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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易不知两人的默契,端着茶杯打量着两人,听到关扬的话时不禁一怔,脑海里忽的闪现出那次在路上遇见关扬,关扬悄如鬼魅的行踪,顿时心中一紧,放下杯子注视着两人。
他倒要看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如何能在无数高手的重重包围中脱身。
而关扬,也确实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对方人数太多,地方太小又施展不开,暗器的作用微乎极微,最方便的就是拿刀砍了。
关扬的手指有意无意触碰到挎在右腰上的长刀,脑中回忆着刀法的一招一式,虽然早就烂熟于心,但这样想想起码可以减轻紧张感。
同样紧张的感觉他不久前就体会过一次,那是在兰城护剑堂,来自于临安,而这次面对临安他还是抑制不住紧张。关扬隐隐约约觉得,临安大概会是他一辈子的敌人,就像木青青一样,他有时候也会觉得他这辈子就喜欢那么一个姑娘了。
窗外街上渐渐变得嘈杂起来,人群开始往一个方向涌去了。
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
相比于窗外,屋里简直安静到极点,人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光齐齐落在若无其事坐在椅子上的关扬身上,仿佛那是一头吃人的老虎,虽然现在看上去十分温顺无害,但下一刻保不准不会突然暴起。
代号为杀手的杀手,没人想惹,也没人敢惹。
关扬对众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腰间的刀被他挪到了顺手的位置,随时随地都可以抽出来。
就凭这一点,关扬觉得自己还有点本钱。可以一搏。
慕容易再也等不下去了,缓缓扬起了手,准备下令,关扬心里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结交的朋友都不单纯。
“给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关扬有些诧异地看着紧闭的门,握刀的手松了又紧。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门外的人又问了一句,声音清朗中带着严厉。
接着是一个赔罪的声音,掺和着其他的人声,乱糟糟的听不清楚。
过了片刻,四周重归于平静。
慕容易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开口,门外又有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三公子,请看看这个。”
门外递来了一样东西,慕容易接过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变了。
那是一枚令牌,普普通通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出奇的地方,但却把慕容易吓了一跳。慕容易是大世家的公子,见多识广,一枚小小的令牌绝不可能让他如此失态,除非那不是一枚普通的令牌。
不普通的东西通常从不普通的人手里拿出来,所以这枚令牌背后的人一定很厉害。
临安也察觉到了什么,谨慎问道:“怎么回事?”
慕容易看了看他,面色凝重地吐出四个字:“是逍遥令。”
逍遥令?!
临安和关扬的脸色也变了,不过临安是变差了,关扬是变好了。
对关扬来说,在这种快被杀人越货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变数都意味着转机,有转机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可能达到目的。
相对的,这种变数对慕容易他们来说不是件好事。起码此时他们不能专注于自己的事而对门外的人置之不理了。
门外的人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屋内的人他的存在。
慕容易与临安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关扬,关扬歪着头,嘴角蕴着笑意,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难道他早就与逍遥子有了约定,才有恃无恐地出现在这里?门外的人是谁?
临安忍不住心惊肉跳,他估错了关扬了,他本以为以关扬的独来独往的性格,一定会亲自查清楚整件事,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而且他们也一直密切关注着关扬一众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能请动逍遥谷的神医逍遥子。
在他的认知里,除非关扬交代出所有的事,全盘托出巫木青的计划,逍遥子是绝对不可能出山的。
逍遥子是何许人也,他与江南碧玉堂的玉老爷子平辈,却比他德高望重得多,一手绝世医术救活了不知道多少江湖和朝堂上的名流,别的不说,单说他最初十年救过的人,现在有一半在江湖上处于一呼百应的地位。
可以说得罪了逍遥子,就等于和大半个江湖作对。
相比于整个江湖,他慕容世家和巫木青不过是芝麻绿豆,实在不值得一提。慕容易敢怠慢逍遥谷的人,除非是嫌命太长了。
强压下心头的疑惑与震惊,慕容易打开了门,他本想出去见一见这个拥有逍遥令的人,没想到那人就站在门外,他一开门,人不等他招呼就直接挤进来了。
来人一进门就左顾右盼,在看到关扬的时候眼睛一亮,喜道:“关大哥,你真的在这里啊!”
关扬震惊得说不出话,这不是南宫连云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连云见到关扬似是十分高兴,无视周围黑压压的劲装武士,立马朝他走过去,结果刚走两步,眼前人影一晃,临安就挡到了他面前,冷冰冰地盯着他。
南宫连云被他的气势吓了一下,回头去看慕容易,眼神又委屈又生气。
慕容易犹自在惊讶中,被他这么一瞪不由得心里一咯噔,忙赔笑,落落大方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姜城主家的小公爷,怎么,南宫公子不在驿馆中休息,到此有何贵干?”
'(079 道士与和尚)'
南宫连云却不回答他,伸手道:“拿来。”
慕容易一愣:“什么?”
南宫连云指着他手里的令牌,道:“自然是逍遥令,你打算当着我的面抢走,图谋不轨吗?”
慕容易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却没有交出来的意思,笑道:“南宫公子,说话可要将真凭实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抢了?”
南宫连云道:“令牌原本在我的手里,现在却到了你的手里,并且你不打算还给我,结果跟抢有什么两样。”
慕容易低笑了两声,肃然道:“说起来我比较好奇,逍遥谷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小公子的手里,据我所知阁下与逍遥谷毫无关系,难不成这也是你抢来的?”
关扬嗅到空气弥漫的火药味儿,心道若是南宫连云说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怕是很难完好离开这里了,一边暗暗观察着他俩的脸色,一边起身站在南宫连云一旁,故意将长刀露出来。
慕容易见状脸色微微一沉,再看向南宫连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戒备。
南宫连云毫无惧色,坦然道:“我是与逍遥谷毫无关系,不过我却与逍遥老头子有几分交情,不然他也不会放心把逍遥令交给我,你不给没关系,等他亲自来问你要好了。”
他语气自然,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平白让人信了三分,再者以逍遥子的名号,恐怕也没人敢拿他充当噱头,慕容易面上不以为然,其实心中早已相信了大半。只是他有些摸不准南宫连云的来意。
“南宫公子,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慕容易冷静地道。
南宫连云上前一步从他的手里夺回令牌,在手里抛了抛,然后一指关扬,笑嘻嘻地道:“我来找他。”
慕容易、临安脸色齐齐一变,转眼看到他手里的令牌,心中突地冒出一个想法,“这是逍遥子前辈的意思?”
关扬也震惊地看着南宫连云。
南宫连云尚存稚气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别有深意地依次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你说呢。”
众人脸色一变。
这三个字已经是承认了。
关扬自始至终都保持旁观状态,一语不发,好像只是个与整件事毫无关系的路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隐约察觉到,南宫连云的到来绝非偶然,自己的“砍人”计划怕是没机会实施了。
呵呵,这是好事。
关扬心中暗喜,那边慕容易与临安却如霜打的茄子般,脸色难看之极。但关扬却还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南宫连云有逍遥令在手,但他势单力薄,万一临安心起杀人灭口
慕容易扯出个笑,犹自不死心,道:“不知道逍遥子前辈找关兄有何事,说不定我们可以帮衬一二。”
南宫连云摸了摸鼻子,眼珠一转,思索着道:“大概和玉如意有关吧,我一路护送玉如意到清风镇,路上不知遭遇了多少次伏击,现在比武大会开始,就更不能出一点差错,关大哥武功厉害,简直是保护玉如意的不二人选。”
他语气诚恳之极,倒叫关扬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容易在听到“玉如意”三个字的时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在他看来这宝贝早晚是自己囊中之物,现在宝贝有了危险,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万一玉如意在比武结束前出了意外,家里也不好交代。
南宫连云又道:“你应该知道逍遥子现在就在清风镇,那老头子向来不以常理办事,今次他代替姜城主主持比武大会,万一你惹他不痛快”
慕容易自动脑补出逍遥子公报私仇将玉如意掉包的场景,不由大吃一惊,心中紧张,手心里也冒出了冷汗。
见慕容易迟疑,南宫连云就知道把玉如意抛出来是正确的选择,不禁心生得意,悄悄对关扬眨了眨眼。
关扬回他一个鼓励性的眼神,转而紧紧盯着临安,在他看来,慕容易身后虽有庞大的家族做支持,但因此也顾虑太多,必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而临安就不同了,他可没忘记他身后的人是巫木青。
巫木青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的徒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因此相比于慕容易,临安才是这里最难对付的人。
眼看慕容易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临安注视南宫连云的目光愈发的冷酷,眼中渐渐酝酿出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来。
关扬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往前跨了一步,将南宫连云罩到可保护范围内,对慕容易笑道:“慕容易,你确定要为了我——这么个小人物的一场比武得罪逍遥子这尊大神吗?”
对慕容易的称呼由慕容兄,到慕容公子,再到如今的直呼其名,这一过程堪比两人关系的真实写照。虽说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没多大交情,但慕容易的欺骗还是让关扬感到失望。
慕容易看了他和南宫连云一眼,正要说话,谁料临安抢先道:“等等,就凭一枚令牌就断定阁下是逍遥子前辈派来的人,未免太难以服众了。”
南宫连云眨眨眼,颇为讶异地道:“你以为逍遥令是路边摊的便宜货吗,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你若是不信跟我一道走便是,看看小爷我是不是骗了你,再说”他转向关扬,“关大哥,你到底怎么惹着慕容家了,死活不放你走?”
关扬无奈笑道:“我若是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那死也能死得明白点。”
“哦——”南宫连云古怪地盯了慕容易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什么也没懂,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易脸色变了变,有点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但想到逍遥子,想到玉如意,决定还是低调点好,勉强笑道:“两位说笑了,是慕容的待客之道有疏漏,没想到惊扰了两位,出门靠朋友,不足之处还请多担待些。”
关扬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慕容易不愧是大世家长大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比别人差,但这话疏离之意十分明显,怕是今后难以做朋友了。
临安狠狠瞪向慕容易,想来是不满他服软,放过这次对付关扬的好机会,慕容易无奈地看了一眼,他背负的是整个慕容山庄,万万不能用来赌的。
慕容易看向关扬,叹气道:“关兄,我今日所做实属无奈,林啸那小子不知好歹,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话说到这份上,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关扬也不好意思大人太计小人过,洒脱笑道:“好说好说,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便是。”
慕容易松了口气,冲他露出个温和的微笑。
南宫连云见他们解决完了问题,便开口道:“既然你们说完了,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
慕容易“依依不舍”地看了关扬两眼,送两人出门。
关扬几乎不敢相信,一场即将发生的战斗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化解了,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南宫连云为什么要救自己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出了门,慕容易与临安紧跟其后,关扬余光瞥了瞥,看见临安悄悄冲屋里做了个手势,然后屋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黑衣人离开了?
挽香楼的二楼一面是厢房,一面是亭子似的阁楼,四面透风,关扬记得他刚才上来的时候那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名食客,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和一个瘦骨嶙峋的道士。桌子上摆着大盘的鸡鸭鱼肉,和尚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拼命地拿肉往嘴里塞,而道士却纹丝不动,时而拿起茶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