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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伟说:“没事没事,新同志嘛,咱们第一次喝酒,不干完哪算有诚意?”
刘小建继续很白痴地不依不挠道:“周副主任,哪能这么算了,应该罚这小子,太不懂事了。”
周宏伟恨不得当场拿起酒瓶子砸破这白痴衙内的脑袋,心里直骂:真是生只猪都比你聪明,你们家老东西怎么当年没将你射墙上去了!
嘴上却说:“没事没事,小林也没在机关待过,不算不懂规矩,就这么算了。”
林安然觉得整治周宏伟已经够本了,现在该刘小建了。
“刘公子,我敬完领导,该敬你啦,谢谢你这么关照,带着我未来的领导来看望我,在这里我只好以酒表示谢意了,咱们别的不说,啥都在这杯酒里了。”
说完又满上一杯,放在刘小建面前。
刘小建看到周宏伟好像已经败下阵来,正暗自奇怪着,为什么不借着敬酒的事情趁机发难?看到林安然敬自己,鼻头一哼,端起来舔了一舔,傲慢放下杯子。
林安然说:“刘公子,酒量就是气量,量小非君子啊,你酒量就这么浅?”
卓彤终于找着机会搭话,赶紧讥讽道:“安然你算是说对了,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君子,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小人。”
其余几人抿嘴而笑,刘小建脸色又青了起来,他终于忍不住了,狠狠道:“姓林的你别得意,往后日子长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林安然见刘小建撕破脸皮,干脆也不掩饰,对于这种不识相的衙内,有时候就是不能客气:“刘公子的手段我早就领教了,不就是到安置办动手脚想把我整到企业里去吗?你看我现在去了吗?临海区综治办热门,我就进了你还怎么着?我还是劝你一句,别给你爸丢脸,他智商比你高多了。”
卓彤不知道林安然分配的事情这么多曲折,听说刘小建居然在自己男友工作安排上动手脚,顿时气得杏目圆瞪,冲着刘小建冷冷道:“刘小建,你算不算个男人呀!背后玩这些小手段,丢不丢你们家的脸?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你爸说去!这里不欢迎你!滚!”
刘小建最怕卓彤,被骂得一愣一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在那里下不了台。
周宏伟见事情闹大了,赶紧扯了扯刘小建说:“咱们走吧。”
又向众人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拉着刘衙内离开。
没想到刘小建气急败坏,冷不防抓过桌上的酒瓶就朝着林安然猛砸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见啊一声惨叫,刘小建竟然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林安然右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疼的他脸色煞白,嘴里嘶嘶吸着凉气。
林安然还是笑嘻嘻的样子,自己这手擒拿可不是白练的,茶杯大小的棍子,发劲抓取都能抓断,刚才要不是手下留情,刘衙内的手估计都要废了。
“刘公子干嘛行那么大礼啊,砸人是不对,道歉也不用朝我下跪啊。”说罢从刘小建手里拿下酒瓶,松开手,“你看你这么大礼,我得折寿的。”
跪倒在地的刘小建如逢大赦,站起来瞪着林安然,胸膛都要气炸了,却不敢稍有动作。
周宏伟怕事情继续闹大,硬扯着刘小建半拉半拽出了包间门。
看着刘小建离开,王勇说:“安然,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将来肯定不会放过你。”
林安然呵呵一笑:“有底气的人,有几个天天把自己爹妈后台什么挂在嘴边的?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他刘小建才有后台?只不过许多人喜欢靠自己,而刘小建之流就喜欢整天挂在嘴边给自己装门面。”
卓彤拍着手,笑靥如花,崇拜地说:“就是就是,安然光这一条就比那个白痴刘小建要高不知道多少档次,这才是男人味!”
钟惠打趣说:“真是看不得你这副花痴样,既然那么舍不得,干嘛要出国离开人家?告诉你,别到时候回来才发现林安然被人抢走了,你哭都来不及。”
说完妙目如水看着林安然,一个如此自信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雄性魅力是无法抗拒的,她觉得自己看得都要痴了。
第15章 初来报到(一)
徐东柳的办事速度果然变得非同一般,为了讨好林安然,前后才三天不到的时间里就办妥了所有的手续。
没人会否认行政部门办事的繁琐性,任何一件事,递给你一份表格,上面要盖的大红印章都能让你头疼。当然,这些行政部门同样也很折腾自己人,光是安置表格上就有六个公章要盖,什么安置办、接收单位、接收单位主管部门、人事、劳动、最后还有编委办,徐东柳自己跑了人事、劳动、综治、政法、编委等等部门,在安置表格上通通通盖了六个章,原本几个月都做不完的事情,徐主任以上帝允许的速度给办了。
当然,这也得益于李亚文签批的便条,所有办事官员看到那个实心的句号都心领神会,拿过表格毫不犹豫往上盖章,可以这么说,就算这表格里的林安然是个弱智少年,恐怕也不成问题,什么开会讨论一致通过的程序全都可免。大不了以后再补开一个会议就可以,再把会议日期提前到盖章日期之前,这是每一个机关老油条都会做的“技术处理”。
所谓原则,所谓规定,所谓的程序,都是给那些服从者的,从来不是用来约束掌权者的。
没谁过问,谁敢过问?
什么叫特事特办?这就叫特事特办!
在盖章之余,大家唯一会做的,顶多是多看两眼表格里的林安然照片,尤其要看看他社会关系一栏里填的是什么,琢磨一下此人背景如何,为什么能让李亚文亲自写便条,要知道,能让区委书记亲自写条子安排工作的人可真不多。
这件事传到梁少琴耳朵里,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林安然和王勇他们在饭店庆祝回来的晚上,梁少琴一改早睡的习惯,在客厅里等到夜里十一点,截住了晚归的林安然,并跟儿子长谈了一次。
林安然面对母亲的询问永远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但对于李亚文为何会给他批条子,却一字不提。
最后逼急了,干脆说是在大院里碰着下班回来的李亚文,对于自己被安排到食品公司一事心生不满,壮起胆子向李书记反映情况,没想到李书记一身正气,对安置办这种作法很是不满,所以才给自己批了条子。
梁少琴知道林安然在撒谎,可是又拿自己这个儿子没辙,从小林安然就很听话,而且相当独立,秉性坚毅,而且富有正义感,她固然相信儿子没有走歪门邪道,但是也绝不相信光凭儿子几句话,李亚文就会这么上心给他解决问题。
梁少琴最终还是放弃了在林安然嘴里找答案,她甚至隐约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一样官场上必备的东西——城府。
林安然回了房,梁少琴却辗转难眠。她既为儿子能够得到应得的安排高兴,又为儿子将来担心。
现实社会是个大染缸,体制内的生存环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担心儿子会学坏,但知道儿子也没有任何本钱去走歪门邪道。
送钱?家里就自己这点死工资,儿子在派出所当联防队员更不可能有多少积蓄,现在安排工作的价码自己是很清楚的,安然绝对拿不出来。
求人?这个倒是最有可能。可是求谁呢?他那个女朋友卓彤?
梁少琴承认自己对卓彤印象很是不错,知书达理,人长得又漂亮斯文,可是以儿子极为自尊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求卓彤。
难道是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难道是他?
不行!绝对不行!
梁少琴急忙回房,翻出一个小本,先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着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号码。
这是一个军队外线电话的号码,只要拨过去,会接通通讯总站话务连,然后再转接到指定的首长家里。
看着这个号码,梁少琴脑海中又回忆起种种往事,一些片段如电影里的黑白胶片映象般一张张在黑暗中掠过
军营里,梁少琴和丈夫林越在营区里手牵着手散步,丈夫林越抚摸着梁少琴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脸父亲式的慈祥
南疆某国,著名的军事运输线上,一座M国轰炸了几百次都始终没有摧毁的大浮桥旁,林越正指挥着防空炮火狠命打击来犯的敌机。正如他之前对情报的研判,这一次,敌人是有备而来,第一次运用了一种最新的激光制导炸弹。
数以千计的激光制导炸弹精确地在河中间、两岸炸开,林越把旁边一名大校军官推倒在散兵坑里,大叫:“卧倒!”
炸弹掀起的熊熊火光将来不及找隐蔽的林越吞噬
“啊——”
梁少琴从回忆中惊醒过来,额上沁出一层冷汗。
良久,才慢慢再次翻开已被攥成一团的小本子,那串号码,每次变更都会以挂号的形式从京城寄到临海区,交到她的手里,而她,则一次都没打过。
犹豫再三,她还是慢慢拨通了那个外线电话。
“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电话那头,传来话务女兵甜美的声音。
梁少琴迟疑一下,报出了一个内线代号。
那边似乎惊疑了一下,三秒后才说:“请您稍等,我现在为您转接。”
铃声再次响起,一个年轻男中音接通了电话:“您好,请问哪位找首长?”
梁少琴说:“你就说梁少琴找。”
显然那个年轻人听过“梁少琴”这三个字,声音马上由原来的客套式礼貌变成了一种尊敬式的亲切:“请您稍等,我马上去叫首长。”
又过了一阵,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语调微微有些颤抖:“弟妹,是您?”
梁少琴隔了一阵才微微叹气道:“是我。”
接电话的人显然很是高兴:“你终于肯打我这个电话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梁少琴淡淡道:“没有,我们很好。我打来只是想问,这次安然工作的问题是不是你帮忙解决的?”
对方显得很困惑:“安然工作安排好了?在什么单位?”
梁少琴细细想想也是,以他的身份,要真为安然安排工作,也绝不会是临海区一个小小的政法委,显然自己是过于敏感多心了。
“没有帮忙就好,可能是我多心了”她松了口气:“安然现在分配到政法委工作,我还以为你是暗中帮忙的结果。”
对方叹了口气:“只要你们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梁少琴说:“不需要了,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想都忘了的好,也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免得我回忆起那些痛苦。我当年就说过,谁都不欠谁的,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那是林越自己的选择,我不恨你,只是不想再见到你。”
对方显然是很难过,语调低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提就不提罢。不过安然这孩子,是一块璞玉,这几年在这里,老爷子常把他带在身边,教了不少东西,还敦促他自考,又让身边的参谋和秘书教了他不少学问”
梁少琴打断他:“好了,不说了,谢谢你们这几年对安然的照顾,如果你要补偿,我认为这足够了,以后别再插手了对了,替我问候秦老。”
梁少琴说完,没容对方在多说,将话筒一搭,挂了。
她轻轻将头靠进沙发,黑暗潮水一般漫来。
今夜将是个不眠之夜。
第16章 初来报到(二)
星期一这天,按照人事局通知书的要求,林安然起了个大早,来到临海区综治办报到。
综治办在一楼,进了大门右拐,五间办公室一溜排开。在临海区机关部委办局中是办公场地最宽敞的部门之一,可见区委书记李亚文对这个刚成立不久的部门十分重视。
九十年代初行政执法尚未规范之际,许多怪胎部门都拥有区、县一级根据实际情况而赋予的一些行政执法权。
权力衍生出来的就是经济利益。有权就能罚款,罚款就可以充盈财政预算外资金。税收是国家的,预算外资金是自己的,行政执法带来的收入往往就能让当地领导的手头宽裕许多。
这种做法也带来的严重后果也显而易见,多头执法造成经营者往往产生许多抵触情绪,一个经营者甚至要面对十几顶管着自己的大盖帽,烧香都烧穷了。
综治办是一个怪胎部门。按照成立之初的文件精神,它应该是一个协调统筹部门。可在临海区,综治办干部穿的是警服,每人都配发*式手枪,开的是警车,证件上有警衔,行使的权力可谓包罗万象,大凡涉及到治安、群众反映热点问题,甚至于打私,综治办都有权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