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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一片沉默。
阎立本老泪纵横,唏嘘感叹。
而李牧,却眉头紧锁,面sè宁凝重的望着车外,繁华的河东盛景。
看着看着,他不由的想到了多年之前的云中县。
似乎,那个时候,云中也是如此繁华的。
只是,当突厥人南下后,一切都变了。
满大街的流浪孩童,饿死在街头的乞丐,还有跃马扬鞭,趾高气扬的突厥士兵。
如今的云中,已是乌烟瘴气。
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凤凰城了。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摇头心中自言自语道:“若是突厥南下,怕是再也见不到这河东府的繁华夜景了吧!”
秋风吹来,车帘微动。
坐在车前的李牧,绑着发髻的丝带,被风吹得一阵乱舞。
两个国家的政治交易中,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的心中无力。
“慕白,若真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阎立本怅然一叹,看着李牧道。
李牧摇摇头,神sè凝重道:“我也不知道!”
大概,会去南方吧?
望着车窗外,灯光流彩,热闹喧嚣的河东府,李牧心中轻声一叹,无力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他一定要解决掉马翰林这个麻烦。
不然的话,有朝一rì,北汉与突厥大城联盟,到时候,马贵妃将在北汉,权势滔天。
而马翰林身为马贵妃的弟弟,到那时候,肯定更加是无忌惮。
若是等到他羽翼丰满之时,第一个对付的人,定然是自己。
而且,以马翰林那心狠手辣的xìng格,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之前,李牧不是没想过抽身,带着白素贞主仆,远走他乡。
但,有时候,世事真的很无奈。
人情牵扯,恩怨情仇。
魏王的人情,胖三的忠心,很多很多!
所有的一切,都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牵扯着李牧,无法抽身。
既然无法躲开,那么
来吧!
李牧眯着眼睛,望着窗外一座酒楼上,随风轻摆红艳灯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厉的笑容。
黑sè的骏马,拉着华丽的马车碾压着青石板路,发出轰隆隆的低沉声音,在这华彩的街道上走过,朝着远方的北汉皇宫内城走去。
到了城门口,李牧二人下了车。
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明月下,这座静静肃穆在银sè月光中的巍峨皇城。
李牧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了,到我们了!”
下了马车后,阎立本再次恢复到了以前那个智珠在握的老者形象。
抬起双手,整理了一下长衫帽子后,抬手,碰了碰怔怔出神的李牧,低声提醒道。
李牧收回神思,笑着点点头。
掏出入宫腰牌,交给守门的大内侍卫检查了一遍后,便跟着诸多前来参加诗会的官员,鱼贯而入。
进了皇宫,便是一道宽阔幽深的大道。
不过,因为道路两侧的红墙,太过高耸,看起来,这条路有些狭窄。
一轮明月,悬挂在大道尽头的天空上,静静的洒落着清冷月光。
大道两侧,宫中侍卫,拎着灯笼,肃穆而立。
偶尔有宫女拎着灯笼,莲步轻移,匆匆而过。
见到这从门而入,朝着御花园走去的大臣官员们后,纷纷躲在路旁,敛衽行礼。
一路走着,一袭白sè长衫的李牧,啥有兴趣的看着这古代的皇宫中的一切。
身旁,偶尔有官员走过。
待看到李牧并未着官袍,而是穿着一身学子文士的白衫后,微微皱眉。
对此,李牧自然不予理睬。
此时的他,正背着手,一边走着,一边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偶尔,会跟身旁的阎立本,低声说上一两句。
阎立本捻须,笑着,为他解释一番。
拐过一个路口后,前方大道的尽头,便是御花园的拱门。
拱门两侧,御林军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肃穆而立,宛若冰冷雕像。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很是喧闹的吵杂声。
吵杂声中,晦涩难明的番外口音,夹带着不熟练的中土口音,一起传来。
听到这声音后,李牧和阎立本,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刚刚穿过的拱门处,不少北汉官员已经围了上去。人群中,几个身着胡服,留着大胡子,小辫子,身材彪悍壮硕的胡人,正一脸凶恶之相,对着一个身着青sè短衫,十六七岁的小太监,大打出手。
那小太监蜷缩在墙角,双臂死死的抱着头,任由胡人的拳脚,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硬是一声都不吭。
看着被胡人拳打脚踢的小太监,围观的北汉官员,虽有人,眼中闪烁着愤怒之sè。但,却畏惧与胡人的凶悍,不敢上前。
而大多数人,则是一脸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而且,其中还有几个软骨头的家伙,正一脸鄙夷的看着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满面的小太监,指着他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客,真是该死。
打了一会儿,胡人似乎有些累了。
于是乎,他们脱下了身上厚重的皮子,挽起袖子,准备再次上前殴打那小太监。
其中一个突厥人,哈哈一笑,抬手拦住了其他人。
就在一些北汉官员,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些突厥人终于良心不安,而那小太监能够保下一条命的时候,。
那突厥人的动作,却瞬间让他们寒了心。
只见,那突厥人走到门口的御林军身边,蛮横无理的从御林军的腰间,夺走了军刀。
那军人瞬间愤怒,抬脚便准备上千。但,却被身后的同袍一把拉了回去。
军人们知道,这些突厥人乃是宫中某位贵人的贵客,万万得罪不得。
那夺去了军刀的突厥人,凶横的瞪了一眼,被同袍拉回去的御林军。
随后,便掉头走到了同伴身边。
看着地上,抱着头,眼中满是惊恐不安的小太监,突厥人神sè快活之极,哈哈大笑。
下一刻,突厥人突然举起手中的刀鞘,朝着小太监的大腿上砸了下去。
小太监惊慌不安的眼中,陡然shè出了一抹决然之sè。
下意识的,身体骤然绷紧。
但就在此时,一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突然飞了过来,砰地一声,砸在了那突厥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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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两怒汉
被砸到的突厥人,顿时头破血流。
捂着脑袋,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突然发生的情况,让场中之人瞬间惊呆。
大家傻乎乎的看着,躺在地上,血流满面的突厥人,一动不动。
就连那两个突厥同伴,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过了好久,众人才依稀记起那块突然飞来的石头。
然后,便掉转头,朝着石头飞来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一个白衫书生还有一个紫袍老者,二人手里各拿着一块石头,互相谦让。
最终,老者一脸谦虚的摆手笑笑,然后便哈哈大笑着,掂了掂手中的手头。
后撤一步,气力运在了手臂上,作势yù砸过来。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不管是北汉官员,还是那两个突厥贵族,瞬间吓得亡魂皆冒。
轰然一声,所有人都做鸟散装。
场地里,只留下了那个抱头全缩在墙角,鼻青脸肿的小太监,还有那个躺在地上,脑袋被砸了一个大包,鲜血汩汩流出,昏迷不醒的突厥贵族。
“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披二十来岁,披金戴玉,似乎是王子身份的突厥人,冲了出来,指着李牧二人道。
看到有人冲出来,阎立本顿时眼睛一亮。
手中跑上跑下的石头,瞬间瞄准了那冲出来的突厥人。
看到这一幕,突厥人脸sè顿时一变,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低着头,退了回去。
而这时,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面容白净北汉官员,皱眉走了出来。
“殴打贵客,成何体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白衫书生,突然出手,砸出了手中的石头。
那官员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砸中脑袋,瞬间血流满面。
北汉官员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蹲在地上,惨嚎连连。
“来人啊,给本官把这两个歹人拿下!”
北汉官员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李牧,愤恨说道。
守城的士兵,早就对那些个飞扬跋扈的突厥人和谄媚无骨的北汉官员,心生不满。
此时,见终于有人出头,心里叫好还来不及呢,怎会帮他拿人?
见状,守城的将军,眼中满是笑意的看了一眼李牧,然后收回目光后,鄙夷的瞥了一眼那为虎作伥的北汉官员,轻咳一声后,转过身去,只留给了那些个北汉官员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你们,你们好大胆子!”
见没人鸟他,北汉官员顿时大怒,指着见死不救的御林军,愤怒道:“我这就去禀明陛下砰!”
话还没说完,有一块石头破空而至。
这次,砸的准了点。
直接砸到了后脑勺。
那北汉官员闷哼一声,扑通一声,打造地上,不动弹了。
“彼其娘之,突厥人可恨,汉jiān更可恨!”阎立本拍了拍手,不屑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道。随后,他转过头来,一脸得意之sè,对目瞪口呆李牧道:“怎么样,老朽的准头也不差吧?“
李牧点点头,笑了笑:“老当益壮,慕白佩服!不过”
李牧随后,一脸古怪只sè的指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北汉官员,提醒道:“不过,老大人你似乎砸死人了!”
阎立本一脸荡笑,顿时僵住。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官员,嘴角抽了抽。
“还看着干甚,叫大夫啊!”
阎立本瞪着眼睛,对那些个站在街道两侧,被他和李牧侧漏的霸气所震慑的宫女太监们,吼道。
宫女们惊慌离去,去寻找太医。
而李牧,却是犹豫了一下后,转身,朝着人群走来。
看到这白衫书生,手里林这一块板砖走来,围观人群心惊之下,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连忙退后。
其中,两个突厥人脸sè更是惨白,看到这一幕后,忐忑不安战战兢兢道:“你,你是何人,你,你想干什么?”
见李牧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盯着他,突厥人脸sè惨白,带着哭腔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我们是你们皇帝陛下的贵客,你,你不能!”
李牧不屑的撇撇嘴,懒得再去看他。
径自走到墙角,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已经放下护着脑袋的胳膊,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的小太监。
沉默了片刻后,李牧伸手掏出一块写着几行蝇头小楷字迹的手绢,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起身后,目光看着别处,淡淡道:“回去吧!”
说完,他抬手擦了擦眼睛,便转身离去。
身后,太监颤抖的伸出手,将肩膀上的手绢,小心翼翼叠好,放在了口袋中。
随后,他整理衣衫,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对着李牧离去的背影,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
“老夫还以为,你去看那些官员呢!”
回到阎立本身边的时候,这老头一脸笑容的看着李牧道。
“看他干什么!”李牧摇头冷笑:“用您老人家的话来所,突厥人可恨,汉jiān更可恨!”
起初,李牧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说实话,还真没想过出手。
但,当看到拳脚中,那个抱头一声不吭的小太监,那双坚毅固执的眼睛后,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李牧,突然心头一颤。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也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固执。
想着想着,深藏在脑海中的一幕画面,瞬间闪过。
那是在很多年前,在云中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有一天,大哥带着自己,去街上闲逛,嗯,主要是逛青楼去了。
在青楼中,几个突厥人欺负一个青楼女子。
大哥看不下去,便上前与之理论。
但没想到,那些突厥人野蛮之极,好几个人围着大哥,拳打脚踢。
当时,大哥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而年仅七岁的李牧,则被一个青楼女子,死死的拉着,捂着嘴,一声都不能发出。
当时,他泪流满面,看着大哥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惨状,心里如同刀绞。
后来,突厥人离去后。
鼻青脸肿的大哥,嘿嘿笑着,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渍。
然后,鄙夷的看了一眼,满堂的缩头乌龟。
伸手带着李牧,转身离去。
“大哥刚刚表现怎么样?”回家的路上,夕阳洒满了街道。
一袭青衫十七八岁的大哥,嘿嘿笑着问道。
李牧满脸泪水,抬起头仰视着大哥,笑得很单纯,也笑得很崇拜。
后来,突厥骑兵大规模犯境。
大哥作为城中的青壮之一,便被官军,拉上了城楼,去抵抗突厥人的进攻。
那一天,城楼喊杀一夜,血sè黎明时分,终于停歇。
大哥,再也没有回来。
时至今rì,李牧仍然没有忘了,儿时青楼的那一幕。
刚刚,看到那太监的固执坚毅的目光后,李牧不由的想到了儿时的那一幕。
也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