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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夏从小就在农村长大,性格泼辣,出了成立做出了成绩,不过都是靠的梁少琴和林安然的关照,李宝亮是身无长物,又是外地人,所以在孟小夏的眼里,李宝亮就该老实点,任劳任怨点,就该软一些。
她认为只是御夫之道,不过却不知道自己的过火行为将李宝亮推向了深渊。
第568章 男人的尊严
林安然放下杯子,说:“妈,今晚你怎么这么感触?早点去睡觉吧。”
梁少琴忽然想起什么来,说:“对了,妈有事跟你商量。”
林安然心里紧张得很,生怕提李宝亮。
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梁少琴一开口,就扯到了李宝亮身上。
“儿子,你表妹夫李宝亮天亮没人影了。打手机,手机不通,打寻呼台,也没见回电话,小夏今早上发现存折上没了二十多万,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宝亮拿走了。”
林安然心头通通跳了两下,心想还好,看来林水森还不敢把事情挑大。
“宝亮不是在太平镇搞海产品批发吗?我前阵子还在太平镇上见过他,估计是到什么地方进货去了吧?”
孟小夏怒道:“进货会不开手机?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我看是口袋有点儿钱,去包二奶去了!回来看我不拧掉他的耳朵。”
孟小夏素来对李宝亮呼来喝去,毫不留尊严,这一点林安然是知道的,从前觉得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不过李宝亮现在出了这种事,恐怕孟小夏这个做老婆的也要负点责任。
“小夏,你平时对宝亮是不是太凶了一点儿,有些事情,男人是要面子要尊严的,在家里关在房间里,你们俩怎么闹是你们的事,你让他跪搓衣板我都没意见。不过如果在外头,你就要注意点言行。我不是提倡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只是提醒你,男人是雄性动物,荷尔蒙的分泌就决定了他有着脆弱的自尊心,我经常看到你当着外人面对他呼来喝去,骂来骂去,这一点很伤人自尊的。”
孟小夏从小就在农村长大,性格泼辣,出了成立做出了成绩,不过都是靠的梁少琴和林安然的关照,李宝亮是身无长物,又是外地人,所以在孟小夏的眼里,李宝亮就该老实点,任劳任怨点,就该软一些。
她认为只是御夫之道,不过却不知道自己的过火行为将李宝亮推向了深渊。
李宝亮是第二天黄昏时分回到了滨海市的,刚回来,也不敢回家,左想右想,目前知道他去了澳门赌博欠账一事的只有林安然了。
所以他只好给林安然打了个电话。
听见是李宝亮,林安然也不骂他,只问他在哪。
李宝亮可怜兮兮说自己在滨海市一家小茶楼里,不敢回家。
林安然说:“宝亮,你和小夏之间的问题,我不评价,不过我只针对你去澳门的事情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去澳门赌博?那种地方你就算是金山银山也能给你赌没了!旅游经过,可以去见识下,去那里大赌特赌,你有那个本钱吗?”
李宝亮一声不敢吱,由得林安然批评,沉默许久才道:“期初是生意上的一个朋友,叫我去澳门散散心,没料到去到那里”
林安然说:“你倒是挺给我长脸的,居然在澳门报了我的名号?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一个处级干部,在澳门能手眼通天?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回李宝亮倒是很快就回答了,说:“其实根本就不是我提的,是那个放债的人自己提出来,问我认识不认识你,我那时候被人揍了几拳,还威胁我要丢到大海里去喂鱼,我一怕,就说认识了”
林安然也早料到这是个局,其实想起来,李宝亮过澳门赌博是不应该,但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亲戚,恐怕也没人有兴趣对他下手设局。想来,他也算是个受害者,便道:“昨晚我在这边找朋友替你还了钱,待会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小夏交代吧!”
李宝亮连声道:“谢谢您,谢谢您,我就知道是你帮的我,昨晚他们忽然就放了我,还好吃好住招待了我一顿,今天还特地送我从香洲过关”
林安然叹了口气,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了你。很多事情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但是你无论怎么说,也不该去澳门赌钱。”
李宝亮忽然在电话里就抽泣起来,断断续续不成声。
林安然怒道:“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流眼泪,哭什么哭?难道你自己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李宝亮说:“哥,我不知道事情会闹到这样,我今天也不想回家去了,我一想到小夏的样子我就怕。哥,我是真怕她啊,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好歹是个大男人,她却对我那么凶,伸手就打,张嘴就骂,我又不是牲口,我是的大男人啊”
听他说得凄凉,林安然也不好再往狠处骂,便道:“你过来城关县,晚上我同你一起回家,昨晚的事情你就别提了,说去朋友那里喝醉了,电话没电不知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和小夏的这个家,这么多年,你在我家里住,对我妈也还好,这一点我挺感激你,但是你不能一错再错,只此一例,下回如果再去澳门,就算人家拿你去喂狗,我也再不管你!”
李宝亮还是在哭,话都没说全。
林安然又道:“还哭什么,赶紧过来我这里,小夏那边我会说说她,你们俩还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我知道。小夏如果不爱你不紧张你,也不会把你管得那么严,凡事你得往好处想,知道吗?”
劝完了李宝亮,刚放下电弧啊,县府办就有人过来,说来了个人,姓皮,要见林安然。
林安然猜到是皮小波,做完事情闹得那么僵,恐怕皮小波担心惹祸上身,所以赶紧从市区跑来城关县向自己解释。
“你让他进来吧。”林安然离开自己的书桌,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
没一会儿,门开了,皮小波探头先往里扫了一下,见林安然一个人在,便绽露出灿烂的笑容,连声道:“林哥,上班呢?”
其实这话等于废话,不上班在办公室难道睡觉?
“进来吧。”林安然朝他招招手。
皮小波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点着头,过来会客沙发旁边,也不敢坐,直到林安然让他坐下,他又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乖乖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
皮小波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水,看了一眼那个工作人员,似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话。
林安然会意,让工作人员离开,然后才盯着皮小波,等他说话。
皮小波让林安然这么一盯,人浑身都不舒服,仿佛坐在了针毡上,扭了几下身子,才嗫嗫嚅嚅道:“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太抱歉”
林安然伸手打断他道:“我知道,那不能怪你”
第569章 跟踪
宁远那天在别墅里醒来,才知道昨晚自己喝多了,他不知道昨晚上伍咏薇喝了多少,总之赵奎和刘大同绝对不会少灌她喝酒。
他想给伍咏薇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心里总有些障碍,拿着电话听筒半天,想了半天,还是重新放回电话机上。
自己和伍咏薇之间永远都存在一个心结,在宁远眼中,伍咏薇当年是背叛了两人的感情,在压力之下做了逃兵,远走美利坚。
俩人当年曾经想过私奔,地点和时间都订好了。由于私奔此事在当时是大事,丝毫不亚于现在娱乐报纸上的头条新闻。
不过当晚,在约定好的小树林边,过了约定时间将近两小时,宁远始终都没看到伍咏薇的身影出现,最后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宿舍,蒙头流了一晚上眼泪。
可以说,自此之后,宁远没再男女感情上有过什么波澜,就算和现在的妻子张芳芳结婚,也是过了三十五岁,别人介绍之下,抱着“凑合着过”的心态结的婚。
婚后由于宁远调任监察厅当副厅长,工作上太过忙碌,加上后来又进藏援助,俩夫妻聚少离多,一直到现在还没能要上个孩子。
从前张芳芳还挺抱怨的,渐渐也就不再抱怨了,俩人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同一屋檐下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两天后,宣传部长乐玲忽然到了宁远的办公室,汇报说《南方周刊》的副总编伍咏薇还没走,要亲自见见宁远。因为黄泥镇天成化肥厂的污染事故报道出炉了,有些细节上的问题还要和滨海市领导沟通。
宁远还没回答,乐玲以为宁远不愿意建一个副总编,便说:“要不我推了她,或者我派宣传部一个科长见见他就好了。”
宁远问:“她在哪?”
乐玲说:“还住在海景山庄,人没走呢。”
宁远想了想,说:“行,我会给她打个电话,你把房间号码留给我可以了。”
乐玲虽然对宁远亲自见一个报纸的副总编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没多问,留了房间号码便离开了。
等乐玲走后,宁远点了根烟,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之中。其实这次伍咏薇作为副总编亲自出马到滨海市采访一个污染案件,虽然带着公务色彩,可实际上还是想见见自己。
见还是不见?宁远的心里有些乱。
想了半晌,还是拿起了电话,给伍咏薇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想了一阵,传来伍咏薇熟悉的声音:“喂,请问哪一位?”
宁远顿时觉得血液用到心头上,脸上居然有些发烫,一种酸楚浸满了全身,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伍咏薇追问了一声:“你是谁?请说话。”
见电话那头依然是沉默,伍咏薇心里顿时猜到了七八分,眼睛顿时有些湿润,轻轻叹了口气说:“是宁远吗?”
还是没见回音。
伍咏薇又道:“我知道是你,你不说话,我也能感觉到是你。”
宁远终于忍不住了,抑制住波动的心绪,尽量平静道:“咏薇,您好,是我,宁远。”
伍咏薇说:“其实我就猜到,你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宁远说:“我听乐部长说,你那篇报道有些地方没有完善,要再问问我的意见?”
伍咏薇嗯了一声,说:“不在电话里谈吧,你下班有空没有?我请你吃顿饭。”
宁远赶紧道:“应该是我要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才对,这样吧,下班后我过去找你,就在海景山庄的西餐厅里见面吧。”
见宁远答应下来,伍咏薇像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激动道:“你过来吧!我等你。”
听到“我等你”三个字,往事不禁又涌上了心头,宁远眼角一阵发热。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和伍咏薇之间的往事早就成了发黄的照片,没想到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积尘,只要轻轻一吹,里头鲜活的记忆便跃然而出。
一个小时后,时间到了晚上六点,宁远出门下楼,自己开车往海景山庄赶去。
由于事前让秘书定了房间,宁远径直来了海景山庄西餐厅的包间里,看到伍咏薇早早就在房间里静静坐着等候,身上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连衣裙,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显得高贵大方。
上次在省城南大宿舍区偶然相遇,只是匆匆几句,俩人根本没有太多留意对方,这次没有旁人,俩人目光一触,顿时百感交集。多年前相交的情形恍如一幕幕电影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宁远留意到伍咏薇只是化了点淡妆,虽然十几年过去,伍咏薇的神态还是一如当年初恋之时,那么的恬静安宁,那么淡然素雅,细密的两道弯月眉还是那么的迷人,只是飘逸的长发已经被剪成了干练的齐耳短发,面孔之上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成熟感。
而在伍咏薇的眼里,宁远依旧是当年在校园里那副傲然而内敛的神情。虽然经过几年的援藏经历,人显得老了些,黑了些,但是目光依然深邃悠远,额上当年的乌发已经夹杂了一些银发,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几岁。
伍咏薇不禁有些难过心酸,难以克制地伸出手去,想拉住宁远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但宁远放佛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手迅速缩了回去。
伍咏薇不禁有些悲伤,心中泛起痛苦,眼中竟有了泪光,说:“你还是在恨我,对吗?”
宁远摇摇头说:“咏薇,我想你有些误会了。其实当年,你离开后,我一直就在想,如果将来有机会重逢,要对你说什么好?这种情景在我梦中构想了无数次,可是见到你,我发现有说不出什么感觉来。”
伍咏薇沉痛地叹了口气,说:“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俩人无言以对,沉默了一阵,伍咏薇才道:“宁远,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宁远不说话,先喝了口水,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