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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为
因为,这一个月里,也不知道是那家的缺德孩子,竟然把这土地庙,当做了临时茅厕。
虽然经过一个月的风吹rì晒,那些肮脏之物,早已风干。
但,看见这些东西,李牧心里还是不知该如何说。
罢了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去处,就在这里将就几rì吧。
好歹也是一室一厅呢!
摇摇头,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
随手将肩上的包裹,放在土地庙旁边的半埋在土里的石狮子的身上后,李牧撸起袖子,挽起长衫前摆,本着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jīng神,迈着大步,走进了这座土地庙中。
挥汗如雨的,将土地庙打扫干净,然后又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随意弄了一张床铺。
等他做完这一切后,扶着酸痛的腰,直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时分了。
火红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土地庙前,清粼粼的汾河谁,被夕阳染成了红sè,波光邻里的河面上。一叶扁舟,静静徜徉。
走到河边,找了一处坚硬的地方蹲下。
伸手入水中,捧起一把河水,洗了洗脸上的尘土。
晚风徐来,拂面微凉。
李牧甩了甩手掌上的水渍,站起来,看着夕阳染红的河面上,几片草丛中,一群野鸭戏水的美景,深吸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è,真他娘的好看!”
“好诗,真是好诗啊!”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有力的鼓掌叫好声。
闻声,李牧转过头望去。
只见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着相貌不错,麻黄粗布长衫,肩上勒着行礼,比自己落魄不了多少的书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呵,随口一说而已,当不得好诗!”李牧打量了此人一眼,抬起头,摇摇头,笑着说道。
“兄台这是?”、
虽然心中猜到了这书生的来路,但李牧还是问了出来。
书生轻咳一声,尴尬道:“途经此地,见此处风光甚好,加之天sè已晚,想借贵宝地咱住一晚,不知方便与否?”
李牧怔了一下,但随后看到这书生一脸的尴尬之sè,微微笑了笑,也没有点破他、
只是笑着点头道:“当然,兄台大可以住下,住多久都没问题!”
被人识破了意图,书生俊脸微红,拱手作揖感激道:“既如此,多谢了!”
李牧摆手笑了笑,迈步朝着土地庙走去。
一前一后,进了土地庙后,李牧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刚刚铺好的床铺上,随手从包裹中,取出了一些干硬的面饼,打开水囊,就这么吃了起来。
“来点?”李牧递过手中的面饼,看着坐在对面,正翻看着从包裹里取出的破书的书生道。
书生闻言,尴尬一笑,犹豫了一番后,终是难耐腹中饥饿,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
书生接过面饼,感激的拱手行礼。
“敢问兄台大名!”
一边吃着面饼,一边看着忙着整理着干草的李牧,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呵,李牧,李慕白!”
李牧闻言,转身看了书生一眼,笑着说道。
“李牧?敢问可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李牧?”
书生低头寻思了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陡然一亮,抬起头,看着一身破旧长衫的李牧,不可置信的失声惊讶道。
李牧闻言,神sè微微诧异,转过头,看着一脸激动之sè的书生,点头道:“正是在下,兄台去过云中?”
李牧是云中人,之前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家境富裕。
只不过,后来突厥的一次犯边。
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废墟。
家人惨死,自己仓皇逃出。
回响当年游手好闲的纨绔rì子,再看看如今,孑然一身,居无定所的窘境。
李牧苦涩一笑,满怀惆怅。
至于说,这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词句,则是他当初家境殷实的时候,偶遇被贬谪至云中,担任云中守将的北汉老将军,程不识。感怀老将军英雄迟暮,名将白发之下,便借着酒兴,写下了一首云中怀古的词作。
后来,随着人们众口相传,加之老将军喜爱之极。
这首诗词,在云中广为流传。
只不过,后来,突厥犯边。
云中百姓生灵涂炭,程老将军力战身亡,以身殉国。
哎,回想前程往事,如今只剩下满腔感伤。。
听到李牧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书生顿时激动起来,拱手道:“在下鄯阳王志远,曾在云中居住过一段时间,久闻兄台大名,如雷贯耳啊!”
李牧闻言,摇头笑笑:“虚名罢了!”
“李兄高风亮节,在下佩服!”见李牧神sè如常,王志远赞赏的夸奖了一句,随后,他这才注意到,一袭破旧长衫的李牧,这般落魄的摸样,皱眉道:“李兄才华横溢,为何到了如此地步?”
李牧闻言,苦涩一笑道:“前年突厥犯边,云中失陷。在家家人,也惨遭不幸,殷实家产也被抢掠一空,呵”
“草原蛮夷,真是可恶!”王志远一脸痛恨之sè,冷哼着说道:“有朝一rì,带我等掌握权柄,带兵出征,定当效仿霍骠骑,封狼居胥,北击突厥三千里!”
、
第三章今日放榜,名落孙山
时光悠悠,如土地庙旁,那清粼粼的汾河水一样,悄然流走。
待到第三天一大早,还躺在枯草上,睡得正香的李牧,便被兴奋的一夜没睡的王志远,拉了起来。
“慕白,慕白,起床了,今天可是放榜之rì,咱们赶紧进城,抢个好位置啊!”王志远推搡着李牧,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
三天中,二人也知道对方都是此次来到晋阳赶考的秀才,都希望能借此次省试,一举跳跃龙门,光耀门楣、
好不容易在这破庙中,熬过三天。
眼看着今天就要放榜,王志远激动的整宿都没睡着,如果不是李牧拉着他的话,估计昨晚上就直接进成了。
不过,饶是如此,一夜未眠的他,现在眼睛通红,活像个发情的兔子。
“呜”
躺在地上的杂草上,蜷缩着睡着的李牧,感觉到身体被猛烈的推搡着。
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外面,星光淡淡的夜空。
打了个哈欠,愕然道:“现在几点。哦不,是几更天了?”
“三更了!”
王志远已经穿戴整齐,一边收拾着行礼,一边说道。
“才三更天,还早着呢,接着睡吧!”
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后,李牧一头倒在地上,便要继续睡。
看到这一幕,王志远顿时哭笑不得:“哎呀,我的李大才子,您就别睡了,咱们赶紧进城吧,今天可是放榜之rì啊,寒窗十年,是鱼跃龙门,还是灰溜溜回家,就看今天的了!”
说着话,王志远伸出手,不容分说的将李牧拉了起来。
“快点,去的迟了,就抢不到前面的位置了!”
用力的拍了拍李牧的肩膀后,王志远转身,蹲在地上,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又不是排队买火车票,抢位置干嘛!
李牧揉着脸,打着哈欠道。
“什么,什么火车票?”王志远转过头,看着喃喃自语的李牧,一头雾水。
“哦,没什么!”看着王志远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李牧顿时清醒了过来。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脸颊后,笑着说道。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
十八年的起伏不平的生活,连番的遭遇,让他几乎忘掉了那个光彩陆离的世界。
摇摇头,将脑海里一些乱糟糟的情绪,甩出去后。
李牧麻溜的穿戴好,拎着木桶出了门。
在汾河边,洗漱了一番。
待他回到土地庙的时候,王志远已经穿戴整齐,背着行李,随时可以出发了。
李牧笑了笑,拎起简单的行礼,看了一眼这座自己住了三天的破庙,笑了笑后,对王志远点了点头道:“走吧!”
应该不会在回来了吧!
星光闪闪,夜sè阑珊。
破晓的风吹过平滑如镜的汾河,水声阵阵。
李牧回过头,看一眼夜sè下,那疯长的草丛中,那孤零零的破庙,微微一笑,心中如此说道。
二人披星戴月,连夜朝着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已是曙光破晓,霞光万丈了。
金sè晨光中,高耸的晋阳城墙,显得庄严肃穆。
宽阔的城门内外,早出的行人,匆匆而行。
城门外官道边的yīn凉处,有小贩摆摊买早餐。小摊中,三两旅人,在此休憩。
在小摊喝了一碗米汤后,填了填肚子后,一脸sāo红的王志远,连忙拎起包裹,跟着面不改sè的李牧,在小贩鄙夷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吃过早餐,进了城。
东方的那一轮红rì,已完全跳出了地面。
晨光中,大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不过,如果细看之下,便能发现,这些行人多是此次来到晋阳城赶考的秀才们。
秀才们或是面sè凝重独行,或是三五成群,一边走,一边紧张的议论着,今天的张榜大事。
偶尔听到一些类似于,某某兄,定能高中榜首之类的话。
当然也有些人,在长吁短叹的对同窗好友道:“苟富贵勿相忘”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多是如此。
听着身旁,学子们的低声议论声,肩膀上挎着行李,一袭补丁长衫的李牧,左看右看,过了片刻,嘴角一挑,笑了出来。
真像前世高考后,成绩出来时候的情景啊!
身旁,被这种气氛搞得紧张兮兮的王志远见状,愕然道:“李兄真是好心态!”
李牧摇头笑道:“呵,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那里来的好心态呀!”
说着话,李牧挤了挤眼睛,掩嘴低声对王志远道:“其实我也很紧张啊!”
王志远闻言,愣了一下。
待看到李牧那故作紧张的样子后,摇头笑道:“见过紧张的,没见过李兄这么紧张的!”
李牧怔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
王志远轻叹一声,抬眼望着前方街道上,满大街行sè匆匆的秀才学子们,喟然道:“我可没有李兄这等豁达心态,此次省试,如果不中的话,在下将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哎!”
李牧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之sè。
转过头,看到王志远一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到了最后,终是化作一声叹息。抬手在王志远的肩膀上拍了拍,什么话也没说。
王志远摇头笑笑,转过头来,看着脸sè如常的李牧,深吸一口气,认真道:“说起来俗了点,不过,你我在破庙中同处三天,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正如这些人所言,苟富贵,勿相忘!”
李牧闻言,摆手笑道:“俗了,俗了,这话就俗了!”
王志远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点头道:“的却是俗了!”
二人同处三rì,虽然时rì尚短,但他是很相信李牧的为人的、
李牧此人,虽然看上去对什么都不上心,但实际上却是个极重情义的人。
正如他那rì,调侃着说道,一起下过乡,这等交情乃是天底下最铁的交情之一。
如今,自己在说其这话,还真是俗了。
想到这些后,王志远拱手行了一礼,哈哈一笑,便不在多提。
似乎是李牧那随意的举手抬足间,散发出的让人心安的气质,接下来的路上,王志远的紧张心情也好了很多。
一路上走来,也是有说有笑。
沿着青石板的街道走着,不多时,二人便随着人群,来到了贡院外。
这时,贡院外已经聚满了三晋大地,数百名前来晋阳赶考的学子。
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张贴榜单的牌子当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看着眼前,无数颗黑乎乎,摇来摇去的脑袋。
李牧与王志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辰时三刻,随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保护着一个身着北汉三品官袍的文士,走了出来后。
一直低声议论着,吵吵咋咋的贡院门口,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或是一脸凝重,或是望眼yù穿的看着那文士托在双手中的木盘上的那个卷轴,眼中神sè,或是忐忑不安,或是紧张万分,jīng彩之极。
到了木板前,文士将手中的卷轴,交给了两个护卫后,便站在了一边。
“列为,经过三天的评判,省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文士看了一眼,眼前这黑压压的学子们后,拱手一礼,随后对那侍卫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张贴后。转过头,看着眼中炽热无比的学子道:“本次评判,乃是学正黄大人与诸多考官,秉着公正公平的原则,做出的评判,!”
说完这一切后,这位学政大人似乎一点都不想在继续呆下去,拱手行了一礼后丢下一句,各位请看的话,然后就匆匆离去了。
两个带刀侍卫,缓缓拉开卷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将这卷轴贴在了墙壁上。
榜单张开的那一刻。
站在最前方的几个青衣小帽家丁,顿时眼睛一亮,雀跃欢呼,喜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