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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甚至有取代埃及成为霸主的野心。
作为一个国王,自然不想被另一个国家永久压制,卡迭石新王多菲斯就在这个时候向他伸出了手,两人一拍即合。
这么多年,他瞒过了哈特舍普苏却栽在了图特摩斯的手里!
“你很聪明!”图特摩斯示意手下接过按了印的玉帛。
他的眼角扫过一直沉默站在远处的阿美蒂尼,她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尽管装吧,早晚他会把她那一身伪装的皮狠狠揭掉。
“海奎特怎么办?”苏丹疼爱自己的小女儿,至于另一个女儿,他早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图特摩斯挑起一边的浓眉,“进入我的后宫或者继续做多菲斯的王后,全由她!”
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而已,他不需要费心。
跪倒在地的海奎特已经完全绝望,他对她根本只是一时的情绪,只怕随他去了也只能淹没在他庞大的后宫里,没有了他强大力量的庇护,她很快就会被那些重权术的女人除掉。
她是天真,可是她并不愚蠢!
“父王,我留下来!”
海奎特的声音里全是绝望的冰冷。
图特摩斯头也不回地走到阿美蒂尼身前,弯腰把她扛到肩上,引来阿美蒂尼的惊呼。
“至于这个女人,”图特摩斯转回头,邪笑,“告诉多菲斯,我接收了!”
图特摩斯领着四十八骑,扛着战利品嚣张地走出大殿,跨上烈马,直奔埃及!
“卡赫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站在谁的一边,是我还是图特摩斯?”
在卡纳克的神殿里有哈特舍普苏当年为了拉拢卡赫拉及众多祭司而建起的方尖碑,那是太阳神的化身,是哈特舍普苏能顺利登上王位的基奠。
她作为开国以来埃及历史上第一个女法老,从十九岁掌握埃及起,她一直深信,作为一个女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任何一个当代的有为男性。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她从来都没有摸透过大祭司卡赫拉的心。
“女王,万物兴衰自有时,花开花落也有自己的时钟。卡赫拉是阿蒙神的侍从,自然忠心守护埃及。埃及几百年来的逐渐兴盛是阿蒙神庇佑的结果,作为一个祭司,卡赫拉首先想到的是埃及,至于个人的私利,卡赫拉也早已经奉献给了伟大的阿蒙!”
卡赫拉眼盲心却不盲,埃及未来的走向他自然一清二楚,其实这个结果也是他私心所愿的。
哈特舍普苏看了他一眼,从容地笑,“是吗?或许只有阿蒙神知道你的心思吧!”
人,从来都不是全然的善或恶,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时,天使也会堕落成魔鬼!更何况是汲汲营营的凡人呢?
她已经老了,可是她不能承认。承认了,思想的战线就会全面崩溃,那个时候,她就会兵败如山倒,韶华弹指即过,白发苍苍,徒留往日烟华。
她——作为一个女王,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生存,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又残酷的事实!
她相信,卡赫拉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所以他们才会走到了一起!
“卡赫拉,我们所崇拜的阿蒙神是真的存在吗?”
哈特舍普苏的声音里有太多的迷茫,卡赫拉没有说话。
静默代替了一切!
☆ ☆ ☆
他究竟招惹了多少人?
阿美蒂尼蹙着眉头,四十八骑已经有二十骑挂了彩,图特摩斯的身上也有了些不大不小的伤口。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被围堵了七次,凶暴的沙漠劫匪,训练有素的士兵,有组织的杀手,甚至还有一些不友好的游牧部落也凑上一脚。
他以为他是神吗?
双眼不争气地瞄向正在包扎伤口的图特摩斯,他裸露着精壮的上身,肌肉纠结,伤疤累累。最最恐怖的要算他背后盘踞着的巨大伤痕,像条分水岭,把结实的背分做两半。
那丑陋的样子像是在讥笑着世人,可是一种绝望的痛苦却不自觉地从暗褐的伤痕中溢出。
恍惚回了神,却发现他正饶有兴味地回视着她,她慌忙收回视线,讪讪地走向绿洲的水边搓洗着罗帕。
一块小石子跌进了眼前的水池,激起一片水花,溅到了她的眼睛里,她闭上眼睛,用手指搓揉。
下一秒,她就落进男人宽厚的怀里,冰凉的唇也随之吞噬了她小巧的嘴。
她挣扎着,却听见他痛苦的闷哼声,她撞到他的伤口了,心刹时软了下来,只能不甘心地放弃挣扎,任他轻薄。
冰冷的手摸进她温暖的胸怀,他舒服地叹息一声,他是对的,她身上的温暖和沉静气息会让他狂野不羁的心沉淀。
就像是久暴于烈阳下的鱼儿,终于越入温凉的水中,其他的一切他都已经不再需要,只想深深沉溺在她温柔的波心。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天地都要睡去的时候,他停止了对她贪婪的索求。
碧蓝的眼眸火热地凝视着她鲜嫩红润的唇瓣,粗大的指反复抚弄着。
她静静地垂下眼眸,脸颊早已被胭脂染红,含羞带怯间,是他所不曾见过的柔媚。
他抬起她的脸,她扫视过他缠着绷带的胸膛,她刚刚不小心撞到的地方已经开出晕红的小花,她不争气地心疼!
“我我的头好疼!”
他那么虚弱的声音让她担起心来,她仍冷着脸,可是四处关怀的眼睛却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你骗人的!
恼怒地瞪圆了杏眼,她推过他要起身走人。他哪里肯依,索性耍赖,放倒庞大身躯赖到她柔软的身上。
她被逼着靠在了树身上,他则舒服的半倚着她,头脸全深深地埋在她馨香柔软的怀中。包扎过的伤口就在她眼前,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的脸越埋越深,狡猾的舌尖钻过空隙,在她胸怀间兴风作浪。
这狂妄的男人!阿美蒂尼红着脸,根本不敢乱动,由着他肆意挑拨,只能含羞在心。
她在他的怀中,她被他紧紧地锁在怀中。
他们面对着面,他用结实的麻布把两人的腰紧紧捆在了一起,她纤弱的手臂紧紧环住他雄壮的腰,他把她从头包到尾,她的世界就是他宽阔的胸膛。
急速奔驰的烈马虽然颠簸,但是她却感觉好温暖,他们靠得那样的近,身体似乎是一个整体,她听不见风沙的呼啸,感受不到沙漠的变幻莫测。
她唯一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心脏的频率,从开始的互不干涉到最后的步调一致。
沉沉的,重重的,让她淡漠冰冷的心融化,听着彼此一致的心跳,她温暖的想沉睡,就像沉睡在静谧的大海深处,她知道她会被他保护地好好的,是这样一种安心,让她冷淡的心激荡。
马突然越起,惊慌的嘶叫,她感觉他有力的手臂紧紧操控住缰绳。
她被他紧紧地拥进胸口,再也没有半分的距离!
四十八骑也整齐一致地停下,马儿骚动不安地来回踱步,巨大的杀气在空气中流动。
没有人出声,空气里全是紧张的气流,浅淡的喘息从他微微起伏的胸腔传到了她的胸口,胸口一窒。
这一次是不同于以往的,她明白,她用尽力气圈住了他的腰,他圈着她的有力手臂也紧了一紧。她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警戒地绷起,身下的马儿仿佛也感染了主人的冷凝,渐渐停止了骚动。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这是一场静悄悄的战争,只有肉身与兵器碰撞时才会迸裂出嘶哑的哀号,有人倒下,有人又重新站起。
他是众矢之的!不,或者应该说是她?
他被伤到了!血从颈项流到了她的脸上,一滴,两滴,染红了她的眼,她拼命用小手去按,可是怎么按也按不熄,泪水急速涌出,她顾不得去擦,下定了决心要堵住那血口。
血越涌越多,泪水也迷茫了双眼!
背上有微微的刺痛,是鞭子还是勾刺,她已毫不在乎。
他更紧地抱住了她,他想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把她整个儿包起来!她也把手臂环到他的背上,护住他的后心。
她闭上眼,用尽心力跟随着他。她向神明祈祷,那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作为太阳之女的力量能够爆发,可是一切都是枉然,她只是个平凡人,不过如此而已呵!
手臂火辣辣地疼,背也被血濡湿了,可是她就是确定他比她伤得更多,痛得更深!
她警觉地听见有利器破风向她射来的声音,是箭!
她闭上双眼,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
如果这就是命运为她安排的逃离,她会含笑接受的。屏弃这一切的纷扰烦乱,静静地回归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这是她一直都想得到的。
胸口有那么一丝的不舍,至少在离去的时候,她还可以骗自己,他对她是好的!当她的尸骨化为了一捧黄沙,一缕青烟的时候,他还是那个骁勇善战的埃及王,从此天人一别,那片刻的交集也只能铭刻在埃及的天空,这种结局,或许对彼此都好!
生命的纠缠竟然会这样终止,这或许是谁也想不到的,可是她甘之如饴。
她闭上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击,可是,就在千钧一发的当口他掉转马头,用自己的背为她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阿蒙,她肝胆俱裂!
血滑下背,流过她的双臂。她早已失去了灵魂!
图特摩斯凶猛地吼叫,像受伤的野兽。他高高昂起头,周身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所有人都被那凄厉的叫声震吓住,四十八骑立即回防,将图特摩斯团团围住。
他扯下披风,甩到地上,从背上狠狠地拔出金箭,他的眼眸燃烧着深深的蓝,像大海汹涌澎湃的颜色。
图特摩斯弯弓搭箭,直指敌军首领,眼神凌厉精准,金箭带着血的魔咒破风而行,直插首领前额,穿透脑腔,终止于后脑!
箭上的血滴滴嗒嗒地流着,敌军首领的眼睛还惊恐地瞪着。
一切都结束的那么快!
阿美蒂尼看着图特摩斯的伤痕累累,他脸色苍白,旧的伤口迸出了新血,新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群该死的,竟然想伤你,我没批准,他们哪来的胆子?”
说完,他颓软在她怀里!
不不
阿美蒂尼无助地摇头,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能死?
泪根本止不住,心宛如破了个深不见底的洞。她抚着他柔软的发,用着他喜欢的方式,温柔地抚着。
心底有巨大的悲哀在积攒,在膨胀,在叫嚣。叫嚣着要发泄,要报复!
转眼间,飞沙走石,阴云遮盖了天空,霹雳划破了沉寂。
他的发、她的发四处飞散,痴迷地紧紧纠缠,灿烂的金与浓墨般的黑在狂烈的风中翻滚相随,她的脸有异样的鬼魅。
沙石迷了敌人的眼,马乱人散,四十八骑像一个强大的结界,无情地斩杀擅闯的敌人!
你,怎么不醒来呢?
快点醒来,看看我,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欺负我吗?
图特摩斯,快睁开眼睛,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你不能擅自篡改历史!
你这个混蛋,快点醒来啊,你不是想看见我屈服的样子吗?你不要埃及了吗?你的那大批的美奴娇妾,你也可以轻易地舍弃了吗?
你醒醒啊!
阿美蒂尼大声哭喊出来,她的悲痛似乎感染了天空,霹雳更加狂烈,电流在地面上像蛇一样四处游走。
敌人被电击毙,没有一个人逃地出天网恢恢。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阿美蒂尼终于也闭上眼睛,沉入甜暖的黑暗!
☆ ☆ ☆
两个月,时光如流水一样从指间掉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只是,不见了他。
他应该是活着的吧?
每一天,每一刻,当她的思绪不再空白,被他的身影塞得满满的时候,她都会静静地摊开自己的心,细抚那相思的纹脉。在初相遇的时候,她害怕改变,害怕他的狂野,害怕她平静无波的生活会被他蛮横地破坏,所以她唯一能选择的就是狼狈地逃离。
可是现在呢?心口压也压不下的彷徨,深夜中的辗转,她,再也不能骗自己了。在命运的默许下,本来是偏离轨道,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硬是被命运之轮捆绑在了一起,那种吸引和交融让她无力抵抗。
两个月来,她的身体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的癸水终于来了,就像是被解除的封印,她竟然对生命也有了期待。
静静地坐在窗前,从这里可以看见逶迤的尼罗河,水波不兴,很难想象这样美丽平静的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