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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叶旭尧听令,暗中使力掐住肖福林的要害,不让他有机会胡乱说话。
肖福林此时哪还敢胡乱说话,戴上了这待查的帽子,若是再在君前失仪,他就真的前途尽毁,生命可危。
经过这件事,朱翊哪还有心思巡视御林军操练的成果,神色冰冷地起身,看向霍源,“在朕还未物色到合适人选之前,你暂代御林军统领一职。”
“是,臣遵旨。”霍源立即拱手行礼。
朱翊见状,这才直接下令,“摆驾回宫。”
霍源立即下令御林军做好护驾的准备,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肖福林这小人再翻身。
此时的肖福林耸搭着脑袋,他感觉到这事不好摆平,想了想自己的人脉,不知道还有何人能帮上忙?转头看了看叶旭尧,“叶侯爷,念在我救过令公子的份上,帮我一帮,事后肖某必有重酬。”
叶旭尧冷冷地看着肖福林,“肖统领,此时我万分的怀疑我那小儿被绑一事,肖统领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忠还是奸,亦或半忠半奸?
肖福林的神色一变,“你怀疑我?难道你也以为我与九王爷勾结?”
“是与不是,自有三司会审裁夺。”叶旭尧打了个官腔,只字不提林琦,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光彩,连带也会让妻子的面上无光,他不但不会说,也不会给机会这肖福林胡乱攀咬。
肖福林咬牙看着叶旭尧,还想要再说什么时,霍源领着人进来给他上刑架。
“姓霍的,你别得意,你设计我之事我不会轻易罢休的……”
“肖福林,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霍源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只是眼底森寒一片,敢动他的心上人,不剥了姓肖的一层皮他就不姓霍。
还想要破口大骂兼把霍源与林琦的丑事宣扬出去的肖福林,被霍源一把就卸了下巴,想骂都骂不出来,只能用眼狠狠地剜着霍源这仇人。
霍源可不想再浪费时间,着人将其押出去。
叶旭尧看着肖福林狼狈地被押下去,“他的书房有趣之物还有很多。”
“我可是会使尽浑身解数让其摊于世人面前。”霍源整了整袖口。
叶旭尧看了他一眼,这人看来对林琦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只可惜他有个拖累人的家庭,妻子是不会同意将惟一的妹妹嫁进这样的人家,所以霍源再怎么做也是白搭。
“我还是那句老话,林琦不适合你,有机会还是另择良家子为妻吧。”
“我的事不到你管,叶旭尧,不管如何,你打消不了我对她的心。”霍源抬头冷然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叶旭尧没再试图劝他悬崖勒马,如果换做他处于肖福林这样尴尬的境地,若真心喜欢,无论如何都会弄到手中方可做罢,所以他能理解并明白霍源不放弃的心思。
既然如此,他就没有必要再自讨没趣。
肖福林被押在囚车回京的情形落在不少人的眼里,纷纷打听这肖大人犯了什么罪?只是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必定是在御前犯下大罪,要不然岂会从圣上的红人沦落到如此田地?
正与亲姐林珑一道儿视察王周氏店铺装修事宜的林琦,听到下人回报的这热闹,顿时就撇下手上的事情去围观。
哪怕人群再多,她也能一眼就认出耸搭着脑袋坐在囚车里面的肖福林,顿时冲开人群,上前“呸”了一口口水向肖福林,这小人也有今天。
肖福林看到林琦,顿时双眼充红,只是被霍源卸了下巴,骂不出来罢了。
有孩童看到林琦的作为,纷纷朝肖福林吐口水,顿时就有烂菜叶、臭鸡蛋都掷向了肖福林,囚车里的肖福林狼狈不堪苦不堪言。
林琦这回是真的出了一口鸟气,最好这肖福林就此抄家被判斩立决。
“这回舒心了没有?”霍源到了林琦跟前就下了马,朝她笑道。
林琦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转头看他,几乎是贪婪地看着他,这里人多,没有多少人留意到他们,没有表现出凄苦的样子来,她也笑道,“舒心。”
“这就好。”霍源看她开心,自个儿也开心地笑着。
本来肖福林只是待查之身,本不应如此对待,他却想着进了城好让林琦出一口恶气,所以特意准备了囚车给肖福林,这是他以权谋私,大不了事后被御史大夫参一本,反正掉不了乌纱帽。
“谢谢你特意为我做的。”林琦的眼里有着感动。
哪怕她对国事一知半解,却知道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肖福林就算被治罪也不会这么快,这是霍源特意为她出一口气的。
霍源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于他而言,为林琦做任何事都是发自内心的,翻身上马,定定地看着俏红颜,“你过得好,我自然好。”
林琦的眼里又蒙着一层雾气,只道了一个字,“好。”
霍源没再说什么,骑着马赶上前方的队伍。
两人相处的情形自然落在叶旭尧的眼里,倒是一对可怜的苦命鸳鸯。
他驾着马靠近林琦。
林琦原本还痴痴地看着心上人驾马离去的背影,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忙转头,一看到是叶旭尧,脸上略有几分慌乱,“姐夫……”
“放心,我不会把看到这一幕转述给你姐听的。”叶旭尧冷声道。
林琦这才放下心头大石,她跑来这里也是趁着姐与王周氏说话才过来的,遂扬着笑脸道:“谢谢姐夫。”
“这儿人多嘴杂,你赶紧回去吧。”叶旭尧朝林家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林家的小厮忙会意,面对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姑爷,他们一向都怕得要紧,遂赶紧劝二姑娘回去。
喜雨一把扶住林琦就准备往回走,这个时候再不走更待何时?尽管她也想多看霍将军几眼。
林琦被这群下人簇拥着赶紧离开。
回到店里,看到长姐正严厉地看着她,她头皮一阵发麻,上前握住长姐的手臂,“姐,我去看热闹了,那肖福林这回遭报应了。”
林珑伸手轻刮妹妹的鼻梁,“你呀少给我闯祸。”
“知道了,姐。”林琦笑嘻嘻地回答,听到这回答就知道长姐并未动怒。
王周氏接解林琦的机会不多,但这两天的接触中,自然看得出来林珑颇为宠爱这个小妹,遂笑道:“林二姑娘真是活泼得紧,我看着就欢喜。”
林珑笑道:“你别再给她高帽戴了,再活泼我可吃不消,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
“表嫂真爱说笑,真羡慕你有个这么贴心的妹妹。”王周氏说这话是真心的,她自然也看得出来林琦在玉肤坊是完全说得上话的,这俩姐妹的感情好得很。哪像她家中的姐妹,没有一个是能说得知心话的,生怕她过得比她们好。
林珑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天色不早了,表弟妹也赶紧回去吧,明儿就要开业了,今晚可要休息好。对了,你与周当家说了没有?”
“说了,我哥没意见。”王周氏颇有几分心虚地道。
上回回娘家遭受了父母的呵斥,但她是铁了心要跟林珑混,自然不会提前告知爹娘兄嫂这件事,还是先斩后奏吧。
林珑看王周氏神色如常,也就没有多起疑心,她会这么问也是想要把突发状况控制住,要不然明儿周家来闹事也好有个准备,依她对周家的了解,他们是不会乐见王周氏改弦易张。“既然周当家如此深明大义,那我就放心了。”
王周氏跟着讪笑了几声,头脑却是飞快转动,想着要如何劝说母亲周老太太帮她的忙。
林珑与王周氏再多说两句,这才携了妹妹上马车准备回去。
“姐,你担心什么?这周家若是如此不识抬举,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便是。”林琦看着长姐道。
林珑轻敲妹妹一个栗子,“你倒是说得轻巧,这开业图的就是喜庆吉祥,能不让人闹事就尽量不让,哪里还有自主招祸的?”挨靠到身后的软枕上,“我也不是怕了姓周的一家,只不过是不想场面难看罢了。”
林琦想着还是自家亲姐想得周到,“姐,还是你心里明白。”
“得了,别给我戴高帽。”林珑斜睨一眼妹妹,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
林琦呲牙笑了笑,又去搂着她姐的手臂,“姐,姐夫是找了个什么罪名把这姐肖的给教训了?”
想到街上行人的猜测,其实她也好奇着,不敢在姐的面前提及霍源,所以她只能把姐夫抬出来。
说到这个,林珑也皱了皱眉,“这个你姐夫未与我说,回头我问问他,这两天都忙着开业最后的筹办,我哪还有心思过问这事?”顿了一会儿,她还是公正地说了一句,“这姓肖的有今天,霍源出力不少,你上次能逃过一劫,也多得了他,回头姐让你姐夫备了厚礼答谢他。”
提及霍源,林琦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没心没肺的样子再也装不出来。
林珑看得心痛,伸手轻抚妹妹的头顶,“别太难过……”
林琦抱住姐姐的手腕,躺到她的大腿上,“我没难过,哪里还会难过?反正我与他走不到一块儿。”
林珑的手轻抚着妹妹的的头发,对这段阴差阳错的恋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晌才挤了一句,“你心里明白就好。”
林琦没再吭声,只是看着华丽的车内装饰发着呆。
林珑也没再劝,有些话说多了伤感情,妹妹没昏头便是,转头看了眼窗外飘过的街景,眼看第一场雪便要到了,心头算了算,义母苏梓瑜怕是就在这几天生产了,心里免不了担忧。
这个冬天果然是多事之冬。
林珑把妹妹送回了林家,这才回去襄阳侯府。
一回到侯府,刚掀帘子进去给叶钟氏回禀,自家俩儿子就热情地扑过来,她笑着一手接了一个。
叶钟氏揉着额角道:“你出去多久,他们就找了你多久,我呀可真是怕了他们哥儿俩,你这会儿回来了就领他们回去玩一会儿,回头着人送回来便是。”
林珑拉着俩儿子坐到罗汉床上,“本是儿媳的份内事,倒是令婆母头痛了。”板着脸看向哥儿俩,“你们不听祖母的话?”
“听。”哥儿俩蹦出个单字,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亲娘。
林珑看到儿子们这样,哪里还训得下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俩一人。
叶钟氏摆手道:“好了,他们正是粘你的年纪,这儿子要与亲娘感情好才行,你还怀着胎呢,平日就陪他们玩一阵儿便是。”
“是,婆母。”林珑觉得叶钟氏是越来越开明了,有好多家的婆母恨不得与儿媳妇抢孩子,哪里还会顾及母子亲情?只要孙子孝敬祖母便是,像叶钟氏这般说话的真的少之又少。
所以她对这婆母是越发尊敬,这与当初成亲时刻意的尊敬不同,这回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叶钟氏看到林珑这听话听教的样子,对她是越发喜爱,“我们府里不缺银子使,你可不许给我忙过了头伤了身子。”
“哪里会?我就在一旁动动嘴皮子罢了。”林珑笑道。
“这又要年底了,事情也多,你本还怀着孩子又要忙玉肤坊的事情,家里这些琐事就交由我处置吧,我这会儿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那敢情好,回头我让如眉把钥匙都送来。”
林珑是巴不得交回给叶钟氏处理,毕竟现在她是事情太多,处理家事就有几分力不从心。
叶钟氏怕她会想歪,忙又补充了一句,“等你这胎生下后,我就把这中馈之责交回给你……”
“婆母,我知晓的。”林珑忙道。
叶钟氏最喜欢的就是林珑这点,行事大方得体,不像一些人小家子气还老爱瞎琢磨一番,非要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
与叶钟氏说了一会子话,林珑这才携着俩儿子回去南园。
等叶旭尧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连带着一向少笑的他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容。
林珑看到他进来,就把俩儿子交给侍女照顾,急急迎丈夫到内室换上家居服。
“对了,我还没问你,这姓肖的到底是犯了何事?你与霍源给他安了个什么罪名?”
叶旭尧斜睨妻子一眼,“他本就是自招的罪,我们可没做什么。”
林珑一副他少来的样子,一面给丈夫系好衣衫上的扣子,一面道:“连我也说不得?”
叶旭尧一把揽着她到怀里,先在她的红唇上一啄,这才把校场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林珑听得睁大眼睛,“他真的与九王爷有来往?”
“此事千真万确。”叶旭尧捏了捏妻子的俏鼻梁,妻子有时候真是冰雪聪明,用了个来往之词,并未一口咬定是勾结。
“这证据你是如何得知的?”林珑不禁有疑问,这会儿她想到肖福林救了儿子一事,应有蹊跷。
叶旭尧这会儿神情严肃起来,“其实也是从肖福林救了我们儿子那次开始,我就暗中有查过他,只是知道了一些线索却未能确定,一来不好打草惊蛇,二来他那会儿到底救了我们的小儿,我还是念他这份人情的。”顿了一会儿,“不过人情归人情,他若有问题,我必也要禀公处理,万不可将这等危险人物放在圣上的身边……”
接下来就有点宵小的行为了,他去夜探肖福林的书房,正好碰上了霍源,机缘巧合地发现了肖福林藏起来的九王爷所赠的匕首,当然还有不少他与九王爷的通信。
其实严格算来肖福林只是一脚踩两船,一方面他与九王爷有来往,另一方面他又在皇帝面前扮演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