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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他想的有些过了。
但实际上,当他拿起毛笔,柔软的笔端,落在纸上后,勾勒出,明月几时有五个赏心悦目的瘦金体小字后,还是赢得了身旁一群书生的喝彩声。
闻声,马贵妃美眸眯了眯。眸中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被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书桌前的书生,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sè。
而皇帝,则是微微一笑,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眼角余光撇到魏王的时候,明显有些不悦之sè。
魏王根本没有去看皇帝的脸sè,此时,他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紧张期待,走到了李牧身边。
这时,李牧身旁的一个相貌俊朗的老年文士,看着宣纸上的字迹,忍不住拍手赞道:“好字!”
稳坐泰山的皇帝,闻言后,眉头微微一挑。
随后,他缓缓站起来,抱着怀中的佳人,朝着李牧那里走去。
马贵妃脸sè瞬间难看下来,眯着眼睛,盯着皇帝怀中的那个女子良久后,也随着皇帝起身,走了过去。
“明月几时有!”
随着李牧笔端的游走,那老年文士,摇头晃脑,韵味十足的诵读了出来。
清冷,淡雅,又大方的开头,瞬间,将在场之人的心绪,拉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妙境之中。
空灵,大气!
“把酒问青天!”
“好!”随着老年文士的诵读声,被第一句震慑的有些沉寂的场面,瞬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人群后,魏王看着李牧,但淡然出尘的气质,嘴角的那一抹迷死人的笑容,心中大为畅快,绿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好词啊!”
听着场中,落针可闻的场中,老年文士捻须轻叹一声,颇为感怀赞道。
宛若神来之笔的勾勒,描绘出了一副词人,yù乘风归去的空xìng洒脱气质,出尘淡雅,孔令大气,瞬间将在场之人的神思,拉入了那不可达的仙境之地。
场中,一时间,安静之极,
没有一丝声响,似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享受着诗词带来的美妙感觉。
生怕,有一丝杂音,扰乱了这难得的宁静。
这时,站在书桌前的李牧,微微沉吟片刻后,手握着毛笔,再次在黄州沉泥砚中,饱蘸墨汁。
一手轻轻拖着袖子,紧握笔杆。
柔软的笔端,再次落下。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出神入化的回转之法,将所有神游太虚的之人,拉回到了清冷月sè下的人间。
大开大合的笔法,让所有人,听到这句词后,不由心中暗赞。
真乃,大家气度。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伴随着老年文士,韵味十足的吟诵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情愁,笼罩在了御花园的上空。
一时间,夜空中的明月,似乎都有些哀伤了。
场中,所有人都心中泛起了一抹淡淡的不舍,不明白来由,但却如此的刻骨铭心。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老人脸上带着一抹放松的笑容,手指粘着胡须,认真的看着之上的字迹。
念到此事古难全的时候,他若有所思,神sè有些恍惚,但随后,洒脱一笑。
朗朗声音,念出了最后一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啊!”
老年文士重复着最后一句词,眼中挂着感动之sè,轻叹一声。
随后,他退后一步,拱手对刚刚放下毛笔的李牧,行了一礼:“李书郎高才,老朽佩服!”
见到此人突然对自己行如此大礼,李牧连忙伸手,搭住了此人手臂,无奈笑道:“先生莫要如此,在下当不起如此的大礼啊!”
“当得起,当得起!”老年文士笑着摇摇头,随后,硬是固执的将礼节行完:“慕白兄,这首词,无意中解了我心头疑惑。这个礼节,慕白当得起!”
“哈哈!”这时,人群闪开,皇帝走了进来,看到这老年文士对李牧行礼后,微微惊讶,随后,便笑着道:“杜翰林乃是我北汉第一才子,更是我朝廷,第一名臣,三十年了,朕从未加过你如此谦恭过,今rì,可真是稀奇啊!”
杜翰林摇头苦笑,拱手道:“达者不分老友,李书郎足以当得起臣下的一字之师!”
见皇帝走来,李牧连忙行礼。
不过,在听到二人的对话后,李牧不由转过头,惊讶的看了一眼,身旁这位两鬓苍苍文士。
杜翰林?
原来,这位气质奇正,两鬓苍苍的老者,竟然是北汉两朝元老,第一名臣,也是第一才子的杜浩然。
杜浩然直起腰,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李牧,笑道:“之前,老朽还在为是否告老犹豫,今rì,闻听李书郎,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之言,顿感茅塞顿开!”
随后,他转过伸来,拱手行礼九十度,对皇帝道:“陛下,还请准许老臣告老还乡吧!”
此言一出,场中之人,瞬间变了脸sè。
李牧闻言,嘴角一勾,俊朗的脸上,掠过了一抹了然之sè。
老家伙不地道啊。
明着是夸奖自己,但实际上,却是不动声sè的利用了自己一把。借词中的几句话,来达成他那点小心思。
李牧有些无语的看着故作悲痛之sè,演技出众的杜浩然,心中诽谤不已。
一旁,魏王闻听此言后,顿时失声道:“浩然兄,你这是?”
在朝廷中,杜浩然洁身自好,从不结党营私。
所以,没有了站队,便立场坚定。
此人,出身书香门第,人如其名,养就了一身浩然正气。
譬如说,关于此次朝中与突厥人联盟之事。
除了魏王以外,朝中另一股反对势力,便是两袖清风,正气凛然的杜浩然。
而此时,杜浩然,竟然突然提出了告老还乡、
若是他走了,自己改怎么办?
杜浩然转过头来,看着魏王。
明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歉疚之sè。
拱手对魏王道:“殿下,老臣心意已决,殿下便不要在劝了!”
而此时,站在一侧,脸sèyīn晴不定的皇帝,盯着杜浩然良久,随后,他长叹一声,边准备开口答应。
但就在此时,被众人忽视掉的李牧,却笑了笑,缓缓走了过来。
他先是拱手对皇帝魏王等人行了一礼,微微鞠躬。
随后,转过头,看着一脸坚定之sè的杜浩然,微微一笑:“老大人为朝廷天下鞠躬尽瘁多年,天下之人深感大人恩德。大人如今要归去,按说,我等后学自然应该恭送祝福大人。但,在下这里还有一句诗,不知大人想听不想听?”
杜浩然闻言,眼中顿时一亮。捻须笑道:“李书郎文采无双,老朽洗耳恭听!”
李牧微微一笑,沉吟片刻后,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位xìng格正直的北汉名臣,淡淡道:“这句诗便是: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
第三十八章将君(求收藏推荐票)
“如今天下三分,黎民受苦。我等圣人门徒,自当秉承圣人仁爱之道,凭借胸中一腔正气,匡扶汉室,一统天下,开创万事太平。”
犹记得弱冠之年,自己一袭青衫,风采翩翩之时。
曾与村头,身后站着数十准备出仕的家族子弟,一身慷慨正气,拱手对着父亲母亲,临别时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语。
如今,数十年过去。
当年的年轻学子,如今已是白发苍苍。
有很多同窗,或是流落他乡,各为其主,或是年迈老去,悄然离世。
自己虽然,是老骥伏枥,但仍然志在千里。
怎奈世事蹉跎,虽然几多拼搏,但天下仍然三分。
而自己已经老去。
先皇驾崩后,被诸多朝臣寄予厚望的大皇子,登上皇位,君临北汉天下。
本以为,自己可凭满腹经纶,帮助新皇开创不世基业。
却无奈,新皇登基后,xìng情大变,诸多惫懒,好大喜功。
多年来,重新jiān人,排除异己。
几番昏聩政策,使得国家民生凋敝,饿殍遍野。
别说是开创基业了,就连祖业都在逐渐败光。
如今,他更是在妖妃的蛊惑下,竟然想着引狼入室,与突厥人合作,图谋中原。
这等昏聩法子,让这位年迈的老臣,伤透了心。
眼见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杜浩然眼睁睁的看着北汉王朝随波流去,心急如焚,却无法阻挡。
尤其是,昨rì早朝之时。
陛下竟然想着,让自己去与突厥人签那等羞煞国人,遗臭万年的同盟书约。
杜浩然心如死灰之下,决定告老还乡,再也不过问朝中之事。
今rì,中秋诗会。
杜浩然几番举杯,皆是来者不拒。
三杯两盏淡酒后,已是酒气上头,醉意微醺了。
本想着,酒席过后。
便向陛下请辞,然后悄然离去。
不曾想,陡然间,一抹亮sè,宛若夜空中的流星一般,闯入了他灰sè的视线中。
一首明月几时后,道尽了世事无奈。
宛若一壶清泉,静静流淌进,杜浩然的心间。
诗词营造的那大气,空灵的境界,瞬间将他的神思,拉入了那虚无缥缈,却让人无限神往的仙境胜地。
一时间,心头被这种清冷,淡雅的氛围所感染,忘却了愁绪。
而当,此事古难全,这句诗出来后,杜浩然心中隐隐被触动,仿佛萦绕在心头多rì的悲苦和愁绪,刹那间被解开。
杜浩然洒脱一笑,拱手向皇帝和同僚告别。
什么朝廷大事,什么千秋基业。
都统统去他娘的吧!
老子我不玩了!
只是,心中刚刚想到这些。
却不曾想,这书生走过来,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压在他心头最深处的那些豪情,再次不可控制的喷涌而出。
“杜大人,可曾听过,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
面前,灯火阑珊。
一袭白sè长衫的书生,目光平静而又明澈。
夜风吹来,书生长衫轻摆,宛若仙人。
“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
杜浩然低着头,轻声念诵着这两句,感受着诗词中义无反顾的慷慨正气。
他顿时热血澎湃,但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不由的心头微酸。
抬起头,看了书生一眼,杜浩然心中长叹,却不知如何言语。
看着杜浩然沉默不语,李牧沉默片刻,轻声叹道:“来的时候,学生曾看到了一出好戏!”
杜浩然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李牧。
李牧淡淡一笑,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杯中酒,转过头,看了一眼四下里皆沉默的官员,轻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在宫门处,有突厥人无辜殴打我北汉子民,三人打一人,往死里打!”
杜浩然终归是一代名臣,心中正气凛然,闻听此言后,心中愤怒,顿时皱眉。
看着杜浩然那微变的神sè,李牧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后来,在下与那身旁的同伴,哦,他是个老头子,跟你岁数差不多。我们看不惯之下,便出言相劝!”
出言相劝?
刚刚宫门口发生的事情,早有管家偷偷告诉了他。
此时,听到这书生,竟一脸认真的颠倒黑白,将快把人打死的事实,轻描淡写的说成什么劝慰了两句。
杜浩然眼中神sè微微讶然,一抹古怪好笑之sè,一闪而过。
而一旁,马贵妃听闻此言后,不由皱眉。
皇帝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李牧没有去管其他人怎么想,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笑道:“这件事,涉及到突厥人,是有些麻烦的。”
“有什么好麻烦的?”杜浩然不屑的奥:“劝了两句,又不是杀了他们,怕什么!再说了,我堂堂北汉子民,岂会怕那等化外蛮夷之辈?”
李牧闻言,微微一笑,沉吟片刻后,笑道:“当时,我问那老者,你不怕?您猜,那老者怎么说?”
“他说什么?”
不光是杜浩然,就连其他人都被李牧的这个故事提起了兴趣。
闻言后,一副好奇之sè,看着李牧。
李牧笑了笑,淡淡道:“他说,老朽已经是半埋黄土之人了,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
杜浩然闻言,愣了一下,但片刻后,击节叫好道:“好,真是xìng情中人,痛快,痛快啊!”
“但不知这老者是何人,李书郎可否为老朽引荐一番?”笑过之后,杜浩然对这老者,也来了兴致。
李牧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将阎立本那老家伙给卖了:“他就是阎立本,魏王殿下的老师!当世的书画名家!”
“竟然是阎大家?”杜浩然惊讶道。
“正是!”李牧点头笑笑。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着皇帝拱手一礼,然后转过头,看着杜浩然道:“当今陛下,胸怀天下,乃是一代圣主”
闻言,皇帝老脸微红,有些不自然的抬起袖子,掩嘴咳嗽了一声。
李牧不动声sè的捧了皇帝一把后,转过头,继续对杜浩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