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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王晓乐反驳道:“当初这里有多少坟茔,你数过没有?少说也有上千个吧!方圆五六里能埋人的地方都快被占全了,谁真正碰着过将军解甲。要我说……”
王晓乐再次压低了声音:“这里就是个大凶之地,胡老爷在这里建书院,那就是要用文曲星力镇压煞气。
你没听说么,当初胡老爷在这儿动工破土的时候,请来了好些个高人,连做了三四天法事。可是等他往地上抡锄头的时候,胳膊粗的锄头把子,咔嚓一下断成了两截。他连着换了三四把锄头,却连地面都没碰着。
你们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么?那是有鬼魂打断了他的锄头。地底下的鬼魂,个个都不让他动工。后来还是一位法师,在他锄头上撒了符水,他才把地面刨开了指甲盖大一块!”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道:“你知道那个法师叫什么名儿么?”
“好像是叫玄月道长,还是叫弦月道长来着。”王晓乐想了一会儿道:“我也记不清了,好几年之前的事儿,谁能记那么清楚。”
王晓乐话锋一转道:“本来按规矩,破了土之后,就该动工了。可是那个玄月,就当是玄月道长吧,却说什么都不让人动,说是他跟当地的鬼神还没谈妥,让胡老爷再等几天。
谁知道,当天我晚上这里就出事儿了。胡家请来的那个工头,不知道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胡家派人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后来天傍黑的时候,他却自己回来了;脸色惨白地坐在公棚里,一句话都不说,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就是一个劲儿打哆嗦。
后来胡老爷也来了,亲自走到他跟前跟他说话,他还是不搭理。把胡老爷气得,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谁曾想,他那一下,竟然直接把工头的脑袋给扇了。
工头那颗脑袋就像是滚地葫芦似的,一直滚出去老远之后才停了下来。再看他那身子,早就空了,伸着脖子都能直接看见肚子里面。他那肚子被掏得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一张人皮坐在地上一样。”
☆、第一二八章 讲故事的鬼魂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眉头一皱:“后来呢?工头离奇死了,胡老爷没就没报官?”
“报官?”王晓乐的眼睛瞪得溜圆:“报官有用么?官府敢管么?那肯定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后来,胡老爷也无计可施了,干脆去找了那个玄月先生。那个先生想了好半天,最后才咬牙说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再等,让那些顾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睡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管对方是鬼是妖。既然吃了人,那就肯定还会再出来。
胡老爷想了半天,大张旗鼓地在坟地那儿做了一场法事,还特意从一个地缝里揪出来一条好几尺长的大黑蛇,说是黑蛇成精吃了那个工头。
我反问道:“那些雇工就信了?”
“怎么不信?”王晓乐道:“早些年就有人说过,看见一条大黑蛇跟一只鹅那么大的野鸡在这地头上打架,后来,黑蛇打赢了就钻进了地里。那些人才觉得这地方是风水宝地。至于将军解甲的说法,那是当地人看谁家也没发迹,找了风水先生,看坟地,才得出这么个事儿。”
我点了点头道:“你继续往下说!”
王晓乐继续说道:
“那些雇工虽然害怕,但是胡老爷给的条件太优厚了,他们就安心住下了,好吃好喝地住了十几天之后,终于又出事儿了。
一个雇工睡到半夜之后。就像是被鬼磨了一样,说什么都要出去透透气。工棚里的人拦都拦不住,就只能由着他去了。那人出去之后,一路往北走,一直走到一个有天井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就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直挺挺地在井口边上跪了好大一会儿,最后一步一步挪着爬进了井口里。他掉下去后,悄悄跟在他后面的人全都听见井里冒出来咕噜咕噜的一阵水响,再往后就没了动静。”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反问一句:“那人掉天井里就没出来?”
我知道,王晓乐说的那个天井,不是什么建筑上的东西,而是说一种天然形成的水井。这种东西很少见,却不是没有,而且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出现天井。也未必就是什么好兆头。
那些所谓的天井,大多数都跟山中精怪有关。要么是精怪为了积攒功德,弄出来供人饮水解渴的地方;要么就是为了吃人,故意留下的东西。
王晓乐神秘兮兮地道:“当然没出来!你还指望他能自己跳出来不成?后来,玄月道长特意牵了一头牛,把他拴在了天井边上。
那牛到了离着天井好几丈的地方,就说什么都不走了,一个劲儿地刨地。叫得可惨啦!后来,还是好几个壮汉硬给弄过去的。那牛到了天井边上就往地上一跪,流着眼泪使劲地磕头,把犄角都磕断了。就算那样,它也没跑了哇!最后,像是耗子似的,一头钻进了还没它身子粗的天井里。
看见的人都说,那天井吞牛的时候,就像是蛇吞鸡蛋似的,牛脑袋塞进井口之后,天井口一下子就张大了好些,把牛吸住了,一点点给咽了下去,那牛后腿还一个劲儿往天上蹬呢,也不知道是要跑,还是要往里钻。
看见的人全都吓坏了,但是胡老爷却偏偏下了封口令,让他们谁也不许往外说。还对那些雇工说,晚上出去的那个人不爱干了,自己回家去了。
胡老爷稳住了那些个雇工之后,隔几天就悄悄往天井里送一头牛,那以后倒也没再出过事儿。胡老爷请来的那个玄月道长也改了书院的图纸,把书院又给扩大了一半,硬是把那个天井给圈进了书院。”
“哦?”我惊讶道:“你说的天井是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哪能随便让你看见呢?”王晓乐得意地指了指书院角落里的一间屋子:“看见没,天井就在那间屋子里。你推门进去就能看见。那间屋子除了山长,谁都不让进。”
我反问道:“你进去过?”
“我看见过啊!”王晓乐怕我不信,指天发誓地道:“那间屋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冒出声儿来。具体是什么声儿,据说只有山长能听见,别人都听不见。
等到天井出声了,山长就得赶紧去附近买点三牲回来,送进屋里祭井。要是送去晚了,那井可就要吃人了。
你别不信啊!去年山长不在的时候,咱们书院不是少了两个人么?那就是被天井给吃了。后来,书院给那两家赔了大笔的银子,让那两家全都搬走了。”
我故意露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书院鲁先生说的啊!”王晓乐道:“我家是干什么的?专做牲口买卖的啊,书院哪次买三牲不是去我家!那次我爹把鲁先生喝醉了,他才说的。据说是山长怕再出事儿,才悄悄嘱咐了鲁先生在他不在的时候,看好那口吃人井。”
“哦……”我拖着长音答应了一声之后,忽然喝问道:“王晓乐,你的表字是什么?”系扔余弟。
“我……我……”王晓乐连说了几个我字之后,忽然砰的一声炸成了一团黑气,随即,立刻在学堂里搅起了一阵阴风。我只觉得一阵旋风围在我左右连转了几圈之后,轰的一下向四面八方横推了过去,整个学堂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风吹书页的沙沙声响。
等我睁开眼睛看时,整个学堂已经变得空空如也,原先还在那儿温书学生,就像是被风刮走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片空荡荡的书桌。
原先在远处的诸葛禹和婉儿立刻靠了过来,诸葛禹马上开口问道:“兄弟,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点发现,但是不敢肯定!”我摇头道:“你觉得,刚才那些是鬼魂在演戏么?”
“肯定是演戏……”诸葛禹的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我低声道:“如果,鬼魂是在演戏,那么我们为什么没入戏?”
从鬼魂出现的整个过程上来看,他们并没把我们几个带入戏中,而是在给我们讲述一个书院的出现。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事里,书院原本就不具备现在的规模,准确点说,只有四分之一大小。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院子,才是书院最初的规模,而后他们才扩建出了其他三院,还有最后面的博众楼。
诸葛禹插话道:“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
“有!”我沉声道:“如果,刚才那个鬼魂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说如果……
那么宏志书院,从出现那天开始就透着一股邪气。书院后期的扩建,也不能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我猜,书院每一个院子,都可能有一个故事。或许,有一种邪魅。而正是这些邪魅在不断杀人,囚禁鬼魂。只要进入书院的人能解开书院真正的秘密,那些鬼魂就能逃出去转世投胎。”
“但是,书院的故事肯定有真有假。甚至连死在书院里的鬼魂都弄不清,哪些故事是真,哪些是假。因为他们也经历过跟我们一样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给我讲述自己的经历,甚至还原自己临死时的情景,希望我们能借此揭开秘密,帮他们脱困。”
一直没有说话的婉儿忽然问道:“刚才那个王晓乐说的话,可信么?”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我皱眉道:“我最后忽然问他的表字时,他答不上来,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是王晓乐,而是异形的鬼怪。”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房子:“但是,那个天井,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看。”
☆、第一二九章 禁井
我转向那间屋子的时候,直接拿出了罗盘,想要确定一下它的具体方位。可是罗盘上的指针却像风扇一样提溜乱转,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方位全都乱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走,上去看看!”
诸葛禹一马当先地走了上去。用手捅破了窗户纸:“那鬼魂不是说里面是天井么?”
那间空屋当中除了满墙的灰,就是一口石头砌出来的八角方井,用一尺多高的花岗岩砌出来的井沿。按照八卦方位包围着井口。井沿外侧似乎还刻过某种图案,只不过时间过得太久,被风化掉了。
按照王晓乐的说法,这口井应该没有多大。但是从我的角度看,井口的直径至少也有三米左右,别说是一头牛,就是一辆车竖过来,也一样能开进去。
我向诸葛禹打了个手势,后者轻轻地推开大门,我跟着一步跨进了屋里。等我走到井口边上,才看见井沿里面还套着另外的几层石制的井沿。几层岩石一圈跟着一圈地往井口的方向围了过去,中间是圆形的井口,差不多只够一个成年人进出。
“禁井?”我猛一转身走到屋外,顺着石阶边上往下连挖了几尺,被我挖开的土层下面始终都挡着一层青砖墙壁。看样子,这堵墙应该是一直深入到了地下。
诸葛禹也跟了过来。伸手掰下一块青砖,用手碾碎了一点闻了闻道:“真是禁井。邪门儿了!”
禁井,可以解释为囚禁某种邪祟的地牢。井口有层层禁制压制,井外用特制的青砖建一层或者几层外墙,把井整个包裹起来,井有多深,墙就有多高。它的作用就是防止被封在里面的邪祟在井壁上打孔,从井里逃出来。
诸葛禹重新走到井边上,侧着脑袋听了一会儿道:“什么都听不见。这下面封的究竟是水是火呀?”
诸葛禹说的水火,其实是两种不同的邪祟。禁井下面如果是没有水的旱井,那就只能封印跟水有关的邪祟,要么是水怪,要么是水鬼;用没水的枯井制造禁制,要的就是“以土克水”的效果。反之。如果井底下有水,被沉在禁井底下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具被火烧死的干尸,或者火性的精怪。
“不清楚!”我摇头道:“诸葛,你和婉儿给我压阵,我下去看看!你们谁也别跟来,禁井下面的空间不会太大,人多了可能会施展不开。”
我说完之后也不管诸葛禹的反对。用手撑住井沿两侧,一点点顺了下去。没过多久,我的两只脚就踩进了差不多齐腰深的水里。等我两脚站稳,才发觉井下的并不是静水,而是从南往北慢慢流动,虽然水流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我仍能感觉到流水在慢慢冲击着我的双腿;甚至还有一股暗流,从我身边绕了过去,围着我转了半圈,才流向远处。
等我确定了附近暂时没有危险,才推开手电向井水流过来的方向照了一下。
没想到,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顶顺水飘过来的红色鸭舌帽……婉儿的帽子?
婉儿不是应该在上面么?她的帽子掉了?
不对!
我眼前那顶帽子,不是漂在水上,而是扣在水上的。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戴着帽子,蹲在水里慢慢往我这边走,只是从她额头往下的部分全都沉在了水里。
我直接把手电光束给打在了帽子上,那顶鸭舌帽明显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