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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孙儿驻守边疆,她就更是鞭长莫及,及至后来那倒霉摧的孙女儿霍香玉惹事,她就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孙儿,全副心思都放在霍香玉的身上。
难道,她的孙子真的喜欢分桃之礼?
霍周氏是越想越觉得可疑,眼珠子转了转,就算真有此事,孙子回京的时日尚短,外人如何得知?莫不是出了家贼?
顿时她就想到了权美环,怒而大拍桌子,必定是这个女人挑的事情,她见不得她的孙子好,所以放出流言扯后腿。
以为自己得到了真相,她立即让人把她抬到权美环的院子,这次她不整治权美环一番,她就不姓霍。
权美环并不知道一场争执又要再起,有时候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架不住疑心重的人东猜西疑。
另一边厢的玉肤坊,林琦难得到店里一回就遇上了那御林军统领的亲娘肖刘氏。
这肖刘氏的眼中之炽热,令她大为吃不消,她可不记得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位?
“肖夫人,你看这款肤脂如何?很适合你的肤色,抹上去必定年轻十岁。”她推销着玉肤坊的产品,“宫里不少妃嫔都喜欢这介颜色,也是我们今年年初新出的产品……”
“好,好,我相当满意。”肖刘氏嘴里说着这话,面上却是盯着林琦看,这姑娘面相好,一看就是旺夫益子相。
林琦被她看得背脊生寒,巴不得把这肖刘氏甩下,只可惜二娘林绿氏刚刚走开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亲自招呼这肖刘氏。
肖刘氏却是看不出来她的不自在,一把握住她的手,“林二姑娘今年刚及笄,许亲了没有?”
这话问得唐突,哪怕林琦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在提及自家婚事,少不得还是要面生双霞,微垂着头只道了两个字,“未曾。”
提及婚事,霍源的脸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出现,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巾帕,那羞人的梦境更是羞于想起,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是想念他的,尤其是那天他拉着她出酒楼的气概,令她不由得不倾心。
肖刘氏其实早就知道林琦还没有定亲事,会这么问不过是试探一下本人罢了,毕竟以未婚姑娘的身份经营着这玉肤坊,也不知道礼数如何?现在一试之下,还是知书识礼的,心上更为满意。
林琦不想再回答这些令人尴尬的事情,忙道:“肖夫人,这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家去了,夫人要的货,我这就去让人包好给你带回去,不知肖夫人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叨扰,这就告辞离去。”肖刘氏知道林琦的用心,非但没有不满,只觉得就该如此,婚姻大事,她自会与林绿氏提。
当然,在她的认知里面,觉得林琦配她的儿子那是高攀了,毕竟娘家势弱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是看上林琦的一方面。
因家里那老不死的公爹的原因,儿子要娶的两房妻子家世都不能高,这林琦合她的心意,至于另一个,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人选。
把这婚事搞定,她就打算享清福了。
林琦看到这肖刘氏识趣地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与掌柜交代一二,她就与肖刘氏一道儿出去。着侍女把肖刘氏要的货交给肖家侍女,她正要借机说几句客套的离别话。
哪知会有人正好过来,翻身落马,她看到时,不由得瞪圆了一双眼睛。
肖福林上前给亲娘和林琦见过礼,“娘,儿子正好路过要回去,这就与娘一道顺路。”
其实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是为了林琦而来的,母子俩就这婚事相商过,他对林琦的印象也颇好,这样落落大方的女子娶来也不错,至于另一房妻子,他打算到时候就应付过去便是。
人,有时候偏心一点也无可厚非。
肖刘氏哪会看不出儿子的意图,再说儿子也亲口承认过对林琦有意思,只要不出格,男女见上一面还是可以的,她又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自认开明的她更不会阻止。
“你来得真不凑巧,我本来也要家去,这才记起我还有事要找你姨母相商,我这就过去,你且自个儿回去吧……”说到这里,她似突然才发现林琦一般,忙又道:“看我都把林二姑娘晾在一边了,今儿个还多得林二姑娘,我才能买到适用的肤膏,要不这样,你就替我跑一趟送送林二姑娘回府吧。”
林琦一愣,怎么就扯到她的身上?再说她是玉肤坊的东家之一,这客人来买东西,她才是该感恩戴德的一方才对,遂忙摆手道;“肖夫人不用这么客套,小女子自行回去便是,反正还有府里人护送,这天色又未黑,无碍的……”
“要的,林二姑娘你就别推辞了。”肖刘氏根本就容不得林琦推却,径自就下了定论。
林琦心里颇恼,这肖刘氏听不懂人话吗?只不过念及肖福林对她那二侄子有恩,遂又把不满强自压下,正要再度严词拒绝。
肖福林自然不会放过亲娘送上来的机会,朝林琦一拱手道:“林二姑娘不用推辞,这不过是我的举手之劳罢了,几步路也不远,再者我亲娘发话了,身为儿子的不遵就是不孝,莫非林二姑娘想要我做那不孝之人?”
“怎么会?肖统领多想了。”话说到这份上,林琦只能万般无奈地应声,朝他福了福,“麻烦肖统领了。”
肖福林笑着回礼,“林二姑娘客气了。”
肖刘氏在被侍女搀扶上车之际,还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就是要他好好表现一番,这样一来成婚后夫妻的感情也能更好。
肖福林含笑地点了点头。
林琦送别了肖刘氏,这才由侍女喜雨搀扶着上马车,透过车窗帘子看到肖福林在前方给她引路,她顿时心里一阵烦躁。
喜雨也偷瞄窗外,“这肖统领看来似乎对姑娘有意思。”
“别瞎说。”林琦出声斥责。
“奴婢也是实话实说。”喜雨不服地辩了一句,“这肖统领可是要娶两个妻子的,姑娘您可别犯浑上了他母子俩的当。”
她希望自家姑娘能配那天遇上的高大男子,这样一来,她也就能接近人家了,能带得了奴仆出门的都不是穷人。
林琦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当即把喜雨赶出车厢,好让她耳根子清净。
只是喜雨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她又不是傻瓜,自然能看得出肖氏母子所唱的双簧,看来这肖夫人是属意她当儿媳妇了,可她无意啊。
明着说去拒绝肖福林,不妥,毕竟人家没有说出口,她就这样说,这让她的颜面何存,遂琢磨着如何把话说得婉转又能不伤面子,嗯,她的女夫子谢玉安说得在理。
在她不停琢磨之际,马车已是驶到了林府门前,喜雨忙在外禀了一声,她方才回神,吩咐车夫停下,她不好招待肖福林进到宅子里去。
遂轻掀车帘子,她笑着看向靠近的肖福林,“肖统领,小女子的家已然到了,家中小弟也不知道在不在,倒是不好招呼肖统领进去喝杯茶水,这倒是小女子的不是……”
肖福林拱手道:“林二姑娘客气了,下回肖某再上门拜访。”
林琦一愣,他为何要上门拜访?顿时心里一惊,莫不是这人真打算向她提亲吧?
就在她怔愣这个当口,霍源从阴影里面现身,寒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幕,他特意来此等候林琦的,结果也不负他所望,还没等一会儿,她人就到了,可是附带的这个男人,他是相当的不愿见到他。
肖福林在霍源登场之时还大吃一惊,随后却是收起惊讶的表情,朝霍源拱手为礼,“霍将军怎么在这儿?”
霍源的目光瞟向林琦,这一眼已是泄露了不少机密,至少肖福林一眼就看明白了,不过他仍旧眼有不解,这霍林两家不是不和吗?怎么霍源与林琦还能和平相处?再说霍源这一眼分明就是在向他示威,奇了怪了,他与林琦来往碍着他什么事?不会这人真把林琦当妹妹了吧?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两家势如水火?霍家的削爵和霍香玉的死,都与林珑脱不了干系,这霍源如果真认林家姐弟仨是弟弟妹妹,他可以把头割下来给对方当凳子坐,这是他相当笃定之事。
“肖统领又怎么在这儿?”霍源笑得相当不善地道。
一个御林军统领,他霍某人还不至于将其看在眼里,他可是边关大将,就算肖福林深得帝皇的信任,他霍源也不会差他多少。
林琦古怪地看了一眼霍源,初初看到他出现之时,她的心还雀跃地跳动不已,一颗少女心都倾向于他,但是在看到他面色不好之后,顿时脸色就是一搭,他这会儿来甩脸子给谁看呢?
反正她在他面前一向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所以她也不客气地道:“人家肖统领是送我回来,你又来做甚?”
霍源听得皱紧眉头,这小妮子真是欠揍屁股,明明告诉她,这肖福林惹不得,她倒好,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现在更是与对方来往过密。
肖福林的嘴角微微向扬,这林二姑娘的牙尖嘴利实在是可爱至极。
“我有话要与你说,自然就来了。”霍源厚脸皮地道,同时也是向肖福林示威。
林琦一愣,咬了咬下唇看他,“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坑过你,你也回敬了我,这两消抵消,你赶紧消失吧。”
这与他撇清关系的话,怎么听都是不中听,霍源的脸色一黑,“林姑娘不用现在赶我走,我说完了话自然会走。”目光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肖福林,“肖统领是不是要站远一些?”
摆明了他要说的话,他不适合听。
肖福林没有异意地站远了一些,不过仍旧暗地里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霍源靠近马车窗口,目光锁定在林琦那张娇俏的面容上,“我说过的话,你怎么不听?”
“你说过的可不少,我都不记得了。”林琦故意与他唱反调。
在他靠近上前的时候,她的俏脸不由得一红,之前把话说绝,就是为了试探他对她是否有心?如果一句话就退却了,她也就无须在他身上用心。
霍源气极,想要伸手掐一下她带着婴儿肥的脸庞,好在还有理智记得这是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既然不记得,那我再说一遍便是,别与那姓肖的走得太近,他那人不是良配……”
“他是不是良配要你管?”林琦挑衅地看着他,反正她在他面前一向行事随心所欲。
“别闹,我在说正经事。”霍源正色道,“别为了与我怄气而去做让你后悔之事,他不适合你,你性子张扬又跳脱,嫁与他,与他另一妻房必定相处不来,我这真是为了你好……”
“他不适合,难道你就适合?”这话一出口,林琦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让你说话不经大脑,她顿时羞恼欲把车窗帘子拉上。
哪里知道霍源却是一把按在那车窗帘子上,阻止她的行为,眼里还带着一抹笑,他就知道这小妮子对他不是无动于衷,这会儿出口的话都柔和了不少,“你别恼,回头我就找人来你府上提亲,你且在家好生待着,莫要出去招蜂引蝶……”
“呸!谁招蜂引蝶了?你说自个儿吧。”林琦脸色羞红地道,“你说提亲我就点头了吗?”
她不喜欢他自大的语气,好似她一定就会嫁他一般。
霍源低笑出声,“还与我闹别扭?好了,听话。”还要再说些什么,看到肖福林走近,看来是不宜再说话了。
林琦的神情也慢慢恢复正常,心里却是跳得厉害,原来这就是甜蜜的滋味,她原本对另一半没有想法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是很庆幸那人就是眼前的男子。
肖福林朝林琦拱了拱手,“天色不早,林二姑娘还是先行进府吧。”
“也好。”林琦应声,想到这人对自己的有意,而自己却无意于他,还是隐晦地拒绝为好,目光转了转,看到墙外有颗树生了三条枝干,遂灵机一动,她指了指那颗树朝喜雨道:“你回头让人把那颗树的其中一株枝干砍下来吧……”
“姑娘,这是为何?”喜雨摸不着头脑,这树哪里惹到姑娘了。
“我看不顺眼。”林琦道,目光却是看向肖福林沉下来的眼睛,“我只听过花开并蒂,却未听过连生三枝,这多难看啊,还是不留着碍眼。”
她这话一出,霍源当即笑出声,林琦瞪了他一眼。
肖福林袖下的手却是紧握成拳,这番话的隐喻他是明白了。
“我又没有说错,你笑什么?”林琦不满地看着霍源,看向肖福林的目光却是略带歉意,“肖统领,个人喜好,你莫见笑,要不然小女子都要羞死了。”
“林二姑娘说得对,确是花开并蒂最好看。”肖福林眼里没有笑意地回应。
“还是肖统领明事理,不似某人。”林琦再度瞟了眼霍源。
霍源这才稍稍收敛,没再大笑出声,不过脸上仍挂着笑意。
林琦这才不再瞪他,客气地与肖福林道别,未再理睬霍源就把车窗帘子拉上,吩咐车夫扬鞭进府。
肖福林与霍源仍站在原地,看着林府的大门缓缓地合上。
霍源这才转头看向肖福林,“肖统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就此罢手吧。”
“霍将军就这么笃定,你能得到佳人的芳心?”肖福林冷笑着回应。
他一眼就看出这二人仍未知道彼此的家世,要不然不会那般说话,而且林琦那番话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