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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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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媛媛双眼大睁地看着朱陈氏,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地步?她下毒又挨打是为了谁?一切都是她授意的。“你……”她愤怒地用手指着朱陈氏,哪里还顾得上尊卑。
朱陈氏用手拨开她的手指,冷然道:“别用手指着本王妃,你还不够格,滕家主,你是怎么教女儿规矩礼仪的?别仗着有个当侧妃的妹妹就不将本王妃放在眼里,本王妃可是圣上亲封的汝阳王妃。”
滕家主气得脸色涨红,这个颠倒是非黑白的朱陈氏现在还有脸说这样的话?“王妃……”
正在这时候,朱翌身边的下人出来大声道:“王爷有旨,宣王妃、滕家主及其女、安家主及其女晋见——”
朱陈氏这才冷哼一声,踏上台阶,就着下人掀的帘子进去厅堂里面。
滕家主回头狠瞪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早知道她会这样拖累家族,当初一出手就应掐死省事。
滕媛媛的目光却是不敢与父亲接触,这个时候她正心虚着,在来的路上她已是被父亲骂得狗血临头,对于昨天的受辱,她的感官已没有今天来得强烈了,毕竟现在她的头可是悬在铡刀之下。
安心如的局面也不比滕媛媛好多少,脸色苍白地随父亲进去,好在有人扶着,不然她必会当即晕倒。
屋里的光线不及外面亮堂,朱陈氏一进来的目光没有先看向丈夫,而是落在襄阳侯夫人林珑的身上,这个少不更事的女子就是叶旭尧的妻室?只是这么看着,她的眼里渐渐不以为然,一个黄毛丫头又有何惧?她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要多。
定了定心神,她屈膝向丈夫朱翌行礼,“王爷,这一大早的就有这么贵客临门,王爷应该早点遣人通知妾身才是,身为汝阳王妃,我没有亲迎叶夫人倒是我的不是……”
一番言不由衷的话,林珑原本对朱陈氏有几分厌恶的情绪,现在又增添了几分,倒是难为叶蔓君与她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这老女人并不好惹。她伸手轻握着坐在身边的叶蔓君,给她支撑力量。
叶蔓君微微一笑地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怕朱陈氏,这个老女人是巴不得她死,可她也不是无还击之力地任由她欺负,算来,还是朱陈氏吃瘪更多。
“敢问王妃,这碟梅花饼王妃应不陌生吧?”叶旭尧指着下人托盘里当成证物的梅花饼,立即发难。
朱陈氏一脸镇定地看向那盘梅花饼,“本王妃当然认识,这可是滕媛媛最拿手的吃食,在赏梅宴上她拿来孝敬本王妃,当时还有不少人看见的,怎么?这饼可是有问题?”
她夸张地张大眼睛似一脸惊恐地表情。
倒是好演技,林珑心想。“昨儿我初进城,自是先与小姑汇合,原本一家人见面正高兴着呢,谁知却有只贪吃的狗儿去碰这盘梅花饼,结果……”她的素手一指下人拖出来的死狗,“这狗儿却死了,府医告诉我说这饼里面含有砒霜,王妃难道也不知晓?”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显然是意有所指,朱陈氏却是佯装没听出来,“这还真惊险,叶姑娘没事吧?”她急忙看向叶蔓君表示关心,随后又似叹息一般道:“这梅花饼如何出现在叶姑娘的面前,我也实不知啊,若是知道有人胆敢下毒,本王妃一定会先拧了她的脑袋为叶姑娘讨一个公道……”
话说得义愤填膺,叶蔓君听得心头火起,虽然早就知道朱陈氏是不会轻易认罪伏诛,但也没想到她说话会如此无耻理直气壮?
林珑的手轻轻地拍在叶蔓君的手背上,示意她不要动怒,目光看向滕媛媛和安心如两女,怒道:“这梅花饼是你们二人献给我家小姑的,如今验出里面含有剧毒,你们二人意图要杀我家小姑,王爷,还请您禀公处理。”
朱翌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下毒还被人抓了个正着,发生在他的地界上,这是让他脸上相当无光的事情,“叶夫人,本王自会禀公处理,还叶姑娘一个公道。”遂轻拍案几,“来人,把滕媛媛和安心如两人押下去关起来严加审问……”
朱陈氏拿帕子按了按嘴角,两眼并未看向两人。
滕媛媛顾不上臀部的伤,大声道:“王爷冤枉啊,这不是我做的,不是,是王……”在即将提及朱陈氏时,感觉到朱陈氏那冰冷得令人背后生寒的目光看着她,她咽了口口水,立即改变话意,“是他们故意嫁祸栽赃给我的,我送去的梅花饼并没有毒,这都是叶蔓君和她嫂子两人的杰作……”
“没错,王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如哭着跪下来,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就不与滕媛媛来往密切了。
“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要胡言乱语攀负我妹妹,王爷,你们汝阳城的女子真的让本侯大开眼界。”叶旭尧冷声道,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朱陈氏。
朱陈氏被看得背生冷汗,这个年轻人不好惹,她在昨天就领教了,好在她昨儿夜里将奸细找出并处理掉,现在这年轻人手头并没有证据指向她,她不能自乱阵脚,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朱翌听到这不留情面批评的话,脸上一阵羞赧,遂冷喝一声,“休得胡言乱语,叶姑娘与你们并没有怨仇,为何要嫁祸栽赃你们?你们这说辞根本就无人信……”
“不,不是这样的,她嫉恨我即将要成为二爷的妾侍,所以才一心一意要除去我……”滕媛媛大喊。

  ☆、第二百一十三章密旨

这辩驳的喊声极响,众人的神色也极微妙。
叶蔓君的神色更是一凛,她犯得着与这么一个只能当妾侍的女人较劲吗?还要除去她的性命,这滕媛媛自个儿脑子进水了,也不能当别人的脑子被驴踢了吧?这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
林珑最先笑出来,最后嘲弄地看了看在座的汝阳城有头有脸之人,“我夫君真没有说错,这汝阳城里的贵女们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不顾汝阳城众人脸色一沉,两眼看向滕媛媛,“我家小姑是世子妃人选,是堂堂正妻,犯得着与过不去?还说是你死了,你们汝阳城的贵女们就会放弃这一‘远大的志向’?”
那远大的志向五个字相当的嘲讽,更是让滕家主与安家主的老脸红透,为了保证自家的利益,他们家无论嫡出还是庶出都有可能成为汝阳王的侍妾,这平日没有人嘲讽倒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来自京城的贵夫人一开口就揭去了那层遮羞布,顿时感到面子挂不住。
朱翌的神色也极怪异,毕竟他自身就纳了不少汝阳城的权贵之女为妾,他等于扫到了台风尾,想来也是极没有面子之事。
先不说这侧妃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就算是定下来了,滕媛媛是死是活都对大局没有影响,又如何值得叶蔓君花费心思去整治她?未免显得有几分可笑。
这个想法很快就在众人的脑海里面,再看这滕媛媛,只觉得她的说辞相当的不可靠,叶蔓君下毒嫁祸她一事几乎不值得可信。
朱子期的脸色更是直接一黑,谁要这么个疯婆子当妾侍?当他也与老爹一样有眼无珠?
“父王,这是子虚乌有之事,儿子并未承诺她什么,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为此还曾在王府里教训她的庶姐滕纱纱,可想而知以她这样的性子如何的嚣张跋扈,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此番言论纯粹是为了把脏水泼给叶姑娘,父王,此女心肠如此歹毒,不过想出这招数害人,只怕背后有人为其出谋划策。”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朱陈氏,实在受够了这个嫡母,以前还会怜她死去儿子乃至行为失常,但这回把手伸到他的后院就是他所不能容忍之事,更何况还要杀害叶蔓君。
心上人这一番澄清的话,令叶蔓君眉眼间有几分笑意,自家大嫂说过,女人要争后院的掌控权,摆平男人才是王道,不然争得再多又有何用?总得男人怜惜才是真的好。
朱陈氏倒还是沉得住气,不过对于这庶子暗中向她发难的行为还是气得嘴角一歪,等他日时机成熟,她必会除去这个不听话的庶子。
滕媛媛没想到她的亲表哥会这么说她,这已是第二次了,两眼藏不住伤情地问道,“表哥,媛媛在你的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吗?就真的没有一点可取吗?”
朱子期不打算再给这个傻姑娘以妄想,直截了当地道:“表妹,如果你不是这么蠢的将真心错付给我,又岂会落得如今的地步?我已不是第一次与你说过,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念在我娘待你如亲女,我才会视你为妹,不过你这次做得过份了,这就不在我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这番当众不留情面的话语,直接就摧毁了滕媛媛内心中的那点幻想,原来表哥真的不悦她,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林珑看到滕媛媛傻愣的样子,不在乎在这个傻笨的女孩心里再加上一刀,最好让她丧失信念,这样一来估计她会说上几句真话,遂道:“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家就整日的情啊爱啊地挂在嘴边,还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吗?本夫人听闻薨逝的世子生前还令身边的未婚妾侍怀上身孕,本以为这是孤例,现在看来,王爷,令贵地的女子还真的要好好教化才是,不然别人必当汝阳城的本地女子是粗俗不通礼教之人。”
朱翌觉得他一辈子就数今天最丢脸,虽说汝阳城不可能与京城相提并论,但在这块地儿,他就是土皇帝,现在居然被人指说他管辖之地是蛮地无教化,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挂?
朱陈氏看了眼丈夫,看到他一声不吭,任由这襄阳侯夫人说尽嘲讽之言,她还真的小瞧了这个年轻的贵夫人,说话倒是伶牙俐齿的,仗着她也是来自京城的身份,道:“襄阳侯夫人,这么些年来这汝阳城的女子是一天比一天知道礼教,并没有夫人嘴上所说的这么粗俗不堪……”
“那敢问王妃,前世子是不是有个正身怀六甲的未来妾侍?”林珑一挑眉毛就与朱陈氏对上,这才是她此行的目标,至于那个滕媛媛与安心如不过是捎带的。
“是有这么件事,不过……”
“那又敢问王妃,此女意图用梅花饼来毒害我家小姑,若不是出于本意,莫非是王妃的授意?”
林珑这回直接就把这顶大帽子扣在朱陈氏的头上,这朱陈氏自己的屁股还没有擦干净,还有心思说这样的话,她焉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陈氏立即反驳,脸上一副被冒犯的表情。“此女行事有偏差,我扯到本王妃的头上是何用意?襄阳侯夫人,你给本王妃把话说清楚?”
“王妃,您急什么,现在不正在审吗?身正不怕影子斜,惟有心虚才夜怕鬼敲门,我家小姑被人欺负到这份上,我们身为兄嫂的不追究到底,那还是人吗?”林珑冷笑地道。
朱陈氏当即被噎得胸口直疼,这个襄阳侯夫人显然是挖好陷阱等她跳下去,如果要说自己不是授意者,那就要严查,这样一来于她并不是最有利的;若是否认,也不好办,这不等于是承认自己是杀害叶蔓君的主谋,这怎么想都不妥,故而她只是一脸气愤地看着林珑,并不轻易发言。
叶蔓君听到长嫂这一番话,顿时感动得眼里泪光涟涟,不禁抽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水。
这举动落在众人的眼里,仿佛她在汝阳城这段时日受了无尽的委屈似的,滕家主与安家主本想出言维护自家女儿的,那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然岂不是被人说成欺负叶蔓君这个远嫁而来的京城娇娇女。
场面又冷了冷,朱翌脸色不豫地转着大拇指上的大板指,朱陈氏拿帕子掩了掩口,眼里的神色有几分不定。
叶旭尧开口打破此间的沉默,“王爷,就连令公子也怀疑此案背后有指使之人,看来此案牵涉不小,本侯听闻昨儿夜里王府并不安宁,不知是不是与本案有关?”
朱陈氏听闻,立即抬眼看向叶旭尧,他是什么意思?
朱翌皱眉看了眼妻子,昨儿夜里闹的那一出其实颇为可疑,渐渐的他的眼里有了冷意,这么说来,这妻子什么半夜审问下人捉拿偷贼只是表面之词罢了,真正的原因是要掩盖这下毒的真相。
朱陈氏是汝阳城里惟一一个一心一意要致叶蔓君于死地的人,这样的事情她很有可能做得出来,在他给了她警告之后,她竟然还是置之不理,这让朱翌对她失望至极,她不是不知道叶蔓君的死意味着什么?
这叶家嫡女绝不能死,她的生死决定着汝阳城的生死,他并不想直接与京城的堂弟对上,这于他于汝阳城都没有好处。
朱陈氏感到背脊有着一股寒意爬上来,这丈夫看她的眼神让她的心不停地打颤,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努力让声音平稳,“王爷,妾身院子里失了东西,我急于寻回有什么不对吗?这两件事并没有可比性,怎能混在一起来谈论?这是滕媛媛和安心如两人做的孽,为何要戴在妾身的身上?他们都误会了妾身,难道夫妻几十年,王爷也不信妾身吗?”
她知道朱翌,这个男人对她也许无爱,但绝对不是半点情义也没有,从她手刃朱子然,他还愿意维护她就可见一斑,所以她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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