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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舍不得你。”叶蔓籽从人群里冲出来抱住叶蔓君就那般自然哭出声来。
叶蔓君紧紧地抱住这个小妹,她以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被祖母宠坏的小妹,生怕自己嫁出去后,她会吃亏。好在这小妹最后迷途知返,竟是一天比一天变好了,她也就真正放了心。
“姐不在,你可要听娘的话,听大哥和大嫂的话,别任性,知道吗?”
这几天她都一直不停地在说在这些话,叶蔓籽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不过心下却不觉得聒噪,她知道今后她再想听到这样的教诲,怕是要在梦中了。“姐,我晓得的……”
叶蔓君伸手轻抚了一下小妹的头顶,此次一别,怕是几无再见之日。
“叶姑娘,时辰到了。”
姜嬷嬷上前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是时候该上船了。
静王妃本来想要让她们多相处一点时间的,如今听到汝阳王府的人提醒,不能再拖延吉时,遂轻声道:“叶姑娘,上船吧。”
叶蔓君这会儿真是再也忍不住热泪,哽咽地应了一声。
她松开妹妹紧握的手,“籽儿,松手吧。”
叶蔓籽不肯,叶蔓君用力地掰开她的手指,再不舍也是到了分离的时候,狠狠心地转头,她由姜嬷嬷扶着登上了船板,这一路她再没有回头,生怕一回头,她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是三岁孩子,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她还有亲族,不能做那累及爹娘兄嫂之事。
叶旭尧看了看妹妹上船的侧脸,目光落在身边的中年男子身上,“澜二叔,这一路还须你多多照顾我这妹妹了。”顿了顿,“还有融弟,他年纪小,又是头一趟出远门,虑事不周之处,澜二叔一定要提点他。”
本应是他亲送才是道理,但是林珑生产在即,他实放心不下,生怕有个闪失,从此天人永隔,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踩进鬼门关,还是亲自守着更为放心,这才没能亲自送这大妹到达汝阳王府,只能改由叶旭融送过去。
眼前这叶明澜是叶旭尧的堂叔,为人行事谨慎,这也就是叶旭尧找他来的缘故,弟弟的年纪与妻子林珑相若,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叶旭融闻言,立即朝堂叔叶明澜拱手为礼,“路上还请叔父多多照顾。”
叶明澜拍拍叶旭融的肩膀,“融哥儿多礼了,我这叔父哪有不照顾的道理?”
叶钟氏也是看向叶明澜,脸上有着慈母的担忧,“我这女儿一向没离开我的身边,这次她远嫁,我实不放心,至于融哥儿历事太少,嫩了些,还须得澜二爷多费心了。”
“恂大嫂子、大侄儿不用这么说,我这当堂叔的哪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你们放心吧。”叶明澜虽然不在官场任职,但还是知道此中的水深得很,无论如何要将叶蔓君安全送抵,“我待君姐儿成了亲,喝了喜酒再回转。”
叶钟氏自是感激至极,好在叶家还有几门靠谱的亲戚,不由得想到丈夫,转眼看去,只觉得面无表情的叶明恂面目可憎,遂眼里都是怒意。
叶明恂感觉到妻子的目光,也回瞪过去,女儿与妻子都是一丘之貉,好在总算走了一个。看到长女平安上了船,他转头就走,全然不顾这场面上的人。
林珑看了一眼,别说叶钟氏了,连她都看不过去,自打这公爹把爵位让给丈夫后,就越发的不能瞧,行事越来越让人挑出刺儿来,可他似乎仍旧不知觉。
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回真是亲的不如疏的,叶家几位叔父也是难以指望的,怪不得丈夫找了个信得过的叶明澜陪同叶旭融亲自护送叶蔓君嫁到千里之外。
至于那庶出二叔子叶旭凯,就算年纪适合,但身份不够,行事又有所偏差,谁敢指望他?
叶秦氏与这孙女不亲厚,不过在这场合上倒还是掉了几滴泪应应景,省得别人说她这个祖母心硬,说上几句舍不得的话又不会掉块肉?
至于叶王氏等媳妇们,均也是学着叶秦氏的举动,纷纷拿出帕子按住无泪的眼角,意思意思就是了,这汝阳王妃再好离京城太远,也就不值得她们费心费力去巴结。
叶钟氏看得眼角直抽,不过也不好在这场合说事,只能抿紧唇暗自气怒。
叶明澜看到叶蔓君上了船,这才朝叶旭尧等人做了个揖,也带着人匆匆上船。
林珑的目光落在叶明澜的身上,好一会儿,看到宫里送嫁的传旨公公也领着内廷侍卫开始上船,当即知道离别的最终时刻到来,这心不由得一紧,最终看向船头的叶蔓君。
站在船头,叶蔓君方才缓缓转身,看着下人把船板收起来,随后目光忍不住看向岸上诸人,先是父母,再然后就是兄嫂和小妹,最后溜过眼前的就是祖母等人,她轻轻地挥了挥帕子。
风儿拂过她的衣裙,发出“呼哧”的声音,把她的哽咽之声全掩盖了去,但掩不住那离人的别绪。
叶旭尧却是以侯爷之尊向一名身着官服的年轻人做了个揖,“方兄,舍妹这一路途须得你多多照顾了。”
方渐新乃内务府官员,此刻叶蔓君嫁给汝阳王府世子,算是皇族内部事务,他是此行送嫁的官员。他与叶旭尧私交不错,坐上这位置也是因为叶旭尧考虑到妹妹的缘故,助他顺利递补上去的。
“叶侯爷放心。”
方渐新拱拱手,这一趟于他而言不过是跑一趟罢了,把人送到成了亲,他也就可以回京来交差了。
叶旭尧压低声音叮嘱一句,“如果有什么变故,立刻传消息回来给我。”
方渐新一愣,随后想起汝阳王府的情况,遂点了点头,“叶侯爷放心。”
叶旭尧这才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上船离开。
船上岸上之人,有人心伤,有人木然,同样也有人抱着看戏的姿态,但不约而同一提起叶家这位尊贵的嫡长女,人人都会暗地里叹息一声,这嫁得忒远了。
林珑揽住暗自哭泣的叶蔓籽,朝船头上的叶蔓君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努力地张望着,只希望船能慢点离去。
岸上的人渐渐离去,叶蔓君再也看不到了,方才抽出帕子抹去泪水。
“外头风大,叶姑娘还是进船舱里为妥。”姜嬷嬷笑着提醒,“我知道叶姑娘此刻伤心,但终须要有这一别,叶姑娘无须太感伤。”
叶蔓君这会儿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嬷嬷看笑话了。”
“年轻的姑娘家离开家都这样,不哭才不是道理,叶姑娘无须感到不好意思。”姜嬷嬷笑道。
叶蔓君见这位嬷嬷没摆出什么架子来,也由此去揣测汝阳王妃朱陈氏的为人,对未来多了一份信心。
“君姐儿也累了,还是先行去歇一下吧。”叶明澜走过来道。
“澜二叔。”叶蔓君唤了一声。
叶明澜笑道:“君姐儿不用太担心,一路上还有澜二叔照应。”
叶旭融头一次出远门,又是送亲姐出阁,自是小心谨慎,“姐,先去睡一下,你昨儿夜里也没睡多少。”
叶蔓君眼眶红红地看了眼亲弟,,这才由绣帘扶着往华丽的船舱走去。
进到船船里面,她四处打量看了看,这里面布置得极为奢华,不知道是刻意为了她如此,还是只为了显示一下财大气粗?不过这汝阳王府如何想的,这会儿她也不可能知晓。
她的贴身侍女绣帘上前请示,“姑娘,可要歇一会儿?”
今儿个起的早,又在上船之前那般别离,正是身心俱乏,叶蔓君确实想要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
岸上的林珑却在看不到那大船后,这才与叶蔓籽转身离去,叶旭尧有公务早走了一刻,这时候留在这儿的人也不多。
叶钟氏伤感地抹去泪水,看了眼林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也该回去了。”
林珑轻点头。
还没离去的静王妃上前笑道:“叶太太,我可要借你的儿媳妇一用,待会儿我亲自安排马车送她回府,不知可否?”
叶钟氏听闻,哪有不许的道理?忙应声表示同意,伸手招过小女儿,“籽儿,到娘这边来,王妃有话要与你嫂子说。”
叶蔓籽没有异意地走到母亲的身边,这会儿长姐离去,她正蔫蔫的。
叶钟氏向静王妃稍点了一下头,这才带着小女儿坐上马车。
林珑由侍女扶着与静王妃一块走向马车,“王妃有话要与我说?”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就是许久没与你见面,正好借这机会大家聊聊。”说白了,就是静王妃需要一个人陪她聊天,而这人自然非林珑莫属。
林珑掩唇一笑,“那自然好。”
静王妃率先上了马车,林珑随后,只是她的身子重,在上马车的时候颇为费力,如霞一个人托起她的身子很是吃力。
突然林珑的身子一歪,没站稳,如霞猛然的抱住自家主子,马车里的静王妃见状也惊呼一声,忙让自己的侍女去搭一把手。
林珑很快稳住自己的身子,突然有人抓住的一边手臂,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去,这是一张极其平凡的男人的脸,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惟有一双如子夜般的眼睛让她略感到熟悉,只是如何在记忆里搜寻,也搜不出这么一张平凡到没有特色的脸。
“侯夫人,小心,。”这侍卫沉声道。
这声音林珑没有听过,可见这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她轻声道谢。
“侯夫人客气了。”这侍卫依旧是声音不高地道,然后手腕使力地把林珑送上马车,这才朝她行了一礼退下去。
林珑站在马车上,看到那侍卫跃上马,准备在前面开路,这人的背影很熟悉,她看得不由得暗暗在心中揣测,可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与谁相似来着?
“叶夫人?”静王妃久侯不见她进来,忙出声唤了一句。
林珑这才收起视线,由如霞扶着进了车厢,“让王妃久等了,倒是我的不是。”
静王妃起身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刚刚没什么事吧?都快把我的魂吓没了,真出了个什么意外,我如何像你婆母和你夫婿交代?”
“有惊无险,好在我的侍女机灵。”林珑忙道,“还有要谢过刚刚那个宫廷侍卫,对了,不知道王妃知道他姓名吗?我好让我夫婿亲自答谢一番。”
这是其中一个用意,更深的一层次是,她总觉得这人很熟悉,她应该认识。兴许知道他的名字,她能想得起来在哪儿见过此人也不一定。
静王妃当时在马车里也是看到外面那一幕的,“这你还真问对人了,这人我认识,复姓尉迟,单名一个士字,在宫里任着三等侍卫。原本是我府里的,正好那天圣上外出,此人护驾有功,就被调到了圣上那儿任个三等侍卫,算来也是前途无量。”
尉迟士?
林珑来回想了数百次,确定自己真不认识这个人,估计是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罢了,这么一想,她方才放弃继续追究。
“看得出来,到了圣上身边,哪有不青云直上的道理?”她笑着应和。
“可不是?我瞅着他也算是老实人,正想把我身边的侍女给他,这样也算是一桩美事,不过这人却是以功业未成无意成家为由拒绝我,搞得我老半天不开心。”静王妃抱怨道。
林珑听得有几分汗颜,这亲事还能勉强不成?肯定要你情我愿才合理,不过这是静王府的事情,她不好插口。嗯,这人从静王府出来,其实也还算得上与静王府关系深厚。
静王妃见林珑略有几分尴尬,遂掩嘴一笑,“看我又一厢情愿了,不过这样也好,王爷说他将来只怕还会再升迁,真娶了个侍女那就是委屈了,还是正经娶个官家女来得稳妥些。”
林珑点点头,“不管要娶谁,总要他自愿才好。”
“是这么说没错。”静王妃附和了一句,“好了,不说他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了,我听人家八卦说你这胎要生女儿呢?我瞅了瞅,圆是圆了点,可也不像女儿啊。”
静王妃那打量的目光让林珑略为好笑,“就算是女儿又如何?”
“你倒是心宽。”静王妃握住林珑的手,“我怀我那儿子的时候,还老担心万一生的是女儿怎么办?那段日子我没少半夜惊醒,王爷问我是不是盗汗了?我也只好说是,不好说怕生的是女儿。”
林珑轻抚肚子,“这个操心不来,真是女儿,我再生下一胎就是。”
“也对,你怀得早,有大把的机会,不像我,怀我那小子时,之前不知道受了多少罪。”静王妃一想起往事仍旧恨得牙痒痒的,肚子不争气之时又能怪得了谁,所以这闷气还是对自个儿生的。
林珑“噗哧”一声笑了,“我看小王爷精神得很,可见还是王妃教得好,就是太调皮了些。”
“他做的那些个事都是罄竹难书,我有时候被他气得半死,打又舍不得,你说这当娘的心屈不屈?我啊有时看不过眼,真想把他大揍一顿……”静王妃倒着养儿子的苦水。
林珑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她自己就快当娘了,所以这些育儿经听多一点倒是好事,从中可以吸取一点经验,不至于将来养孩子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两个女人也能是一台戏,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林珑更是到静王府去做客,还逗了逗刚学会说话的小郡主。
这样软软糯糯的孩子,她看了就心喜,抱着不撒手,就算是女娃也是讨喜的。
末了,再为静王妃解决了一下肌肤问题,重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