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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造访和往常略有不同,佣人开了门,苗圃见到站在门口脸色冷得像铁板一样的李秀珍,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苗圃慌张的神情逃不过李秀珍的眼睛,走进屋内,她将手里的一个礼品袋递给佣人,道:“这是一些花胶,有空炖小苗吃。”
说罢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苗圃赶紧上来给她倒茶。
李秀珍道:“阿勇出事了,你知道吗?”
“啊!”
苗圃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溢出一些在桌上,她不由惊叫了一声。
“我我知道,也正担心着呢,听说他出事,我去人问了,可是没人知道他在哪。”
李秀珍饶有兴致看着苗圃收拾着桌子,注意着她的一言一行,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说起我这个儿子啊,从来都是好色,这一点我做母亲的都清楚,从部队回来后,身边就从不缺女人。不过苗圃,我告诉你,他可从没带老婆以外的女人回来见过我,你是第一个。”
苗圃不知道李秀珍到底要说什么,倒好了茶,人却僵在那里。
李秀珍指指沙发道:“你坐。”
苗圃脸色有些发白,慢吞吞坐到沙发上。
李秀珍说:“小苗,我从来不反对我儿子有几个女人,反正我王家养得起,他自己也养得起,只要生出来是我王家的种,我就给孩子一笔钱和几套物业,名分不名分我不敢说,可是母子生活无忧是肯定的。你将来也肯定是这样,我已经着手准备这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准备给两套物业和一百万教育储备金,将来你儿子或者女儿争气,能出国读书,不够我还可以加,总之不会亏待你母子。”
苗圃两根雪白的手指在睡裙上绞着,一双大眼睛里开始有些泪水涌现。
见她还是没说话,李秀珍又道:“我刘秀珍是从一无所有起家的,什么风浪都见过,阿勇出事,而且不是小事,但我不怕,即便我搞不定,他去坐了牢,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出来还是一样衣食无忧,就算判了死刑,我李秀珍也不怕,我还有两个儿子。”
说到这里,她停了口,目光刀一样落在苗圃粉嫩的脸上,然后一字一顿道:“但是谁陷害我的儿子,我就不会轻易罢休,王家现在的家产是以亿计算的,我李秀珍只要拿出一小部分,就足够让人找出背后的元凶,然后为阿勇报仇。”
苗圃的手指开始剧烈抖动,眼里的泪水也越积越多,眼看就要落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像被什么东西凝固住了一样,佣人早就被李秀珍的司机支开,到了阳台上。
苗圃第一次感觉到李秀珍身上那种无形的霸气和压迫感。第一次见到李秀珍的时候,苗圃觉得只不过是个有了钱的农村老太太,和那些每晚到海边广场上散步和打太极拳的老人家没什么分别。
不过这一次,她切实感觉到了不同。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那个有了钱磨了下皮,吃多了补品所以显得比同龄人年轻的农妇,而是一个指间露出了爪子,随时能扑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的母老虎。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苗圃的头一直低垂着,话从肚子里涌到嘴边,差点就吐出来,临了却少了一口勇气,又咽了回去。
李秀珍忽然起身,拍拍衣袖,说:“看来你是没什么跟我说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机会我给你了,荣华富贵你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你自己葬送而已。”
说罢,转身再也没多看苗圃一眼,对着阳台喊了一声司机的名字,道:“阿昌,走了。”
苗圃身子也开始发抖了,李秀珍每向门口多走一步,她就觉得有一种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还有一种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个东西叫什么她说不上来,或许是机会,又或许是李秀珍口中的荣华富贵。
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东西,在她脑海里忽然蹦出四个字万劫不复。
“阿姨!你救救我!是我错了!”苗圃忽然疯了一样,冲上来扑在李秀珍的脚边,一把抱住她的腿,放声大哭起来。
李秀珍目光中的凶狠慢慢收敛起来,多了几分柔软,伸手摸着苗圃的头道:“你的情况我也清楚,一个小女孩,出来谋生也不容易,阿姨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你只要说清楚,我李秀珍保证既往不咎,而且我保证你以后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没人敢欺负你!”
苗圃哭得更是厉害,人都抖了起来。
司机阿昌和佣人赶紧上来将她扶了起来,慢慢送回沙发上。
李秀珍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将精致的手袋往身旁一放,说:“你现在可以将事情的缘由清清楚楚一五一十告诉我了吧?”
苗圃扯了几张餐纸,揩着泪道:“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会闹到这种地步,他们说,只是要找到那份股权协议,其他事同阿勇无关,阿勇只要协助下调查就能回来。况且,国兴是我的表弟,他自己不争气,闹出事了,马副市长说了,只要能找到股权协议,阿勇和国兴的事情都能够一笔勾销,所以”
李秀珍道:“所以你就告诉马海文那个保险箱的密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圃道:“我故意上阿勇办公室给他送汤,去多了,有一次阿勇往里头放文件,我就看到了”
李秀珍忍不住口气又生硬起来:“糊涂!你知不知道,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会牵扯到多少人!?你以为只有林安然!?幼稚!我同你说大道理也白费劲,林安然出事,震动的不光是滨海市的官场,就连南海省上面的领导,也会有所牵连。你一个小小的女人家,你竟敢扯到这种事情里去?”
苗圃又是哭,没说话。
李秀珍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让人抓到了?”
苗圃哭得更厉害,断断续续道:“我我”
说了半天“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秀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你过往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也不会追究,只要你坦白说出来,我替你保密!”
苗圃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往下流,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一阵才平复,抽泣道:“以前不懂事在歌舞团的时候被人骗了拍了些不该拍的东西,马海文和刘小建拿这个来要挟我,说我不帮他们做事,就将这些东西发给阿勇”
她忽然抬起头,又扑到了李秀珍的脚下,哭道:“我也是爱阿勇,所以才这么害怕失去他”
李秀珍也是颇为震惊,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稳定自己的情绪,问:“你现在必须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魏天生现在以行贿和非法用地的罪名将阿勇抓起来了,如果这件事坐实,阿勇是要坐牢的。而且白沙岛项目也会受影响,你也不想你自己的枕边人既要破财又要坐牢吧?龚国兴的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你陷害阿勇,别说我不放过你,林安然和尚东海能放过你?你想过没有,他们随便一个人,只要动个小指头,你都万劫不复!”
苗圃见过林安然,知道这人是个市委常委,而且手段极为厉害,如果自己真的当了工具,林安然知道了内情,会不会真的如李秀珍所言对自己报复?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寒而栗。
“国兴的事情跟阿勇是无关的,国兴自己贪心,看到那一块的地皮在狂涨,所以动了心思,打着阿勇的旗号去和村长谈,送了二十万。这二十万,是国兴自己的钱,阿勇根本不知道。”
李秀珍这下子全明白了,略想了一会儿,道:“龚国兴现在人在哪了!?”
苗圃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秀珍说:“找不到龚国兴,再拖上几天,情况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你再仔细想想,龚国兴最有可能去哪里躲藏?”
苗圃脸上挂着泪,想了半天,说:“他这几年都没在滨海市住过,也回来不久,要说躲,有一个地方”
她眼中忽然闪出一种兴奋的亮光:“对!他一定去那里躲起来了。”
第723章 刑讯
东河县的红旗国营农场内,已经是晚上八点,其中一排平房里射出黄色的灯光。
红旗农场一直以来都属于监狱系统,滨海市看守所和滨海市监狱都会定期将一些劳改犯送来这里,在农场里劳动改造。所以,这个农场比一般的农场要戒备森严许多,农场里有一个中队的狱警。
王勇从中午被带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停过被审讯。审讯的时间越长,他心里就越清楚,所谓的非法用地和行贿一事只是个幌子,魏天生的重点全部都放在了绿力集团从无到有的发展中有没有钱权交易存在。
审讯进行了一个下午,魏天生也累了,晚上和几个手下开车出去附近的饭店找东西吃。
王勇一个下午滴水未沾,渴得实在受不了。可是跟魏天生说了几次,都没得到同意,用魏天生的话来说,谁让你不老实,不老实就没水喝。
魏天生离开后,王勇试试活动了一下手腕,可是马上感觉一阵刺痛。手被反剪后靠在了椅子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发现就连唾沫都不多了,舔到嘴唇上,一阵发粘。
他一动,椅子就发出响声,窗户上出现了一张脸,是个狱警。
王勇见不是魏天生和他的手下,赶紧叫道:“同志,同志,能不能给点水喝?”
那个狱警犹豫了一下,兴许是魏天生有过交代,叫他们不能和犯人有直接接触。
王勇见狱警似乎要转身离开,赶紧又叫道:“兄弟,行行好,给口水喝吧,不然出人命了。我手上的劳力士表送给你,咱们就当交个朋友,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绿力集团的董事长,被人冤枉抓进来的。”
那个狱警听了,显然又是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离开了窗口,消失了。
王勇感到有些绝望,又叫了几声,最后颓丧地靠在椅子上。
过了一阵子,门忽然被推开了。那个狱警竟然端了一杯水,很警惕地左右看看,然后闪身进来,走到王勇面前说:“表我就不要你的,喝点水吧。”
他将被子送到王勇的嘴边,看着他贪婪的大口大口喝着水,叮嘱道:“别喝那么急,小心呛着。”
王勇很快喝光了水,这才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个狱警来。
此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了,长了一张四方脸,看起来倒也忠厚。王勇心想,自己被关在这里,恐怕家里人都不知道,林安然也不知道,于是便道:“兄弟,能不能给我送个信,告诉下我家人,说我关在这里。只要你打个电话,举手之劳,我家里人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要不,你就说是我说的,给你五万块。”
四方脸吓了一跳,五万块,自己两年的工资都没这个数。他忍不住有些动心,可是一想到这是市里反贪局办的案子,自己这么做,分分钟连自己都搭进去。
“喝完水就行了,别的不要跟我说,我管不了你的事,也不敢管。”四方脸觉得自己进房间似乎时间长了些,不敢停留,转身就匆匆离去。
王勇一直在叫,却叫不住他,等门再次关起来,王勇觉得有些绝望了。
到了晚上七点,魏天生几人开车回来了,从车上搬下来不少东西,进了另外一个房子,开始布置起来。
魏天生指挥了手下干活,自己跑到一边打起电话来。
等打完了电话,回来看看房间布置得差不多了,其实这个房间就是布置成一间审讯室,里头放了几个大瓦数的白炽灯,带灯罩那种,桌子的角和用厚厚的布包了起来,以免犯人撞头自杀。
他对自己的两个手下说:“去,把王勇提过来这边,今晚通宵审讯,尽快突破他,上面催得很紧了。”
俩人去了关着王勇的那间房子,把他架到了这边。
一进门,王勇就意识到有些不妙,这个房子里有空调,摆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但是凳子旁边却竖着几盏白炽灯,显然是高瓦数的那种。
魏天生在王勇面前一坐,说:“怎样?刚才你考虑得怎样了?”
王勇说:“我要吃饭,我要喝水,不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魏天生当然也不会真的不给食物和水王勇,于是给手下打了个眼色,一个年轻干部出门去,在车上提了一盒炒河粉和一瓶水下来。
魏天生说:“给他松开手铐,让他吃饱了再说。”
王勇刚松开手铐,就迫不及待抢过那盒炒河粉,狼吞虎咽起来。要是在平时,一碟小小的炒河粉根本算不上什么美食,但是王勇已经饿了一天了,这盒河粉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河粉。
魏天生相当有耐心地看着王勇,等他吃饱喝足了,这才问:“怎样?现在想得起来了?你说说,金地服装城、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