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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知道,魏晖也是李谪的人了。不然,这次就顺水推舟的让他抢救无效了。皇帝可以有源源不断的人派来,所以,不如把魏晖变成自己人来得便宜。
其实,云霁听无衣说,他爹让他跟自己多亲近,就知道魏晖有相就之意了。甚至那次大公子满月宴,他会醉倒也可能是有意为之。
不过也好,至少自己不用再挣扎着做一个去朋友家偷东西的贼了。
魏晖那日睡了两个时辰,起来就知道着了端王的道。发现腰带扣里的密旨还在,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纳闷。端王居然没有趁这么好的机会把东西盗走?直到后来,身边的异人指出,东西已被偷龙转凤,这是伪造的。若是大人将来以此调兵,便会落了把柄给端王,“何去何从,将军当早作定夺。”
后来,李谪私下相召,想以伪造密旨要挟时,魏晖便坦言愿意追随。
“哦,那你这可是对皇兄不忠啊?”这倒是出乎李谪的意料。
“臣对皇上的确是不忠,可臣忠的是这炎夏李氏江山。当今皇上做皇子时,魏晖就是近身将领。这几年奉命在此监视王爷。臣知道,王爷才是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金龙。皇位在今上手中,江山有异姓之虞。王爷事成之日,便是魏晖杀身以报旧主之时。”
饶是李谪心性狠绝,此刻也不禁动容,起身扶起魏晖:“好,若真有那日,本王必不拦阻将军。你的儿子这辈子只要不生反心,本王看护到底。”
“谢王爷,臣斗胆,还请王爷白纸黑字写下来,以为凭证。”
李谪眯眼,“你不信本王?”
一旁的方文清道:“王爷,这张凭证魏将军用命相换,王爷就成全他吧。”心头却在盘算,若是以后将小霁嫁给魏无衣,这张凭证也能保得她一世顺遂。
李谪心头确实敬重魏晖,加之方文清相劝,此时又用得上魏晖,便白纸黑字写给了他。
云霁醒了之后,果真让厨房准备酒菜。到李谪处去相求,说要去看杜生生,他们有半师之谊。
杜生生被关押,本就是混淆人耳目。只是他娇生惯养惯了,受不得那些罪。李谪也不好明着替他开脱,他可不想背个好男色的名声。
云霁来求情,他顺水推舟便应了,让她拿着令牌前去。反正府里上下都知道,他极为宠这个小孩。看他面子放一个被连累的戏子一马也不算太出格。
云霁一路到了王府的牢房。因为中毒事件令本地的行政机构几近瘫痪,这里又天高皇帝远,此时谁顾得上理端王私自刑囚犯人。何况这次的事,害得柳王妃绝嗣。虽说王爷还能有儿子,但要嫡子却除非休了柳王妃。谁都知道,只要何太师当权这是不可能的。
至此,李谪在漠北此次掣肘的局面方才打开。
云霁让下人提着酒菜,自己拿着令牌。果然一路好使。快要进去了,杜生生却叫人带话,让她放下酒菜就是,人不必进去了。
于是,便托带话的狱卒带了进去。云霁还偷偷塞了点银子给他。
“谢小爷赏了。”狱卒提着东西进去,他也觉得里头有些东西不适合这位方先生的小公子进去看到。不然,他们就有麻烦了。
20
如珠逗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已经十个多月了,整天在地毯上爬来爬去。
“凛儿,这里,这里”如珠摇着手铃逗他。他换了个方向朝着如珠爬过来。忽然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进来,他好奇的撑起小身子看着陌生人,口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如珠奇怪的转过来,“王爷?”
李谪越过她看着自己目前唯一的儿子,那小子显然对他很是陌生。
“怎么让他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看着真是不好看。
“这样宽些,他喜欢。”如珠怯怯的说,过去一步抱起李凛。这才想起还没有行礼,赶紧抱着儿子一起福了一福。实在王爷这半年多都没有踏足过这里,她一时忘了规矩。
李谪就着她的手看了看,长得虎头虎脑的。
徐夫人听说李谪过来了,也急急过来,“王爷,跟你小时候很像呢。”
“是么?”按照老辈的规矩,抱孙不抱子,徐夫人看他眯着眼打量,忙推推如珠,让她抱过去一点。
这个如珠,老实是好的,可是一点都不会争宠。现在王爷是只有一个儿子,稀罕。以后多了肯定就不稀罕了。
李谪伸手摸摸孩子的下巴,肉嘟嘟的,而且不怕生,就睁着眼把他看着。
“王爷还没习惯当爹吧,也难怪,你也才十五。”
李谪想起自己的来意,本来他是没打算亲自过来的。却是难得的良心不安了一下,所以亲自过来,以做安抚。
“来人,把大公子抱到王妃那边去。”他背转身不去看如珠的眼。
两个等候在外的侍婢进来,一福身,从徐夫人手里把人抱走。
如珠一时呆住,知道孩子的哭声把她惊醒,她嘴唇颤动,就想过去求李谪。徐夫人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别犯傻,要是过继过了王妃,那可是嫡子。”
徐夫人无子无女,如珠也没父母,两人这一年多相处甚好,已有了几分母女的情分在。此时,她出声挽留,“王爷很久不来了,今儿就留在这里吧。老身吩咐人去准备你爱吃的小菜去。”说着领了人出去,领出去的时候给如珠递一个眼神:想法子把王爷留下来。
如珠看到了,可她现在哪有别的心思,只想李谪快快走了,自己能关上门痛痛快快哭一场。可知道,这也是奢望,她哪敢哭啊,这是好事。而且,都知道王妃不能生孩子了。即便不是这样,要把孩子抱到那边去,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李谪转身,看她脸侧在一边,肩膀微微耸动,上前一步,“你放心,亏待不了他的。”
“王爷”如珠忍不住,趴在他肩头,把泪水无声的流了出来。她是真心的贪恋这个怀抱,虽然于他而言,她是可有可无,谁都可取代的。
李谪圈住她,轻轻拍抚。徐夫人在门外看到,舒了口气。
孩子一路哭着,被抱到王妃处。云霁正在这里,陪卧床的柳王妃说话解闷。四个贴心贴肺的侍女,一下子去了两个,再加上自己被断定此生无子,这个打击着实有些过大了。她一下子就起不来床了。
云霁听到小孩子哭声,然后就看到在侍婢手里不停挣扎,哭得鼻泡都冒了出来的李凛。
王妃此时却见不得这样的孩子,虽知是李谪的好意,还是挥手让人抱了下去。云霁上前帮她理了理被子,“王妃放宽心,好好将养身子,谁说遇上好医家就当真无望呢。王妃这样消沉下去,才是真正绝望了呢。”
“你倒真会宽解人,罢了,你出去吧。”
“那王妃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大公子。”
其实云霁倒是时常跑去看李凛,大凡人对比自己小的总有几分好奇心。这府里,统共就李凛比她小了。
李凛被放在准备好的摇篮里,还在不住的滚动挣扎,小脸倒是让擦净了。
云霁走到摇篮边上,轻轻伸出手,“大公子,你摸翻腾了,都出汗了。”再翻腾也是改变不了什么,你得等着大了才有办法。
李凛哪里听得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被从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抱走了。
几个仆妇都没有办法,云霁看了半天,看李凛总算消停些,轻声说:“他是不是饿了?”
乳母自然是用的以前那个,他总算安静下来,用力吸吮着乳汁。
李凛喝了奶,然后被乳母哄睡着了。此后又闹了数日无果,渐渐也就被迫习惯了。
云霁日日来看他,李凛像是认得她了,一看到了眼珠子就跟着她转。她也乐得在这里玩。
如珠的位分又升了,从没有品级的侍妾,升到了正五品的宜人。这是要报宗正府的,李谪着徐夫人问她姓什么,家居何处。
她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从小被拐子拐卖,不知道家乡在何处,姓什么也不知道。她看看徐夫人,“夫人,我跟您姓徐行么?”
徐夫人一惊,“这怎么使得?如今你是有品级的人了。”
如珠苦笑,“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我自己呀。您待我好,我心头拿您当亲娘一样的看待。不如,我求求求王爷,让我认了您做母亲。”
正跨进来的李谪听她说的情真意切,“徐夫人,就这么定了吧。改日挑个好日子,让她给你磕头。”
见李谪发话,徐夫人站起福身,“那老身就多些王爷与宜人了。”于是,如珠就姓了徐,府里称作徐宜人。
自然有没位分的人在后面冷言冷语:“好心计啊,先攀上徐夫人爬上王爷的床,现在又把儿子送给王妃卖好。不然,哪有这个宜人做。”
“有什么法子,你我倒是想送,那也得肚子争气生得出儿子来才行。谁叫人家一举得男呢!”另一人也说,酸溜溜的。
“我肚子里这个还不知男女呢,等生下来我也送给王妃去。”
徐夫人在外面把脚步声加重,“二位姑娘,风大,小心些保养,还是回屋吧。”哼,小心被闪了舌头。
柳王妃病倒,内府的事又全靠徐夫人张罗,这二人也不敢得罪于她,于是讪讪回房。
云霁每日除了背着人习武,便是到王妃院里去。先陪柳氏说会儿话,然后去逗李凛玩儿。李谪倒没提过继的事,只跟柳氏说:“我的孩子就是你孩子,你放宽心做这个嫡母就是。”
夫妻二人互相提防着,但这些面上的功夫却是少不了的。
李凛到了这边,见到父亲的机会倒还多些。这天下午,李谪又信步踱了过来。正见着云霁拿着个铃铛在逗他。他扶着床柱,已经能站稳了,就是不敢迈步。
“来来,过来就给你。”云霁就在他面前一步逗着。几个丫鬟仆妇守在一边,看到李谪纷纷行礼。
云霁也赶紧扶着李凛,给李谪见了礼。
“来,大公子,这就是你父王,叫父——王!”
李凛张了张粉红的小嘴,一时李谪也不由得有几分期待。结果,李凛是张嘴打哈欠。
他迁怒的瞪云霁一眼。
云霁心头暗笑,“大公子玩累了么,要睡了是不是,好,我们睡了。”
李谪看他轻言细语的哄孩子,显然玩的很上瘾,而李凛果真就把小小的头,靠在她近前蹲下的身上。
云霁示意旁边的仆妇过来抱人,她可不敢自己抱着李凛,万一失手她可赔不起。
李凛很快被哄睡了,李谪转身出去。
云霁迟疑着跟了上去。自从魏将军来喝了满月酒,李谪就没给她派任务。
“怎不见你再跟魏家小子出去?”
“厄,王爷,大公子比无衣有意思些。再说,他忙了七岁,就改作十日一休了,没得什么机会玩了。”
“所以,你就来玩我儿子。”
云霁听着,觉得李谪心情好像好不错,忙趁机请求:“王爷,我想去送送杜先生成么?”
彩晖班的人除了杜生生都让折腾没了,他能出来,坊间都说不出走了谁的路子。说得更难听一点的就是,不知道跟谁睡了,才换得逃出生天。一时,李谪及他身边亲近的人,除了段康人人都让背地里臆测了一番。
“他还想带你去呢,罢了,你就去送送吧。”
“谢王爷!”杜生生要重组彩晖班,自任班主,确实玩笑的跟李谪提过想带云霁去。他是一片爱才之心,但一请不准。也知道云霁的身世绝不只是路上捡来的这么简单,便绝口不提。
云霁到离城数里的地方想送,递给杜生生一小坛酒。
他拍开封泥闻闻,“天啊,居然是贡酒——江南春。快快,拿杯子来,咱们喝一杯。”
云霁笑嘻嘻的掏出两个精美的杯子,杜生生立即满上。自己喝了一杯,一杯给了云霁。
“咳咳,好辣,也没什么好喝嘛。枉我费那么大劲去偷。”
“你偷的?”
“是啊,这是贡酒,王爷也只得这一小坛呢。我麻翻人进酒窖偷的。”
“你好大胆,居然敢偷王爷的宝贝,我记得他好像很中意这酒。”杜生生边说,边舔舔嘴边的残酒。真是好酒!
“没有啊,我没偷,是你偷的。”云霁窃笑。
“你——”
“你反正要走了嘛,这黑锅就背了吧。王爷还能为这个找你回来。”她用的是杜生生的迷药,开锁用的也是他的手法。李谪如果问,她抵死不认就是。
21
三年后
十岁的云霁牵着死活要跟她出门的刚满四岁的大公子李凛在街头走动。李凛虽然放在柳王妃那里,但她自三年前的事故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根本没有去照管李凛。李凛自满了周岁,除了下人,见的最多的反而是时时来看他的云霁,一直很黏她。
而如珠在两年前又给李谪舔了一个儿子,另一位宋姑娘生的则是一个女儿。这样,李凛就一直放在了柳王妃这边。府里一共就有了三个孩子了。
“小纪,尿尿。”李凛拉拉云霁的手。
大公子出门,自然是仆从成群的。云霁停下来,马上就有人来问‘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李凛抿抿小嘴,“不要你,我要小纪。”
云霁撇嘴,我才不给你把尿呢。
“大公子,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