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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换完衣服出来,随便把落下的头发扎了起来,只要不出门,她还是习惯怎么舒服怎么来,上没高堂下没孩子,这样随意也没人说什么:“行了,这有什么也值得你生气,就不怕气死,相爷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露说,相爷今晚有事,大概会晚一些。”
“恩,那就吩咐厨房随便做些晚膳,隔壁乔迁那天,你把礼物送到就行了。”林逸衣取了旱冰靴去了隔壁。
春思嘟嘟嘴,就是看地上的帖子不顺眼,又不是夫人粘着相爷的,干嘛说夫人是相爷的外室。
但春思也知道,这种事堵不住众人的嘴,只能心里干生气。
……
骆祥秋把衣袍一掀,一脚才在桌子上,趾高气昂的学道:“你们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当然在虎口,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跟我过招!”
骆祥秋放下腿,兴奋的道:“你们是没见他那个找抽的样子,你们要是见了也想抽死他,不过他说的没错,当时我们几个当地官员里面都是秀才出身,简直不够人家看的。
幸好有老子,老子武将出身,身边带的两师爷都是自家兄弟,当场把对方办了,从那时起我骆祥秋就是他们的头,升官是铁板钉钉的事!怎么样,一年老子又回来了!哈哈!”
夜衡政给他倒杯茶:“是,你了不起你本事!事情没办成到时升官升回来了。”
骆祥秋立即挠挠头:“我也是没办法,后来咱爷不是把永安王办了吗,那边的警惕性高,我就只能拿回那么点证据,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是不是,相爷,你说是吧,是吧,是吧……”
夜衡政一本正经的看眼元谨恂,严肃的问:“爷怎么看?”
元谨恂想了想正儿八经的道:“我看还是把他发配回去吧,办事不利,官场上的嘴皮子功夫到学的利落,赶紧贬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夜衡政立即道:“爷圣明。”
骆祥秋不干了:“好啊,你们损我呢,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
夜衡政无辜的看着他:“生命危险?你哪里危险了。”
“哪里都危险!娘的,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在那边过的是什么日子。”骆祥秋说着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要落泪:“我不管,我这次回来,你们不能委屈我,怎么也得让我乐呵乐呵再让我离开……”
夜衡政、元谨恂赶紧投降:“我们错了,求你别哭了,骆胸,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装可怜实在不适合你。”
骆祥秋闻言立即凑到夜衡政身边:“是吧,咱们说好,今天是给我接风,得听我的。”骆祥秋嘿嘿一笑:“兄弟我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一个美人都没见过,相爷,你对兄弟……”
夜衡政闻言事宜在他这里撒娇的骆祥秋看元谨恂。
骆祥秋不解:“为什么?”
“笨蛋,王爷的别庄里刚进了一批美人,你说看什么。”
骆祥秋不敢悄悄的撇眼永平王。
永平王无奈一笑:“你啊,学好不容易学坏都不用教,才出去几天就学了一身毛病,走,今天本王请你高兴。”
骆祥秋立即飞扬了:“多谢永平王。”他也不是多好色,就是色心不死,有时候玩玩,逢场作戏的温香暖玉正常男人谁会拒绝,何况永平王珍藏的货,肯定是顶级的没人。
夜衡政站起来:“我就不去了,今天还有事。”
骆祥秋立即哥两好的揽住他的肩:“扫兴不是,兄弟我好不容易回来,说不定明天就被发配走了,这点面子都不给。”
元谨恂也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揶揄:“你夜相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有了你内子忘了咱们兄弟……”
夜衡政苦笑:“我是担心有人看到咱们在一起,乱想,你去陪他坐坐,跟他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玩有什么意思,不奉陪。”
骆祥秋立即凑热闹道:“相爷,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女人的美丽就是让咱们看的,看看美人是人之常情,怎么才一年不见,你就变卦了,不行,兄弟回来,你必须去。”
元谨恂夜含笑的附和道:“一起吧,就当陪他过瘾,他能怎么样,不就是摸摸看看,去的是私郊的庄子没有外人的,当陪兄弟。”
骆祥秋立即颔首,一脸老实相的他,现在十足的奸人相,尤其在野蛮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待了一年后,老实人脸上的痞气都出来了。
骆祥秋极力拽夜衡政,趁元谨恂不注意时,赶紧在他耳边道:“你不会这么不义气吧,留我跟永平王一起,什么美人我也不想看了。”
骆祥秋已经把话说这份上了,并且这次只是短期归来,夜衡政也不是不为兄弟想的:“走,舍命陪君子。”
元谨恂淡淡一笑:“他这可真是舍命!”
骆祥秋不禁好奇的道:“兄弟,你真有女人了……”
夜衡政把他乱攀爬的手剥下来:“说的什么话,是你嫂子。”
骆祥秋闻言,瞬间好爽的道:“行,你要你夜相人,我骆祥秋就叫嫂子。”
夜衡政看眼豪气万丈的兄弟,无奈的摇头:“真是后悔让你下去了,看看这一身草莽气,你也不怕以前的兄弟见了你认不出来。”
骆祥秋闻言陪着笑了笑,没有反驳,下放了一圈,他都觉得心野了,外面的离开了皇家的花花世界,就是一个大染缸,五颜六色的诱惑,白花花的银子,如果不是知道夜相和永平王的手段,他也不敢说能抵抗的住永寿王一方的诱惑。
元谨恂和夜衡政何尝不知道下面手段,尤其是有天府粮仓之称的富庶之地,这也是为什么骆祥秋提出这个要求,两人无意义犒赏他的原因。
有时候交情是交情,地位是地位,该给兄弟必须给。
哪个达官贵人府外没有几座圈养美人的庄子。
永平王不例外,夜衡政也不例外,这些美人除了供应势力内部消化,也往外送,拐着弯也想不起的下属可以去个过去做妾,当恩典,关系近的就送一个漂亮的红袖添香。
永平王这次对自家兄弟比以往都大方,开的是最陈的酒,见的是最妩媚的人儿。
元谨恂说过,这里是私人庄子,这里的美人能带夜衡政一起出现,是因为除了美人的身份,她们兼具内部情报的使命,属于永平王麾下,归兮目前掌管的范畴。
庄子的灯次第亮起,外表不出彩,内部如仙宫的院子,瞬间惊呆了骆祥秋的眼睛,早听闻王爷有一处销金窟,他却还是第一次进来,单那开门的姑娘,他就先写看花了眼。
美人如玉,丝缕万千,月夜银光下巧笑连连。
骆祥秋直到落座,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本以为已经见识过各种诱惑和奢靡的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皇家地盘就是皇家地盘,奢靡中透着震撼人心的高贵雅致,让这一年来久经沙场的他也要叹一声妙哉。
夜衡政悄然看眼含笑的元谨恂。
元谨恂想了想摇摇头。
夜衡政也觉得没有问题,骆祥秋可是最初跟永平王的人,一直忠心耿耿,这次更是功不可没:“来都来了,上酒。”
“上酒?”突然妙曼美人帘掀开,露出一张含笑嗔怒的脸:“王爷大驾光临,还美容容奴家看一眼就上酒,奴家可不依。”
美人后面立即跳出一个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乍然看到夜相又羞涩的绕道了姐姐身后,声音低若蚊蝇:“相爷好。”
骆祥秋的眼睛瞬间直了,心里由衷赞叹竟然有这样的美人,珠帘碧纱,女子临帘而立,细腰若柳,眉目如画,仅需那么一站,已经醉到了男人的心坎上勾大人心痒痒。
在美人身后探头的小姑娘也很漂亮,但相比前面入睡莲般的美人,后面的姑娘更像一直调皮的小猫,正拨弄着手里的毛球,掩饰心里的羞怯。
夜衡政踢踢骆祥秋让他赶紧靠边:“眼睛直了。”
元谨恂上座,目光始终含笑:“睡莲是越来越小气了,没看到不止夜相在,骆兄弟也来了,你就带一个姑娘,是想让谁空着,把春秋姑娘叫过来坐坐。”
睡莲闻言眼睛瞬间如窗外的夜色般柔美的弯了起来:“奴家谨遵王爷吩咐。”
猫儿见姐姐走了,慌忙抬起头,赶紧追了出去,看乐了一屋子的男人。
“春秋是王爷的奴婢,王爷让春秋伺候谁,春秋就伺候谁!睡莲姐姐莫要再提从前。”春秋起身,一身雪白色墨竹长裙,把她似古仿春的美丽衬托的淋漓尽致,孤傲从容的性子瞬间把身边的美人比了下去。
睡莲也不恼,一个王爷不再宠的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舒心,这人嘛,就该有自知之明,当初春秋得宠时何等风光,这‘醉庄’都快成她一个人了,现在还不是要跟这里所有女人一样,待价而沽。
猫儿不解的看眼春秋姐姐再看眼睡莲姐姐:“姐姐……”
睡莲看她一眼:“没你的事,去取你的铃铛来,一会给相爷舞一曲,相爷不是最喜欢看你跳舞吗。”
猫儿的眼睛立即弯成月亮:“我这就去。”
春秋看着猫儿跑远,看了睡莲一眼,最终没有多嘴你,抱着古琴向正厅而去。人总是要长大,尤其是醉庄的女人,就如当年的她,猫儿此时的纯粹又能维持多久,等她清醒时候不过是跟这里所有女人一样的命运。
不同的只是有的女人有故事,有的女人没有而已,猫儿有幸得相爷赞过一声机灵,那么猫儿便必须机灵,不管这机灵里几分真几分假都不能弱了这两个字。
春秋入内,轻轻一个福身已经让骆祥秋目瞪口呆,何为美。美便是一瞬间驻进你的心底,拨动你的灵魂,让你为之生为之死,便叫夺天地之美。
春秋淡淡一笑,没有看主位上的人一眼,径自向骆祥秋做去,衣衫飘动,美如凡尘。
骆祥秋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再看着她。
夜衡政看眼元谨恂:“王爷下血本了。”
“对你爷也没有吝惜,猫儿呢!难道还让相爷请不成!”
帘幕外瞬间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猫儿脚步轻盈的跑进来,圆鼓鼓的大眼睛羞涩的环视一圈,快速福了身,急忙向夜相身边做去,还不等靠近,脸颊便通红一片。
元谨恂笑了,别有深意的看眼自家兄弟。
夜衡政无奈,拿低榻上的木杆抵住猫儿想靠近的身体,示意她坐下面。
猫儿嘴巴一撇,但显然已经习惯,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下面,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所有人,也不说话。
睡莲进来,带着一群能歌善舞的姑娘:“姐妹们热闹起来,谁要是让爷满意,爷可少不得打赏。”
“是,睡莲姐姐。”
琴音起,羽衣翩然,霓裳艳舞也不过就是这篇奢靡的景象。
睡莲自发坐到永平王身边,身体依了过去:“王爷好久不来看奴家,奴家都要想死王爷了,王爷今晚可要留下来,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王爷。”睡莲说着对永平王勾魂一笑。
永平王闻言展眉一笑,接了睡莲手里的茶,却没有应她的话。
骆祥秋根本没功夫看歌舞,心思全在身边的春秋身上,此刻只要春秋说话,骆祥秋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愿意为春秋摘下来。
猫儿环视一眼歌舞,手中叮铃的声音响起,欲图给相爷剥一个橘子。
夜衡政不等她开始目光阴冷的看了过去。
猫儿立即缩回手,怯怯的坐着,但一会又天真无邪的欣赏着歌舞,仿佛不知道自己遭厌了。
夜衡政喝杯茶,无聊的等着骆祥秋玩够,偶尔看看时辰想想衣衣这时候一定在等着他,便身心舒畅,他今天帮忙坐镇常来,衣衣可是答应了他不少条件,想到今天衣衣高兴,自己也高兴,说回去后还能像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她,更高兴。
夜衡政想得高兴,便觉得心血一阵沸腾,四个字跃然脑海——欲仙欲死。
突然悦耳的声音传来:“相爷笑什么?”
夜衡征立即冷下脸,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面色阴沉。
猫儿赶紧垂下头,不敢再问,其实她是懂的,夜相不喜欢她,只是每个男人身边都做一个,夜相有时候也不能免俗,但她的作用也仅仅是坐着,想要更进一步,很难。
睡莲几乎要黏在永平王身上,身体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心怡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睡莲,她也一样想不予余力的伺候他。
春秋性子淡,可不会拿乔,知道自己的缺点怕人误会,会先言明,声音清雅高贵,但又诚意十足:“奴家不擅伺候,但愿意为老爷尝试,如果奴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老爷明示。”
骆祥秋赶紧点头:“都好,都好,你这样就好,你叫什么名字?称呼自己的名字就行,不用‘奴家’自称,不适合你。”骆祥秋说着憨厚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春秋闻言淡淡一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