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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明珏和明珩兄弟俩的打算后,当下喜不自禁。
迫不及待就让家里奴才丫头把刘淇平日里惯常用到的物事都陆续搬去了城里,生恐那兄弟俩反悔似的。
又从家里拨了一对老夫妻过去。
老头看门并帮着做一些粗重活,老妻就帮着烧饭及做一些桨洗采买之事。
那院子也都给安排好了,各房间也使了人收拾了一遍,又采买了好多东西送了去。
收拾得越发象样了。
明珏和明珩兄弟俩也很感激刘员外的安排。明珏去城里参加书会什么的时候。偶尔也会带着刘淇和明珏进城里住一两个晚上。
乔明瑾得知后,便让云锦带了一些农家里有的一些山珍山货、蜡肉菜蔬、农家小食的送到刘家表示感谢。
那刘家也回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吃食点心、干货油米、布料尺头等等。
乔明瑾自谢过一番,也收了下来。又在云锦往云家村去的时候,收拾了半车让他捎回娘家去
天气越来越热。昼长夜短。
傍晚吃过饭,何氏、夏氏、秀姐、苏氏等人也经常会带着一把大蒲扇相约到乔明瑾家里纳凉聊天。
乔明瑾再是懒怠出门,通过她们也对村里的大事小事了解了不少。
听说那吕氏的小儿媳马氏,肚子已是老大了。
那马氏家里又没什么遭心事,相公爱敬,婆母疼宠,妯娌和气,养得她珠圆玉润。听说怀相很好,乡下有经验的稳婆都说这胎必是男胎。喜得她日日在家吃好喝好的,被全家人供着。
乔明瑾听说后,也让秀姐领着明琦和琬儿带了一些吃喝的去看过她。
两个孩子又拿回了好些菜蔬及地里的一些花生等物。
那花生是才从地里摘下来的。
庄户人家的孩子没别个零食,偶尔有父母心疼孩子的,也会煮一两次花生给孩子解馋。但这东西都是要晒干了等着卖钱的,哪家又愿意给孩子们多煮?
也只乔明瑾看明琦和琬儿爱吃,索性掏钱跟吕氏他们家买了好些,日日煮了给两个孩子吃。
作坊那边也送去不少。
就是周宴卿也是爱听的,每回过来都吃进去不少。那石头和那个姓周的车夫更是吃了不少。回回还连吃带拿的。
就是云锦往城里去的时候,乔明瑾也让他给明珏和明珩捎去不少。
每晚纳凉的时候,乔明瑾便和秀姐等人边吃着炒货、水煮花生,边听她们说一些八卦。
岳家的事乔明瑾虽不想听,也免不了听了几耳朵。
在她还在乔家的时候,岳小满对她还算带着善意。对于她的婚事,乔明瑾也愿意了解一番。
听说吴氏自岳仲尧给了她三个人选后,她就各种不满意。
非要自己寻一个更好的。又非要找城里的女婿,又是要高门大户的又是要对方有钱有粮,有房有地的殷实人家。
她眼光高,等闲人家她哪里看得上眼?
那城里殷实的人家又哪里瞧得上一个庄户人家的柴火妞?
虽然乔明瑾觉得岳小满长得并不差,这些年又被吴氏娇养得面白肤嫩,十指葱葱的。只是像岳小满这样的反而更不好找了些。
不说吴氏那边,就说岳小满自己。
那乡下的有田有地的人家,也不愿意找一个充大家闺秀养的女人回家供着。而那城里的人家又瞧不上她的身份。
不是说你在家里娇养着,你就能脱了那层皮,变成大户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
不说持家,就说出门应酬交际,人情往来,哪样就不简单了。这年头说亲最重门第。
不说说亲的对象如何,就说你娘家是不是好的?你爹妈兄嫂又是不是势力眼难缠的?有没有一群穷亲戚?以后会不会经常上门来打秋风?会不会让女婿帮着解决各种麻烦事?
这年头,娶个亲,人家巴不得把祖上八代都扒一遍,哪里就轻易许两姓之好?
只吴氏看不清。
以为女人就要高嫁,定要给女儿找个殷实的最好是使奴唤婢的人家。
半个月时间一到,吴氏的这番奔波自然是毫无结果。
媒婆是看了不少,年轻人也见过不少。只是一是她条件高,二是她为人吝啬势力,媒婆上门也不愿打赏几个酒钱,人家要顺两粒果子炒货,她还能追着人家几里破口大骂。
哪个媒婆会好心好意的帮她找那好的人家?
人家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庄户人家都说宁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媒婆。那媒婆岂是好得罪的?
那两片嘴一张一合,四处给你说叨一遍,你家里的儿子女儿也别崩想嫁人了。连带嫁出去的女儿都落不着好。说亲的时候,再给你隐瞒一些事实,你就等着哭吧。
只是谁人都懂的道理,只吴氏觉得她儿子还是衙门里当过差的,虽然现在不在那里了,但她有个儿子曾在县太爷手底下做过事,她便觉得她在村里还是头一份的。
挑的那叫一个细致,苛刻。
城里媒婆不踩她,邻近媒婆她又得罪了不少。那媒婆手里哪怕有合适的人选这会也不愿拿出来了。反正拿出来她吴氏也是瞧不上眼的,凭白让人窥了先机,也怕被别个媒婆知道了抢去。
如此这般半个月后,吴氏哪里能给岳小满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吴氏在家里闹了一番,老岳头也由着她。如此又让她找了半个月。还是无果。
最后听说岳小满自己定下了原先岳仲尧的那个同僚,现在还在衙门里当值的捕快。
那人姓顾,年轻也轻,只比岳小满大两岁。有兄姐,但都各自嫁人娶妻了。父母在乡下跟老大过,几个兄弟也各自分了家。这姓顾的自己在城里住着,偶尔回家一次。
虽然没基没业的,但在城里赁一处房舍,养活岳小满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年岳小满跟着乔明瑾也学了不少刺绣的活计,哪怕不出门在家里接些绣活做也能得几个钱贴补家里。
再说那姓顾的家里分了家,他还是得了几亩地的,交给父母兄长帮着种,自也有他一份吃喝。日子并不难过。
以后日子也就越过越好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山鸡的谢意
听说岳仲尧也是极满意姓顾的那一家的。两人本就在一起共事过,又知道对方的品性,也算是知根知底。
遂跟老岳头、岳小满等人细细分析过后,家里便除了吴氏,其他人都相中了这户人家。
吴氏一个人跳脚也没用。
奈不住她自个辛苦养大的女儿自己中意。
便也一肚子抱怨地跟着岳仲尧和老岳头进城里相了人家。
最后老岳头难得的拍了一次板,岳小满的婚事这就定下了。
乔明瑾听了舒了一口气。
琬儿的这个小姑姑是个好的,品性还算不错。娘俩搬出来后,最开始的时候,也经常偷偷接济过几回。也会经常来看望一二。
乔明瑾也乐意看她有个好归宿。
听说她的婚事定在十一月,乔明瑾也备了一份礼送给她。
岳小满接到乔明瑾送的添妆礼,惹不住眼眶红了。
拿给岳仲尧看。
岳仲尧看着扁长盒子里,躺着一副银头面,并一根赤金发钗,也是心情荡漾。
“哥,这会不会太贵重了?咱家对嫂子那样”
岳仲尧吸了两下鼻子,嗡声说道:“你嫂子给你的,你就好生拿着。也是你嫂子的一份心意。”
岳小满看了她哥一眼,小心翼翼说道:“哥,嫂子不是说要跟你和离吗?那”
岳仲尧横了她一眼:“谁说我要跟你嫂子和离?你不会有别的嫂子。你嫂子也会一直是你的嫂子!”
站起身来,欲往外走。
临出门又回头吩咐了一句:“把东西收好,先别让娘知道。”
岳小满还正有意让她娘知道嫂子的这番好意呢,兴许还能让她娘对她嫂子好一些。
听得她三哥所言,迟疑了一番便点了点头。
岳仲尧看了她一眼,便出门去了。
当天傍晚,天边昏黄,暑气也解了些。乔明瑾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饭。
琬儿一脸冒汗,脸色通红,蹬蹬蹬地跑了进来。两只手里还一左一右吃力地拎着两只山鸡。
小东西一边一只把山鸡拎高了给乔明瑾看,仰着小脸笑得开怀:“娘,快看!爹猎到的!两只山鸡!说让娘炖了吃。娘,晚上就吃了吧?”
乔明瑾让明琦接过小东西手里的两只山鸡,俯下身给小东西擦了汗,又往她颈下的衣裳里探了探,里面也是一身的汗。
遂板着脸道:“娘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乱跑的吗?瞧这一身的汗,晚风一吹,生病了怎么办?要吃苦苦的药吗?”
小东西听完紧紧抿着嘴拼命摇头。
乔明瑾戳了戳她的额头。看明琦已是在一旁烧水准备褪鸡毛了。
便问女儿道:“你爹给的?”
小东西又咧着嘴拼命点头。
乔明瑾往地上那两只已死透的山鸡身上看了一眼。这下河村的林子里早就没有山鸡可猎了。山鸡山兔的毛都不见一根。
往常那林子里这两样野物多得很。可经乔明瑾一番点拨。下河村的人不时便要进林子扫荡一番,哪里还寻得到山鸡山兔的踪迹?
这两只山鸡怕是远远地找来的。
“你爹走了?”
小东西小心翼翼地看了乔明瑾一眼,道:“可能可能还在外面。爹说琬儿流了一身汗,爹他”
“你爹要帮你洗澡?”
小东西眼睛亮亮的。看向乔明瑾,见乔明瑾脸上并无不高兴,便狠狠点头。
乔明瑾揉了揉女儿的头发,道:“去吧。把要穿的衣裳准备好。”
小东西高兴地直点头:“嗯!就在井台那里洗!”
看乔明瑾点头,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院门口,岳仲尧正一脸忐忑地站在那里。两只脚交错地搓着青石板。
他进了林子,又走了好久,才寻到两只落了单的山鸡。大喜。好在手艺还没生疏,很快就把两只山鸡拿下了。
他自看到乔明瑾送给岳小满的添妆礼之后。就琢磨着怎么表达他的心意了。
他看到东西,心里开心得很。
瑾娘心里定是还有他的。他是她的夫,而她则是他的妻。
“爹!”
岳仲尧看见女儿从门里挤出来。
帮着把两扇门开得大了些,往门里望了一眼,没看到要见的人的影子。便俯下身。问道:“你娘看到山鸡了吗?”
见小东西点头,又问:“你娘,高兴不高兴?”
小东西小心地往她爹脸上看了一眼,才咧着嘴道:“娘很高兴呢。还让小姨烧水,说是晚上就把山鸡炖了吃呢!”
岳仲尧听着嘴角便扬了起来。
“娘还让爹给琬儿洗澡。说琬儿流了一身汗,晚风一吹,就要吃苦苦的药。”
岳仲尧看着女儿嘴巴嘟了起来,觉得女儿万分可爱。连忙拉着女儿往门里进:“走,爹给琬儿洗澡去。莫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那可就真的要吃苦苦的药了。”
琬儿被自个的爹牵着,心里高兴得很。不时仰着头去偷偷地望上一眼。
岳仲尧牵着女儿软软的小手,心里也是软成一滩水。
待父女俩把要换穿的衣裳准备好,一同到了井台边的时候,乔明瑾已是从厨房拎了一桶热水出来了。
岳仲尧快手快脚地上前把木桶接了过去。
“我来,莫让热水溅到了。”
乔明瑾看着女儿一脸期待,又看着岳仲尧三两下打了几桶井水倒往浴盆里,便舀了几葫芦瓢的热水进去兑了兑。
“娘,不要热水。”
“不行。要洗温水才不容易生病。”
小东西贪凉,就是中午也领着秀姐家两个孩子到家里洗上一遍井水。
那井水凉意沁人,中午最热的时候倒还好,这日薄西山,乔明瑾是断然不会让女儿洗井水的。
岳仲尧看着女儿嘟起了嘴,柔声道:“听你娘的。温水不热的。一会洗完爹给你扇风。”
“那好吧。”
说完又来回看了岳仲尧和乔明瑾一眼,怯怯地问乔明瑾:“娘,可不可以让爹留下来吃晚饭?”
岳仲尧听了愣了愣,又一脸紧张地望向乔明瑾。
乔明瑾顿了顿,扫了岳仲尧一眼。
那人脸上比刚回来的时候黑多了。脸上还有几道被枝条刮破的崭新的痕迹。想来定是方才在林子里追野鸡时被树枝荆条刮到的。
扭头又看到女儿仰着头殷殷切切地望着她,便点头应了。
小东西喔喔叫了两声,便扑过去抱乔明瑾的大腿,挨着在上面蹭了蹭。
乔明瑾嗔怪了两句,又叮嘱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