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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旭尧安慰着妻子,低头在她的头顶处落下一吻。
林珑带着鼻音轻“嗯”一声。
一直忙碌的夫妻二人享受着少有的宁静和安祥,这是平日根本就不可能有的悠闲一刻。
林珑为此更是睡了过去。
看着妻子睡着了,叶旭尧把那锦被铺开盖在两人的身上,也悄然地闭上眼睛,这段时间太忙了,别说是妻子,就是他也吃不消。
这一睡,直到傍晚时分才醒转。
林珑醒来时只有自己在船舱里面,丈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守在旁边的是两个大丫鬟。
她推被掀开帐幔下床。
如雁和如眉二人忙起身上前侍候。
“爷呢?”
“爷正在甲板处,说是等奶奶醒了再用晚膳。”如雁快人快语地道。
林珑一听丈夫还没用晚膳,就忙换下身上睡皱的外衣,重新换上一件淡紫色的冬衣,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枝金色镶紫翠的发钗,再用几件简单的发饰装饰了一下,这才笼着手走出去,这天气还没到寒冬,自然用不上暖手炉之物。
匪石在船舱外守着,看到她出现忙行礼,然后就领着林珑去找叶旭尧。
外面甲板处入夜后因有水汽的缘故显得比京城要冷得多,林珑以为穿得够多了,哪里知道出来一股冷风袭来,她的脸颊立刻生寒。
看到夫婿正与几名穿着官服的人说话,她没有立即上前,看到人渐渐散了,这才轻移莲步上前,“夫君。”
叶旭尧听到声响这才回头看向她,“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立即脱下身上的厚重披风披到妻子的身上,果不其然,她的脸蛋都是冰凉一片,显然是等候他有段时间了,该死,他之前太过专注于布防,倒是没留意到她已睡醒寻过来。
“匪石说你在这儿,我让他带我过来,也是我不让他出声打扰你的。”林珑轻笑地解释。
叶旭尧顾不得外人在场,立即将她拉到怀里好让她暖一点,“走,我们回去用晚膳。”
林珑笑着点头,由得丈夫拥着她回到船舱去。
完全被忽略的尉迟士这会儿已经溶入暗黑的背景里面,对于林珑全程都没有发现他在场,他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心底到底不是滋味。
他转身与这对夫妻背道而驰。
这趟出行是他向皇帝争取来的,早就知道会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场面,所以再不是滋味也是他自找的,与人无尤,。
船舱里面的夫妻二人却是无比的温馨,今儿个是叶旭尧亲自下的菜单子,与林珑成亲这么久,还是他第一次安排晚膳。
在远行之前,他们就带了足够的食物,各色肉食与蔬菜一应俱全。
屋子里的烛光剪到最亮,林珑一进到寝室里面,感觉到暖气扑来,把丈夫给她披上的厚重披风都脱了下来,如眉早一步被遣回来准备摆膳。
闻到饭菜的香气,林珑的肚子更饿了,今天只记挂着与儿子们分离,她也没有胃口好好地吃上一顿。
叶旭尧拉她坐到临窗的罗汉床上,“再怎么安排也不如在府里那么丰盛,你且忍耐一下吧,等上了岸就会好了。”
“我没那么娇气。”林珑执起筷子挟了一筷爱吃的菜,果然是府里的口味,“这厨子的本事不小,不管到哪儿都能做出合胃口的饭菜。”
“回头我给他看赏。”叶旭尧亲自给她布了好几个菜,好在他把这厨子带上了,本来是预防林珑晕船所以才特意带上的,就为了妻子能吃上一口合胃口的饭菜。
大顺朝水上客运发展的其实不如陆运那么繁盛,对于坐船很多人都会有顾虑,晕船也是其中一方面,再加上水运能到的地方有限,所以大家都会选择马车。
林璃是因为丈夫身体孱弱,没办法只能走水路回苏州,其中还是托了林珑的关系才搭上了宏帮的船,要不然只能走陆路。
此刻的林珑看到丈夫比平日更细心,不由得眯眼一笑,其实她也看得出来,这桌饭菜都是她爱吃的,显然丈夫为了自己花费了不少心思。
叶旭尧看她笑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儿般,一向表情寡淡的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到妻子挟菜给自己,他一边盯着她的容颜一边挟起来送到嘴里。
“好吃吗?”
“当然。”
“是不是酸酸甜甜的特别开胃?”
“当然。”
“你说谎。”
林珑突然停箸看着他。
叶旭尧一愣,这会儿辣椒的味道扩散在口中,他方才知道妻子挟了什么给他吃,不过他并没有着恼,一把捉过她来坐在膝上,倾身吻着她红艳艳的双唇,让她与他一道分甘同味。
“辣不辣?嗯?”他连续问道,“捉弄我很好玩吗?”
“谁叫你不假思索就回答我?”林珑指控道。
“你不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叶旭尧轻触她泛红的脸颊。
林珑感觉到他的亲昵,脸上越发火辣,自从决定一同出行后,这厮对她越发的依赖,这是以前没有的。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朝他妩媚一笑,“这样,如何?”
他满足了她女人的自尊,又或者是这船上的初夜的诱惑,她似乎很想诱惑他做点什么?
缠绵的眼神与他的交错,他顿时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面。
晚膳早就被两人忘到脑后,交缠在一起的烛影越发缠绵绯侧,两人的呼息开始急促,随着衣衫渐渐掉落到船板上,接着就是女性的一声娇吟……
狂风骤雨掠过,林珑慵懒地靠在丈夫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在想什么?”
“不知庭哥儿和辉哥儿吃奶了没有?我算算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吃饱了。”林珑下意识地回答。
“不是说不提孩子们,你这是自找难受。”叶旭尧心疼地轻拨她有些汗湿的额发,将被子掖得更紧,省得不着寸褛的她冷着。
“我也不想去想的,只是到了钟点自然就会想。”林珑一副似无奈的样子。
叶旭尧轻叹一声,为了让她忘却离别的忧伤,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另一番的欲海沉浮。
皇宫。
朱翊已经坐在那儿许久了,可苏梓瑜却似没有看到他一般,一直在照顾着那三个小娃儿,对,三个。他原本以为多一对双胞胎没有什么的,可哪里会想到多了一对小人儿才不过几天,他更被挤到边缘去。
忍了又忍,他终忍不住做声,“梓瑜,朕在这儿。”
苏梓瑜刚给叶耀庭喂了水,回头好奇地道,“皇上,你还在啊?这晚膳都用完了,忙国事去吧。”
她随便地挥了挥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这完全让某人心里不爽了,朱翊起身上前拉起苏梓瑜,把她手里的小碗拿起塞到红菱的手里,“梓瑜,你不能这么偏心?”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苏梓瑜一副不解的样子,抢过红菱手中的小碗,“没看到臣妾正忙着吗?若是皇上闲得很,后宫还有许多有趣的去处,不用忤在臣妾这儿。”
又是这话,苏梓瑜是不是吃定自己不会反抗?朱翊终于出离愤怒了,他是天子,天下之主,一次又一次地受她的冷遇,他也受够了。“梓瑜,你再这样,朕真的走了?”
“晋嬷嬷,送皇上到苏妃那儿。”苏梓瑜赶紧扬声。
朱翊的脸色顿时难看,又拉不下脸来讨好妻子,看到妻子又去逐一摸三个奶娃可有尿湿没有?这会儿连额筋都出来了,当即挥袖而去。
“娘娘,皇上走了。”晋嬷嬷担心地道。
其实皇上现在改变了许多,对娘娘与小太子那是完全的上心,更是对娘娘接叶家那俩小家伙进宫照顾没半句怨言,反观自家主子是不是行事有些过头了?
“放心,他啊就像狗一样,懂得到了时辰就回来。”苏梓瑜并不担心失宠什么的,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犯贱,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她明白在朱翊的心里她的分量在与日俱增,只是她已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去为他跳动,他做得再多也弥合不了曾经的心伤。
把当今帝皇形容成狗,也惟有自家主子,换成一般人说这话那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在场的宫娥太监赶紧当做自己没听见。
晋嬷嬷觉得这对帝后的角色似乎调转了,这怪事真的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果然,负气离去的皇帝只不过是去勤政了两个多时辰,在就寝前又如识途之狗般驾临皇后的寝宫。
苏梓瑜正安排好三个娃的睡眠之事,照顾这三个小孩子虽然累了点,可她甘之如饴,这样才算是人过的日子。
这会儿正卸下头饰准备就寝,听到朱翊大踏步走进来的脚步声,她难掩嘲讽地道:“皇上,您不是要走吗?怎生又回来了?”
朱翊觉得自己也真是犯贱,除了她这儿,他哪里也不想去,不想看苏梓瑜冷艳的面孔,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大床而去。
将妻子扔到床上,他一把扯下外衣就扑了上去。
苏梓瑜轻推开他的胸膛,“皇上,臣妾还不想再生一个,等太子大点再怀也不迟……”
“梓瑜,别拒绝朕。”
听着男人沙哑的声音以及祈求的眼神,苏梓瑜神情一顿,就这一错愕,被他攻城掠地点燃了战火,她一时不察就被卷了进去。
屋外的宫娥听到里面的吟哦声,俏脸一红,听了半天壁角的晋嬷嬷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离去,还是去守着那三个小人儿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林珑离开孩子们已经接近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来她的思念非但不减,还与日俱增,只是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她倒是全掩在心里,随着小日子的到来,她的心情略显烦躁。
林珑的小日子在生产前就略有些不舒服,本来以为生产后会有所好转,但哪里知道还是老样子,所以一般这样的日子她的情绪会浮动颇大,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不过她现在懊恼的是果然没怀上孩子啊,兴许第一胎怀得太容易了,这第二胎才会难求些。
叶旭尧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妻子吃着蜜饯看着游记,比早上起来那会儿精神头好了不少,这才放心了些许,不过仍旧关怀地问了一句,“现在好些没有?”
------题外话------
今天过冬耽搁了一些时间,祝大家冬至快乐!
约十一点半左右有二更。
☆、第二百零四章宣告(二更)
林珑看到男人进来就放下了手中的游记,“没早上难受了,怎么这会儿得闲了?”
叶旭尧一掀衣袍坐到妻子的身边,以前他可不知道女人小日子会这么难受的,成亲近一年方才有机会领略到,仍记得第一次在床上看到血迹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受了伤,差点闹了笑话,现在想来仍旧不堪回首。
“前面没什么事,记挂着你,所以就进来看看。”他看了眼她又吃那些酸酸甜甜的腌渍品,不由得皱眉,“吃这个实没有多少益处,我让人给你做些有益的消遣食品。”
“别,我现在挺想吃这个的。”林珑拦住丈夫,比起看游记,她更在乎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朝他伸手道:“陪我说说话。”
叶旭尧轻揽她在怀里,“怎么像庭哥儿和辉哥儿一般?”
“怎么?不乐意了?”林珑佯怒道。
叶旭尧轻捏了一下她的俏鼻梁,“哪有不乐意?我就当多养了一个女儿。”
林珑闻言,白了他一眼,自己什么时候像他的女儿了?
正在夫妻二人耍花枪之时,门外传来了匪鉴的声音,“爷,尉迟大人找您,有发现。”
一听到这三个字,叶旭尧原本放松的神情就是一紧。
林珑看到丈夫收起了惬意的样子,遂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且安心躺在这儿别乱跑,我去去就来。”叶旭尧倾身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一整衣袍就出去了。
林珑看着丈夫离去,脸上若有所思,哪里还睡得着?顾不上肚子的阴阴疼痛,她挣扎着下床,换了身利落的衣物,想也没想就往外走,还让辛大娘跟随,将如雁和如眉留下。
“辛大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私下里小声地询问。
“大奶奶不用担心,大爷会应付。”辛大娘面无表情地道,不过话虽如此说,此时的她却是将手暗中按在软剑的剑柄处,随时提防会出现的意外。
林珑是不懂武功,不代表她感觉不到气氛的紧张,尤其看到船舱其他的房间没人休憩,看来是真出事了。“辛大娘,别瞒我。”
这回她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辛大娘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到林珑严肃的面孔,这不是一般的闺中妇女,这才没有隐瞒,“回大奶奶的话,我们可能遇上了水匪。”
水匪?
林珑这回吃了一惊,陆有陆匪,水有水匪,这个她知道,可没想到自己会遇上,毕竟他们这是官船,打着朝廷的旗号,这群水匪是不要命了吗?
汝阳城。
叶蔓君与朱子期的婚事虽然还没有迎来圣上的旨意,但却已是人人皆知。她的玉肤坊拖了好几次,最后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张。
这日恰好天高云淡,极好的天气,她刻意穿了件带红边的素雅冬衣,毕竟顾虑着汝阳王连丧两子,所以她没有穿红着绿地刺人眼球。
这玉肤坊的装修一如京城那间店面,走的都是清高素雅的路线,产品一一摆好,早在三日前她就下好了帖子,这是她一个很好试水温的机会。
马兰氏极为捧场,呼朋唤友的结伴到这玉肤坊来,看到叶蔓君端庄秀丽地迎出来,更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