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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远林这才回神,见她站在门边,问:“有事?”
“时间快到了,该走了。”
今天要见重要客户,翟远林和历桦一起下楼坐进车里。车子开到半路,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准备一个重要的东西,于是吩咐历桦:“你去帮我买个钻戒。”
“啊?”历桦看着他发呆,表情是有些震惊的——钻戒?不会是买给客户的,那是送给谁?让她去买?
翟远林不解释,补充一句,“那个东西如果不合适大小是能改的,是吧?”
不待历桦反应过来,他已经做了决定,对司机说:“经过商业区停一下,让历桦去办事。”
历桦由衷地不想去,急急地说:“可是你是要去谈价格,我得跟着你”
翟远林看似无意地瞥她一眼,露出几分不满,以不容商量的态度说道:“这件事更重要。”
历桦咬了咬唇,声音冷了,问:“要几克拉的?”
翟远林疑惑了,他显然不了解“克拉”对于钻戒是什么概念,只说道:“你看着买吧。”
翟远林属于商人的嗅觉和敏感终于被景宁的反常应对唤醒了。出于不好的预感,他第二天就赶回来了。他和景宁从开始就是出于很严肃端正的目的——以结婚为终点的相处。他生活和工作圈里的朋友都知道两人即将结婚,这个节骨眼儿上是不能出问题的。从未有过的,刚从谈判桌上下来,他直接让司机把车开上了高速路,快进市区时才给景宁打电话,“我马上到你公司了,接你出来吃饭?”
“你怎么回来了!”景宁还没有接待过不通知就出现的翟远林,着实感到惊讶,“生意谈得不好?还是回公司处理事情?”
“回来和你照婚纱照。我在门口等你还是上楼去接你?”翟远林此时是称职的要迎娶新娘的喜庆口吻。
对于这种仓促见面,景宁还没做好应对准备,更不习惯他的热情,而且也很为难,“我刚布置了组里人要加班,现在离开不好。”
“那就不出去吃了。”翟远林说,没等景宁再说什么就挂断了。景宁奇怪地看响着忙音的手机,他这是生气了?不像。那是什么意思?
助理阿凤敲门进来,眼睛亮亮地看景宁,“组长,有人找你,在接待室,你去看看吧。”
阿凤是个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冒失女孩,经常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景宁一看就知道来的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她“买通”了。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景宁决定干脆演一个“巫婆”角色给阿凤“上一课”,于是板了脸,摆出绝对上司的官僚作风,问:“有没有预约?没有的话你去问他有什么事,回来告诉我。”
阿凤是满口答应客人景宁会去见他的,景宁这番话立刻让她变成食言和说话不算数的人。她努力想办法让景宁过去,说:“是一个特别帅的男人”
景宁知道是什么让阿凤对这位客人如此优待了。她不容商量地打断阿凤,也把这位客户打发给别人,“问他有什么事,看交给谁能接待一下。”
阿凤怏怏地准备出去,景宁叫住她,嘱咐道:“我出去一下,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出门时景宁经过接待室,门半掩着,能听见阿凤略带歉意地解释说:“她有重要的事情刚出去了,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
直白且正常的场面话被阿凤说得像是对不起人似的,景宁听得直摇头。随即她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声说:“那我先走吧,她什么时候回来?到时我过来”
景宁倏地停住脚步,这个声音的主人立刻浮现在脑海。她转过身紧盯着接待室的门口。脚步声响起,是阿凤在送客人离开。出门的两人看见景宁也站住了。阿凤想给客人做介绍,但显然这是多余的,她身边的大帅哥看着景宁已然笑了,立刻将她这个小助理视若无物了。
景宁唇角抿紧,拿出应对客户的官方态度,但依旧不够热情,“你好,楚先生。”
这个称呼传达了她的疏远和轻微的敌意,楚端当然明白,就想笑,问:“要出去?”
“是。”景宁答道,心里恨恨地想着:托你的福要去和未婚夫分手。
她接着问道:“楚先生这次来是要商量与我们公司合作吗?阿凤你介绍下咱们公司,一定要接待好楚先生,他可是S城的大客户!”
阿凤一直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两人之外,不过这个任务她是相当乐意接受的,热情地想引领楚端去她的座位,“楚先生,请随我来。”
楚端如同没听见似的,只是看着景宁,眼睛却是笑的,那意思像是说: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景宁不理他,以很高傲的身姿离开,临转身前看楚端的最后一眼余光变成了略带凶恶和厌恶的凌厉。
楚端被瞪了一眼后,笑意才从眼神扩散到表情上,仿佛被瞪得很开心。他对阿凤笑笑,“对不起,我找景宁有点私事,不打扰你了。”说完追着景宁出了门。
阿凤也明白了,这位令人窒息的大帅哥找景宁其实没什么生意要做,而是为了“私事”。她觉得自己被两个人晾在一边了,郁闷地叹气,“当官的就可以这么牛吗”
景宁乘电梯下了停车场,迎面见到武匀和一位全身顶级名牌的女人,刚停好车要上楼的样子。武匀见到她,远远地打招呼,“要出去?”
“是。”景宁点头,找着车子。她刚按下钥匙开了车锁,一阵车轮声由远及近地从进口处传来,有车子开了下来。景宁扫一眼那车就觉得眼熟,不由得定睛看过去,果然是翟远林的车,就皱起了眉。车里的翟远林正在打手机。景宁包里的手机此时也恰好响了,很容易猜到是谁打的,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翟远林直接挂了电话,原来是准备上楼找她去的。
翟远林也看到她了,挂了电话下车,走过来,眼神亮亮的,“你这是要去找我?”
景宁点头。她就是出来找他的,因为担心翟远林会找到公司里去,没想到他还真找来了。
武匀和那位豪华美女还没离开,两人见到翟远林就走了过来,翟远林也迎了上去。原来三个人彼此认识。景宁局外人一般隔了几步的距离看他们客气地握手寒暄。豪华美女好奇地看向景宁,问翟远林:“翟总,这位是”
“我未婚妻,景宁。”翟远林介绍。他语气温和,看向景宁,手臂也自然而然地搭到了她腰后,有些脉脉的情谊就流露了出来。
“未婚妻”这个称谓让景宁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想想自己不过是个变心的人,她对从千里之外专程赶回来呼她一声“未婚妻”的翟远林更是愧疚。她看向翟远林,目光相撞,不禁心虚地垂下眼帘看向一旁的水泥柱子。
可是这一对恋人在外人眼里却是情意融融的。
武匀看看翟远林搭在景宁腰际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抿了下唇,低头自嘲般地笑了一下,随即抬头介绍身边的女士给景宁,“这位是我们公司市场部的部长。”
显然是借了翟远林的大面子,高傲的部长女士对景宁也热情了些。四个人寒暄片刻后互相告辞,景宁上了翟远林的车。掉转车头方向的时候,她看见武匀和他的上司进了电梯,与他们擦肩而过、从电梯里出来的正是步调不紧不慢的楚端。
楚端一脸没有焦距的茫然神情似乎在找人,却找得极不认真、不急切。特别是从温煦谦和的武匀身边走过时,两相一对比,楚端那股子蛮不在乎的邪劲儿就更让她生气。
翟远林见她扭着脖子费劲儿地往后看,不禁也回头,“怎么了?”
景宁掉转身子坐正看向前方,口气不善,“见到一个仇人。”
“哦?”翟远林又认真地回头看了看,停车场里只有一个楚端。他笑了,哄孩子般地轻拍景宁的手背,“那个一身黑色的人?看着就不善。别生气了,做得不开心就辞职回家。”
景宁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的手,心里叹气:向饭碗辞职的勇气自己还没有,今晚先向你辞职吧。
晚餐找了典雅昂贵的酒店,堂皇的环境压抑着人的情绪,两人悄无声息地象征性地吃了点东西。饭菜被替换成甜品和饮料的时候,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被放在了景宁的面前,尺寸的大小很容易看出里面躺着一枚戒指,光华被盒子遮盖着,等待未来的女主人捧起打开并赞叹出声。
景宁的心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冷硬,看到锦盒的瞬间轻轻地颤了一下。可惜这颤动完全没有被翟远林接收到,在他的眼里,景宁对他的“礼物”是无动于衷不声不响,他期待看到的惊喜完全没有出现。翟远林的心也随即颤了一下,仿佛看到了这个晚餐的结局。他打起精神笑着问:“不想看看吗?”
“我”景宁觉得难以启齿,“我其实”
翟远林看着她,兄长般地宽容而耐心,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仿佛这不过是女人偶尔发作的小脾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景宁觉得自己的决心被小看了。她摆正坐姿,平心静气地说:“我觉得你我之间更像是好朋友,聊天、吃饭、喝茶、商量工作都很融洽,谈感情的时候也像在说公事,说结婚的时候更像在谈合作。”
翟远林皱眉想了想,点头,“好像是这样。我觉得很好,大家都是聪明人,直接接触事情的本质也很直率实际。就算你说是友情,友情也比爱情更可靠,不是吗?”
“可我想要爱情。”景宁的这句话有点气势不足,她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歉意,搅动咖啡的手越转越慢。
翟远林也坐正,像是坐在谈判桌上,“我对你付出的是爱情不是友情。我听明白了,你觉得你对我像是友情。我知道女人有一种论断:男人的爱多过女人的爱时是最理想、稳固的婚姻。”
“那是对爱情无望时最无奈的想法,我不这样想。去爱别人也是一种需要,真心地爱自己的丈夫更是一种福气。”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想的,我们相处一年了,一直配合得很好。”
景宁想说因为以前她不知道自己也会疯,就算被对方轻易地放弃,她也不后悔,再回来面对这种无法互动的感情,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即便他是所有条件都无可挑剔的完美翟总。
翟远林知道景宁没被说服,见她沉默无语,说道:“景宁,想想你当初对我的认可,不会是没有道理的。咱们已经谈婚论嫁了,不是儿戏。你是生我气了,因为筹备结婚的事情,觉得我怠慢了你?我承认错误,这不是回来了嘛,加倍地向你赔礼道歉。”
他这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景宁如果继续保持沉默,无疑还会成为“翟夫人”,这顿饭也就可以结束了,她这些天的反常也就不过是女人的一个小脾气、小别扭。
但景宁却摇头了,迎上翟远林略有压力的注视,极认真地说:“我想要爱情,远林。”
翟远林眉峰一蹙,看着景宁不说话,压抑间隐约有薄薄的怒气。
“责任在我。”景宁说。她愿意承担一切恶名和后果。
这种无所顾忌不回头的态度,终于让翟远林明白她有多决绝了。他表情严肃地问道:“为什么?”
景宁不明白他这一问从何而来。
翟远林眼里闪着商人的精明,“不会没有原因,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快,你应该坦诚地告诉我。”
楚端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景宁失了神。在决定悔婚的时候,她不确定会失去什么,也许只是一段规划好的未来。她觉得自己像个孤独无悔的英雄,虽然更多的预感是她这位英雄最后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很早地阵亡成为烈士。
她说:“有些感情拖着拖着好像就变成爱情了,有些婚姻拖着拖着也就一辈子了,我最近意识到自己在走这条老路。离开你,可以说是不明智的,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和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多半没有你这么成功,也许还没有你对我好,更有甚者可能是我讨厌的人。但是我想在四十岁的时候可以感慨自己是个有故事、没遗憾的人,而不是一边享受丈夫带来的富足生活、一边问自己爱不爱他的麻木女人,我想活得更明白些。”
“这个‘他’,就是我了”翟远林寒了心。他是从不发怒的人,何况他已经改变不了结局。他长叹一声,靠向椅子深处,一直前倾关注的姿势便和景宁拉开了距离,“我是重本质的人,以为你也是务实的人,看来你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