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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几房人当中自然也有人要进宫侯选,二房的叶王氏没有嫡女,自然不用操心这档子事情,正好可以作壁上观。
四房的叶程氏那对双胞胎女儿刚好在年龄范围内,这次都进宫侯选了,叶程氏也上门求林珑进宫帮忙疏通一下,借机让她的两个女儿能指到亲贵之家。不过林珑想到苏梓瑜大着肚子,实不应让她还操心她的事情,所以婉言谢绝了。
叶程氏自然很是失望,不过想到她与林珑并不亲厚,也就怪不得林珑不肯相帮,一切还得怪自己,不敢有所怨言,她还是客气地告辞离去。
五房的叶彭氏还在庵里,她的女儿这次也在名单当中,叶蔓玲早早就进宫侯选了,彭姨娘被林珑那天这么一说,哪里还会再做这出格的事情,也就冷眼看着叶蔓玲进宫。
六房叶田氏的夫婿没有出仕为官,再者她的女儿年龄不够,自然没有这烦恼。
“不管就对了,省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贝明绯自然是站在好友这边,“只是郑南珠出乎我的意料,她真的肯嫁?”这完全是八卦了。
“谁知道呢?肯或者不肯,只要她爹娘要她上花轿,焉有她不上的道理?”林珑不以为然地道,“反正嫁了就是省事,我乐见其成。”
“依我看,八成是绑着上花轿的。”贝明绯恶意地道。
事实也正是贝明绯猜测的那样,郑南珠不愿意嫁给那乡绅,连逃婚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只是她弄不到路引与侯选的旨意,离家出走方才半日就被寻了回来。
郑夫人气不过女儿的冥顽之灵,让人把她锁起来,直到成亲那日再放她出来。
成亲时,郑南珠死活不肯上花轿,郑夫人让人五花大绑给塞进了花轿里面抬到丁家去。
只要拜了堂入了洞房,再不情愿也没辙了。
郑南珠后来在夫家屡屡耍官家千金的脾气,惹得公婆小姑妯娌厌恶不已,就连她的夫婿也不喜她,只是碍于郑家倒也没有亏待她,私下里更为宠爱口甜舌滑的小妾,气得郑南珠打杀了好几个小妾出气,为此与夫婿渐行渐远,夫妻二人虽不至反目,但也是相敬如冰。
等到郑南珠幡然醒悟的时候,一切为之晚矣,膝下无子的她最终只能过继小妾的儿子,这过得憋屈不憋屈,真的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林珑想想也不无道理,“算了,不提她了,对了,你回苏州的事情准备得如何?阿绯,真的要回去?”
她终究是不舍得贝明绯离京的。
贝明绯将熟睡的孩子交给林绿氏抱着,轻茗了一口茶水,“收拾得七七八八了,这两天就起程,你也知道我夫君他的根基在苏州,这成了亲还是得回去的,至于我爹娘倒是没有回去的意思,阿珑,我不在京城,还得请你多多照顾一下我爹娘。”她伸手握住林珑的手拜托着。
林珑反握紧她的手,“放心吧,伯父伯母那儿,我会看着的,不会让他们出事犯险。”
“谢谢你,阿珑,这样我回苏州也会放心得多。”贝明绯笑得开怀道,“至于我哥,他现在倒是做起走商的生意,天南地北都会去闯,我倒是不太担心他。”
兄长打算重振家业,经过那次磨难后,就更是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
“这样就好,不过你也可以转告贝大哥,若是生意上遇到难事,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林珑还是承诺了一句。
贝明绯少不得又要感谢半天,再熟络的朋友,也不能失了礼数。
临近天色渐晚,林珑留贝明绯用晚膳,贝明绯知道林珑现在肩上压着许多家事,到处都要她去查看过问,遂也不给她添麻烦,还是婉拒归家。
“阿绯,你离京那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得闲去送你,若是将来有机会你就坐船与方爷进京,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能再会面,阿绯,我会想你的。”林珑送她去搭马车时,忍不住伤感道。
贝明绯伸手抱住林珑,哽咽道:“会的,一定会的,阿珑,你也别忙坏了身子,别只顾着别人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我晓得的。”林珑抽出帕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姐妹俩告别了好一会儿,贝明绯才狠狠心踏上马车,只是一进了马车里面,她就从车窗上伸出头使劲地朝林珑挥帕子,任泪水模糊了双眼。
林珑也高高地挥着帕子与她相辉映,直到马车看不见了,这才黯然地转身回院子里。
“方夫人走了?”林绿氏问道。
“走了。”林珑仍旧情绪不高地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珑姐儿,你就别想那么多。”林绿氏安慰道。
林珑点点头,上前去给两个儿子摇了下摇篮,亲了亲他们的小脸蛋,这才换了身衣物到叶钟氏的院子去,家事一箩筐,哪儿都抽不开身。
这日,叶蔓君正在屋里描红写大字,这一向是她静心的方式之一。
“叶姑娘。”
听到马兰氏的声音,叶蔓君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松开袖口,起身相迎,“马夫人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朱二爷和朱三爷来接你进汝阳府,王爷要见你。”马兰氏忙道。
这事朱子期刻意提前告知,叶蔓君心里早就有数,这两天都在调整着,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蔓君心中有数,这就去换件衣裳走一趟。”
“叶姑娘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侍卫了。”马兰氏忙安抚道,更是靠近道:“我也给你安排了两个会武的侍女,万一苗头不对,叶姑娘就让她们出手即可。”
这马兰氏倒是为自己想得周到,叶蔓君想到,再算了算自己身边带的人,想来应该不会遇到不可挽回的危险,“蔓君晓得,劳马夫人费心了。”
“应该的。”马兰氏忙道。
叶蔓君转身进屋,换了素雅的衣装,头上仅带着两三样饰物,看了看镜子,觉得没有不妥的地方后,方才掀帘子出来。
马兰氏一见忙站起来,直道叶蔓君礼数周到。
叶蔓君随意笑了笑,这才由马兰氏与侍女簇拥着前行。
正堂之上,除了朱家兄弟坐着,马大人、方渐新还有叶明澜、叶旭融也都在,看到叶蔓君由马夫人陪着出来,均站了起来。
“既然叶姑娘来了,这就出发吧。”朱子期道,语毕,转身就出去了。
叶蔓君点了点头,叶旭融忙站出来陪同长姐一道过去,叶明澜也没有闲着,抬脚就跟了上去。
倒是想要表现君子风度的朱子然尴尬站在那儿,最后只能朝众人拱了拱手,就忙追了出去。
在上马车之时,叶蔓君刻意看了眼朱子期,后者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太担心,她方才由侍女扶着上马车。
马车行驶在汝阳城的街道上,叶蔓君正闭目养神,结果听到外面传来骚动声,正暗自警惕着,一把长剑捅进了马车里面,她反应极快地避开,而她身边的侍女都尖叫不已。
☆、第一百七十九章选择
“叶姑娘。”
马兰氏安排的两个会武的丫头立即就掀帘子进来,一人拉着叶蔓君,一人谨慎地抽出软剑把那刺进马车里的长剑格开,逼仄的空间能施展的地方有限。
绣帘和卷帘抱头鼠蹿地跟在三人的身后,两人俱都苍白了脸色。
叶蔓君一向循规蹈矩,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现在乍然遇到虽然吓得花容失色,但自幼所受的庭训却让她仍能镇定自持,不至于吓得晕了过去。
一出来马车,看到凭空出现的蒙面黑衣人攻势凌利,侯府侍卫和马大人派来的保护她的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应敌,双方鏖战在一起。
她还来不及细思,马儿却被蒙面黑衣人一剑扫断马腿,马车顿时塌了下来,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低地尖叫,两手急忙扶住身边的车辕稳住身子,绣帘和卷帘却是尖叫地跳下马车,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马兰氏派来的侍女却是渐渐不敌,而侯府的侍卫一面要护住叶蔓君一面还要护住叶旭融,一时之间处于下风。
叶旭融和叶明澜都焦急万分,两人几次都要冲过去救叶蔓君,均都被蒙面黑衣人堵住前行的路,武力值不高的两人只能靠侍卫保命。
本来处于领头地位的朱子期见到情势不对,尤其看到叶蔓君从陷落的马车里爬出来那仍努力沉着的小脸,脑海里响起的却是她曾说过的那句话,我只想活着……他曾答应过要保住她一条命,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一手勒紧马缰绳,一手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如雷霆之姿斩杀敌人赶向叶蔓君。
他的长剑所过之处,均是血流成河之地,挡住他的蒙面黑衣人渐渐增多,明显是不给他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另一边厢的朱子然却是成功突围越来越靠近叶蔓君,嘴上大喊道:“叶姑娘,你莫怕,在下这就来救你——”
这么高声一表态,叶明澜看向朱子然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这个年轻人表现得越来越让他满意,再看他势均力敌地斩杀敌人,相信他能救得自家姑娘,故而去救叶蔓君的步子为之一顿。
他是刻意给这年轻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只要他与叶蔓君能两情相悦,那么回不去再请旨改嫁给汝阳王府的继任世子,相信是可操作的。
叶旭融却是恰恰相反,对于朱子然这高调的作为深不以为然,这是生怕他姐不能成为靶子?这个朱子然真的让他越来越反感,更是死命地冲向自家长姐,不给这朱子然制造任何的机会。
朱子期的眼里只看到叶蔓君,对于自家兄弟高声一喊连侧目也未曾,被敌人身上的鲜血喷在身上,让他看起来越发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叶蔓君的面前,一人浑身浴血,一人却仍旧能做到衣服洁净,骑着马的两人都把手伸向马车废墟中的叶蔓君。
“叶姑娘?”
两人同时出声。
朱子然皱紧眉头,但看到朱子期那一身的血迹顿时暗暗鄙弃,与他相比,他更有吸引女子的优势,他就不信叶蔓君会看上那个现在可怖至极的朱子期,对于自己的魅力,他相当有信心。
朱子期却是连看朱子然一眼也没有,只是一双如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叶蔓君,口头再多的信任都不及情急之下做出的选择,这一刻他把选择权交到叶蔓君的手中。
如果她没有选择他,那么她将不值得他保护,结果既没有失落也没有失望。
马兰氏派来保护叶蔓君的侍女为此倒在地上,叶蔓君身前再无近身保护的人,她是众矢之的,绣帘和卷帘抱成一团反倒没遭到致命一击。
两只大手都摊在她的面前,叶蔓君只是看了一眼,就一把抓住那染上敌人鲜血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反而让另一只干净的手掌落空了。
朱子期看了一眼她坚定的目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一把握紧她的手,用力将她拉上马背,一个旋身,叶蔓君在敌人的飞箭射来之际,电光火石地坐上了朱子期的身前,头脑仍在发晕之际,就听到他的大喝声,“抱紧我。”
叶蔓君来不及细思,依着他的命令行事,两只藕臂紧紧地圈住朱子期的腰,脸埋在他染血的胸前,冲进鼻端的有他的气息也有浓郁的血气,并不好闻,但奇异的是她却不觉得难闻。
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她相信他不会让她死。
朱子然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在他的眼前发生,英雄勇救陷入危险当中的美人儿,周围是敌人环绕,这画面唯美之极,只可惜他并非其中的主角,收回的那只手掌紧紧地握住。
带着毒液的目光看着越战越勇的朱子期,以及被他护在怀里的叶蔓君,朱子期把叶蔓君护住后,反倒能沉稳地指挥人应敌,明显是要抓活口来审问,他朱子然岂会给他人做嫁衣?
握紧的五指张开,他暗中下达了指令,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有一死,眼里的阴狠渐渐再也没能遮住。
叶蔓君却是一直没有再抬头看一眼这混乱的战局,她只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朱子期,相信这个冷脸冷心的男人不会让她丧命,她一定能活下来。
耳中听到的除了赫赫风声就是刀剑相交的声音,她的两手紧紧地揽着朱子期。
不知鏖战了多久,她也没有刻意去记时间,只知道汝阳王府的人却是在关键时刻赶到,还是那叫周英吉的声音,“二爷,王爷令我前来接应。”
“好!”朱子期大喝一声,“给爷抓活口。”
“是,爷。”周英吉大声应道。
有了王府生力军的加入,本来势均力敌的蒙面黑衣人顿时处于颓势,在朱子然暗中下达撤退的指令后,如来时那般突然,这会儿他们也在寻找退路,来不及撤退的人都用手中的武器开始抹脖子,总之不给敌人活捉的机会。
忙乱的撤退当中,绣帘与卷帘被人冲散开,卷帘更是躲避不及,被人一剑刺中,当即毙命。
绣帘被溅了一身的血水,吓得连尖叫也发不出,只能怔怔在那儿等着不长眼的刀剑砍向她,她的眼睛微微一闭,知道自己也要把命交代在此,只是到底心有不甘,为什么她就必须要死?
朱子然自然没有漏看这处于生死当中的侍女,本来不打处出手相助的,但看了眼被朱子期护在怀里的叶蔓君,在最后一刻他选择了出手。
轻踢马腹赶向绣帘,在她要遭遇不测之下,弯腰将绣帘抱上马背。
惊魂未定的绣帘没有感觉到身上有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