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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仲尧伸出手往女儿的脸上轻轻地摸着,心里慢慢软了下来。女儿圆圆的粉嫩嫩的脸颊让他爱不释手。这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血。
琬儿似有所觉,皱了两下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清了眼前的人,眨了两下眼睛,有些迟疑:“爹?”
“哎。爹在这。琬儿睡醒了吗?今天的午睡可睡得久。”
岳仲尧小心地抱起女儿,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给她穿上。
琬儿定定地看着他,没像往常一样欢喜地扑到他的怀里。只是任他摆弄着穿上衣裳。
“琬儿的鞋子好漂亮,是娘做的吗?”岳仲尧一边弯腰给女儿穿上鞋子,一边跟女儿说话。
小东西定定地看着他点头:“恩,娘做的。”
岳仲尧给女儿穿好鞋子,又伸手来抱她:“爹爹抱你去见你娘。”
琬儿往旁边闪了闪,手往身后缩了缩。
岳仲尧心里一揪,喉咙哽涩,两手愣愣地直在那里。
第二百零九章 心境
一早的周府,大门两侧的边门刚刚打开,府里采买的、外出办事的各路管事就陆续出了府。
两个守门的一个个翻看他们出门的条子,才放了人出门。远远的看见周宴卿朝这边过来,忙手忙脚乱地要去开大门。
“不用了,就用侧门。”周宴卿淡淡说了句。
“好的,六爷。”
两个守门的也不敢怠慢,又一前一后把侧门打开得更大了些。
大门外早有周宴卿日常的车架候在那里。
两个守门的只看见六爷扶了小厮的手蹬上了马车,那小厮石头抬了一脚正想蹬车,被厚厚车帘子挡着的六爷由内里伸出一脚踹了一下,差点给踹趴下。
石头只好委委屈屈地跑到前头坐在了车辕的位置。
两个守门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
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着浓浓的疑问:六爷今天这么早出门?怕是城门还没开吧?
两人抬头望了望天,雾蒙蒙的,天边只露了鱼肚白。好早。
六爷太辛苦了。
两个守门人决定好好守住大门,不然对不起六爷发的月钱。
下河村,岳仲尧也起了。
昨日在瑾娘处呆到很晚才回来,瑾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留饭。
自他娘到瑾娘家里砸了一通后,他发现妻子对他更是冷淡了,连琬儿跟他也不那么亲热了。
虽然女儿还是让他抱着。还让他接近,但已不像往常那样爱缠着他了,没有往常那般亲密了。
他哄了女儿好久,女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他怀里扭着咯咯直笑了。女儿看他的目光有着审视,让他五脏六腑都好像翻转了一遍。
他哄了女儿好久,女儿也只是静静地呆着他怀里。不再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也不再揽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些悄悄话了
隔壁岳大雷的家里已经有了动静。
汲水声,竹耙耙在泥地上的声音,套木桶声,开门声,很清淅地传入他的耳朵。
岳大雷一早又出门挑水去了吧。挑满水,秀姐做好早饭给他吃,他便要去作坊了吧?
夫妻二人一日复一日。重复着寻常百姓的生活。
他也盼着过那样平淡温馨的生活,一直那样盼着。
他躺在床上仿佛已闻到隔壁厨房的烟火气了,可是自家院里还没有动静。
她娘自娶了媳妇后,就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起早给一家人准备早饭,打扫庭院了。小满更是被她娘娇养着,也不可能这时候起床。而他那两个兄弟媳妇是指望不上的。每天他娘不吼上几嗓子,是不会主动起来的。
这不是他盼的生活。
岳仲尧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娘会很晚才起吧?昨晚上又闹了一宿。
还在纠结二十两银子的事。
他娘哪里知道那二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若不是这一年来他省吃俭用攒了一些钱。昨天哪里够用?
只怕他在瑾娘面前还要矮上一头。
岳促尧小心翼翼地起身。直到立在床边才恍过神来,妻子已不在身侧。
他不用再像从前那样,起床的时候怕惊动了妻子,而蹑手蹑脚的。
岳仲尧转身坐回床上,愣愣地看着床里侧。良久,伸手往里面摸了摸。
床里面没有一丝暖气。冰冰冷的,如同他现在的心境。那里只是一片虚空。
岳仲尧转头深吸了一口气。三两下穿好衣裳出了房门。
“起了?”
岳仲尧吓了一跳。看清是他爹后,才回神来。
回道:“嗯,起了。爹,你怎么起这么早?”
“老了,觉少。”
岳仲尧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他爹手指翻飞。
“爹,这会天还暗着,这竹蓖待天明后再编也不晚。省得把眼睛熬坏了。”
老岳头熟练地用十几根刮好的竹皮来回扭着转着编着,头也不回,道:“没事。习惯了。做了几十年了,就是天再暗些爹也能把它编好了。”
看岳仲尧不说话只静静地呆在一旁看他,想了想,便道:“是要去瑾娘那边吧?”
听到岳仲尧低低应了一声。
叹了一口气又道:“这事是你娘不对,是我们家对不住瑾娘。那二十两银子爹也知道定是不够往后,爹多编几个竹筐,拿到集里卖,也能得一些钱,到时你再拿去给琬儿她娘。”
岳仲尧蹲了下来,靠在老岳头旁边,道:“爹,不用的。就当是儿孝顺你和娘的。以后儿会努力挣钱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的。”
老岳头又叹了口气,道:“爹昨天想过了,琬儿是我们家的孩子,断没有让她到别人家的道理。咱家再苦再穷也干不来这种卖孙女的事。等你妹妹成了亲,爹就给你们分家。你跟琬儿娘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岳仲尧沉默良久,道:“娘只怕不同意。”
老岳头头仍旧没抬,一心只在那竹蓖上,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就你想分家吗?你那两个兄弟媳妇早就想分家单过了。到时候没人站在你娘那一边,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有爹在,你放心。”
岳仲尧应了一声。转身去舀水洗脸。
待收拾妥当后,正待出门,老岳头喊住了他。
老岳头直起身,从院里的角落里拿出几个新编好的竹筐、竹篮、簸箕等物用绳子拴在一起,递到岳仲尧的手上。
“给瑾娘拿去。你娘砸坏了她很多东西,只怕没得用的。先拿这些去,等爹再做几个,你再回来拿去。”
岳仲尧低头看了一眼。喉咙哽涩,应了一声,拎了一串竹篮竹筐出了门。
乔明瑾家的大门,吱呀地响了一声,云锦和何氏一前一后出了门。
“把门关好了。”
“嗯。”何氏应了一声。正待转身关门,看到墙角蹲了一个人。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岳仲尧后。没了好脸色,道:“你蹲在那里干嘛?快把人吓死了。”
岳仲尧直起身,讪讪道:“我给瑾娘送些东西来,这是我爹新做的。”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竹筐等物。
云锦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何氏嗤笑道:“你们家人也真奇怪,你娘到我表妹这里狠狠砸了一通出气,你爹倒是做好人编了几个箩筐送过来。怎么。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当没发生过?”
岳仲尧嘴巴张合数次,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拘谨地站在墙角。
何氏又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往作坊去了。
云锦看着他,道:“你也别去跟她们娘俩打什么招呼了。不说瑾娘,就是琬儿现在都不待见你。进去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岳仲尧心里又闷闷地被人捶了一下。低下头拎起箩筐推开门。
不一会果然走了出来。
云锦还等在门口。看他出来。转身去关上门。
“你回吧。”
岳仲尧想了想。道:“家里也没什么事,我跟表哥到作坊帮忙吧。”
云锦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岳仲尧回头看了一眼妻女住的地方,方才在院里也只往正屋望了两眼,也没敢走过去。
岳仲尧头埋得低低地跟在云锦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并不说话。没几步就到了作坊。
夏氏正招呼着作坊的师傅和女儿吃早饭,并没有看到云锦身后的岳仲尧。看到云锦忙招呼:“快来吃早饭。今天做了瘦肉粥,还包了肉包子。”
又转身问何氏:“一会吃完你给瑾娘和琬儿把早饭送过去。”
何氏和作坊的师傅们一样,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个肉包子,正在院里吃得正香,回道:“不用。昨天瑾娘把锅灶都弄好了,说是今天在家自己做。”
夏氏嘟囔道:“还要费事做什么?我也就是顺手的事。她也有好多事要做。”
转身看见岳仲尧,愣了愣。
很快便扬声道:“仲尧也来了?吃过早饭没有?和云锦一道来吃一些。”
作坊的师傅们听着声音也都抬头去看他,何氏见了他哼了一声,又埋头在粥碗里。
岳仲尧有些尴尬,愣愣地站在那里。
何师父叹了一口气,那事说到底也怪不得他。
便吩咐夏氏道:“晓春她娘,给仲尧打一碗粥,这么早怕是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夏氏看了自家男人一眼,高高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岳仲尧接过夏氏端过来的肉粥,又接过大大一个肉包,道了谢。
也和作坊的师傅们一样,在院里找了木桩子木头墩子坐了下来。
鼻子里冲斥着肉粥淡淡的香气,让他一天没喂饱的肚子蠕动了起来。眼睛迅速泛起水雾,差点就控制不住。
左右瞟了几眼,发现没人注意着他,也埋头在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早饭后,也不用人招呼,等村里的工人们陆续来了之后,也跟在他们的身边帮忙,什么活都抢着做。
岳仲尧在村里的人缘极好,虽然有个不招调的老娘,但不防碍村里其他人对他的好感。
这些工人也很喜欢跟他一起干活,不一会的功夫,岳仲尧倒是在作坊里如鱼得水起来。
乔明瑾家里,因着昨天收拾归置了一天,娘三个一直睡到日上中天才起来。
乔明瑾下了面条,又给两个孩子打了两个荷包蛋,三人便简单吃过早饭,开始洗衣裳打扫庭院。
琬儿也不用人招呼,拎着小木桶和和水瓢到院子外边的菜地和鸡圈给菜和下蛋的母鸡喂水。
不一会就听到院门外马车的轱辘声。
第二百一十章 心意
乔家院子门口,周宴卿的大马车稳稳地停在那里。
乔明瑾抬头望了望天,这来得似乎比昨日还要早些。
再瞧周宴卿那边,抱着琬儿又香又哄的一阵亲热。又一脸带笑地看着站在院门里的乔明瑾。
这才一日,竟是越看越欢喜。瞧着比往日还多了几分颜色。果然是那什么眼里出西施吗?周宴卿心里美美的。
抱着琬儿进了院门。石头和车夫搬着几个包裹篓子跟在后面。
“乔娘子,你看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乔明瑾看了周宴卿一眼:“都是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让下人去备的。”
说着点了一个包袱接了过去放在厢房的矮榻上,另几个包袱则让石头和车夫分别放在桌子上。
乔明瑾随手打开来,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愣。
“哪里来的海鲜?”
昨天只不过顺口说了一嘴,这厮今天就带了几包裹过来。
周宴卿抱着琬儿走过来,往打开的包袱里看了一眼,道:“都是一些干货。咱这里极少买得到新鲜的。你昨日不是说喜欢吃海鲜吗?我昨晚回去就让他们去库里翻出来的。府里吃不上鲜货,但这些干货倒是常有。”
乔明瑾翻了翻,有海带、紫菜、鱿鱼、海参、各种螺贝的肉、虾仁、虾皮、还有一些小鱼干。
乔明瑾笑了笑:“品种倒是丰富。”
周宴卿也随手翻了几下:“这还不算什么。春上和天凉的时候品种会更多一些。这会天气热。府里也存不住,都用掉了。再加上天气热,由沿海运过来的货也少。”
“很贵吗?”
“倒也不是很贵。这东西在沿海多得很,又不好储存,价贱着呢。有时候捞得多了,比我们这的鸡肉猪肉还要便宜。只不过路远。运到我们这边倒成稀罕货了。有些是府里从干货铺里采买的。有些则是府里商队从沿海当地捎回来的。所以也不值当什么。昨天回去得晚了,我也只是让他们翻出来,倒也不曾好好挑拣,下次有好的我再带过来。”
乔明瑾朝他笑了笑,昨晚他近下晌才从下河村出发,回到府里怕是都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