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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经常弄错;因为时常发现我们的理智在它认为毫无可疑之处的一些东西上骗了我
们。
以上这些就是我们的主要疑难。对这几个疑难,也请你加上什么可靠的规则和一些
肯定有效的标记,以便我们按照它们得以靠得住地认识到,在我们领会一件事物到这样
的程度,即完全用不着别的东西,真地是一个东西完全与另外一个东西不同,以致它们
能够分开存在,至少由于上帝的全能能够把它们分开,也就是说,一句话,请你告诉我
们,我们怎么才能清楚、分明、靠得住地认识我们的理智所做成的这个分别不是建筑在
我们的精神之上,而是建筑在事物本身之中。因为,当我想到上帝的广大无垠而不想到
他的正义时,或者当我们想到他的存在性而不想到圣子或圣灵时,难道离开三位一体的
其他两位我们就不是完满地领会这个存在性,或者上帝本身存在吗?而这个存在性是一
个不信教的人可以有和你否认物体有精神或思维同样多的理由否认它的神圣性的。这和
有人错误地结论说,圣子和圣灵在本质上是和圣父有分别的,或者他们可以和他分开一
样,人们永远不会向你让步,认为思维,或者不如说人类精神,是实在与物体有分别的,
尽管你清楚地领会这一个而用不着另一个,尽管你承认一个而否认另一个①甚至你可以
承认用你的精神的任何一个抽象作用能够这样做。但是,当然,如果你能充分地解答所
有这些疑难,你就可以肯定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使我们的神学家们不安了。 ①“尽管你承认一个而否认另一个”,法文第二版缺。
第一哲学沉思集
附录
我把别的几个人向我提出的问题也放到这里,因为他们的问题和这些问题差不多,
没有必要分开解答。
一些很有才智和学识过人的人向我提出下列三个问题:
第一个:我们怎么能确知我们对我们的灵魂有清楚,分明的观念?
第二:我们怎么能确知这个观念是与其他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第三:我们怎么能确知这个观念本身没有属于物体的东西?
下面的信也是以这个题目给我寄来的:
一些哲学家和几何学家致笛卡尔先生。
先生:
我们无论多么细心地检查我们对我们的精神具有的观念(也就是人类精神的概念)
本身是否不包含物体性的东西,可是我们并不敢肯定思维在任何方式下都不与被秘密运
动所推动的物体相符合。因为,看到有某些物体不能思维,另外一些物体能思维,就象
人的肉体和也许是兽类的肉体那样①,如果我们想要得出结论说没有任何物体能思维,
你不认为我们是诡辩者,并且指责我们太大胆了吗?假如我们是第一个做成这个讲观念
的论据,我们甚至很难不相信你有理由取笑我们,而你却用这个论据来证明一个上帝以
及精神和物体是有实在分别的,然后你用你的分析法来检查它。不错,你表现得如此有
成见和忧心忡忡,以致似乎是你自己给你自己在精神上蒙上了一层布,遮住了你的眼睛,
使你看不见你所注意到在你里边的灵魂的一切活动和特性都纯粹取决于肉体的运动;或
者,把(按照你所说的)拴住我们的精神的结解开吧,这个结阻碍我们的精神从肉体和
物质上升出去。 ①“就象……那样”,法文第二版缺。
我们在这里找到的“结”是:我们很懂得二加三等于五,如果从相等的东西里去掉
相等的东西,剩下的东西也相等,我们和你一样,相信这些真理以及上千个别的真理;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同样地用你的观念的办法,或者甚至用我们的观念的办法,去相信
人的灵魂是和肉体在实际上有分别的,以及上帝存在呢?你也许会说,如果我们不和你
一起沉思,你就不能把这个真理给我们放在精神里;可是,我们必须回答你说,我们曾
经用差不多和天使一样的精神贯注把你的那些沉思读过七遍以上,可是我们并没有被说
服。不过,我们又不能相信你也许会说我们太笨了,笨得象兽类一样,决不适合于研究
形而上学的东西,虽然我们从事于这些东西已经三十年了,而不愿承认你从上帝的观念
里和精神的观念里得出的理由,它的份量并不那么重,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威足以使那些
学识丰富的人(他们企图尽其所能把他们的精神超出物质)能够不得不完全认输。
相反,假如你肯于费心用同样的精神贯注把你的那些沉思重新读一遍,并且(如果
这些沉思是由一个敌对的人提出来的话)肯于费心把这些沉思用同样的办法检查一遍,
我们认为你会和我们承认同样的东西。最后,既然你不认识肉体的能力和运动能够达到
什么地方,因为你自己承认没有人能知道(除非是由于上帝的特别启示)上帝都是给一
个主体里放进了或能放进什么,那么你从哪里能够知道上帝没有把这种能力和特性如思
维、怀疑等等放进什么物体里呢?
先生,以上这些就是我们的论据,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是我们的成见,对这
些成见,如果你能给予必要的药剂来挽救的话,使我们得以顿开茅塞,从你的学说的种
子里获得丰硕的果实,则我们将不胜感激之至。愿上帝助佑你顺遂到底!我们祈求上帝
对你的虔诚给以这种报偿,你的虔诚除了使你为上帝的光荣而献出你的一切外,不容许
从事于任何事业。
第一哲学沉思集
著者对许多神学家、哲学家和几何学家作的第六组反驳的答辩
一、谁要是不首先知道思维的性质和存在的性质是什么,谁就不能肯定他是否在思
维,是否存在,这是千真万确的。不是由于这一点而需要一个深思熟虑的或由论证得到
的知识,更不是需要对这个知识的知识,使他由之而认识他知道,知道他知道,以至无
穷,因为对任何事物决不可能有这样的知识;而是,只要他用这种内部的、永远在获得
的认识之先的认识,并且这种认识对一切人来说在有关思维和存在性的问题上是如此地
自然,以致,虽然也许因为由于一些什么成见蒙蔽了眼睛,不注意说话的真正意义而注
意说话的声音,我们能够假装我们没有它,然而事实上我们却不可能没有它。因此,这
样一来,当什么人发现他在思维,因此显然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存在,虽然他也许以前从
来没有费心知道过什么是思维和什么是存在,但是不能因此他就不足够认识思维和存在
以便因此得到完全满足。
二、那个一方面知道他在思维,一方面又认识被运动所推动是什么意思的人,能够
相信他弄错了,而事实上他并没有思维,而仅仅是被推动,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
有一个与思维的观念完全不同的物体性的运动的观念或概念,就应该有必要领会这一个
与那一个不一样,虽然,为了太习惯于把几个不同的特性归之于同一的主体,而在这些
特性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有可能是这样的,即他怀疑或者肯定思维和被推动在他身上是
一回事。然而,必须注意,我们有其不同观念的一些东西,可以用两种方式把它们视为
一个东西,即:或者在性质的统一性和同一性上,或者仅仅在组成的统一性上。这样,
比如,不错,形状的观念和运动的观念并不是同一的观念;我用以理解的行动和我用以
愿意的行动不是用一个观念来领会的;肉和骨头有着不同的观念;思维的观念和广延的
观念完全不同。虽然如此,我们领会得非常清楚:
同一的实体,既合适于形状,也能够运动;因而形和动在性质的统一性上是一个东
西,就象愿意和理解在性质的统一性是一个东西一样。但是我们在骨头的形式下所考虑
的实体和我们在肉的形式下所考虑的实体可不是这样,这就使我们不能把它们视为在性
质的统一性上是一个东西,而只能视为在组成的统一性上是一个东西,因为同一的动物
有肉又有骨头。
现在的问题是要知道我们领会有思维的东西和有广延的东西是否在性质的统一性上
是同一的东西;因此我们看到在思维与广延之间有着和我们在运动和形状之间、理智的
行动和意志的行动之间看到的同样的关系;或者勿宁说,是否它们不是在组成的统一性
上被叫做一个的而言,因为它们两个都在一个人里,就象骨头和肉之在同一的动物身上
一样。而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的感觉,因为我在一个有广延的东西和一个有思维的东西
之间所看到的分别或不同,我认为并不比在骨头和肉之间的分别或不同小。
但是,人们在这个地方使用了权威来打击我。为了阻止权威给真理带来损害起见,
我不得不对人们反驳我的东西(即:任何人都还没有懂得我的论证)给予回答说:虽然
有很少的人曾经仔细地检查过这个论证,可是还有几个人相信理解它,并且完全信服。
而且,我们宁可相信唯一的一个证人,这个证人到过美洲以后向我们说他看见过对蹠点,
而不相信其他一千人,他们否认有对蹠点,唯一的理由是他们不知道。
同样,那些认真地掂量了理由的价值的人应该更重视唯一的一个人的权威,这个人
说他很好地理解了一个论证,而不重视其他一千个人的权威,这一千个人毫无理由地说
这个论证还没有被任何人所理解。因为,尽管他们没有理解这个论证,这并不等于别的
人们对它也不能理解,而由于从他们的推论上表现出不够准确,所以他们的权威也似乎
不足以受到重视。
最后,人们在这里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即:如果我用我的分析法把我的精细的物
质的运动分割到足以使我确知并且能够使一些非常仔细的、自以为都是相当明智的人们
认识到他们的思维被分布在这些物体的运动之中是有矛盾的,也就是说(我认为是这个
意思),我们的思维不过是物体性的运动。对于这个问题,我回答说,对于我个人来说,
我是非常肯定的,不过我不能保证可以劝说别人相信,不管他们是多么仔细,自以为多
么明智。至少我不能保证那样的一些人们相信,那些人们不是把他们的精神用在纯理智
的东西上,而是仅仅用在想象的东西上,就象很容易看到那些人所做的那样,他们想象
用分解某种精细物质的办法就可以理解①思维和运动之间的一切分别和不同。因为这种
不同只能从一个有思维的东西的观念和一个有广延或运动的东西的观念完全不同和互不
依赖,以及从我们清楚、分明地领会为不同和互不依赖的一些东西除非是由于上帝的全
能就不能分开的想法是矛盾的这两件事上去理解②;因此,不管我们碰到它们有多少次
在同一的主体里在一起,就象思维和物体性的运动在一个人里一样,我们不应该因此就
认为它们在性质的统一性上是一个东西,而只有在组成的统一性上才是同一的东西。 ①“理解”,法文第二版是“认识”。
②“理解”,法文第二版是“认识”。
三、这里提到的柏拉图主义者及其追随者们今天已被全体天主教会以及所有的哲学
家们一致反对,因此用不着谈他们了。再说,不错,拉特兰公会议规定可以画天使,但
是并不因此就说他们是物体性的。而且即便人们相信他们是那样的,也没有理由认为他
们的精神与肉体比人的精神与肉体更不可分;并且当人们也愿意想象人的灵魂是从父亲
到儿子传下来的,也不能由此就得出结论说它是物体性的,而仅仅是如同我们的肉体是
从我们的父母的肉体生的一样,我们的灵魂是从它们的父母的灵魂生的。致于狗和猴子,
当我把思维归之于它们的时候,这并不等于说人的灵魂和肉体没有分别,而勿宁说,在
其他动物里,精神和肉体也是有分别的;这就是那些同一的柏拉图主义者们(有人现在
还向我们吹嘘他们的权威)和毕达哥拉斯一起所主张的东西,就象他们的脱生说那样为
人所共知。但是,至于我,我不仅说过在兽类里没有思维(人们想硬要使我相信有思
维),而且尤有甚者,我用道理证明过它,这些道理是非常有力的,一直到现在还没有
人怎么反对过它。而恰恰是这些人,他们认为狗在醒着时候知道它们在跑,甚至在睡着
的时候知道他们在叫,他们说这话就象和它们串通一气,并且看见在它们心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