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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卿听了低低笑了起来。
乔明瑾瞪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什么。笑着看向他:“你吃过海鱼吗?海鱼刺少,我很喜欢。虾蟹海鲜我很喜欢。”
周宴卿愣了愣。
这青川城离海还真是有着不短的距离。
虾蟹也都是河里捞的,海鱼他统共也没吃过几回,海鲜吃的都是干货。眼前这人去哪里吃的?
“你不是在云家村出生的吗?”
乔明瑾埋头在碗里:“我梦里吃到不行吗?”
周宴卿愣了愣,笑了起来。
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筷子,这才捧起自己的碗也跟着吃了起来。
往常也经常和她同桌一起吃饭。但都没有今天这样开怀。
困拢了他大半年的女人此时就坐在他的身边,鼻子里不时飘过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让他心猿意马,又唯恐惊了她,只拼命敛神压制着。
旁若无事地与她谈笑。
真好。就只有他和她呢,只他们俩人。往后也会经常这样的吧。
又忍不住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
乔明瑾捧着碗顿了顿,也伸了筷子帮他夹了一块:“你也吃。”
“好,好。”
周宴卿嘴角带笑,只觉欢喜无比。吃进嘴里的饭菜犹如那琼桨玉液一般。
两人气氛愉悦地吃完了饭,用了比往日多了近一倍的时间。
饭后。乔明瑾收了碗筷拿到井边去洗。
周宴卿脚步轻快地跟在后面。
到了水井边,还自告奋勇地扔了木桶下去汲水。
周六爷头一回干这种体力活,只觉手里那木桶百般不听人话,连晃了几下,桶里的水还未打满。
还是在乔明瑾的指点下。那木桶才沉进水里。好在周六爷也不是个软货,一桶水还是很轻松地拉了上来。
看乔明瑾把他打来的水倒在木盆里,就着他打来的水洗碗碟,不免沾沾自喜。
又迫不及待地把木桶扔进井里,连拉了好几桶上来,井台边放了好几个空木盆木桶,这会全让他装满了。
周六爷还意犹未尽,看井台两边还砌了两个石池,又待往里装水。被乔明瑾忙快手快脚地把他拉住了。
“力气大没处使还是怎的?”
周宴卿讪讪笑了两声,这才停了手。
看乔明瑾在他面前仔细地洗着两人吃用过的碗碟,只觉得温心无比。
背着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一会又忍不住跑到井口伸头往井里看了看,道:“这井没有井盖吗?琬儿会不会掉进去?”
乔明瑾抬头剜了他一眼。
那厮便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水井嘛,小孩都顽皮的”
“琬儿不会。她很听话,说了不让靠近井口就绝不会靠过去。这井天天早晚要用,这周围也没有种树,也不会有叶子掉到里面,有时候附近有田地的人路过也会来取了水去用,盖了井盖反而麻烦。”
周宴卿点头。
“我看见有人在井口装轱辘的。”
乔明瑾点头:“家用装轱辘的少。倒不如这样方便。那桶还得做的重些的才好汲水,那样一装一放也很费时间,也并不省力多少。况且装轱辘的井都挖得深。我这井才挖了十来尺就出水了,现在这储了水,水面到井口也就六七尺的距离,绳子没拉几下水桶就上来了,又快又轻省,装那东西干嘛。”
她原来的老家极少人装轱辘,倒是家家砌个半米高的石桩子装水阀的人多的很。
那东西要装起来也便利得很,这年头要做起来也不难。只是她也不耐烦去弄。她家就三人,用不了多少水,这样打水也便利得很。
天气热,煮水的壶也没了,也不想喝热茶,两人便喝了几口从作坊拿来的绿豆汤,齐齐歪在廊下未坏得彻底的躺椅上说话。
岳仲尧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他的妻子躺在藤条椅上昏昏欲睡,而那周六爷则躺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两人靠得极近,那周六爷那样温柔地侧着身看着他的妻子,眼睛不眨一眨。
落在他的眼里,刺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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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劝退
乔明瑾自午饭后就有些犯困,昨夜里一直没睡实。
这会躺在摇椅上,旁边又有周宴卿细语轻言,觉得很是安心,不一会眼皮就重了。
周宴卿从没看过乔明瑾这副模样。
往常这女子都是淡淡的,连笑起来都带着一股疏离,在他面前应对得体,展尽了主家的彬彬有礼,如今在他面前却露出了难得的小女儿之态。
让他觉得又欢喜又窝心。
乔明瑾平躺着,身上盖了一件薄被,犯困后,头略向周宴卿那边歪去。而周宴卿一直面对着她侧躺着,眼神不离。
这一副情景美好的像画一样。刺痛了岳仲尧的心。痛得他几近不能呼吸,躬着身钉在那里,眼神呆滞,神飞九天。
云锦斜睇了他一眼,抱着东西便抬腿走了进去。
要说往常对他还有两分同情,如今看见他真真是堵涩于心。多大的人了,还被老娘拿捏在手里。
“回来了?”周宴卿直起身热络地朝云锦打着招呼。
如今的招呼里多了几分亲热。
周宴卿跟云锦打完招呼又朝院中扬声道:“都死人呐?还不去搬东西!”
话音刚落,远远躲在某一处的石头和车夫,缩头缩脑,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乔明瑾听到话音也直起身来,眼神恢复了几许清明。
“不需要你。有我们就行。要不你进厢房去睡一会吧。”
周宴卿帮她拉了一把差点抖落到地上的薄被。
“没事。晚上再早些睡。”
“不需要你去搬,你只管在屋里归置就行。”云锦也体贴地对她说道。
乔明瑾想了想,点头应了。又指挥着几个人把东西搬到一间闲置着的厢房。
几个人都发现了岳仲尧,只是并没人跟他打招呼。乔明瑾也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岳仲尧只觉那一眼,陌生疏离至极。若万箭穿心。
好在他定力还不错,痛归痛,面上却不愿表露出来。这是他妻女的家,凭什么他要像个外人一样?
神情自若地跟着搬东西,来回几趟。又按着乔明瑾的话,把东西一一各归各处。
岳仲尧一手抱着个大砂锅,一手拎着个大铁锅抬腿往厨房走。
周宴卿看了他一眼,也拎了两件厨房的物什跟在后面。
厨房里。物什都被砸坏了,好在灶炉都还好,不用再重砌,买了新的物什搁置在上面就能开火做饭。
待岳仲尧把东西放好,转身,就看到周宴卿也正抱着一捆碗碟站在他身后。
两人对视。
谁都不肯先移开目光。这似乎是男人的对决。
周宴卿眼神精明。长身玉立,锦衣华服衬得整个人风度翩翩。让人不容忽视。
而岳仲尧面色没有周宴卿的白皙,身上也只是粗棉布做成的藏青短打。灰扑扑的布鞋,典型的庄稼人打扮。但好在他高大槐梧,又在战场上历练过,眼神犀利,在周宴卿面前也并不弱几分。
两人都没有开口。都在打量对方。
兵家有云:以静制动,谁先动谁先输。
而这两人明显谁都不是愿意服输的性子。特别是关乎面子的大事。
周宴卿左右拎着碗碟,良久之后,似乎觉得有些滑稽。遂把碗碟放在地上,开口道:“你和她和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
岳仲尧胸口闷疼,似被人重重捶打。眼神不错一分。冷着声道:“不可能!”
周宴卿眼神眯了眯,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你们家人还能接受得了她?莫非你要脱族不要父母了?”
岳仲尧两手紧紧攥着,牙根错了错,道:“还没到那一步,我会处理好的。”
周宴卿嗤笑了声:“一年了,你都没处理好,还要让她再年华虚度?”
岳仲尧紧紧地盯着他。道:“不见得她跟着你就能好过多少。你家并不适合她!”
“适不适合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说和离就和离?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两个人再次敛了声,逼视。
恨不得把对方脸上有几根汗毛都数上一数。
“你要为了她好,就该放了她。”周宴卿再度出声。
“我说了不可能!我绝不会让我女儿喊别人为爹!”
周宴卿笑了,让人更觉得丰神俊朗。
道:“我不强求。她可以喊我一声叔。将来我也会让她风光大嫁,十里红妆。而你那娘却不会给她这些。”
岳仲尧心里涌上一股浓浓苦涩,道:“我的女儿,将来如何,不需旁人操心!”
说完,错过周宴卿大步出去了。
周宴卿回头看他,背景有些寂寥,一大步一大步,步子迈得大而重。跟他是两种风格。
周宴卿笑了笑,弹了弹衣裳边角,也出了厨房。风度翩翩朝乔明瑾去了。
一步一步,优雅无比,像规定好的一样,每一步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有了云锦这一趟大采购,再加上周宴卿送来的各色物什,乔明瑾家里经过打砸后,不仅不缺了什么,倒多了好些出来。
摆设用具都上了一个品级不说,有些物什也多了几份备用出来。再砸上一次,都不需再采买了。
这一收拾,家里恢复得比往日再好了两分,瞧着更是温馨,处处合乎心意。乔明瑾很是高兴,对着云锦连连夸他会买东西。
这个表哥从只会挑着菜往松山集上卖菜,蜕变成如今这般能独挡一面的管事模样,乔明瑾瞧着很是欢喜。
当然也不忘谢了周宴卿一通。
他带来的东西说是给府里买的,多了才送过来的,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专门买来给她用的。
乔明瑾朝周宴卿笑了笑,周宴卿心生欢喜,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二人的互动让在一旁无甚存在感的岳仲尧抓心挠肝地疼。这种疼又不能说给别人听。只能咬牙自己忍着。
这一天周宴卿在乔家盘桓到下晌,天边昏黄才离去。
石头连连跳脚,催了又催,差点给他跪下了,周宴卿才踹了他一脚,蹬车走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确定了他的心意,也得到了回馈。让他喜上心头。哪里肯那么早地回城?
只恨不得留下来不走了。
都怪那笨东西叨叨叨叨,害得瑾娘也不断催他。车厢里周宴卿狠狠瞪了一眼缩在一角的石头,抬腿又踹了过去
乔家里,乔明瑾看岳仲尧没有离开,云锦请了他数次,他也不走。只坐在女儿的床沿看她甜睡的模样。
乔明瑾也只好随了他去了。
就算和离了,也改变不了他是女儿父亲的事实,让父女二人不能亲近这事她也做不出来。
乔明瑾拉着云锦问了这一天采购的事。及花费银两的事。
云锦细说了一遍。
乔明瑾得知这些东西都是由岳仲尧付的银子,她给云锦的银子并没有花出去,很是惊讶了一把。
很显然吴氏是不会出这么多钱的,只怕是岳仲尧私自攒的。
果然是无官不富吗?连手下的虾兵蟹将都不是怂的。
摇了摇头,也不在意。
厢房里,岳仲尧静静地坐在床沿盯着女儿贪看。
他错过了女儿四年,他想着弥补,却又不知要如何做。
他省吃俭用,得来的银子从来不舍得花,想给母女二人吃好的用好的。可是她母女二人似乎并不需要。
瑾娘似乎也不愿领情。
岳仲尧心里涌上浓浓的挫败感。
那人那人竟那么直白让他放手。而瑾娘好似并不反感,跟他言笔晏晏。而自他回来后。瑾娘还从来没对自己那么欢喜地笑过。
那人有钱有势,家里是青川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族人众多,京里也有背景,跟知县家也是熟捻的很。
而他,他岳仲尧只不过一个普通庄户罢了。
除了有几把力气。也只会在地里刨食。也许都不能让妻女天天吃上荤腥
他的瑾娘,他的女儿配得上最好的。
叫我放手吗?不,绝不。瑾娘她并不适合大宅门里的生活。压在她头上有好几重,在那四方井里,她一定不会开怀的。
她不开怀,他也不会高兴。而她的女儿是要在天地间四野开阔间肆意大笑的。她的女儿进了那里,看人脸色,下人逢高踩低,言语中伤
他的女儿到最后可能只会拘谨地、畏畏缩缩地活在自己的那一个房间里
岳仲尧伸出手往女儿的脸上轻轻地摸着,心里慢慢软了下来。女儿圆圆的粉嫩嫩的脸颊让他爱不释手。这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血。
琬儿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