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关扬闻言一惊,接着脑海里猛然窜出一个人影来:“我知道了,是任秉。”
“任秉?”
“你还记得前些时候朱鲨帮的人来找过我吗,为首之人正是血煞八十一人中的任秉,我记得当时被他刺了一剑。”
宁无双脸色凝重,沉思半晌才道:“任秉其人我听说过,他在混同江名气颇大,尤其是他率领的‘血煞’,更是朱鲨帮的金字招牌。只是,江湖传言他为人正直,最恨暗地伤人,不像是会在剑上喂毒的人。”
关扬道:“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我也不会相信。说到这里,我们离开清风镇多长时间了?”
宁无双略略一想,道:“整整五天。”
关扬道:“五天了,可曾听说过关于本人的消息?”
宁无双道:“一点也没有。”
关扬道:“这就奇怪了。”
宁无双道:“哦?”
关扬道:“照理说,当初的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借任秉的刀杀我未遂,应该会将我的消息散布出去,好引来其他与我有仇的人,可现在看来,他并未这样做。”
宁无双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良久才道:“或许他改变主意了,想亲自来杀你。”
关扬道:“我倒很想见见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跟我作对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宁无双笑了:“你这是在夸别人还是夸自己?”接着又道:“那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一般人。”
关扬也笑了,伸手在宁无双胸口打了一拳,道:“少自作多情了。”
这一拳打得并不重,宁无双却动作夸张地踉跄着退了两步,一下子倚在栏杆上。随着他的动作,一个香包掉了出来,被他一脚踩了上去。
“哎呀,遭了——”
宁无双连忙捡起香包,发现上面一个乌黑的鞋印,香料也撒了出来,看来是不能戴了。
关扬上前把香包夺过来,又看又闻了几遍,打趣道:“好精致的香包,上面还绣着鸳鸯,看不出你还有这等艳福,不知是哪位倒霉的姑娘?”
宁无双白他一眼,道:“你若喜欢就送你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关扬忙道:“万万不可,香包事小,伤了姑娘的心事大。”
宁无双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姑娘,这是华掌柜给我的香包,里面装的都是他精心打理出来的花瓣。你只管拿去,他是绝对不会伤心的。”
关扬闻言脸色一变,好像手里本来香喷喷的香包突然变成了一块破抹布,再一想一个男人双手奉上香包的模样,关扬只觉一阵恶寒,手一抖香包就掉进了水里。
道:“不小心掉了。”
宁无双想要阻止,却连一步还没来得及跨出,只得作罢,哼哼笑道:“算了,不与你一般见识。”
又道:“昨日老赵派人传来一个消息,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关扬看了他一眼,疑道:“和我有关系?”
“差不多。”宁无双摇着扇子道:“老赵信上说,有一些人一直在监视着第二楼,在你离开清风镇的时候也有他们的人跟着,被老赵处理了,结果从他们身上搜到了御剑山庄的腰牌。你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关扬沉默了片刻,道:“那些人在那里盯了很久了,反正也盯不出什么,随他们去吧。”
宁无双凝视着关扬,沉声道:“你别瞒我,是不是与木青青有关系?”
'(026 故人)'
没错,那些人就是冲木青青去的。
早在木青青第一脚踏进第二楼的时候,关扬就感应到周围出现了不少高手的气息,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第二楼,可是很快,就有人顺着痕迹追了过来。
这些事关扬谁都没有说起过,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曾杀了几个追兵,可是发现那些人居然是御剑山庄的暗卫,而且人数不少。
于是他决定退一步,快速清理了周围的各种痕迹,和木青青伪装成夫妻的样子,暂时躲过了一劫。可是,那些人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精英,即使失去了线索也不离开,而是隐藏在附近,分批注意着各个区域的动静。
这一隐就是好几天。
后来在第一楼遇见御天痕时,木青青的表现也有些异常,明显心虚的样子,让关扬更加确定了木青青与御剑山庄的关系。
再后来听宁无双说起御剑山庄失窃案的事情,就一下子明白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关扬依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就一个陌生人。每次一想这个问题,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那么璀璨,好像天上所有的星光都汇聚在那里。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入了迷,连宁无双叫他也没有听见。
宁无双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可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要说:“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一定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被一时的表象迷惑了眼睛,女人像赌桌上的骰子一样难以捉摸,阴晴不定,更何况是木青青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
他接着道:“少年慕艾,艳羡美好的事物无可厚非,但要是为此伤了性命就不大划算了,你不是说——”
“打住!”关扬忽然扬手打断他,苦着脸道:“怎么我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呢?”
宁无双笑道:“每个人都有啰嗦的一面,关键是有的人爱表现,有的人不——”他的话突然停住了,这次并没有人打断他。
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眼神却像是被毒蛇给咬了一口,恐惧和震惊交加。
“怎么了?”关扬急问道,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水面上,不知何时浮上来几条翻着白肚的金鱼,以某个点为中心,陆陆续续地不断有金鱼翻腾着浮上来,伴着金鱼漂上水面的,还有几片被浸泡得展开的花瓣。
宁无双傻了似的盯着水面的一堆死鱼,眸中渐渐腾起一丝怒火。
关扬见他这样不由得吓了一跳,他有多少年没有真正发怒过了!当下抓住他的胳膊,沉声道:“别冲动,先把香包捞上来再说。”
说完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打捞的工具,扫了几圈,东西没发现,人倒是瞧见了一个。好像是过来送东西的小厮,连忙冲他招手道:“喂,那边的,快过来一下!”
那人听见声音往这边望过来,在看到关扬的时候连忙跑了过来。
宁无双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脸色尤其难看,双眼好像要射出火箭来似的,他拿出扇子使劲地扇了扇,冷冷地道:“别捞了,我要亲自去问问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关扬道:“过会儿再走不迟,这里还有人找你呢。”
他说的是正在过来的那个人,现在这个院子里名义上只住着宁无双,来这里的人自然也是找宁无双的。
看那人火急火燎的样子,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宁无双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刚一看到那人,就听他扯着喉咙叫道:“关扬——”
关扬一惊,仔细看那人,一看之下不由得又惊又喜:“临安!”
原来这人正是当日关扬驾车遇见的那名马夫,而这名马夫也正是第二楼以前的伙计——临安!
临安是关扬在第二楼交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两人对对方的了解都不多,纯粹靠兴趣走到了一起,这种知音般的朋友对关扬来说是极其难得的,因此他对此很是珍惜,想当初临安离开,他还情绪低落了好一阵。
本以为这辈子很难再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相遇,这对关扬来说真是意外的惊喜。
临安显然也非常兴奋,几乎是跳着跑了过来,跑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关扬好几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大笑道:“好小子,威风了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
关扬高兴地道:“我也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临安道:“差点忘了我还有正事呢。”他这才看向一旁的宁无双,抱拳行礼道:“宁公子,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宁无双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临安忙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双手递给宁无双,道:“三日后比武大会,请宁公子务必到场。”
转身又对关扬道:“我现在是护剑堂少主的随侍,上次驾车看见了你,之后我问别人才知道那是万宝斋的马车,这次得知宁公子住在这里,我就抢着来给送请柬了,希望能有你的消息,没想到呵,你还真的在这里!”
说完瞄了瞄宁无双,把关扬拉到一旁,低声道:“看样子你还混得不错,不过这个宁公子脾气不怎么好呢——”
关扬笑道:“不用管他,他就那样——”
“嘘,”临安挤眉弄眼地示意他住嘴,道:“怎么能这样说自个儿的主子呢,小心把他惹不高兴了倒霉的还是你。”
关扬怔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宁无双,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要回江西老家吗,怎么会在兰城,还成了护剑堂少主的人?”
临安得意地道:“谁叫咱运气好呢,我刚一出清风镇,就遇见了我的一个远房表亲,他本来是护剑堂的一名马夫,家里有急事要回去,我见机会难得,就使了点钱财让他荐我入了护剑堂,这不,我现在就风风光光地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