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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剩下的七步云霁整整花了半个月才走到,期间被冲走无数回,腰带改用天蚕丝的结果就是岸上的人被带着跑。幸好,杜生生的渔网当真是结实无比,也不晓得是什么材料做的,横江一拦,云霁这条美人鱼就被网住了。不然她就要跟着不知飘到何方了。
看到她脸上、身上被勒出的红痕,杜生生总算心软了,“要不,歇歇?”一边把药膏递给她。开玩笑,这要是破了相,或者在身上留下痕迹,皇帝一定饶不了自己。
“不,歇一天,我可能就在这里站不稳了。”
这回,云霁能明显的感觉到抵御水流冲击,自己的内劲增大,连力气都大了不少。看来杜生生琢磨的法子管用。
到后来站在瀑布下方,被冲走的机会实在太多。
这样日复一日,终于能渐渐站稳。半年后,云霁在瀑布下能扎稳马步的时间越来越长,到后来发展到能在激流中坐于石上打坐了。那两名辅助人员自然用不上了。
这日她从水里起来,竟抓住杜生生的腰带把他整个儿丢进水里去了。她现在比杜生生矮半个头,用肩在他腰上一顶,就把人扔进去了。
杜生生直接被冲走,云霁忙施展轻功奔到五十米外,跳进水里把他捞起来。结果,杜生生喝了一肚子水,都快没气了,人也一动不动的。
云霁知道这回玩笑开大了,坐到杜生生身上,拼命挤压他肚子里的水,“杜先生,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啊。”
压了半天,杜生生才一口水吐了出来,云霁松口气。
“循、循序渐进啊,不然我干嘛让你在河里游那、那么久,又让你一步一步的前、前进。”
云霁看到漂亮的杜生生叫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是、是,我知道了,再不敢胡闹了。”我看你训练我挺在行啊,我还以为你自己也很厉害呢。
“别、别高看我,我光是嘴巴厉害而已。咳咳!”
云霁点头,看出来了,正要说什么,身后一声清冷的叱问:“你们在干什么?”
云霁转过头,皇帝来了,穿的便服,旁边还跟着段康,很着急的样子给他们打眼色。
“还不快下来!”李谪暴喝一声。
云霁这从发现,自己还坐在杜生生大腿上,赶忙站了起来。
“颇有奇效,进展神速,你们就这么训练的?”李谪都快喷火了,他们一路过来,就看到这两人浑身湿淋淋的,暧昧无比的一躺一坐,有说有笑的。
而且,而且,湿衣服下,云霁曲线毕露。十四岁半,已经完全有了少女的曲线。那两人本来美得就跟谪仙似的,远远看着远山,瀑布,草坪,一男一女美得都近妖了。
看到李谪气得有点发抖的样子,杜生生一缩,赶紧告状,“皇上,奴才好心帮她,死丫头恩将仇报,把奴才往水里扔。奴才是九死一生啊!”边说还边蹲下淌眼抹泪的。
李谪愣住,看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我跟这家伙吃醋,和跟段康吃醋差不多吧。
云霁忙跑过去把两人的外衣拿过来,先给地上的杜生生披上,然后自己也披上,“皇上,段总管。”
看她这副样子,显然是乐不思蜀了。李谪不禁很呕,这提升自己体能对她的吸引力比自己大。而自己这半年几番忍耐,却是终于忍不住来此探望,聊解相思之苦。
“呵呵,方公子,这可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你都快成仙了吧。”
“没有的事。”云霁从北苑出来,用的借口是出去寻仙访道。段康于是在此打趣她。
地上蹲着的杜生生突然狂打起喷嚏,他可没有云霁的底子好,这浑身湿着给风一吹就受不住了。
段康立即过去,盘腿在他身后坐下,运气助他驱除寒气。
“你也把湿衣服烘一烘。”李谪淡然道。
云霁闻言便坐下,迅速入定,运气自行驱寒,头顶很快有白汽蒸腾,衣服也渐渐干了。比段康还要先收功。
58
李谪一直在旁边看着,感觉到云霁内力比之前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嗯,她既然能把杜生生扔河里去,力气应该也大了不少。
想不到杜生生的法子还真的歪打正着。当初他把寻回来的一些传闻回报时,李谪其实不抱什么期望。可杜生生说他觉得可以一试,这才让云霁跟他来试试。这半年多的回复也一直是进展很好。他今日才特意趁了休沐过来看个究竟。
不过,即使有效,即使杜生生只喜欢男人,让他们再这么练下去也不行。杜生生被李谪当日就派出去了,有任务交给他。而李谪自己,却在谷里住下。
云霁的脚步比往日更加轻盈,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这半年多与激流的对抗,的确令她受益匪浅只是罪也着实没有少受。有一回被冲去撞到石头,头破血流的。还有一次差点头从渔网被挤大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吓得杜生生立即找人加密。每一点进步都来之不易,但也更令人欣喜。
她在门口跟段康说:“段总管,你不知道,我每天除了被瀑布冲,我还要跳到树上,每天三千次。早晨也要游三千米才能吃早饭。我的训练量比那些斥候大多了。你看、你看,我皮都蜕了一层了。他还非逼着我擦特制的疮药,说这样皮肤才不会变太粗。害我每日得等着药效都吸收了才能下水,浪费不少练习的时间。”
段康捂着嘴笑,“所以你今天就把他扔河里了。”
“嗯,我看他说得天花乱坠的,以为他会呢。”云霁不好意思的挠头。
“快进去吧,皇上在等你呢。”
云霁不想进去,她这半年除了训练,真的什么都不想。可是李谪突然闯进她的桃花源里来,打碎了她的保护壳。段康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可不是,虽然杜生生什么都没告诉她。但云霁知道皇宫里有女主人了,很多空置的宫室也有主了。
其实云霁觉得就这样在山谷里呆着,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甚至就这么放下了也挺好的。云霁没打算要嫁人,因为知道自己除了进宫想要嫁人是绝无可能,而她不想成为后宫三千娇花中的一朵,哪怕是皇帝心头最特别的那朵。
她在门口站了半日才进去,发现李谪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她走到床边,他往里翻了下身继续睡着。兴许是太累了吧。明日休沐也只是不用上早朝而已,今天还是要上的,还有那么多奏折要批。听说应帝爷当年随手在乾元殿的屏风上写了‘折不压宿’四个字,而今就成了祖训。
其实要说一点都不想他,那是假的。特别是她在水里吃尽苦头的时候,总是想着如果是李谪在这里,肯定可以直接从水里把她抓住,她也不用受那么多皮肉之苦。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么闲心陪她练习,就是以往,也只是指点一下精要之处,就扔给她自己琢磨、练习。
云霁在床边轻轻坐下,看李谪闭着的眉眼。她早就发现,他睡着的时候,特别是没有蹙着眉睡的时候,那眉那眼就像一幅静默的山水画,特别的勾人。这也难怪,何太后那么美丽,他的父皇也是美男子。
杜生生也美,可是云霁与他之间是一种不分性别,不分年龄大小的笑闹。只有看到李谪,她心头才有心跳加快的感觉。可是,飞蛾扑火的下场就是焚身以火,而火却依然光耀、燃烧。
李谪其实是醒着的,他之前在屋里等云霁过来,等着等着有些困倦就上塌眯一下。结果死丫头在外头和段康说半日话都不进来。段康走了她还在外头站半天。他就索性不理她,还干脆把身子转向里侧。没想到她倒是甘之如饴的很,坐旁边细细打量他。要不是怕吵醒他吃挂落,怕是手也会用上。
云霁不提防他突然睁开眼,一下子站起来,陪着笑说:“皇上你醒了?”
“被你这么看着,我还能不醒。”李谪心情挺愉悦的,下午过来小丫头着实一点不热情,可是自己睡着了她就在旁边大胆的看。哼,装蒜!
云霁挠挠头,“皇上,你好么?”
“想知道我好不好,你干嘛半年多只言片语都没有。杜生生每日都有文书送进宫,你怎么就不想着也捎封书信来。”
“斥候哪是用来做这个的。”
“那是给你送家书的?”倒是孝顺,隔三差五就给先生一封报平安的书信。
“就俩字。”不是平安,就是安好。
李谪看她低着头,玩弄手指,心头一动,伸手一拉,想拉她趴到自己身上,结果居然没拉动。云霁遇有外力,自然抵御。李谪加大力道,总算如愿。因为云霁不敢跟他硬抗,撤去了抵抗的力道。
“师傅,我现在能在你手下走多少招?”她忍不住问。
这个,还真不好说。此消彼长,他日日劳形案牍,她却是独辟蹊径,时时精进。
李谪没答她,托住她的下颚,细细吮吻。云霁想了一下,主动抱住他,很是配合。
“师傅,我还留在这儿么?”
“杜生生都出去了,你也跟我回京吧。”
“我可以自己练的。”
“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练武做什么,还不是为了应用,不然你还真的要在这山谷里精研武学。再者,外力也不只是水的力量而已。外界的历练也能增强你应变之力,和外界脱节半年就足够了。再多就不行了。”
云霁听了这话,知道她的逍遥日子到头了。皇帝又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了。好吧,她出山。她也有些想爹跟展姨,还有北苑的同窗。
李谪的马车进了城门把云霁放下,她快快活活的带着谷中的特产往家里走。这是杜生生心细,让人帮她准备的,说出了门该给家人带礼物回去。
云霁快步往方府走,经过一个专卖高档胭脂水粉的店子急急刹住脚步。
里头的人出来,正好和她撞上。
“三公子,你这是买给哪家姑娘的?还是我错过了你的喜酒?”
何立徳大感惊奇,“咦?你寻仙访道回来了。怎么样,这家的货色很好,要不要来一份?”
“好啊。”云霁进去,让伙计直接包了一份。这几月,吃杜生生的,喝杜生生的,自己的钱无意中就攒了起来。反正他花的是公费,云霁也心安理得的接受。
一起出了门,何立徳小声问:“自己用啊?”
“给凤姨。你呢?”
何立徳沉吟一下,“说来话长。要不改日咱们再约出来详谈。”
“好。”云霁现在是归心如箭,何立徳也有事情,定下了三日后的相会,于是分手道别。
回到家,把东西奉上,方文清和展凤都说她比从前懂事了。云霁心头暗暗感激杜生生想得周到。
展凤替她恶补这半年发生的事。
皇帝选秀纳了妃嫔九人,另蒋侯之女蒋敏半月前入宫封后。最让云霁吃惊的是,魏无衣娶妻了,两个月前。
“真不够意思!”
展凤拍拍她,“我替你送了份贺仪去。你也别说他,魏将军自有他的考量在。你跟无衣都差点送做堆了。皇上心里怎么想的?魏将军不得不考虑。而且,无衣是独子,延续血脉也是他应尽的义务。”
“谁家姑娘啊?”
“吴侍郎家的二小姐,温柔贤惠,听说小两口举案齐眉,好着呢。”
云霁静默了一会儿,“那就好。我过几日去拜见嫂子。”
“那些特产我给你准备一份,再另备些礼。北苑你还去么?对了,何三公子也没去了。说是在家侍疾。”
“我也不去了,还有一年,大半的时间是安排去军营里实习。我去不太方便。不过,休沐的时候倒是要去看看那些同学,怎么说同窗一场,说不得日后还要多往来。”
展凤点头,“是,说起来你们是同年,多走动有好处。”迟疑了一下,“不过,你这样子好像真打算一直装男孩子下去了。说起来,该给你起及笄礼了。”
“不行。”行了及笄礼,意味着可以嫁人了。云霁不打算嫁人,也不想进那个已经有了女主人的皇宫。哪怕是去当皇后替补也不去。
“我当定方云纪了。”四年,好啊,到时候我就功成身退。我也没白吃白喝,白学你的功夫。我从来就不是贤良大度的人。
“那,你歇着吧。”
“嗯。”
三日后,云霁去京郊小树林见名为在家侍疾,实则不知在跟谁勾勾搭搭的何立徳。云霁来见他目标明确。要找回一年多前丢在他手里的场子。
“三公子,要不,咱先寒暄几句?”一边擦着小丁剑,云霁一边嬉笑着说。
“不必了,我也想知道你这半年多的成效。要说啥一会儿分出胜负再说。”
“好。”
云霁去年败在年纪小,力气不足上。这一年多一直寻思着要找何立徳较量,外家功夫与内力都不曾搁下。再加上这半年多的特训,何立徳一上手就感觉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年多没落下功夫的,不只云霁一个。
最后打得难分难解之下,以平手终局。
看看四周被他们糟蹋过的花花草草,“你还真寻仙问道去了啊?变得这么棘手。”
云霁简单说了这半年的经历。
何立徳摸摸下巴,“倒是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