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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是谁?”周雪柔看到母亲这样子,顿时也感到了害怕。
“你没死?”长公主没有回答女儿的话,而是颤声用手指着他,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自打进京没有多久,她就总是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她,那会儿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由不得她再自欺欺人。
“你当然想我死了,可惜我还是从地狱爬回来找你复仇了。”那人笑得猖狂,两眼却是冰冷地注视着长公主。
长公主满脸的震撼,不停地倒退,“你,你找错人了,不是我……”
那人步步逼近长公主,“不是你是谁?当日逼得我娘不得不下堂离去,她都退让了你还不肯罢休,偏要出手置我们母子仨于死地,可怜我的妹妹才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儿,她就那样被你害死了,好在苍天有眼,我跌落山崖有幸捡回一条命,这都是拜你所赐……”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出手去害你们,是皇上,对,是皇上下的令,你要找就去找皇上报仇,是他杀了你爹……”长公主为自己辩驳道。
“那个男人该死,他死得好,我只恨没能去挖他的尸体来鞭尸,不然必解我心头之恨。”
长公主看到对方说得咬牙切齿,她的牙齿就在不停地打颤,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周显原配所出的长子没有死,居然还回来找她报仇,若是在以前听闻,她只会当做天方夜谭。
“他终归是你爹……”她弱弱地辩了一句。
“我呸!他与你不过是一对狗男女,哪里配给我当爹?”周显之子恨声道,从存活下来直到有机会报仇,他等了多少年才能一偿夙愿。
以前长公主出行都前呼后拥保卫森严,他一个被山贼收养的孩子哪有能力报这血海深仇?只能把这恨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直到有机会为母亲为妹妹复仇为止。
“住口,那是你爹——”长公主深爱周显,哪会容得丈夫被人诋毁?所以她不顾害怕朝周显之子大喝一声。
“他不配当我爹。”周显之子再一次嗤之以鼻,“那个男人没心没肺的,也就你这个傻女人当他是宝,他若真的爱你就不会娶你……”
“住口,你给我住口,我不许你出言侮辱他——”长公主为了丈夫的名誉可以与人拼命。
周显之子眯眼看了看她此刻的表现,突然嘴角邪气的一弯,“既然你是这么高看他的,那我不与你相争,不过我想你若是身子脏了,只怕到了地府他也不会再要你了吧。”
“你,你想干什么?”长公主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我好歹算是你后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周显之子才不跟她讲这一套,本来他不想这么做,但一看到这狗屁长公主 眼里守护爱情的样子,他就偏要打破她眼里的幻想,让她再也干净不了。
他无情的一拍手,就有好几名手下走进来。
手一指满脸惊恐的长公主,“今夜,她就是你们的。”
长公主哪怕年纪大了仍旧风韵犹存,就算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脸色不好看,但至少还是挺有看头的,周显的手下显然眼睛一亮,均邪笑地走向长公主。
“走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长公主的色厉内荏并没有吓住这几人,这几人一逼近长公主,就动手去拉扯她,长公主凄厉的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周雪柔绻缩着身体,不敢为母亲说话,更是不敢看向同父异母的兄长。
哪知道她就算是这样,也还有人把手伸向她,“老大,这妞长得不错,给我吧……”
周雪柔拼命地推拒伸向她的手,“不要,不要——”
周显之子欣赏了一下这同父异母妹妹的惊恐,在这名手下就真的要侮辱周雪柔之时,他出手制止了。
就在周雪柔还来不及表现出感激之时,他一把抓起周雪柔的头发,不顾她的衣裳不整,拖着她出破庙,朝外面正到达的忠毅伯府的管家甩去周雪柔,“按协议这人给你们。”
忠毅伯府的管家冷冷地看了眼周雪柔,对于这害了他小主子的女人他是深恶痛绝,等了这好些时日看圣上没有搭救这对母女的意思,伯府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他一把扯着周雪柔的头发甩到了马车里面,看也不看周显之子,跳上马车吩咐车夫起程。
马车里面的周雪柔哭喊了两声就被人堵住口,绑住四肢塞在车厢里面,马车在夜色里面狂奔。
周显之子返回破庙,看到满身狼狈的长公主双眼无神的躺在原地,而他发泄过的手下都一脸淫笑地说着难听的话。
这一刻,长公主恨不得死去,她脏了,再也无脸去见她的丈夫,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周显之子走近她,蹲下来欣赏了一下她的狼狈,“真好,这下子我看你有何脸面去黄泉见你那狗丈夫。”
他拔出靴子上的匕首,在长公主反应不及之时一把插到她的心脏。
长公主睁大眼睛看着这张恶魔的脸,这张肖似她丈夫的脸,“不——”
她不想死,不想死,现在的她无颜到地府去见丈夫,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周显之子的衣袖,睁圆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
周显之子不为所动,匕首更进了几分,鲜血喷涌出来更多,他满脸的兴奋,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受死吧,到地府去给我娘我妹妹赔罪,你这不干不净的女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长公主的双眼似看到不少过往,记得与丈夫初相遇时自己娇羞得双颊遍布红晕,那一天,她从未动过的芳心动了。
再忆及那个村妇原配,这样的女人如何堪配那样伟岸的男子?她第一次动了杀心。
再到丈夫与原配的那对儿女,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俩杂种也最好死去。
一桩桩一件件走马观花的出现,一切又回到此刻,她渐渐没有生机的眼睛倒印着这男子无情的双眼。
她是真心后悔回京了,如果不回来,她绝对不会落得这么个死法。
最后,她睁着双眼断了气,彻底结束了她荒唐可笑的一生。
☆、第四百五十九章下场
此刻的周雪柔尚不知道亲娘已经死去,她在马车里面挣扎着,可口被破布堵住,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眼里有着恐惧与憎恨。
马车在驶进忠毅伯府方才停下来,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车帘被人掀起,然后就有人不客气地扯着她的头发拖她下来,她臀部被打板子的伤口因为对方粗鲁的动作而疼痛不已。
被人拖着头发走,她痛得眼泪直流,根本就看不清这仇人是谁,只希望快点结束这酷刑。
直到她被人一把推倒进点燃蜡烛的小花厅内,这酷刑方才结束,只是她的头皮已经疼痛难当,睁着泪眼还没打量清楚这地方,就模糊看到有人走向自己,拦着就是一阵的脚打脚踢。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贱人,去死……”忠毅伯夫人发着狠道,她等这天等得自己的头发都白了,方才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对方半点情面也不留,周雪柔是被长公主娇宠着长大的,打小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任由对方暴打发泄,放在以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仗着自己有皇族血统,她没少作威作福,现在自己沦为别人发泄的对象,方才发现自己的渺小。
忠毅伯大儿媳妇看到自家婆母发泄得差不多了,看也不看一眼鼻清脸肿身体多处受伤的周雪柔,忙上前去扶着自家婆母,“婆母,消消气,这小贱人不值得您为她生气。”
忠毅伯夫人长舒一口气,她自己本身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素来也是极讲究仪态,哪会学人家市井小民的作派?只这次,她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成了那副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以前还顾虑着对方的身份忍着,现在无须忍了,她也就学人家泼妇发泄一通,这气方才顺畅。
“把这小贱人身上的绳子给我松开。”她没有理会大儿媳妇的话,而是两眼阴鸷地盯在周雪柔的身上,都是这扫帚星害了她儿子,手又不禁握紧成拳。
周雪柔得了自由,忙拔出塞住自己嘴的破布,她抬头怒瞪忠毅伯夫人,“你敢打我……”
“下贱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就不敢打你?”忠毅伯夫人冷声道,“看来你还没有学乖,放心,我自会教你什么叫卑微。”
周雪柔倒吸一口凉气,想要再度口出恶言,忠毅伯夫人一个眼神使过去,就有人上前狠狠地赏了周雪柔一个巴掌。
忠毅伯夫人没喊停,这下人就不敢收手,直打得周雪柔两眼冒金星,脸都肿得不成样子。
好半晌,忠毅伯夫人抬了抬手,那下人方才收掌退到一边。
周雪柔此刻已经被打倒在地,趴在地上她觉得全身无处不痛,面上更是火辣辣的疼,这会儿她的大脑已经嗡嗡叫,就连恨的意识都没能兴起,脑海一片空白。
“把她带到二爷的院子去,以后这人的名儿就叫做贱人,不用给面子她,只要二爷高兴怎么糟贱她都行。”忠毅伯夫人冷笑一声,抓这周雪柔纯粹是为了给儿子出气用的。
“是,太太。”管家应声。
周雪柔却猛地抬头看向忠毅伯夫人,这中年女人她自然是认得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忠毅伯夫人蹲下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道,“你还以为你是昔日那个周家姑娘?真是发你的春秋大梦,你不过是个卑贱的贱民而已,你以为圣上还会再庇护于你?”
周雪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净,“皇帝舅舅他会回心转意的……”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圣上能贬得你娘为庶人,自然就不会管你,再说你娘现在只怕已经踏上了黄泉路,你还有何翻身的资本?”
“你骗人,我娘不会死,你说你在骗人……”周雪柔突然发起疯来,她不信母亲死了,对方一定是在骗她。
一直以来,母亲都是她生存的最大后台,如果没了母亲,她猛地打了个冷颤,她的未来一定黯淡无光。
忠毅伯夫人嗤笑出声,“我为何要骗你?你娘就是个蠢的,生生被你拖累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还想嫁人家襄阳侯?真真是可笑至极。”
周雪柔绑架林珑一事,她自然是听说了,一究其原因,自然就会想到周雪柔是在打人家夫婿的主意,心里对周雪柔的厌恶更盛几分,她的二儿子真不幸,就是摊上了这么个贱人,方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周雪柔的丑事被人揭穿,脸上又羞又怒,不过好在这张脸被打肿了倒也看不出来,不然只怕要招致忠毅伯夫人又一顿胖揍。
忠毅伯夫人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不想再理会周雪柔这贱人,她抬脚就离开这小花厅。
倒是忠毅伯大儿媳妇在离开前嘲讽地看着周雪柔,低声道,“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亏我当初听闻你要嫁给我二叔子的时候,我还对你心存忌惮,原来我还真是多虑了。明明出身不低,却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啧啧,实在也让人佩服得紧。”最后更是说了句打击周雪柔的话,“放着伯府的二奶奶不做,却偏要当个卑贱的下人,周雪柔,我若是你,赶紧找根绳子上吊更快一点。”
周雪柔被这女人一阵嘲讽,心里又恨又不是滋味,如果当初她点头同意嫁进来,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不然哪有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嚣张的份儿?第一次,她开始有了后悔的想法。
忠毅伯大儿媳妇没再看狼狈不堪的周雪柔,忙提裙追上前方的婆母,自此以后,她不会再搭理周雪柔,不然有失她的身份。
周雪柔被人拖着到了忠毅伯府嫡出次子的院子。
幽暗的屋子里面,她瑟瑟发抖地看着这场景。
“二爷,这是太太让老奴带过来的贱人,太太说了,二爷如何解气如何来,她现在没了那身份保护,也就不过是个低贱的玩意儿,弄死也没有干系。”管家道。
躺在床上气息有几分颓废的青年睁开眼睛冷冷地看向周雪柔,一想到自己坠马就是因为眼前女子的母亲所使的计谋,手不禁紧握成拳,原本光明的前途现在都没有了,非但如此,他还不能传宗接代,这心里每天都在啃噬他的心,让他原本的忠厚纯良都渐渐染上了黑色,他比谁都恨长公主母女。
“很好,你回去禀报母亲,我自会好好‘招呼’她的。”
周雪柔听着对方带着强烈报复意味的话语,第一次她感觉到强烈的恐惧,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这鬼地方,结果房门被人关了起来,她惊恐地转身看着床上的青年。
其实凭心而论,这男人长得真心不错,至少比她的第一任未婚夫要强得多,不过现在她却欣赏不了对方,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深深的憎恨。
“我……我娘对你做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晓……”她颤着声音为自己辩护。
“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明显对方不买她的账,周雪柔感觉到后背更凉。
对方拍了几掌,就有人从侧门进来,带着两个身上泛着恶臭的乞丐。
周雪柔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好好侍候长公主的女儿,让她欲——仙——欲——死——”床上的青年朝俩散发恶臭的乞丐指了指周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