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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的条件一个接着一个,换别人早就不耐烦了。
杨德财在旁边也是悬起了一颗心,觉得苏易也是,简直太不把镇委书记当干部了,步步紧逼不说,条件一个比一个刁钻。
他赶紧在旁圆场道:“林书记,不能说条件,只能说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他跟了苏易多年,太善于捕捉苏易的心思,知道自己这位死党兼老板打的什么算盘了。
苏易的养殖生意虽然在滨海市是首屈一指,不过说到一口吃下人家两个岛外加三十公里海域沿线滩涂来搞养殖,还真没那么好的牙口。
林安然问:“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嘛。”
苏易也不绕弯,直言道:“我上次吃亏已经大了,活生生没了我两百万,我每一分钱掰开都有血有汗的,可不能再跟着你们当官的折腾了。林书记你若是有信心做好这个项目,自己先找个投资商,他投资前期,我等项目开工了,和政府的租凭协议都签订了,我后续资金再进场,我人也再带着技术进场。而且,我不会向银行贷款,我能动用的资金只有三千万,是我全部家当了。”
苏易由于是渔民出身,形成的一种观念就是,不喜欢向银行贷款,总觉得欠人钱浑身就不自在,这么多年经营,都是有多少投多少,从不冒进。
所以,他的现金流一直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银行合理负债一点都没有,在生意场上属于那种保守派的人物,这种人在最先富起来的一批商人里并不少见。
巨大的资金缺口,林安然一时之间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今天过来见苏易,总算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意向。
从苏易的公司出来,林安然上了车,手机就响了。
周学良向他汇报了满城香酒厂被收购一事,并在电话里松了一大口气,说:“林书记,咱们这回总算熬过一关了!”
他并不知道整个打假行动都是林安然布的一个局,林安然也没打算告诉他。这种私密的事情,只能是自己和王勇还有曹建杰、曾春几人知道。
交待了周学良要对这次参与办案的人员进行奖励之后,林安然挂上了手机,想想自己既然到了滨海市,怎么说也得去谢谢曹建杰和曾春。
王勇人在滨海市区,林安然便顺道把他和尚东海也叫出来聚聚。
相比起王勇和尚东海,曾春和曹建杰俩人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王勇和尚东海可以无条件支持自己,曾春和曹建杰显然不属于这一类死党,但也算得上够朋友。
如果在朋友里分圈子,王勇和尚东海属于知己良朋那种,而曹建杰和曾春就是官场上的利益之交。
第424章 袭击
晚上的饭局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城关县常务副县长钟跃民恰好到市财政局办事,尚东海便把他也叫上了。他的用意很明显,钟跃民是城关县的常务副县长,又是组织部长钟山南的儿子,制造多点机会让林安然接近没有坏处。
钟跃民出现,钟惠自然不会不跟着来。当妹妹的那点儿小心思忙不过这位当哥哥的法眼,不过钟跃民也知道,像林安然这种专心干事业的人,说谈恋爱,还真是没时间。
既然没时间,就见缝插针吧。
不过最让人尴尬的是,余嘉雯恰好回金地服装城清理账目,和王勇在一块。王勇也知道余嘉雯的心思,有心撮合,便也带着参加了饭局。
林安然一见这两位美女,心里就一团乱。处理政务再乱他都不怕,但是这些儿女情长,实在非林安然所长,况且太平镇需要开展的工作实在太多,他拿不出那份闲心来。
业未成,何以为家?这是林安然的心态。
晚上的饭局结束后,王勇死活拉着众人去了一趟卡拉OK,整个晚上最大的高潮就是余嘉雯唱了一首方芳原唱的《摇太阳》,空谷百灵一般的歌声震惊四座,就连曾春这种极少展露内心的人也不由赞叹,对林安然说:“这余嘉雯要是参加青歌赛,恐怕也能进前三甲!”
林安然虽然不知道余嘉雯哪学的声乐,不过有些东西估计是天分,林安然见过她那位高雅的母亲,虽说是在穷乡僻壤居住,却掩不住曾经的动人风华。
想到余嘉雯的母亲冼白瑜,自然又想到了赵奎。这俩人之间的秘密,至今他仍小心翼翼守着,当初冼白瑜为了帮自己请来肖远航,不惜暴露隐藏了多年的身份。在这一点上,林安然是十分感激的,所以也遵守俩人之间的诺言,对余嘉雯的身世绝口不提。
散场后,林安然执意要回太平镇,王勇托他顺道将余嘉雯也捎上。最近神王酒业在扩张,财务上的事情,余嘉雯不能不亲自到场把关。
看到林安然要送余嘉雯,钟惠又吃起了干醋,不过她没什么借口可以跟着林安然,也只好干着急,发了一通小孩子脾气,最后只好作罢。
回去的路上,俩人一直沉默着。
余嘉雯今晚穿了一套别致的小西服,下身是一条长裙,头发也电成了大波浪,看起来十分雅致端庄,就像电影《上海滩》里的冯程程。
在绿力集团工作了几年,余嘉雯脱胎换骨,早不是当年青涩的那个穿着牛仔裤和廉价T恤的了,成熟的韵味一天比一天要浓,加之身上含蓄又富有诱惑的气质,就连林安然也不能不为之心动。
为了缓解下气氛,林安然想放点音乐轻松一下,结果找了一盒磁带一放,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刘军这人在车上放了许多磁带,有古典的,有流行曲,也有一两盘是当时很流行的黄色小相声,这些相声其实也不知道是哪的影音公司录制的,用的是南海省的方言,说黄也不算完全黄,只是类似东北二人转之类,在搞笑中带点黄而已。
结果听着听着,林安然和余嘉雯都听出这带子不对劲了。后来听到一个关于洞房的段子,俩人脸色刷就红了。
林安然慌手慌脚把磁带揿出来,解释道:“这带子不是我的,是刘军这家伙的明天我回去要好好批评他一下!”
为了缓解尴尬,林安然学乖了,这回不乱拿磁带了,去拧收音机,结果拧到一个台在放音乐,还听柔和的,听起来蛮舒服,于是就不再拧了,听了下去。
过了一会,音乐放完了,又开始不对劲了。
再听,俩人脸又红了。
原来,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滨海市有个电台节目叫做《零点1+1》,女主持人的声音极为柔媚,专门在夜间接听听众来电,解决一些难以启齿的感情和生理上的问题。
最后有个男的打电话进来,一张嘴就说自己每天手淫过度,问女主持人该怎么办之类。
女主持人毕竟是专业人士,波澜不惊地开导这男听众应该如何正确看待手淫这个行为,又说手淫这玩意其实是精神空虚的一种表现,要在现实里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以填补空虚之类云云。
余嘉雯听到最后,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幸好是晚上,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色。
林安然赶紧又关了收音机,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磁带能说是刘军的,这电台
总不能说也是刘军这厮开的吧?
幸好很快就看到前面路上有灯光,林安然停住车,有带着安全帽的工人上来冲他们摇旗子,指挥他们往旁边的岔路上开去。
林安然降下车窗问:“前面怎么了?”
那工人说:“今晚倒水泥,两边合缝,都过不去了,你们走小路吧。”
最近,太平镇通往县城的公路施工进度越来越快,工程在各方的监督下如火如荼进行着,所以工人趁着夜里车辆不多的时候,将路封死进行施工。
有一条小路,是可以通往太平镇的,不过要多走二十公里,还要爬山,路也小,很多车都不愿意走,尤其是货车,更是害怕走山路。
不过林安然的是三菱吉普,于是想都不想,一拧方向盘往岔路上开去。
进了小路,前方没有路灯,漆黑的夜晚犹如一头猛兽的血盆大口,要把所有开进这团黑暗里的东西都吞噬掉一样。
林安然的车速很快,走出十公里,车子就开始爬山了,上到山顶,看到一辆小货车在后头一路哼哧哼哧跟着,到了上坡路就被抛离了。
刚过山顶,开始下坡,那辆小货车又哼哧哼哧追了上来,打了打远近光灯,似乎还想超车。
林安然不想和人抢道,于是减速往旁边靠了一点,山路旁就是几十米深的悬崖,夜里开车必须小心,若出了差错,就会翻到下面,连人带车摔个粉身碎骨。
那辆小货车跟了上来,却没有从边上超过去,而是轰地加了一手油门,哐当一声撞在了三菱吉普的后防撞杠上。
一开始林安然还以为是意外,想刹车看看发生什么事。
没曾想,那车又一次加油,再一次死命撞了上来。
余嘉雯吓得尖叫起来,林安然是在侦察大队服役过的,遇事尤其冷静,一脚油门往前蹿去。
不过这里是下坡路,加上三菱车后面似乎撞出点问题来了,车子有些摇摆。
小货车趁机又撞了上来。
轰
三菱车终于失去了控制,被推向了悬崖边缘。
第425章 坠崖
千钧一发之际,林安然比平时更加冷静。
经历过战争的人,在这一点上往往比普通人拥有更沉着的意志力,越是命悬一线,反而越是平静。
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帮忙还是林安然命不该绝,小货车用于撞击过猛,竟然车头水箱都被撞破。
刚才由于加足马力追赶林安然,又是上坡路,到了山顶的时候,小货车的水温已经相当高,水箱一破,顿时扑哧一声,喷出一道道水箭,水箱里温度高达八九十度的水顿时成了蒸汽状,从小货车的发动机仓里倒灌进驾驶室里,窗外被蒸汽一熏,挡风玻璃上登时白茫茫一片,驾驶员霎时间失去了视线。
趁着小货车势头一缓,林安然一拉手刹,一脚踩紧刹车,车子惯性冲击下顿时打横在悬崖边上。
他知道此时最多不超过三秒时间让自己喘息,小货车的司机缓过劲了,即便是玻璃上看得不大清楚,但是借助夜晚灯光的照耀,还是能够判定出三菱吉普的方向。
换做自己,也只需要两三秒就能马上做出反应。
林安然把门一开,将余嘉雯一把推出驾驶室,冲她嚷道:“跑!”
余嘉雯虽然惊慌失措,被林安然这么一吼,下意识还是往前面没命地狂奔。跑出七八米,忽然想起车上的林安然,又转过身来不肯离去。
小货车比林安然预计的还要早反应过来,一手油门,机头轰鸣一声,像一头作最后拼命的野兽般,朝前一撞。
余嘉雯发出一声尖叫,只见两台车在一声轰鸣过后,竟然双双坠入旁边的悬崖。
“安然”
余嘉雯疯了一样跑到悬崖边,双腿一软,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她趴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去,之间两台车在悬崖陡峭的斜坡上翻滚撞击了几下,压断崖壁上层层灌木和树枝,最后终于哐当一声摔在了崖地。
虽然小货车和三菱车在路上冲撞纠缠了好一段路,已经接近了山底,悬崖高度只有二十多米,不过二十多米摔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余嘉雯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啪嗒啪嗒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冬天夜里的山间,又冷又黑,偶尔一声不知名野兽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换做平常,余嘉雯断然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待上一分钟。不过这时候,她已经忘了这种恐惧,整个人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对林安然,她实在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想法要说,太多太多的感情需要表达。
可是现在
叫了足足十几分钟,余嘉雯两眼一黑,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朦胧中,听见有人不断摇着自己,忽然又觉得额头冰冰凉凉,余嘉雯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个陌生的面孔,这面孔上的皮肤就像皲裂的树皮一样,眼色成黑褐色,容貌极其丑陋。
“啊”
余嘉雯又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坐了起来,往后挪了几下,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在一片空地的草皮上,周围一片荒凉。
“姑娘,别怕”
那张脸的主人开口了,双手在身前乱摆,似乎觉得余嘉雯对自己有所误会。
“这是什么地方?!”
“鹅颈岭,这里是鹅颈岭!”那张树皮脸的身后,忽然出现了另一张脸。这张脸的主人是个女的,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较胖,看起来却十分慈祥。
再看看那张树皮脸,也是五十多岁,看样子是饱经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