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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道理她懂,可当初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苏梓瑜,还是那颗慈母心在做怪,她舍不得自己抛下才几个月的孩子出行。
也曾考虑过带他们一道儿去汝阳城,可这想法刚一冒头,她就掐断了。一来汝阳城有潜在的危险,二来她的孩子们太小,这途中要有个万一,她就算是哭瞎双眼也无济无事,算来算去送进宫里给苏梓瑜帮忙照看是最好的选择。
叶老侯爷的大喜对应的是叶秦氏脸上的哀丧,她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苏皇后来,这让她功亏一篑。
哪怕再有不甘,她也没有再翻盘的可能,只能黯然地令侍女扶着她回去,只是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那不讨喜的大孙子唤了她一声,“祖母。”
她缓缓地回头冷冷地看着这孙子。
“今儿个夜里祖母就收拾一下明儿出发到庄子去陪伴枝姐儿吧。”叶旭尧依旧神色冷冷地道。
听到这孙子还是不改主意,叶秦氏气得身子发抖,“我都败下阵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尧哥儿,我还是你的嫡亲祖母……”
“亏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嫡亲祖母,那我的孩子们也是你的嫡亲曾孙,你为老不尊地还想要再教坏他们,这会儿你可还记得我是你嫡亲孙子?”以前会容忍叶秦氏无非就是她还没有触及他的逆鳞,“我叶旭尧身为叶家的子孙,侯爵的继承者,就绝不能养出一个废物儿子来。”
叶秦氏面色苍白地站不住倒在侍女的怀里,这会儿她感到手脚都在发冷,这个孙子生来就与她不对盘,可她万万没想到他是这般绝情的人。
叶老侯爷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声阻止孙子行事,老妻这回的打算也是他不可原谅的,叶蔓籽就算了,可现在那是他叶家未来的指望,如何能让她往歪路上引?这不是在毁他叶家的根基吗?
叶旭尧一挥袖,扶着叶秦氏的侍女立即会意地将叶秦氏扶走。
叶钟氏看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冷冷地一哼,这个老虔婆也有这么一天。
林珑上前道,“婆母,夫君,我还是过去看看,好打点祖母明儿上路需要的一切。”
她话说得好听,实际上是要去查明到底是谁私下透露消息给叶秦氏的,让她来闹这么一出?一旦查出,她绝不会轻饶。
叶钟氏一听就知道这儿媳妇打的主意,点了点头,“去吧,给你祖母安置几个可靠又稳重的下人侍候你祖母到庄子去。”
“是,婆母。”
林珑应声,转头朝叶老侯爷福了福,这才领着身边的丫头婆子赶往叶秦氏所在的菊园。
叶旭尧送了母亲上骡车,这才转身回去与祖父密谈。
叶老侯爷看到孙子转回头,道:“明儿让念平送你祖母到庄子去,就以我的名义让她去,省得带累了你的名声,你祖母也是,越老越糊涂。”
“祖父,名声什么的,孙儿不太在乎,只要对外有个说辞即可。”叶旭尧扶着祖父坐下。
叶老侯爷叹息一声,“这名声哪能不在乎?你祖母也是净拖你后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叶旭尧没有反驳祖父的决定,反正不管以谁的名义,叶秦氏都必须要到庄子去修身养性。
另一边厢的叶秦氏刚回到菊园,还没有坐定想好不去庄子的对策,林珑就带着人后脚走了进来。
她不悦地看了眼林珑,“你来做甚?”
“婆母嘱孙儿媳妇过来给祖母整顿整顿这院子里的人。”林珑的手轻轻一拍,她身边跟着的都是府里老资历的管家娘子,“都给我好好问话了,如果有人行事不端立即报到我这儿,我自会处罚。”
“这儿是我颐养天年的地方,你敢在这儿放肆?”叶秦氏几次被林珑扫了颜面,早就积怨已深,现在看到她这般行事,这心里就堵了一口气,随后又讥讽一笑,“再说我这院子里的人不都是你遣来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祖母此话差矣,正因为有人办事不力,我才要严惩。”林珑微微一笑道,“还有侍候祖母到庄子的下人我也会提前打点好,祖母无须为此担忧,安心歇息便是。”不顾叶秦氏睁大眼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敛起笑容,朝跟着叶秦氏的侍女道:“还不扶着老太太到里屋歇息。”
“你……”只说了一个字,叶秦氏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林珑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她的表现,一想到这个老女人曾有的念头,杀她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可怜同情她?朝身边跟着的嬷嬷一使眼色。
那嬷嬷立即会意地上前给叶秦氏掐人中,好一会儿,叶秦氏又幽幽地转醒,还来不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她不喜欢的孙儿媳妇用命令的声音道:“还不扶着老太太到里屋去?”
随后她的身子就被移到里屋,过程中她并没有反抗之力。
林珑没有再去管叶秦氏,而是移步出去看那审问的结果。
她刚一到外面的开阔处坐定,就有一管家娘子上前道:“回大奶奶的话,都问清楚了,并没有人碎嘴透露消息给老太太知晓。”
林珑微蹙柳眉,这不可能?“都一一审问了?”
“问清楚了,现在就等审问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大丫鬟。”
“把她们替换出来回话。”
林珑一声令下,正在里屋侍候叶秦氏的大丫鬟一一被唤了出来,一到林珑的面前,她们相继就识趣地跪下,“请大奶奶的安。”
“我且问你们,是谁碎嘴透露府里的消息给老太太的?”立刻就有管事娘子喝问。
林珑只是轻轻地用杯盖拨弄着茶叶,似漫不经心地轻茗了一口茶水,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这几个大丫鬟身上。
几个大丫鬟忙喊“冤枉”。
问了半晌也没有什么结果,林珑似失去耐性般道:“既然都不招,那也好办,明儿拉出去发卖得了,省得在内宅里面兴风搅雨。”
“不要啊,请大奶奶开恩!”几个大丫鬟都带着哭腔求饶。
林珑不为所动,扶着如雁的手就站了起来,一副就要离去的样子。
其中一个丫鬟忙站出来道,“大奶奶,奴婢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林珑半回头挑眉道。
“是这样的,昨儿有个以前侍候过老太太的嬷嬷到来,说是做了些以前老太太爱吃的吃食来孝敬老太太,奴婢几个也觉得无甚不妥,这才让她进来拜见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她说了些什么?”
“是哪里的嬷嬷?”林珑追问。
“是那钱嬷嬷。”几个大丫鬟异口同声一致地说道。
林珑朝管事娘子看了一眼,后者立即上前道:“回大奶奶的话,这钱嬷嬷老奴晓得,最近调去了管库房。”
哦,还能管库房啊?看来是有点根基之人,林珑想到。
这会儿她看几个管事娘子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凌厉,看来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按她的命令办事,“当初我是怎么吩咐来着?凡是侍候老太太的嬷嬷都遣到庄子去,怎么我的话也有人阳奉阴违?”
她这么一质问,立即有人全身打抖地出来自首,“回大奶奶的话,都是老奴犯浑,收了那钱嬷嬷的好处,私下将她留在了府里……”
这管事娘子,林珑也认得,平日里一副随大流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敢做这阳奉阴违之事。
“把那钱嬷嬷给我找来回话。”
林珑这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应声,里屋的叶秦氏顿时面如死灰,这钱嬷嬷是她在这府里最后一点人脉,以前的人走得走,散得散,她好不容易才恩威并施地收伏那几个大丫鬟,让她私下里能与旧人接触,这才换来一点府里的动静,现在这爪牙又被林珑揪出,她恨不得又再晕一次过去。
那钱嬷嬷很快就被带到,根本就不用林珑严声喝问,她就什么都招了,说是自己无意犯的错,请大奶奶开恩云云。
林珑就算开恩也不会开到这群人身上,她端坐在圈椅内发话,“明儿就唤人牙子上门,把这钱嬷嬷发卖了事。”
“大奶奶开恩啊……”钱嬷嬷这回是真的怕了,她还有一家子在侯府当差,如何能发卖出去?眼看林珑不为所动,她又朝里屋的叶秦氏大嚷,“老太太,您说一句话啊……”
叶秦氏这回一声不吭。
钱嬷嬷就这样被当成了弃卒。
林珑的目光溜过几个大丫鬟,“不发卖也行,明儿就拉出去配人吧。”别以为她这么好骗。
那几个大丫鬟灰头土脸地被人带了下去。
剩下的人,林珑没再严厉处罚,重新选定几个在她看来办事稳重的侍候叶秦氏到庄子去。
至于那收了钱嬷嬷好处的管事娘子,她也没有轻饶,不但撤了她管事的职责,还将她发落到庄子去。
这一切尽落叶秦氏的眼底,她站在窗台前看得一清二楚,最后抚着额重新坐回罗汉床内,看着这满屋的萧条,她突然生出了寂寥感。
处置完菊园的事务,林珑回到叶钟氏的主院,有些话她还是得向这婆母交待清楚,省得这婆母心存疙瘩。
一进到暖阁,她就跪了下来,“婆母见谅,儿媳不是不放心把孩子们交给您,而是您的身子本身就抱恙,再操心他们哥儿俩,这实在太让您操劳了,所以……”
叶钟氏看她跪下给她解释,忙起身上前亲自扶起林珑,还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婆母又怎么会与你计较这些?咱家的孩子能进宫给小太子伴驾,那可是别人家求也求不到的无上光荣,就是……有时候想念了不能时常见上一面……”
这是惟一令她感到遗憾的地方。
林珑扶着叶钟氏坐下,“本来这事儿媳是想着回来与您商量再做打算的,可没想到老太太会闹这么一出,所以只能自己做了主张,还请婆母见谅。”
“好孩子,该说道谢的应是我这个当婆母的才是,你这趟去是为了君姐儿,婆母这辈子都会念你的好。”这会儿叶钟氏的话说得无比感慨,绝对真诚至极。“让你与两个孩子分别这么久,我这心也过意不去,可能有什么法子?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放心,你出远门的这段时间,我一定时常进宫看望他们哥儿俩,绝对不会让他们忘了你这个当娘的……”
这是她惟一能补偿给林珑的。
林珑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现在除了这么办还能怎么办?总之还是要跑这一趟的。
与叶钟氏解释清楚后,她就没再逗留,而是当即就打算回南园,结果一出主院的大门,就看到丈夫在门口等她。
“怎么不进去?”她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这会儿都入夜了,放肆一点也没有多少人会看到。
“你与娘正在说话,我进去打扰你们也不大好,所以就在此处等你。”叶旭尧将她轻抱上骡车,随后自己也上去坐在她的身边。
在骡车起程回南园之际,他还是不确定地轻抬起她的下巴,在晕黄的烛光中看着她越发美丽的眉眼,“真的决定与我一道去汝阳城?”
听丈夫问得郑重,她朝他嫣然一笑,“我不是给你答案了吗?难道你还怕我会反悔不成?现在都已说出口了,就是覆水难收。”
叶旭尧猛然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半晌,“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就再给我一个孩子。”她趁机要求道。
她想着不能带那俩小子在身边,如果能再怀上一个也算是安慰,至少心里不会感觉那么空落落的,让人难受得很。
叶旭尧顿时哭笑不得,妻子似乎生上瘾了,不过他还是答道,“好。”
☆、第二百零二章同行
半夜时分。
叶旭尧的手习惯性地摸了摸,结果身边的半边床位是空的,猛然之间睁开眼睛,本来应该睡在他身边的妻子却是不见踪影,他皱眉坐起来,思忖一会儿,推开帐幔,起身抓过披风披在身上就推门出去。
外面值夜的大丫鬟却是睡熟了,听到门“咿呀”的响也没有惊醒,他径直越这个大丫鬟往外面而去。
一到外面,一口寒风吹来,他也不禁打了个冷颤,挂在红柱子上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摆个不停,值夜的人看到他出现,揉了揉眼睛后,立即跑过来,“爷,有何吩咐?”
他摆了摆手,没有开口询问妻子的去处,这个时候不睡在他身边,她还能到哪儿去?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知道。
推开旁边厢房的门,人还没有跨进去,就有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剑抵在他的喉咙上,“谁?”
“是我。”
叶旭尧冷淡的声音一响,那把软剑立即撤去。
辛大娘收着剑侍立在一旁,心想这侯爷与那位侯夫人不愧是夫妻,走路都不发出声响也不让人通报。“大奶奶在里边。”
“我知道。”
说着这话时,叶旭尧已经闪身掀帘子进去里边,这回倒是惊醒了好几个婆子和丫鬟,纷纷起身行礼,他轻摆手示意她们都不要做声,穿过暖阁进到里边的内室,这窒内的温度比外面要高,颇为暖和。
屋里点着一盏小小的烛台,妻子披着一件大红色滕枝图纹的披风站在两个小小的摇篮旁边,只见她的侧脸专注而又闪着光辉地看着两个熟睡的小人儿,他不禁为之动容。
放轻脚步走近妻子,看到那四个奶娘都没睡竖立在一旁守着,他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还没待这四个奶娘无声地退出去,他已是站在了林珑的身后,伸手环上她生产后恢复得很快的细腰。
“怎么不睡跑到这儿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