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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子,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家栋弟是不是在里面……”林珑心急如焚,他还不松开她,顿时握拳狠狠地捶打他,“叶旭尧,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叶旭尧不为所动,朝匪石一使眼色。
匪石立即上前将那三个压住林栋的人渣踢开,何三等人一向没有什么武力,很容易就被匪石踢开。
林栋双眼如血地看着那三个人,恨不得生啖他们一块肉下来。
匪石不待叶旭尧吩咐,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包住林栋的身体,好在来得及时,并没有让林栋受到真正的伤害。
何富商在看到儿子那丑态的时候,顿时心知这回完了,那个比郑华翰气势还强的男子一看就不好惹,再看到他死命捂住那少女的眼睛,即知这两人关系匪浅,这回儿子终于踢到了铁板。
“这不过是误会……”他啜嚅地道。
郑华翰指着嘴角仍流血的林栋,冷哼,“这还叫误会?”
何富商顿时语塞,儿子这回真要害死老子了。
“栋弟,栋弟,我家栋弟怎么样了?”林珑的声音又急又慌,因为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更着急。
叶旭尧示意匪石将身体无力的林栋抱到外间的回廊上,待一切稳妥后,他这才一个转身捂着林珑的眼睛到了外间,看到林栋穿上匪石的外衣,这才松开林珑的眼睛。
林珑看到林栋脸色潮红的在回廊上半坐着,哪里还顾得上抗议叶旭尧之前的举动,急忙奔过去,“栋弟,你怎么样了?”
林标也急忙过去,看这情形,他的心直往下沉。
叶旭尧看了一会儿林珑姐弟,阴沉着脸返回屋内,看到何富商仍在苦苦哀求郑华翰高抬贵手放他家儿子一条生路。
“放心,不会要他的命。”叶旭尧冷冷地道,看也没看何富商松了一口气的脸,他上前,看着那丑态百出的三人,因为药物,哪怕在怕,他们仍一脸兴奋,而他却抬脚狠狠地踩上他们最脆弱的部位。
随着杀猪一般的“啊——”声,鲜血涌出,罪恶再也无法滋生。
“不——,你怎么可以废了我儿子……”何富商绝望地冲上前去想要抢救自家孩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成了废人,往后还如何传宗接代?
叶旭尧不为所动,看着何三恐惧又痛恨的眼神,他鼻子一哼,“这就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的代价。”
看着脚面上被溅的鲜血,他一脸的嫌弃,一把挥开要冲上来拼命的何富商,“放心,不会少了你那一笔。”他看向匪石,“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将这府邸给我移为平地。”
“是,爷。”匪石答道。
“你不可以这样做,我有兄弟在京城当官,他不会放过你的——”何富商大喊大叫,“郑公子,这是令翁治下之地,不能出这枉顾法纪之事……”
郑华翰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嘲讽地道:“别拿你京城当官的兄弟说事,那可是人家的地盘。”
等于告诉这何富商,叶旭尧来历不浅,真到了京城,他非但没有公道可讨,还要有性命之忧。
何富商呆怔在那儿。
叶旭尧走出那间满是*味道的屋子时,看到林珑正环抱着昏迷过去的林栋,此时的林栋脸上红红的,呼息急促,看来十分不妥。
“栋弟,栋弟,你别吓姐姐……”林珑轻拍林栋的脸,那如火烧的感觉告诉她事态不好,看到叶旭尧过来,她抬头看他,“我弟弟需要大夫。”
叶旭尧二话不说,蹲下来从她怀里将林栋抱起,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身体很轻,他微有诧异,以前见过林栋,却不曾想会这般瘦弱。
他迈开步子往外走,十分的急促,林珑小跑着跟上他,林标反而落后了几步。
“栋弟,你要坚持住,别吓姐……”林珑鼓励着弟弟道。
上了马车,叶旭尧放下林栋在软垫上,再度到车前,伸手给林珑。
林珑一把抓着他的大掌,被他拉上马车,然后急忙进到车内,用帕子给林栋擦着额上开始渐出的细汗。
不待后面的人跟上,叶旭尧吩咐马车启程。
“别靠他太近。”叶旭尧返回车内,拉开林珑,自己坐近林栋。
“叶公子,我弟弟到底被他们喂了什么药?”因为叶旭尧的阻拦,她近不了林栋的身,不过不妨碍她理解眼前林栋的症状来自那间她没能瞧上一眼的屋子里的人。
叶旭尧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从袖口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林栋的嘴里,逼迫他吞下。
“你给他吃什么?”林珑问。
“适合他吃的药。”叶旭尧这回终于给了她答案。
林珑再看过去时,林栋脸上的红色消褪了一些,看来叶旭尧给的药还是对症状的,又再问了一遍弟弟到底吃了什么?叶旭尧还是没答。
寻了最近的医馆,叶旭尧抱着林栋下马车,敲开医馆的门,要老大夫立即过来看诊。
那老大夫对于不客气的人很是生气,可在看到叶旭尧抱着的半大少年时,出于医者父母心的仁善,二话不说一把抓起少年的手开始打脉,不过一会儿,他神色责备道:“这孩子的身体本就血气不足,天生带病,体质虚弱,原本略有起色,如若能坚持服药,三年间痊愈也是可以的,可怎么能让他吃那催情药?这是他身体的大忌,如此一来,非但前功尽弃,更是有性命之忧……”
☆、第一百零九章 驱逐
林珑一听,腿脚一软,差点眼睛一闭昏过去,可她不能逃避,她是家中的长姐,她的弟弟此间需要她,强撑住,急忙抓着老大夫的衣袖,“大夫,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快救救他,只要他能活,多大的代价我都肯付……”
至此,她已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老大夫仍旧吹胡子瞪眼睛看着她,“就算你不说,老夫也不会见死不救,明知道自己亲弟的体质虚弱,平日里就要看仔细些,早之前做甚去了?现在才来痛哭流涕,晚了。”随后甩开她抓着他袖子的手。
林珑吸了吸鼻子,半句也没有辩驳。
叶旭尧皱了皱眉,瞪视一眼这个说话不客气的老头,放下林栋让他仔细检查,转过头攥住她的手臂,“你先出去,这儿有我看着……”
“我不走。”林珑不肯出去,她要在这儿盯着栋弟,就怕再一眨眼他又出事了。
“你在这儿帮不了忙。”叶旭尧依旧板着脸色,看她仍然冥顽不灵,他惟一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
林珑猛地记起大夫说过林栋吃了催情药的事情,难怪这一路无论她怎么问他就是不说,只是现在哪还顾得上害羞,“我是他姐姐。”
叶旭尧真要被她打败,正要把话说重一点。
老大夫发言道:“小姑娘,你还是先到外面等侯,令弟好在服解药比较快,病情缓和了不少,不过老夫要给他施针清掉余毒,你不适宜在场。”
林珑听到老大夫的话,看了眼林栋仍有几分不自然红色的脸,咬着下唇退了出去。
叶旭尧不痛快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好心相劝她不听,人家老大夫一句话,当即就听话,这心里自然不平衡。
半晌,林栋“啊——”的一声叫出来,这脸色的红色才退了下去,叶旭尧看到老大夫收针,急忙将之前匪鉴的外盖在林栋的身上,“怎么样了?”
“仍然是伤了精气。”老大夫叹息一声。
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林珑不顾医馆伙计的阻拦,就要冲进去。
叶旭尧的声音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可熟知他的人必知他现在情绪波动得厉害,“会不会影响到生儿育女?”
林珑在帘外的步子一顿,神情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说。”老大夫正在开方子,“本来他这病根治好娶妻生子不成问题,可偏在还没成年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怕将来不利娶妻,行房困难……”这是断子绝孙的事情,做这事的人合该下十八层地狱,他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这孩子是被人害了。
外间的林珑却是真的昏了过去,一旁的伙计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得惊呼一句,“姑娘——”
叶旭尧却是急忙放下林栋,三两步出去一掀帘子,果然看到她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急忙一把抱起她,不悦地看着一旁的医馆伙计,“不是让你看着她?”
“这姑娘不听劝……”那伙计摄于叶旭尧的气势,啜嚅着声音回道,这男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狠角色。
叶旭尧没心情听他辩解,抱着林珑进了里面,掐住她的人中,不过一会儿,林珑幽幽醒转,本来神情茫然,却在忆起昏迷前听到的话,再坚强的她这会儿也撑不住,伏在叶旭尧的怀里嘤嘤地哭出来,她的弟弟往后成了废人,这可如何是好?
叶旭尧安慰地拍着她的背部,一向不擅于安慰人的他只能干巴巴地道:“又不是不能治,你现在哭成这样做甚?能哭得回来吗?如果能,我让你哭又何妨……”
病床上的林栋其实意识半梦半醒,老大夫的话他也听进去一二,直至长姐压抑的哭声飘进耳里,他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对于老大夫的判语,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心麻木地做不出回应,他毕竟是家中的男丁,功名与传宗是每一个男丁的义务。
他的眼睛看向老大夫,略有几分请求。
哪怕见惯人生悲剧的老大夫也有几分动容,这才是个半大的孩子,清了清喉咙,他看向被那年轻男子抱在怀里安慰的少女,“这位姑娘,你也不用太绝望,诚然如这位公子所言,还是有希望的……”
林珑一听到希望二字,忙抬起头来睁着泪眼看向老大夫,“是不是一定能治好?”
一向医者不会把话说绝,凡事都会留三分余地,可是在林珑那执着又盛满希冀的目光中,他还是违背了师父的教导,点了点头,“能治的。”
能治的,这三个字是林珑十多年人生里面最动听的三个字,她猛然回头看向叶旭尧,“你快掐掐我,大夫说能治的,不是我在做梦……”
叶旭尧有几分心疼地看着她,用力地抱紧她,“没事的,听我的,往后我找御医来给栋哥儿医治,又不是什么奇难绝症,又怎么不能治呢?”
“对对对,你说得对。”林珑似找到主心骨,那失去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上,她不能垮掉,还有弟弟需要她照顾。看到弟弟目光清澈地看着她,她起身慢慢地走向林栋,抱紧他,“栋哥儿,你别绝望,还有姐在,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绝后,看着爹这一脉无人传承……我们到了京里,再找御医诊治……”
林栋靠在自己姐姐的肩胛处,一滴泪水落在她的肩上,重重地“嗯”了一声。
老大夫对于他们说找御医诊治的话也没感到冒犯,本来医术没有封顶,一山更比一山高是存在的,更何况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与传宗接代,遇上这病,哪家不是看过十个八个的名医?遂道:“老夫学艺未精,你们多找大夫看看是好的,这是药方子,以固本培元为主,一日两次,饭后服用……”仔细交代服药的注意事项。
叶旭尧看着那边厢的姐弟一眼,终还是点头接过药方子,交给外面的伙计去执药。
“夜深了,我们也不打扰,这就离去。”叶旭尧从袖口掏出一锭雪花银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去抱起林栋,看到少年黯然的神色,“好好养身子,会好的。”
林栋点点头。
林珑也急忙跟上前去,老大夫追在后面,“这诊金太多了……”
“剩下是给你打赏的。”叶旭尧朗声道。
林珑接过医馆伙计递上来的药包,朝老大夫鞠了一躬,这才匆匆地被叶旭尧拉上马车。
马车很快就起程,在夜色里渐行渐远。
良久,林栋才神色阴沉道:“那些人如何了?”
叶旭尧看了眼这孩子遭受打击却没有颓废,反而这么快振作起来,略有几分诧异后,反而有几分欣赏了,“成废人了,这事不会有人知道。”
林栋抬头看向这未来姐夫,半晌,郑重地道:“谢谢你。”
“你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一家人,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叶旭尧指了指在一边给林栋掖好衣物的林珑。
林栋说这话时,林珑才意识到他今晚为了她家的事情耽搁了一晚上,若没有他在身边,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有个男人靠一靠,还真的是不错。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林栋执着地道,伸手握紧林珑的手,在被那三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太过于仁善只会被人欺负,而他还有姐姐要照顾,不能就此死去。
十岁的少年在这一刻开始成长起来,这一份屈辱他会记住一辈子,永志难忘。
叶旭尧斜睨了一眼,对于林栋的转变,他不作任何的点评,比起之前那个只会打躬作揖乖巧的小舅子,反而更欣赏这一个。
马车到了林宅,等在门外的绿姨娘与林琦都冲了上来,就连郑华翰与林标也回到这里等他们,看到林珑扶着林栋走下来,他们都围了上去。
“栋哥儿,你都要吓死二娘了……”绿姨娘红了又红的眼睛再度流出泪水来。
林琦也急着问林栋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林珑清了清喉咙,努力做出平和的面容,“没什么大碍,只是旧疾复发,大夫说吃上一两剂药就能好,这不,药我都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