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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钟惠和林安然聊得开心,余嘉雯默默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皮小波更是郁闷,一肚子邪火,偷瞄了余嘉雯一眼,见她的注意力都在林安然身上,更是气苦,将自己放在火上烤着的鱼拿过来,狠狠咬了一口。
王勇说:“喂,这鱼还没熟透呢。”
皮小波一副不要命的表情,说:“我喜欢,我乐意!”
王勇说:“噫!还来劲了,好心没好报啊。”
秦安红看出几个人的表情有些怪异,故意岔开话题,把话头引到项目上去,和几人谈了一阵,最后说:“明天下午我就飞回香港了,一堆事等着我,这头的项目,我会让公司代表过来和你们签好协议。安然,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安然点头道:“小红姨,你放心,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等资金一到,就可以申请相关手续开工了。”
提到项目,林安然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梁少琴,杨奇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现在李亚文是冲着自己给母亲下套,看来回到市区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应付李亚文的损招。
想起李亚文,堂堂一个区委书记心胸却那么狭隘,心里免不了有些气恼。
他碰了碰边上的尚东海,站起来说:“海哥,过来一下,有件事和你谈谈。”
尚东海嗯了一声,左右扫了一眼,知道林安然要和自己单独谈谈,站了起来,跟着林安然走到僻静处,问:“安然,什么事这么隐秘?”
林安然看着远处的海,拿出烟,分给尚东海一根,俩人点了火。林安然吐了口烟,下了决心一样,问道:“你认不认识医院里的领导,信得过的那种。”
尚东海心里暗暗称奇,说:“认识,怎么?有朋友要住院?”
林安然摇摇头,说:“有件事,得动用医院的关系,所以问问你。”
现在林安然就是尚东海的财神,别说用他自己医院里的关系,就算用他老子的关系,也不会皱眉头,吐了口烟圈,说:“你就直说,能办的,我不会推辞。”
林安然说:“这事我还得问问别人的意见,你先约一下人,安排个饭局,到时候我跟你说清楚怎么操作。”
尚东海很干脆答道:“行!到时候你电话通知我。对了,今天我看你早上在汽修厂接完电话回来,脸色就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安然抽完烟,丢掉烟屁股,想想觉得也没必要瞒着尚东海,便说:“不是项目的事,是我的私事。李亚文觉得我们的项目触动了他的利益,暗中给我下绊子,又奈何不了我,只好在我母亲身上下刀子。”
尚东海忙问:“他搞什么小动作了?”
林安然冷冷笑道:“把我妈调到食品公司改制工作组里负责那个烂摊子,这头就开会强调改制工作出问题就得严处,这不明摆着是针对我吗?”
尚东海说:“李亚文这人,工作能力倒还过得去,不过素来小心眼,这些年在临海区土皇帝做惯了,又是临退休的年龄,做事往往很过火,如果不是钱凡罩着他,估计早出问题了。”
林安然说:“他做官就像是在下象棋,一心就是要吃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胜了,也只能是惨胜,没意义。”
尚东海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形容挺有意思,笑道:“其实你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要不要我出面跟我们家老头子说说?他说情,钱凡也会给几分面子。”
林安然摆摆手,说:“这事若求人,早办了,我也就不用烦了。远的不说,让我小红姨知道他捣鬼,恐怕他日子也不好过”
停了一下,又道:“但是我不想这点小事就麻烦别人,那不跟小孩子没什么分别?挨了揍自己没辄,跑回去跟家长哭诉,让家长出头?别人怎么看我?”
尚东海说:“你说得还挺有道理,我没你那么远大理想,只图能多赚点钱,官我可不想当大。当大官也要讲天分的,我天生就不是这种人。”
顿了下又道:“李亚文这么整你,就这么算了?”
林安然笑道:“这种事情,如果在官场上混,天天都有。为这点事就跟李亚文拼个鱼死网破?不值当,不说别的,就他还剩下几年的任期,我才刚上路,用他最后几年换我一辈子前途?这时候跟他闹?我没那么傻。”
说罢,俩人相视而笑。
尚东海夸奖道:“我说了吧,我就不是当官的料,你这种才是混仕途的最佳人选,有天分。”
回到火堆旁,林安然心情大为好转,既然主意已定,剩下的就是实施。他从来不是做事不计划的人,一旦计划做好,就会朝着目标义无反顾前进。开发区服装城项目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秦安红也投资进来,做不成不说对自己的能力是一种否定,对秦家人那边也不好交代。
一直到深夜,大家才吃饱喝足,玩也玩累了,终于散了场。
第194章 选择
回到房间,洗了澡,刚坐下来打算抽根烟,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林安然住在一楼,最靠近大门的一间卧室里,开门的任务当仁不让。起身去开门,见是秦安红,感觉有些意外,问:“小红姨,有事?”
秦安红显得有些犹豫,与往常风风火火的风作大相径庭,说:“嗯安然我想和你谈谈。”一句很简单的话,分作了三段。
林安然嗅出事情有些不寻常,便不再多问,说:“行,咱们出去走走?”秦安红深更半夜来找自己,要谈的事情绝对不想让旁人听到,这点他很清楚。
度假村占地面积很大,由于太平镇地皮不值钱,这片建在海滩涂上的度假村在用地上可以用奢侈来形容,大片大片种植着各种热带植物和花草,只是由于人手有限,疏于打理,显得有些凌乱。
俩人到了靠近海边的一坐凉亭里坐下,从凉亭里可以直接看到海,还能清楚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既恬静又不会让人觉得死寂。
亭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听涛亭。
坐了下来,秦安红撩着海风吹乱的头发,并没朝林安然看,而是静静远眺着黑漆漆的远海。
海的远处有一座岛屿,叫鸡鸣岛,意思是离岸很近,岛上公鸡打鸣,岸边的渔民都能听到。偶尔几盏渔火在黑暗的海中飘过,鸡鸣岛上的灯塔光亮偶尔会照射过来,一丝丝微亮落在秦安红宁静的脸庞上,若隐若现的感觉像一层神秘的面纱,让这位上了年纪的女人有种成熟的美感。
沉默了许久,秦安红终于开口了,叹息一声,说:“有时候想想,在外头漂泊这么久,真想找这么一个宁静的小渔村就这么安顿下来,过一辈子。”
林安然笑道:“这容易,以小红姨你的财力,在这里买块地,建个小院,住下来不是挺容易的吗?”
听他这么一说,秦安红也笑了,知道林安然是在开玩笑,便道:“入江湖易,出江湖难。你没看武侠小说吗?年轻时候都盼着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堂,老了功成名就要收手,却发现能够顺利金盘洗手其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安然听她话里满是沧桑感,知道她是有感而发。秦安红的经历颇为传奇,年纪轻轻入伍,在部队文工团里当文艺干部,后来忽然就转业了,在京城一家单位里干了十多年,忽然又辞职了,然后出国,之后拿绿卡定居国外。
十多年间在国外读完大学,白手起家,从给别人打工开始,做到如今几家公司的老总,身价无法估计,在国内商界也算是有名的女强人。
有一阵子,秦老爷子对这个最小又最不听话的小女儿很是不满,认为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娇纵坏了,导致性子这般野。秦家男人都显得循规蹈矩,做事有板有眼,唯独秦安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随心而为,有点儿跟着感觉走的调儿。
在秦老爷子身边的时候,提起这位小红姨,老爷子的神情除了疼惜,又有些复杂,个中缘由,老爷子没说,林安然自然就没问。
如今听秦安红说“金盘洗手难”,其中心酸和难处,估计只有站在她的角度和位置上才能有深切得到体会。
打认识秦安红以来,林安然在她面前就正经不起来。起初是想把她当成长辈来对待的,偏偏这位长辈却压根儿就没个长辈样,亲切得像是个邻家姐姐,在自己面前也没端什么尊卑架子,所以俩人是无话不谈,而且语气也从不严肃,和秦家其他人相处之道大有不同。
见她这次少有地安静和严肃,也不好再嬉皮笑脸,也端出一副正经口吻道:“小红姨,你是过来人,我们这些小年轻,体会没你深。”
秦安红想了想,忽然问道:“安然,你想过从商没有?或者你觉得从政适合你自己?”
这话问得显然很唐突,林安然丝毫没思想准备,当然也没未考虑过,和在当时在卓彤家里和卓厅长对话为官之道不同,这话不是什么理论性的辩论,而是唯心论。
问心,自己愿不愿意,自己喜不喜欢,如此而已。
沉吟片刻,林安然说:“小红姨,你这问题问得可有些刁钻啊”他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故意又开始嬉皮笑脸。
没想到秦安红却是把严肃进行到底,说:“你少来这套,正经回答小红姨,你到底是真喜欢在这官场上混还是权宜之计?”
林安然这回不敢再没大没小了,只好正正经经答道:“以前我觉得我很适合当兵,在部队里干一番事业。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后来”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卓彤,心里稍稍沉了一下。
秦安红说:“后来就为了你那个现在在大洋彼岸的姓卓的女朋友,回滨海了?”
林安然抿着嘴,想了半天才说:“其实一开始,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包括我自己都觉得,我就是一个浪漫派的人,为了爱情可以放弃追求。所以,我申请退役的时候,秦部长和老爷子都很惊讶,我部队首长也很惊讶,政委还骂我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秦安红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倒不认为你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人各有志,为爱情也未必就不伟大对吧,谁说一定要当兵打仗才是男子汉?”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没再往下说,目光里有些奇异的东西闪现。
林安然说:“后来卓彤和我分手,我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悲伤,起码不像自己想象中的悲伤。我才明白了,其实我是觉得在部队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想找个新地方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实战我也参加过了,最残酷的流血牺牲场面也见过了,当兵除了这个,似乎很难再有什么更惊心动魄的事情了,不过是找个借口让自己离开。”
秦安红沉默了好一阵,忽然道:“你真像你父亲,永远都选择最有挑战性的事情去做。”
这是林安然第一次见秦安红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好奇问:“小红姨,我父亲到底和你们秦家什么关系?我妈妈她”
秦安红还是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又冒出一句不沾边的话,说:“这个你先别问,我待会儿一定回答你。我现在问你,如果有机会让你再次选择改变你的人生,你会不会去做?例如说,放弃现如今体制内的身份,跟着我到商海里闯荡一番。”
这次,林安然终于吓了一跳,愣了许久都没敢回答。
秦安红催道:“说说你的想法,你想想,现在我来投资这个项目,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可以让你成为我们港方的管理代表,只要你点头,就可以。”
俩人沉默了一阵,最后林安然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说:“当商人现在是很热门的选择。可是,当商人有一定的局限性,最起码在我们国家国情底下是如此,经商的土壤毕竟还是由体制内的管理决策层去培育的。我觉得,做官比做商人更有成就感。”
秦安红似乎早料到林安然会这么回答,也没有显得十分失望,只是说:“既然你决定了,就去做吧。你要知道,以秦家的势力,要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可以的。只是秦家的规矩,男人一定要靠自己闯出成绩,才能得到应有的帮助。你能力多大,得到的帮助就多大。”
林安然点点头,说:“上次到京城,老爷子早和我谈过了。按他的说法,没能力的人提拔上去,有几大害。一害国家,二害百姓,三害秦家,四害自己。是烂泥,就该去田里当水肥,就不该硬爬到墙上充水泥。房子垮了,房里的人遭殃,建房子的人遭殃,烂泥就连水田土都做不成了,只能烂在旱地里。”
秦安红忽然咯咯一笑,说:“你还算是个明白人。”
见她恢复往常的笑容,林安然心头一宽,也跟着笑道:“当然,我是谁呀!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这华夏国内,有几个能和他相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