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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瑜?”
苏梓瑜闻言,抬头看向一脸惊喜地看着她的男人,此刻的皇帝看来有那么几分狼狈,可见过来之时有多着急,想到她生产时他还是挺身而出地站在她这边,脸上的表情也温柔了些许,“皇上不用这么急,臣妾安好着呢。”
朱翊上前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妻子,果见她的气色比自己早前离去之时更红润了些,“安好就好。”
苏梓瑜何尝见过这样的朱翊?心下一软,拉他坐下,掏出帕子给他把汗水轻轻地擦去,“皇上,我正让人去把小公主抱来,我还没有好好见过她呢……”
朱翊听着她用温柔的声音在说话,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脸,此刻贪婪地看着她,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柔情蜜意,既然提到小公主,他思忖一会儿道:“朕拟了几个封号和名字,你挑挑看用哪个好?”
苏梓瑜怔怔地看着他,这还是首次他在孩子取名的事情征询她的意见,好一会儿,她道:“好。”
朱翊这才从袖口掏出一个折子来,里面写满了封号和名字,迅速摊开给妻子看。苏梓瑜也看得很仔细,还细细地琢磨了一下。
正在帝后二人讨论小公主的取名之时,林珑已经抱着小公主随晋嬷嬷进了来。
苏梓瑜看到小公主到来,立即扔下那折子,忙伸出手急道:“珑姐儿,抱来给我。”
林珑笑着上前小心地把孩子递到苏梓瑜的怀里。
小公主一到亲娘的怀中,立即睁着黑眼珠子盯着亲娘看,这会儿皮肤已经完全是粉红色的小公主看来相当可爱,苏梓瑜却是看得热泪盈眶,把她抱紧在怀里, 一滴泪就这样滴落在孩子的襁褓上。
林珑看到这一幕,顿时心惊,忙道:“义母,您刚生产完,哭不得的,这样伤身子。”这样相劝苏梓瑜仍未止泪,她忙看向朱翊,“皇上,您劝劝娘娘,这会儿真的不能哭。”
朱翊明白妻子的心情,毕竟在子嗣上,他们错过了太多,所以现在能重新重到一双儿女,于他们而言已是老天垂怜,难免过于激动,不过林珑所言在理,他还是掏出帕子给妻子抹泪,“高兴的事呢,别再哭了,莫让那几个小辈看了笑话。”
苏梓瑜只不过是激动得落泪,由着朱翊给她抹去那泪水,好一会儿,方才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看向林珑,“倒让你看了笑话。”
“义母,我哪会笑话您?”林珑忙道,其实她能想象出苏梓瑜的心情,但未经历过那样的绝望,她想她还是未能真正明白她的心情。
倒是一旁的晋嬷嬷和红菱、绿素等人也暗暗抹泪,她们都是陪着苏梓瑜走过那段灰暗的岁月,自然能体会得更深刻。
小太子看到自己完全被爹娘遗忘了,遂扭着身子要下地。
那宫娥不敢有违,忙小心地将他放到地面上,他撒开小短腿就跑去学着之前双胞胎抱林珑大腿的动作,也紧紧地抱着朱翊的大腿,“父王……”小脸上有着委屈。
苏梓瑜却是朝儿子伸伸手,小太子立即丢弃老爹投奔亲娘香香的怀里,看得朱翊的嘴角直抽搐,这小子怎么看怎么欠揍,不过这只能想却不能做,要不然妻子一准儿与他翻脸。
苏梓瑜伸出一手揽紧儿子,这一对她愿付出生命来呵护的小人儿都是她的心头肉。
林珑没有上前出声打扰,而是从宫娥手中抱过自己那俩儿子到一边等候着,这样的亲情人伦,她也舍不得出声打破了。
此时寝殿里面鸦雀无声,惟有天家人伦在上演。
好半晌,苏梓瑜感性完了,这才松开小太子,由着朱翊抱进怀里坐着,抹了抹泪水,这才朝林珑招招手,“把哥儿俩带过来我看看。”
林珑这才带着自己的俩娃上前,教他们给帝后行了一礼。
苏梓瑜细细地打量这又大了一些的小娃儿,“你养得极好,这越大越好看了。”
林珑笑着轻抚自家俩儿子的头顶,侯府不缺吃食,一家子又宠着,为俩孩子实在是身处蜜罐中。“我婆母都宠着他们,自打到了她的院子,这好吃好穿地侍候着,还能不好吗?”
苏梓瑜与太后的关系日渐恶化,不过在听到林珑婆媳相处融洽,还是十分欣慰的,这孩子身上寄托了她不少的情怀,自然是盼林珑一切顺顺利利的。
因着林珑在这次事件中立下功劳,朱翊当即就赐给林珑不少奖赏,林珑忙跪下谢主隆恩,不过这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她都不缺,腼腆地看了眼苏梓瑜,含蓄地表明她想要一样保命的东西,但是当着皇帝的面她说不出口。
晋嬷嬷早就凑到跟前,在苏梓瑜的耳边小声地禀报了两句,苏梓瑜的神色一凛,银牙都咬得死紧,太后果然不是善茬。
“梓瑜,怎么了?”朱翊发现妻子不对劲,忙出声询问。
“皇上,臣妾不得不向皇上讨样东西,还望皇上不要拒绝臣妾。”苏梓瑜安抚地看了眼林珑,表明还有她在,定不会让她受制于人。
毕竟太后这位份太高,明面上除了朱翊之外,大顺朝无人可匹敌。
朱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妻子这意思他明了了,“母后找过义安的麻烦?”
苏梓瑜下巴指向晋嬷嬷,“把禀报给我的事情学一遍给皇上听听。”
晋嬷嬷立即抓住这机会,把自己到达时与太后身边蔡嬷嬷的对话都学说了出来,当然她还刻意夸张了蔡嬷嬷的语气,反正还是那么一句话,但带上嚣张的态度就让人不那么舒服了。
“皇上,你都听到了,这会儿太后是想找义安出气,就因为义安为臣妾说了句公道话。”苏梓瑜冷声道,“臣妾大难不死,这幕后真凶也因俩稳婆的死而暂时中断了线索,即便如此,臣妾也必要追究到底。”舒一口胸中的闷气,“还请皇上赐个保命金牌给义安吧,这才是她应得的奖赏。”
林珑本想要个信物便是,这样太后宣她晋见之时她能个凭仗,没曾想如今苏梓瑜却要皇帝给一块保命金牌于她,这心突然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于皇帝而言并不是难事,再加上母后趁苏梓瑜昏睡不醒前来拿人的举动让他深深的厌恶,当即就赐了一块免死金牌给林珑,有三次可用的机会,这于林珑乃至襄阳侯府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
林珑当即行大礼再度谢主隆恩。
这边苏梓瑜醒来的消息太后已知晓,为此正要大罚蔡嬷嬷的办事不力,哪知还有更让她吐血的事情,“你说什么?”
看到太后不善的表情,那前来禀报的内侍已是全身打颤,以前的太后不会这样,虽是伪善但还是让人看了不那么害怕,但现在的太后却是卸去那层伪装露出真面目来,自然是让人打从心底里产生惊惧。
“皇上赐了块有三次免死机会金牌给襄阳侯夫人……”
“可恶!”
太后气得身边的摆设推倒在地,那可是前朝的古董,就那样化为堆碎片,直把殿里诸人的心都吓得狂跳不止。
太后一脸怒气地落坐,万万没想到苏梓瑜会为林珑求来这么一件让她棘手的东西,这完全是越格,林珑没有立过军功如何能得到这样破格的赏赐?这完全不合理。
苏梓瑜如此乱来,她的儿子也由得她?那是不是让苏梓瑜完全凌驾在她的头上?
越想就越是怒火中烧,她猛然站起身来,“来人,摆驾皇后的寝宫。”
☆、第二百九十六章离间
太后的突然驾到,在所有人眼里并不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无论是朱翊还是苏梓瑜都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朱翊把小太子往妻子的怀里一塞,“你有好好休息,母后那儿有朕去应付,这块免死金牌朕答应了赐给义安就绝对不会收回。”
做出这样的保证是想让苏梓瑜安心休养,想来应是他被那天她生产时的所谓大出血吓坏了,那会儿他真的怕苏梓瑜救不回来,所以现在的他无比珍惜着这样的日子。
苏梓瑜轻点头,“皇上放心,臣妾不会胡思乱想的。”
她并不想在这会儿再去应付太后这让人神烦的老太婆,还是怀中刚出生的小女儿更让她挂怀。
朱翊拍了拍她的手,吩咐晋嬷嬷好生侍候苏梓瑜,这才起身一脸严肃地背着手走出寝室。
林珑看了眼皇帝的背影,待他走出去后,这才凑近到苏梓瑜的身边。
“她若是再宣你去她的寝宫,你就拿这金牌护命。”苏梓瑜给小女儿掖了掖襁褓,然后抬头对林珑道。
林珑一脸放松道:“义母,我晓得,有这金牌当护身,正求之不得呢。”
这样一来,太后也不能找莫须有的罪名或者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罪来要她的小命,一想到如果她真的被打了五十大板,只怕腹中的胎儿非但不保,她也会因此一命呼乎,太后的恶毒实在让人发指,手不禁紧握成拳。
“她嚣张不了多久的,你家去后,这段时间不要进宫来,暂时避一避她的锋芒。”苏梓瑜吩咐道,“你毕竟有孕在身,没有必要以身涉险。”
林珑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毕竟就算有免死金牌在,太后若是真的不顾一切地找碴,她也难讨得好。不过思及苏梓瑜的话,她也隐隐有几分心惊,后宫看来要再起波澜了,太后此举是彻底地站到了苏梓瑜的对立面去了,不过她人微言轻,且站在一边观看结果便是。
这边厢的义母女温情脉脉地说着话,另一边厢的母子却是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皇上,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除了立有不世军功才能赐下这样的免死金牌,现在你却草率地赐给一个外命妇,你这是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草率行为……”太后怒颜指责,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这与历史上的昏君有何区别?
朱翊的表情仍旧是那般严肃之色,“母后,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不着边的空洞话,恕儿臣不久陪了,梓瑜刚醒来,儿臣还要陪在她身边才行。”说完,他抬脚准备离去。
太后看到儿子这连敷衍她也不愿意的态度,顿时被彻底地激怒,搁在以前,他们母子连朝政都能相商一二,儿子对她的建议虽不说全盘接纳,至少还是听进耳里去的,两相一对比,她更觉得伤感与愤怒。
她再不济也生养了他,遂上前几步拦下他的前路,“皇上,这就是你对待哀家的态度?哀家辛辛苦苦地生养了你,还在这险象环生的后宫将你拉扯大,让你有机会成为天下之主,现在哀家年纪大了,你就是这样回馈你的亲娘?你这是在剜哀家的心……”
如果是以前,朱翊必定会把一切错处全揽在身上,对这老娘,他一向是敬重地很,但在九弟一事上,她把自己伤得太狠了,遂这份母子亲情有了裂痕后更是无限放大,遂他一双眼睛冷冷地盯在母亲愤慨的脸上,“母后,儿臣对您有何不妥之处?儿臣都这把年纪了,寻个知心人过下半辈子不容易,坐上这龙椅就是孤家寡人,儿臣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想到苏梓瑜,他的眼睛柔和了不少,“以前儿臣亏欠梓瑜太多,好不容易有机会弥补,也好不容易才能寻到一个能共偕白首之人,可您是怎么做的?”
听到儿子那拔高的质问声,太后捂着心脏连连后退。
朱翊冷笑一声,并不因为她此刻的表情而让内心柔软下来,若是他的母亲没有试图杀死苏梓瑜,或者在九弟一事渐渐化淡后,他会重新接纳母亲,到底是给了血肉之躯的亲娘,他还不至于那么狠心。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不可能了。
“培养了个像她的赝品试图让儿臣与梓瑜心生隔阂,儿臣不上当后,就变本加厉想要借梓瑜生产来大做文章,母后,这就是您对我的母爱?明知道儿臣是真心喜欢梓瑜的情况下……”
太后拄紧手中的龙头拐杖,好不容易稳住身型,不行,她不能承认这个罪名,“上次那叫子笙的宫女一事确是哀家之错,但这次梓瑜生产,哀家并没有动手脚,哀家还指望她能多生几个皇子,又岂会拿这个来害她?皇儿……”
朱翊上前逼近太后,目光仍旧是森寒一片,“是吗?母后,您能瞒得天下人,却瞒不过这天这地与您自己的良心。”就算看着生母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仍旧不为所动,哪怕这颗心并不好受,“你为什么要从离宫回来?儿臣并不想您回来。”
太后睁大眼睛瞪着朱翊,“你这个逆子……”
朱翊却是不为所动,“母后,以后您就在您的寝宫好生待着吧,别再来找梓瑜的麻烦,这样儿臣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顿了一会儿,“还有,别去找义安的麻烦,也别再做出私下寻仇的举动,那块金牌就是为了防备母后您不合时宜的举动才赐给她的,君无戏言,朕绝对不会收回所赐之物。”
太后闻言,身子摇摇欲坠起来,这就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
朱翊却未伸手相扶,而是朝跟着太后而来的两个嬷嬷道:“还不快扶住太后娘娘?太后的身子虚弱宜静养,此刻就把太后扶回寝宫,切不可在宫里随便走动。”
他下了旨意,那两个嬷嬷哪敢有违?这可是帝王龙威,再看太后如霜打的茄子,顿时忙应了声“是”后,立即扶着太后匆匆离去,深怕皇帝此刻找她们的碴给苏皇后出气。
太后一出来面对霜雪的时候,感到身子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