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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皱眉,也绝不再做贪财的丢脸事,请大帅放心。”
“好,两位将军此举,值得浮一大白。”李若虚在一旁看的真切,急忙举杯,向众人邀饮,此时不但是他,各人均是一起将酒饮尽。
岳飞心中也甚是感慨,与傅选将酒干了,拍拍对方肩头,笑道:
“该得就要,你又没错。这事情原是我的错,怎么能说是你贪财。”
文心手打组丫头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
见傅选还要再说,岳飞伸手止住,自己回到座中,已是换过脸色,向着众人正色道:“李参议奉命前来,便是要代枢府部署今年战事。现下已交五月,过两月就是秋防,以往一到秋季,咱们都是据城而守,不敢出战。今陛下与枢府计议,金兵一败再败,折损了不少精锐,况且太原云中已复,朝廷又册封了不少太行山义士,同知枢密王彦大人任宣抚使,专责此事,这样一来,敌人又得防备西军出潼关,太行,又需防备两准韩世忠与杨存中两部,左支右拙,我这里他们总以为刚刚讨平扬么,元气未复,况且襄阳对面便是中原腹心之地,平原四战之所,料想我们不会大军直出,与他们正面相战。”
他顿了一顿,见各人都面露沉思之色,满意一笑,又道:“越是这样,越可以大打,狠打。枢府早就派员来考察,我岳飞所部有背嵬、游奕、踏白三个军号的骑兵建制,战马虽然不过两千匹,不过骑兵训练之强,却是诸军之冠。便是连百战西军,论起骑兵训练来,也是咱们地麾下骑士,最为精锐。”
他这话为了提将士的士气,有些夸大失实,却也相差不多。岳飞生平最重骑兵,早年人马两三万人时,便已建骑兵军号,战马几百,便以士卒轮换学习骑射,每个骑士领取的粮饷都在步卒之上,岳飞每日精心教练骑射之法,他自己武艺精骑,有“勇冠军”之称,诸军骑士早年有不少是他精心教导而成,然后充任下级军官,再去训练新军,自岳云渐渐长大,骑兵中最精锐的背嵬军交给他率领,更是平日练习,从不稍停。岳家军训练之法,以重铠着装,弓箭在身而手持骑枪,全副武将骑马练习冲坡、跳壕沟、挑草人,马上射箭等术,以注实战和勇气的训练为主,而不象其余宋军那样重阵图,这是主将岳飞本人的见解,也是最好的骑兵训练办法。当世之时,除了西军中有名的马将姚端和其麾下精锐,别部骑兵再也不是岳飞所部的对手。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岳飞虽然稍稍夸大,部下众将却也心知肚明,岳家军骑兵之强,确实是宋军中的佼佼者,当下一个个交头结耳,都是面露得意之色。
却听岳飞又笑道:“前者金兵偷袭长安,损兵折将也还罢了,白丢了三万多匹战马,这可难得之至。我大宋自立国以来,战马就极其难得,当今天下王师整编已毕,禁军十六个军近五十万人,厢军二十余万,其中战马不到五万之数,又大半得自金兵,完颜宗弼好大手笔。”
说到这里,岳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诸将想到金人损兵之余又送战马,亦是经不住相随大笑。
岳飞与诸将一起笑了一回,虽然敛住笑容,脸上却是喜气洋洋,不可遏制,众将都知道他必定有大欢喜之事,便一个个凝神侧耳,等他再说。
岳飞却不说话,只目视李若虚,李若虚知他用意,摇头一笑,朗声道:“王师整编已毕,这是大好消息。先由参知政事秦栓署理此事,由西军开始,裁汰老弱不堪用者,以精强者留禁军,再统一番号,以数字为记,方便省事。西军禁军除陛下地上三军奉圣、捧日两军外,尚有御前第一到第六为号地六个军,荆湖这里是咱们的三个军,平江杨存中一个,韩世忠两军,准西的折彦质一个,除了郭浩郭大帅曾奉命领两军为都总管外,就以岳大帅以检校少保节度使地名义,加荆湖襄阳行军都总管衔,领御前三军诸军事,这样的信重,举朝大将中仅岳大帅一人耳。”
见岳飞并帐中诸将都面露得色,李若虚脸上神情不变,其实心里暗暗苦笑。与西军诸将不同,赵桓刚从五国逃回,就是西军中的吴玠迎回,然后奉安长安,西军将士一直忠忱之心不变。而岳飞与韩世忠诸将,一则根基不在西军,二则显达是由赵构拔擢,对他们这样的将领如此放任重用,长安并西军内,佩服者有之,不服者有之,不过皇帝一意施行,岳飞与韩世忠又确实是以战功腾达,诸人也无法可想,也只得罢了。他顿了一顿,方又道:“荆襄驻军,已经是诸军中最强,今次陛下与枢府计议,自潼关诸军要庇护长安,不可轻出,而敌人的注意也在潼关、太原,岳飞所部当出奇不意,直出宛洛,一拳打在敌人咽喉。这样一来,需得军马处极多,枢府承命调度,除保留少量军马留于西军外,以战马两万匹与岳飞部,使得其麾下骑兵诸军名实相符,做战之时更添战力。”
他这话又有自己的,其实又有皇帝与诸位枢密的计议,各人肃容听了,俱都起身答道:“是,末将等谢过陛下与诸位相公信重厚爱。”
“光谢不成。”李若虚摆手一笑,已经显露出不同于他此刻身份的深沉老练。待各人坐定,他又道:“下官先来,军马自关中而越汉中,直到襄阳,大约十来天后,也就到了。诸位将军先督促麾下,好生操练,等军马到了,诸军还得熟习,再加上军械粮草筹备,总得过上一个半月到两月之间,那时候正是秋高马肥的时候,金人必定要相时而动,据枢府诸多大人的测算,总归他们还是要如同靖康二年那般,把兵力用在太原,得太原才能重新危胁关中,保护京畿各处,此战略形胜之地,他们攒足了力气,非得重夺太原不可。所以今年大战始于太原,只怕也要终于太原。而咱们待时而动,直插宛洛,甚至夺回东京也未可知。
诸君,且多努力。”
众将连忙又再起身,一起拱手,答道:“是,谨遵大人吩咐,愿随大帅克复中原!”
第一百章 父子
岳飞所部秣兵砺马,准备在入秋后直入中原,到得六月盛夏,来自关中的战马也送到襄阳营中,这两万匹战马都是金兵奉送,对金国来说无关大局,对宋军来说,却是难得的宝贝。这些都是蒙古马种中的上品战马,一个个高大壮硕,自从被宋军得到后,又以精料喂养,洗涮的干干净净,甚至赶往襄阳时,沿途的州府都不敢怠慢,抽调兽医民伕,百般精心照料,宁愿病热了人,也不能委屈了马,是以送到岳飞营中时,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不但岳飞看的欢喜,其营中诸多大将和骑兵部曲都是欢喜不禁,岳飞军令禁严,有不少大将有心想换了好马座骑,却也是不敢张嘴,只眼睁睁看得战马被全数分发到骑兵诸军中,让那些寻常骑士瓜分一空。
宋军一向缺马,常常有统兵大将都骑着拉车用的矮马,甚至韩世忠得到一匹好马,就得巴巴的敬献给皇帝,说是人臣所不敢当。岳飞所部能得这些上好战马,足见皇帝与枢府之信重已经远在诸部之上。是以马匹分发下去之后,岳飞也不顾酷暑,自己亲自束了重甲,带着岳云、傅选、李道等骑兵将领,每日挥汗如雨,训练不止。除了惯常的骑兵实战训练外,因为骑兵增多,还加了分队队列,大规模集团冲锋等诸多练法,清晨即起,用过早饭后战马也喂过溜了一圈,各人穿甲拿枪,腰悬弓箭,上马一直练到日薄西山,中间不过让马歇息,人只食用些干粮喝些清水便罢,这样练法却无人叫苦,各人都知道朝廷花了诺大血本,便是襄阳府这里,平章军国事李纲隔三岔五的便来巡视,各种物资补给应有尽有。为了让大军练习马术有更宽阔的场地,便是李纲爱民如子,也忍痛割舍了大量良田,让战马随意奔驰糟蹋。
这样的练法,原本就很精锐的背嵬、踏白、游奕三军将士人各有马,每日骑射不止,便是到得傍晚,主帅下令收兵后。不少将士自己用些吃食,也让战马休息一下,然后便接着骑马随意小跑一阵,以增强对战马的熟习。
这样一来,到得八月时,两个月时光过来,各军将士已经人马相熟,原本就是强兵,此时更是骑射功夫了得,便是岳飞这般严苛的主帅。也是满意不已。
只是诸般准备停当。却是一直不得朝廷动手的命令。纵观全国战局,除了韩世忠与杨存中一起进兵,打的京东路地伪齐人仰马翻。阵斩无数,俘敌数万,甚至伪官伪将也是数以千计,待驻扎在河北过夏的金兵压过来,韩杨二部缓缓而退,到海州、徐州一线布防静待敌军,伪齐一时不能再战,金兵也无心进击,就算打下徐州各地,韩杨二部边战边退。甚至回到江南,则前功尽弃。自从宗瀚、宗弼进过一次江南,搜山检海无所得,而不能忍受南方气候,将士热病而死的不少之后,金兵就再也没有过江打算。
至于太原方面,太行义士在王彦、石子明等首领的率领下,越发活跃,甚至有几次到得真定城下。使得各地驻防的金兵疲于奔命。这种骚扰战法令金国上下极为头疼,而要重新围困太原也势必要肃清河北义军,金兵的精骑在大山险隘处完全不能发挥效能,虽然调集大兵攻打,收效却是不大,只得慢慢推进,需得等秋凉时大军云集,到时候小股义军不敢出头时,才能一心一意过太行而直薄太原城下。
太原自被宋军收回后,枢府与政事堂协同,调集民伕近百万,历时数月,将原本十一里周长的太原城扩建了三倍有余,城内多挖水井,建起大仓,城墙坚固高耸,城外的护城河与壕沟拒马四处皆是,姚端、关师古、张宪三军连同负责工程地厢军队伍,近十五万军队枕戈以待,潼关天险并河中各地城防亦是修葺完固,整个西军禁军已经近二十六万人,天下禁军精锐过半尽在河东陕川,加上协防厢军近五十万人,当真是兵强马壮,采取守势待时而定,金兵也知道厉害,各地守军不敢妄动,只等着秋凉时大军调集完毕,围攻下太原之后,才能再言其它。
因着如此,往年这个时候,各地早就烽火连天,金兵四处出击,宋军捉襟见肘,四处起火,到处失陷城池,而自从赵桓归来,尚且不到三年的功夫,整军顿武,连战连捷,虽然皇帝并不以军事才能见长,却是数次亲征,复长安、太原,得形势战略之地,以全国财赋人力,拖的金国财尽民穷,人马困乏,大局到得此时,已经天翻地覆,宋军有着战略上的主动和后方的绝对安全,而金兵只能以精锐骑兵和强悍的战力,集中主力攻伐一地,这样才能与宋军相抗,这一点寻常宋人百姓并不清楚,普通的将军和士兵也不尽了然,只有职在中枢的枢密诸使,还有岳飞这样的方面大帅方能了然。
天一交八月,虽然还是月初,天气已经不似六七月时那么酷热,早晚时已经有些凉风,吹在人身上,已经颇有些凉意。岳飞每日观看枢府军报,眼见两边僵持下来,朝廷竟是没有消息,虽然天气凉爽,心情却是焦躁起来。
这一天用着军鸽,将一日的军令传达下去,他却有些信不着这些曲端发明推广地玩意,军鸽之余,又加派马军传令,总得多试上些次,才敢完全放心。
他自己换过袍服,并不着甲,又令岳云也换过衣袍,父子二人一起用过早饭,只带着十几个亲兵跟随,一起往城中去寻李纲,一则拜会,二来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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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待岳云一向严厉,在军中向来以长官上司地态度相待,虽然是家人父子,却很少有温存相待的时候。因着今日是私人拜会,两人都未着官服,只是着茧绸长袍,戴黑色软脚幞头,天气又是凉爽,一路奔行鲜衣怒马,岳飞精神慢慢愉悦,看着儿子高大健硕,虽然生的并不英俊,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想着儿子累积战功升为统制,成就远过自己,又已经选定了媳妇,年底就可成婚,心情更加欣慰。因着如此,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岳云闲话家常,又提起岳云几个弟弟也渐渐长大,再过几年就可以从军报效,父子二人不禁都面露微笑。
岳飞心情愉快,却是破天荒的夸赞岳云道:“可惜你几个弟弟天份都不及你,你十二岁便可举石锁,行若无事,舞起枪来几个大汉也近身不得,现下这个年纪,军中论起武艺,只怕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岳云难得被父亲一夸,不禁有些飘飘然,嘴上却谦逊道:“父亲勇名远在儿子之上,当年有勇冠军之称,儿子如何能及。就是张宪、王德,武艺也不在儿子之下。”
“儿子,我教你为人谦逊,却不是圆滑。”
岳飞微笑摇头,向着岳云温言道:“我且不提,王德如何是你对手。张宪么,论起枪法,是不在你下,骑术或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