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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是私人会所性质。
就像镇海宫,刘小建和司徒洋也留了一栋小楼房供自己私人聚会用,不会完全对外公开,这种形式是这几年滨海市兴起的一种新的模式。毕竟有身份的人都不想和普通客人混在一起,不想过于招摇。
乘电梯上了十七楼,进了房林安然才发现。这“小房间”可一点都不小,每间包间的面积都达到了两百平方以上,里面出了一张能容下二十人的大桌子,还有书桌、娱乐室、休息室等等,简直就是一片小天地。
黄海平眉头皱了皱眉。
林安然也没料到王勇会安排这么高档次的地方,赶紧道歉:“黄主任,王总是我的发小,我说请客,没做什么特殊交代,所以他安排得有些夸张了。”
王勇忙道:“黄主任,安然之前是不知道这个安排的,既然是个人饭局,在什么地方吃也就无所谓了。我知道你们纪委对这种吃喝很敏感,不过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公务在身了,我看就不用避嫌了吧。”
牟志高在一旁劝道:“老黄,我看就入乡随俗吧,这也是工作组最后一天留在滨海市了,明天你们要走了,我可还有机会留在这里吃吃海鲜,你们要吃可就真的不容易了。”
林安然奇道:“牟司长,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跟黄主任他们一起走?”
黄海平见状,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便道:“好吧,今晚就随意一点,安然,你不要搞得太复杂了。”
林安然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想违反纪律,今晚这顿饭,就让我来买单吧。请吃一顿饭,我这个开发区书记还是承受得起的。”
众人便笑,一笑,气氛就轻松了,相互客套让了座,入了席。
王勇也不便久留,便说安排上菜,人急急忙忙走了。
坐下不久,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一些滨海市的特色海鲜,由于黄海平之前的态度,王勇也就不敢上太贵价的食材,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开了席,林安然便旧事重提,问:“老牟,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要留在滨海市?”
徐中杰最快,抢着道:“对啊,老牟升官了。”
牟志高赶紧摆手道:“中杰,你也不要这样损我啊!什么升官,简直就是把我架在火炉子上烤嘛!”
说罢,他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赞道:“这鱼汤不错,好鲜甜!什么做的?”
林安然便解释:“这是我们这里地道的杂鱼汤,用一些不值钱的小鱼凑在一起,简单放点姜葱,要的就是这一口天然鲜的味道。”
黄海平笑道:“老牟,你不要那么感慨,中杰说你升官其实也没错,既然你那么喜欢喝这个汤,以后机会可就多了。”
牟志高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说:“名义上是让我暂时代理滨海海关关长,实际上就是把我发配边疆,什么高升不高升啊?都看透了。你说我这辈子吧,在海关里头一待就几十年,从这一个关做到那一个关,从这个省份做到另外一个省份,到五十后才总算调到京城总署,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你看现在,又要天各一方。”
对于牟志高留任滨海海关,林安然倒是挺意外的。这工作组刚决定离开,总署就让牟志高留任滨海市,显然是想让他在这里稳住阵脚,免得滨海海关出什么乱子。
前阵子由于工作组进驻滨海市,海关里头的干部难免有些人心惶惶。贺新年在这里经营多年,老部下一大堆,若真的贺新年被撬开了口,带出一连串的人也不奇怪,查起来,谁都难免屁股有些不干净。
也是导致最近一段时期滨海海关工作效率低下的原因,可是海关是把守国门的,无心工作之下,影响的不但是国家的关税收入,甚至地方企业正常进出口都会产生拖延。
这也是魏大山在赵奎面前告状的一个原因之一。
徐中杰为人直爽,他把牟志高当朋友看,于是举着酒杯,便直言道:“老牟,这一杯酒我先敬你,祝你高升。”
他仰头喝掉了酒,又道:“但是有句话,我要提醒你。滨海市这个地方,环境复杂得很,我这次是深有体会。复杂的环境,能锻造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人,你留在这里,希望可以守住自己的底线。”
林安然觉得徐中杰这人挺有意思的,作为一个省纪委常委,也不知道是职业病还是因为军人作风问题,说话是毫无顾忌。这话讲给熟悉的人倒也罢了,如果换个心胸狭隘或者城府太深的人,听了恐怕会往别处想。
牟志高倒是好脾气,喝了酒,咧嘴笑了笑,无所谓一样说道:“咳,人都老了,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不说百毒不侵吧,起码也是无欲无求了。”
徐中杰不依不饶道:“可是我觉得你老兄有时候看问题过于现实,就拿这次查案来说,咱们本可以将情况继续往上面反应,既然知道滨海市这潭水深,就要揭开这个盖子,抓住幕后那只黑手才对。你倒好,一味就想着结案”
牟志高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又笑道:“中杰老弟,我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这滨海市走私案,背后可不光是我们海关的问题了,牵扯到的人和事恐怕拉出来会吓死人。这次查案已经起到了警醒作用,那些人相信也会收敛一下,咱们总不能死咬着不松嘴,结果呢?结果将是两败俱伤,地方经济建设收影响,你我恐怕也卷在里头抽不出身来。”
林安然静静听着俩人对话,看了一眼黄海平,见他脸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倒是廖柏明,听了牟志高这番论述,显得有些颓废。
心道:“这牟志高倒也是官场老油条了,和徐中杰那种刚正不阿是有分别的,严格来讲,他更适合在官场上混,也正因为如此,徐中杰刚才的话才是切中要害,牟志高此人潜意识里有些唯现实论。”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牟志高和徐中杰都显得有些醉意,黄海平始终如一,平静如水,即便喝了酒,也看不出醉意。
林安然买了单,一行人起身下楼,到了楼下纷纷握手告别。
黄海平握着林安然的手道:“安然,这次我知道你帮了我们不少忙,只是我们自己的计划做得不周全,让你的努力付诸东流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他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忽然笑道:“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最后这句话,让林安然多了一点想法,什么叫还有机会见面?难道黄海平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并没有放弃这个案子?
他是中纪委的人,是对中央领导直接汇报的一个层面,和徐中杰、牟志高、廖柏明不同,滨海市利达通号油轮走私案如此快结案并且撤组,这本来就林安然感到有些反常。
不过还未来得及细想,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哟!是林书记啊!还有廖书记!”
林安然不用转过头去看,便知道是谁来了,心里暗暗道,真是冤家路窄,这刘小建怎么不去镇海宫了,今晚居然跑到辉煌大酒楼里来吃饭了?
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真是刘小建,身后还跟着他的心腹林水森。
徐中杰指指胖乎乎的刘小建,问廖柏明道:“这是谁?”
廖柏明脸色十分难看,他很清楚这次工作组之所以被迫撤离,被迫结案,肯定是刘大同在背后捣鬼,而刘大同之所以那么不遗余力给工作组设置障碍,恐怕极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涉嫌走私的宝贝儿子。
“这事刘大同市长的儿子,叫刘小建。”
徐中杰眼睛瞪圆了一点:“刘小建?就是那个涉嫌走私的刘小建?”
这话正好落到了走上前来准备和林安然握手的刘小建耳朵里,他一点没有恼怒的意思,肥脸上肉都堆到了一起,笑成了花儿:“林书记,这位是工作组的同志吧?”
他没再和林安然握手,而是转向徐中杰:“这位领导说话可不对了,我只是涉嫌,不代表我有罪对吧?况且现在看来,你们工作组也没查到我有问题嘛。现在到处反而都在传,说最倒霉的就是贺关长了,好端端一个人进去,不过是配合调查,结果把小命都丢了啧啧!”
他继续道:“幸好我没被你们这些领导请去喝咖啡,否则我这胖乎乎的一个身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也被闹出什么心脏病之类的来。”
说罢,同身后的林水森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619章 得意忘形
刘小建心情好,话自然说得肆无忌惮,今晚在辉煌大酒店里喝了点酒,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倒是林水森比他冷静,眼前这帮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上至中纪委,下至地级市常委都在,即便刘小建的父亲是刘大同,这种态度十分过火。
他赶紧拉了拉刘小建的衣角,丢了个眼色。
徐中杰脾气较为暴躁,首先忍不住了,怒道:“刘小建!别以为今天查不到你就可以得意忘形,这次的利达通号走私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贺新年的事你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刘小建反驳道:“徐常委,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贺新年是心脏病发死的,人又是在你们看押下丢了命,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他能叫出徐中杰的名字和职务,显然刚才是装不认识。
林安然见俩人语气都十分冲,都是有身份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真闹起来可成了坊间新闻了,于是便上前挡在刘小建面前,低声道:“刘公子,我看你是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待会真闹起来,回去你老爹恐怕饶不了你。”
又对他身后的林水森道:“你如果不想惹麻烦,赶紧把他拉走。”
林水森脸色一变,知道林安然这人不好招惹,况且面前这些人可真的得罪不得,刘小建喝醉,他可没有喝醉。
于是赶紧连拉带扯,嘴里劝道:“小建,咱们走吧,待会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嘴里对黄海平等人赔笑道:“各位领导,不好意思,小建今晚喝的有点多,还望各位不要计较。”
黄海平这回总算开了口,不过脸上依旧是一副平静如水的表情:“你们走吧,没人会跟他计较什么,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你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真以为天下没不透风的墙。”
黄海平是中纪委监察一室的主任,刘小建早就打听过了,知道他的身份,这位监察室主任一直就在中纪委工作,人称铁面包公,许多地方大要案都是他亲自办的。
越是平静的人,越是让人害怕。刘小建被黄海平冷冷淡淡的目光一扫,心里说不出的有一种恐惧,酒气顿时泄了许多,人冷静了一些。
他又不想道歉掉面子,愣了片刻,便依了林水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看着刘小建离开的背影,徐中杰愤懑道:“老黄你看!这都什么人呐!小人得志!当领导干部的,最怕就是管不好自己家里人,刘大同有这么个儿子,迟早出事!”
黄海平笑笑道:“好了,你也不要说什么过火的话了。咱们纪委办案,也要讲证据,这回是咱们的过世,失败了就要认,走吧!”
虽然黄海平一直显得十分平静,林安然还是察觉到他的不快。滨海市走私案办成如今这个情况,虽说最好找到了贺新年的赃款,也证实了石化厂的确存在走私的问题,不过涉案人外逃的外逃,死的死,终归让他这位老纪委感觉大失颜面。
林安然开车送了黄海平几个回招待所,自己调转车头送喝了点酒的廖柏明回去。
半途,廖柏明忽然感叹道:“安然,我觉得真的有点累了”
林安然握着方向盘,不说话,最近廖柏明为了查案一事,确实有些身心俱疲,得罪人了不说,最后案子又没办好。宁远本来作为一把手,是支持廖柏明的,可是现在宁远自身难保,廖柏明难免有些灰心。
廖柏明继续道:“我做了一辈子纪检工作了,嘿嘿你说,你说我得到什么了?提拔干部,极少轮到你纪检干部的份,要么就系统内自己提拔消化,想到别的部门?人家一听说你搞纪检出身的都防着悠着,生怕你过来搞不安定团结”
林安然安慰他道:“老廖,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你现在不也是副厅级干部了嘛,又是常委,班子成员了。”
廖柏明自嘲道:“行了,你就别安慰我了。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做点事,总觉得这个世界上邪不胜正,可是到头来成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看这次的案子,办得窝囊都知道刘小建在里头是什么角色,可就是拿他没办法。说实在的,工作组下来初期,我真的是有顾虑的,这些年我在滨海工作,到底走私有多严重,到底有多少人牵涉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