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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骐淡然道:“在下只是要他反省一下过去的所做所为,是否曾想到会有今日,是否会想到拆散别人美满家庭时那被害者的悲愤,是否曾想到那赶尽杀绝的手段,有些过份,今日白某现身索债,他是否还怕死?”
蓦地:
天痴子猛然旋身,向白玉骐左胁刺去。
招式既快又狠,自身门户全然不顾,显然是拚命的打法,存心两败俱伤。
白玉骐冷笑一声,突然一招“金掌追魂”,但听一声怪号,血光冲天,天痴子缓缓倒了下去。
上清真人见状不由心头一凛,只见天痴子双目已失,全身上下连中十八剑之多。
韦子玉心中暗震,心说:“此人好狠的心肠!”
上清真人厉声道:“白玉骐,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白玉骐冷酷的道:“道长,你怨我心狠吗?假使我说出来你心中会更加惊奇,若依我心中积存之恨,我恨不得生食其肉,活剥其皮。”
天光魔冷笑道:“你可知道别人对你的看法又如何?”
“白玉骐杀的是罪该万死之辈,他们对在下看法白某人并不在乎。”
上清真人上前拾起天痴子的剑,冷笑道:“你看贫道呢?”
白玉骐冷冷扫了上清真人一眼,道:“在下要杀的是你身后那二人,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犯不着与人替死。”
上清真人大怒,喝道:“你有那份信心能胜得了贫道?”
“接招”,剑光一转,“混沌初开”向白玉骐胸前刺去。
白玉骐回手一剑,“天旋地转”迎上,剑势看来毫不着力,但却十分轻灵。
上清真人怒道:“你为什么不用刚才的剑招?”
白玉骐这报以冷漠的一笑。
天光魔轻声对血影魔道:“上清老道的太极慧剑看来火候不弱,但要想胜白玉骐的奇异剑法恐怕还不行,此时如合我们二人之力,倒可把白玉骐乘机除去。”
“我也这么想,只是,韦子玉……”
天光魔一笑道:“韦子玉心中何尝不怕那白玉骐,只怕他也在这么想。”
韦子玉冷冷道:“两位鬼鬼祟祟谈什么?”
天光魔奸笑一声,传音入秘对韦子玉道:“韦兄对白玉骐持何看法?”
韦子玉也传音道:“哼哼,两位是说兄弟对他有所顾忌吗?”
血影魔道:“不敢,不敢,只是想听听兄台的高见而已。”
“以兄弟之见,此子不出五年,必然江湖无敌。”
天光魔嘿嘿笑道:“那时我们可无立锥之地了。”
韦子王传音道:“兄弟早已有意退出江湖了,有没有立锥之地还不在考虑之例。”心中却暗自点头,忖道:“此话不假。”
“当然,韦兄刚才曾助过他洗雪少林之冤,想来那白玉骐虽然冷傲,到时也不会不给韦兄留一后步。”
韦子玉冷笑道:“韦某还不是那种软骨头,不过,两位如想用激将之法逼兄弟与两位合攻那白玉骐,嘿嘿,那两位算是看错人了。”
就在这时,突听白玉骐一声大喝,“道长休要不知进退。”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白玉骐创势如山,煞时把上清真人连连逼退三步。
上清真人当众受指,心中大怒,厉吼一声,连攻三剑,只听锐风嘶嘶,刺耳惊心,显然已把全部真力贯注于剑上了。
白玉骐心头微震,但却毫无退意,俊目闪处,已认清天玄子、天尘子的立身方位,剑势一变,“天光血影”爆出千朵剑花,四面八方向上清真人罩落。
上清真人心头虽惊,但却身法不乱,手腕抬处,“彩莲千朵”自下迎上,身子也随着剑身上升。
那知,剑招才起,突觉压力大减,眼前一花,白玉骐已失去了踪影。
等上清真人找到白玉骐的位置,白玉骐已把天玄子、天尘子逼得团团转了。
上清真人今天可把跟斗栽到家了,因为白玉骐在他凌厉的“太极慧剑”下竟能进出自如而毫不在意。
上清真人急怒攻心,早把什么江湖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当下大喝一声,向白玉骐扑去。
白玉骐杀机早已升起,上清真人才攻上来,白玉骐怒喝声中,招化“碧海连天”,但听一声凄厉惨吼,天玄子一颗头颅滚出八尺。顷间冲起一条七八尺高的血柱,良久才倒了下去。
天光魔急道:“出手吧!”
“但韦子玉呢?”
“他虽不会与我们联手,但也决不会阻挠,因为他对白玉骐的顾忌之心并不在我们之下。”
“走!”
“走!”
两人大喝声中,向白玉骐扑去。
韦子玉果然没有阻拦。
就在两人动身之际,又是一声惨号,天尘子被白玉骐一招“金掌追魂”逼退上清真人,回手一剑贯胸而亡。
…
第十九章 服毒救众
“地绝”韦清岚问道:“爹,我们帮谁?”韦子玉笑道:“你看呢?”
“地绝”韦清岚郑重的道:“白玉骐是个英雄。”
“爹亦有此看法,但我们帮不了他了……”
韦清岚一怔道:“为什么呢?”
韦子玉道:“哀莫大于心死,白玉骐表面虽然刚强无比,犹如一个英雄,但其内心却静如止水,江湖名利似乎早已不放在心中了,我们能帮的只是他的外表,却帮不了他的心。”
韦清岚似懂非懂的看着韦子玉。
韦子玉一笑道:“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以他那种年龄,看来是不会比你大的,但他对人对事的那份平静淡漠却俨然像一个得道高僧,爹爹我虽然不知他还有多少恩怨未了,但却可以看出他只是在还这些恩怨而已,唉!他的才智令人见而生畏,但他的冷漠之心却又令人见而婉惜。”
“爹!你可有意挽救他吗?”
韦子玉摇摇头,笑道:“我不能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一顿又道:“他如有称雄武林之心,不出五年必能如愿以偿,那时我们一旱家堡在江湖上还有立足之地吗?”
“地绝”韦清岚低头沉思一阵道:“过去我也很嫉恨他,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反而不恨他了。”
韦子玉笑笑道:“道理很简单,过去你是把他看成同辈中的人,你见他才智俱佳,心中自然会生起一种嫉妒之心,但是,多日以后,你发现他除了了却自身的恩怨之外,并无争雄之心后,那畏惧之心自然就消失,畏惧之心一失,你更发现他有更多过人之处,也有更多值得人同情之处,因此这时你不但不会恨他,相反的,却会同情于他。”
“但他并不接受任何人的给予。”
“是的,我想他是不会接受的,你不是说他是个英雄吗?英雄的心永远是寂寞凄凉的。”
一阵微风过处,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
斗场中的三个人这时依旧未能把白玉骐逼落下风,相反的,白玉骐玉剑在握,每出一招必把三人迫退数步,甚至数丈。
场外横看着武当三清的三具尸体,血已凝成黑色,看起来格外显得惨烈凄凉。
幽香时断时续,令人嗅之有淘然欲醉之感,但斗场四人正在作殊死之争,场外之人也被那奇奥的招式引开了那注意力,是以无人追察幽香的来处。
蓦地:
白玉骐一声清叱,身体暴射而起,但却出人意料外的,他身体才升了三四丈就骤然降了下来,手中玉剑也未出招。
地上三人见白玉骐上升的身子骤然下降,本能的争先出手,但却出人意料之外的缓慢。
韦子玉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自语道:“这怎么搞的?”
“地绝”韦清岚道:“他们难道真力用竭了。”
微风过处又送来一阵幽香。
突然——
韦子玉大喝一声:“住手。”声如春雷乍展,使激战中的三人不自主的停手分开。
韦子玉冷冷道:“我们受人暗算了。”
“谁?”三人同时奇怪的问道。
白玉骐却默然不语,俊脸上平静的犹如一泓水。
“哈哈……就是老夫。”
巨石之后缓缓走出一个黑衣老者,只见他黑如锅底的脸上皱纹密布,双目深陷,目光呈淡绿色,全身上下看起来没有四两肉,年纪的在七旬上下。
上清真人怒喝一声道:“吠!又是你这老毒物乘人之危。”举掌就要劈去。
“慢着!老牛鼻子你先别发狠,假使你功力末减之前或许可与我打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可不行了。”
上清真人怒道:“区区一点毒烟还难不了我上清真人,哼哼……”心中却暗忖道:“七毒使君”焦孟宇以毒闻名,他身上毒药无一不是绝毒之物,看来他言下决非欺人之谈,倒是想个什么法子把解药弄到手。
“七毒使君”焦孟宇阴笑道:“各位不妨运气一试,看焦某是否故作惊人之谈,喂,老牛鼻子你别担心,焦某既然现身就是要给你们解药的,不过……”
韦子玉大笑道:“焦兄毒烟果然甚烈,韦兄甚信焦兄会给解药,不过……”
“韦兄也有什么话没说完似的。”
“彼此,彼此。”
天光魔声厉内荏的道:“焦兄既然要给解药,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莫非焦兄另有企图。”
“七毒使君”焦孟宇笑道:“兄台急什么?焦某知道人命关天岂敢大意,只是话没说完而已。”
白玉骐冷漠的道:“假使在下把你杀了,解药就垂手可得了。”语调说得十分平静,似乎此事与他自身毫无关系。
“七毒使君”一怔,冷冷道:“你自信有此能耐那是再好不过,焦某要的也是这句话,谁能胜得了焦某一招半式,焦某立刻掷下解药。”
韦子玉大笑道:“这是‘千绝谷’中毒王‘百毒尊者’的妙计吧?”
“七毒使君”阴沉沉的笑道:“韦兄明察秋毫,焦某何需否认,‘子午断魂雾’中者子不过午,要取解药否,各位可要早下决定,否则多一分时间少一分功力,那时可别怪焦某不够交情。”
天光魔骂道:“老匹夫,你既然早已下毒想必自有必胜把握,那又何必假慷慨。”
“七毒使君”焦孟宇冷笑道:“只怪你没有早发觉,谁先指教兄弟几招?”
此时群雄竟然都默默无语,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若凭真才实学,在各人未中毒前,都不会把“七毒使君”放在心上,但此时身已中毒,自知功力大打折扣,实在谁也没有把握胜得了“七毒使君”焦孟宇。
再者群雄互相猜疑,勾心问角,谁也不想冒生命之险去救活大家,是以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血影魔笑笑道:“韦兄适才未动真力,想必有战胜把握?”
韦子玉冷笑道:“韦子玉以父子二人之命奉陪话位,诸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上清真人冷笑道:“人称韦子玉奸险无伦,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韦子玉报以冷冷一笑,反驳道:“道长得道高人,想必早已把生死看穿了,韦某少未学僧壮未学道,怕死在所难免人望道长见谅一二是幸。”上清真人立刻被驳得哑口无言,因为他也同样珍惜着自己的生命不敢出手。
白玉骐缓气走到“七毒使君”身前五尺处,冷笑道:“你说话可算数?”
“七毒使君”冷笑道:“恕老夫眼拙不认识世兄。”
白玉骐淡然道:“末学后进不通名也罢。”
“是你要指教吗?”
白玉骐淡然道:“在下要讨解药。”
“七毒使君”笑道:“你为别人卖命不觉得上当了吗?”
“在下没上当,倒是你把算盘错打了。”
“你的举动确出谷主意料之外。”
“在下可要出手了。”
突然身子一转,招化“笑指南天”,一剑刺向“七毒使君”咽喉。
“七毒使君”身子也是一转,双掌交互连拍十三掌,动作之快令人难以看清。
白玉骐但觉掌风冷得刺骨,劲道之猛不下佛门金刚掌。
“七毒使君”是奉命行事,早已成竹在胸,连拍十三掌后身体不进反退,飘出五尺之外。
白玉骐剑招连换,如影附形般赶了上去,指顾之间连出了十二剑。
但见乳白色的光芒蒙蒙一片,方圆不下一丈,把“七毒使君”焦孟宇罩于剑幕中。
“七毒使君”焦孟宇却不还手,只是一味游走,左问有避。
幌眼间三十招已过,白玉骐的剑势渐渐慢了下来。
韦子玉旁观者清,大声道:“白世兄不可与他消耗时间,他在等你药力发作。”
“七毒使君”冷笑道:“韦兄高见焦某佩服,但却为时已太晚了。”
果然白玉骐的剑招越来越慢,“七毒使君”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