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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足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对此点深信不疑。
李梦柔抽剑速度骤然加快,终在梅云清宝剑斩至她紫剑剑身时完全抽出,两剑相交,却并无想象中的金铁相交之声,反是嗡的一声轻鸣,场中忽然吹起紫色的风,初时尚无感觉,但风势愈疾,刮在脸上竟隐隐生痛,及得后来,竟似海啸台风一般令人惊心动魄。
还好杨飞等人在梅云清身后,并不觉那紫风有何怪异之处,待发现异样,皆掩住脸面,以免被那紫色怪风所伤。
而场中激斗二人更是诡异非常,李梦柔周身泛起一层浓浓的紫雾,已然瞧不清她那姣好面容,而梅云清衣襟之上亦结起一层淡淡的寒霜,手中所持宝剑也变作一根冰剑。
李梦柔紫剑剑式奇诡无比,每每不可思议的自一个毫无可能的角度攻至,而梅云清的冰剑也偏偏能将之恰到好处轻轻挡住。每次冰剑和紫剑相交,空中便冰雪飞扬,爆起一阵紫色光华,如此短短百息之间,两剑相交不下数百次,过得一刻,二人身畔地上已然满是紫色冰雪。
李梦柔忽而一声娇斥,周身紫气淡去,现出身形,而紫剑剑身紫色光华大作,梅云清面色愈加凝重,剑上那层厚冰破开,露出剑身亦现出耀眼白光。
两剑再次相交,终发出铿锵之声,那两剑所发紫白两种光华经纬分明,绝不相合,亦如两军对垒,彼进我退。两女同时一声娇喝,双剑急速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二人周遭紫白二色强光大作,竟较之白天不遑多让,直刺得旁观之人睁不开眼来。
强光骤然淡去,空间内那诡异紫风亦随之消散,二女迅即分开,李梦柔紫剑已然入鞘,却见她娇容惨淡,嘴角渗出淡淡血丝,显是受了极重内伤,而梅云清亦好不到哪去,正苦苦压制心头翻涌内息。
李梦柔用一方丝帕拭去血迹,惨笑道:「你真与他齐名么?」她说的自是梅云清与南宫博二人在江湖中并称「南龙北凤」之言。她语中颇有嘲讽南宫博之意,南宫博闻言不觉大怒,但心中亦是同她一般惊异梅云清为何武功如此了得。
梅云清暗运内息,俏脸方现出一丝血色,杨飞瞧得颇是心痛,低声问道:「你没什么大碍吧?」
梅云清回眸向他淡然一笑,示意自己没事,这才向李梦柔点头道:「南宫公子的天魔箫我便没把握接下。」
李梦柔大讶道:「原来那便是传闻中的天魔箫。」
梅云清道:「南宫公子的天魔曲并未发挥十成功力,否则你我二人怎可安然立于此。」
天魔箫是百年前天仙魔女段芸萝的兵刃,据闻她貌若天仙,武林中人无不为之倾倒,她以一首天魔曲对人对敌,对手闻得此曲,不是臣服在她石榴裙下,便是癫疯成狂,故被人称作魔女,她在江湖上纵横数十载,未逢敌手,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再无声息。
李梦柔闻得梅云清之言,冷哼道:「只怕未必。」
梅云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妹妹难道非得杀了南宫公子不可。」
李梦柔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梅云清大喜道:「那可太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妹妹若肯放过南宫公子,改日他必登门赔礼道歉。」说到此处,回头向南宫博嫣然笑道:「是吗,南宫公子?」
南宫博是南宫世家未来的主人,与她身份一般无二,梅云清本无替他作主之理,可她言语间竟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得南宫博不觉点点头。
李梦柔哼了一声,剑鞘指着杨飞冷冷道:「我现在最想杀的是他,南宫博本姑娘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杨飞知她武功高强,要杀自己当真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闻她之言,不觉连连向后退去,就差没拔腿就跑了。
梅云清道:「南宫公子只不过废了你未婚夫的武功,你却要杀我未婚夫,这又是何道理?」杨飞这时已退了数十丈,听得梅云清之言,心头狂喜,一不留神,右脚踩到石块,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脑勺在地上重重撞了一下,起了一个大包,痛得差点昏厥过去。
在场之人闻得梅云清之言,不约而同瞧向杨飞,见得他那副糗样,不少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忽又想起梅云清尚在这里,只得生生忍住。
这可真算得上当今江湖第一奇闻了。
南宫逸心中又苦又涩,梅云清此语好似专门说给他听的。
李梦柔也不例外,呆了一呆,失声道:「他是你未婚夫?」梅云清若嫁给杨飞,那不止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是插在猪粪,马粪,鸡粪了。
杨飞好不容易自地上爬起,见众人都呆呆看着自己,个个活像吞了个生鸡蛋,心道难道我真有那么差吗?他却不知在旁人看来,他不是有那么差,而是奇差无比。
梅云清笃定道:「不错。」
二人的未婚夫都是如此,李梦柔芳心忽升起同病相怜之感,缓缓垂下紫剑道:「姐姐只要能挡下小妹这最后一招,今日我便不找他麻烦。」
梅云清淡然一笑道:「那就请妹妹出招了。」
李梦柔一声娇喝,七支彩剑宛若孔雀开屏尽数插到她背后,只见她玉手剑诀一引,红剑径自腾空飞向梅云清。
红剑来势虽又疾又快,却又怎能奈何梅云清分毫,只见她宝剑轻轻一挥,两剑尚未相交,那红剑却已缓了下来,铛的一声,红剑虽已被梅云清挡住,却并未落在地下,反滴溜溜一转,折回李梦柔处。
李梦柔剑诀再引,黄剑再度出鞘,凌空与折回红剑相击,两剑一起向梅云清攻去。
梅云清微微一笑,宝剑再挥,剑尖不分先后的同时击中红黄两剑,将其荡了开去。
李梦柔娇叱一声,最后竟同时发出剩下五支彩剑,和红黄两剑分作不同方向直袭梅云清,一时间,红黄橙绿青蓝紫七支彩剑,宛若七条彩凤,凌空飞击梅云清。
梅云清心知若是光凭眼力,必顾此失彼,便轻轻闭上美目,纯凭气机牵引,手中宝剑信手挥出,只闻得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那七色彩剑虽被她挡开,却又折回攻击,七剑绕着她凌空飞舞,那场面颇是壮观。
在场之人却皆知此刻情形最是凶险,一不留神,漏过一剑,便会送了性命。
李梦柔如此凌空御剑威力虽大,却颇费内力,见伤不了梅云清分毫,只得一声轻吟,七色彩剑回到她玉手之中,竟化作一剑,那剑非常奇特,剑身分作七色,更为怪异之处竟有七支剑尖,分作七色。
梅云清淡然笑道:「这便是名震天下的七色剑么?」
李梦柔轻点螓首,忽然娇喝一声,御剑凌空飞击袭向梅云清,七色剑剑身泛着七色彩光,在空中宛若一道彩虹,颇为好看。
梅云清见得此式,芳心惊疑不定,为何李梦柔此式同自己早上所使那式「天外飞虹」一般无二,虽说天下武学不乏异曲同工之妙,但如此相似却也匪夷所思。
然此刻情形却容不得她细想,以她早上武功,使出这式剑招,可一剑杀死三名关外名宿,以李梦柔此刻武功,使出来,岂非天下无人可敌。
七色剑剑式始发,其凌厉剑气已然临身,梅云清静下心神,思起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八字真言,不觉微微一笑,一剑劈在空处。
李梦柔只觉似有一股无名力道在暗中牵引,力道虽弱,却让她七色剑不觉微微一偏。
两剑相交,却响了七声,皆因七色剑有七支剑尖缘故,梅云清向后连退七步,她虽将这式「天外飞虹」挡下,却使不出那式击败柯天雄的惊天一剑来,难道她今生再也无法使那一招么。
李梦柔剑式虽被挡下,前冲之势却未顿住,七色剑剑气所至,竟将朱雀大街那青石铺成的路面,震出一个深达丈许的大坑来。
李梦柔俏脸忽红忽白,她一向眼高于顶,虽在旁人看来二人打个平手,她却不得不承认梅云清武功较她高出一筹,只因梅云清自此战以来一直守多攻少,若她主攻,自己又能接得几式,她内伤颇重,此刻心绪浮躁,不觉心口一甜,樱唇一张,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
梅云清知她带伤御剑强攻,又不及调运内息,已是伤上加伤,不过自己亦不好受,心头气血翻涌,若非强行抑制,早同她一般情景。
那一直默然不动的七名侍剑女此刻却拔出剑来,组成一个奇妙的剑阵,将李梦柔围在核心。李梦柔神色黯然的瞧了杨飞一眼,忽而同七名侍剑女婢转身凌空掠去,那些三江帮众欲待阻扰,却被南宫博先行制止,他自是知道除非梅云清出手,凭他们这些人若想留下李梦柔,还不如落个大方,卖个人情给梅云清。
半晌,梅云清心情沉重,深深叹了口气,回头瞧见杨飞仍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吓昏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南宫博向梅云清施了一礼道:「多谢梅庄主援手之恩。」又向杨飞一揖手道:「及兄台救命之德。」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杨飞的高姓大名。
梅云清揖手道:「白天令弟便曾救过云清,此番算是扯平吧。」忽然娇躯一晃,身形已至杨飞身畔,玉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推,道:「人家南宫公子在同你说话,你还楞着干什么?」
杨飞倒并非吓呆了,而是瞧了二女宛若神人之战,只觉眼花撩乱,他生平首次见到一流高手相搏,心中感触颇多,不知自己何时方能似她们那般高来高去,又何时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达成自己的心愿。
杨飞被梅云清一推,方回过神来,看看身畔梅云清,呆了一呆道:「打完了么?」
梅云清答道:「打完了,你该回家了。」她说得自觉颇是有趣,不由俏脸满是笑意。
杨飞「嗯」了一声,倒果真依言向振威镖局方向行去,连招呼也不同在场之人打一声。
梅云清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想这家伙莫要真被吓傻了,急急向众人揖手道:「我送他回去,各位告辞了。」言罢,一个起落追了上去。
南宫博瞧着她消逝在夜空的倩影,心中满是疑惑:为何我和她的武功差如此之多。
而他身畔的南宫逸更是伤心欲绝,难道自己真的与她此生无缘了么?
梅云清跟着杨飞缓缓而行,走出老远,杨飞仍是一言不发,杨飞以前从未对她如此冷淡,她芳心虽觉愠怒,却另有一种新鲜的刺激感。梅云清故意停了下来,冷冷哼了一声。
还好杨飞及时魂魄归位,瞧见梅云清正跟自己同行,大奇道:「你一直跟着我么?」
梅云清哼了一声道:「我不跟你,难道跟着鬼啊。」
「对,对,对不起。」此刻杨飞总算恢复如常,连连赔礼道:「刚才我在想事情,你别生我的气。」
梅云清奇道:「你在想什么?」
杨飞不答反问道:「你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梅云清摇头道:「那还差得远了。」
杨飞不觉问道:「那怎样才能算是天下第一的武功?」
梅云清略一沈吟道:「三十年前有一位人称『剑神』的赵独行赵前辈,生平未曾一败,而且行事光明磊落,武林人士共推他为武林盟主,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杨飞瞠目结舌道:「这么说,我也要像他那般才能娶你为妻。」
梅云清点了点头道:「若你能似赵前辈那样我便嫁给你。」
杨飞呻吟一声,直挺挺向地上倒去。梅云清也不好意思让他当着行人之面就这么倒在地上,只好舒开玉臂,将他搂住,柳眉轻蹙道:「你又怎么了?」
杨飞脑袋软软的枕在梅云清高耸的酥胸上,舒服得差点忍不住呻吟起来。
梅云清这才瞧见他那副沉醉其间的模样,方想起这家伙又在借机占便宜,将他狠狠推了开去。还好杨飞有自知之明,知道会有此下场,提前动作,才未跌个狗吃屎,见梅云清正欲发火,忙调转话题道:「你可不可以换个条件?」
梅云清皱眉道:「换个条件?」
杨飞说得唾沫纷飞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比如我去考个状元什么的,或是做个天下第一个富翁也行。」
梅云清哼声道:「我是个江湖中人,当然要找个江湖第一高手。」
杨飞见她不允,又生一计道:「那可不可以先成亲再谈什么天下第一好不好?」
梅云清轻轻摇摇头。
杨飞只好道:「那可不可以宽限几年,比如三十年。」
梅云清笑道:「要是三十年我都成老太婆了,你还会娶个老太婆为妻?便是你娶,传出去别人岂不笑掉大牙。」
杨飞一想也是,搔搔头道:「那十年行不行。」
梅云清嗔道:「你当这是买东西,还讨价还价。」
杨飞连连道:「当然不是,你别误会。」
二人不觉间走到直通渭水广通渠上的跃马桥上,杨飞瞧着桥下不少小船上男女成双,颇是羡慕,何时自己方才同梅云清如此行事。
梅云清见他望着桥下怔怔发呆,忍不住问道:「你在瞧什么?」
杨飞信口胡诌道:「我想跳水自尽。」
梅云清奇道:「自尽?」
杨飞点头道:「你的条件实在太难,我这一辈子只怕做不到,只好自尽以谢天下了。」
梅云清啐道:「你自尽了我倒落个耳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