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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骐不由一楞,心中暗自奇怪道:“此人近几天所为怎么处处与过去大相迳庭呢?莫非他另有什么图谋不成?”想到图谋,白玉骐心中不由发出一声冷笑,起身追去。
这时韦清岚已登上近二十丈了,白玉骐脚下加劲,仅四五个起落已到“地绝”韦清岚身后了,但却并不赶上去。
眨眼间两人已同时落在那块突起的崖石上,白玉骐信手拈起那根黑旗,只见旗杆是钢制的,旗面是黑绸的,那两根白骨,则好像是什么染制成的,近看隐隐发出绿光,想必在黑夜之中此旗亦能为人所见。
白玉骐将旗插回,反身又向上登去,这次是白玉骐在前,韦清岚在后,约在一百五十丈左右,又有一块突起的巨石,上面依旧有一支黑旗,好像这旗子的主人是专为他俩插的一般。
“地绝”韦清岚心中微微有些错愕,略一沉思,向左面飘去,白玉骐微微一怔,心说:
“放着直路不走,为什么走偏路呢?”但他再一想,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暗道道:“他的心思好慎密。”起身追去。
但是,当他们再登上得一块巨石时,上面豁然又插着一支黑旗,“地绝”韦清岚俊脸一紧,对白玉骐道:“看来他们是冲着我俩来的了。”
白玉骐冷然道:“你是说他们的旗子是刚插上去的吗?”
“地绝”韦清岚道:“兄弟认为确是如此,因为他们最初并不知道咱们是走左方或右方。”
“难道他们不会先在每一块巨石上插上吗?”
“地绝”韦清岚笑道:“白兄说得也是,但据兄弟所知,‘枯骨旗’天下仅有五根,如今我们已发现三根,他们是不可能每块巨石上全插上的。”
白玉骐心头怦然一动,心说:“此人若能在我们临时改变行动之前把旗子插上而不为人所见,其轻功岂不已达骇人听闻的境界了。”心中虽然在想,但却不形诸于色,转首向“地绝”韦清岚道:“依兄台之见呢?”
“地绝”韦清岚道:“依小弟之见,反正他们是冲着你我而来,我们也就不必再躲藏了,干脆就直冲上去与他们决一死战算了。”
“兄台以为他们会如此轻易的让我们闯上崖去吗?”
“地绝”韦清岚一皱剑眉道:“现在距崖顶大约尚有两百余丈,他们要打也要在五十丈左右的地方,我们何妨先冲上一段再说。”
白玉骐点点头,起身而去,这次他们已先有决定,是以再冲上百丈虽然又发现了一面黑旗,但两人却并未停身。
插天崖已然在望,距崖顶工十丈处又有一块突起的大石头,白玉骐身在空中突听头上传来一阵“腊腊”破风之声,白玉骐本能的抬头一看,一溜黑光噗的一声插于巨石之中,白玉骐也恰在此时落于石上。
白玉骐将黑旗拔出,仰脸冷笑道:“朋友,我道阁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也不过乘人说话的时间暗作手脚而已,如果此崖再高百丈,阁下岂不已显了原形。”
这时“地绝”韦清岚也已跃落白玉骐身边,白玉骐的话自然也全听到了,他那双星眸也不由向崖上打量。蓦地……
崖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小子你别以为了不起,若非在下有意留下这一手,哼哼!只怕你们还蒙在鼓里呢!”随着话声崖上出现一个黑衣人,他不但全身穿黑,就是连脸部也都用黑布蒙着,除了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露在外面以外,其他的一无所见,但由那说话的声音来判断,此人年龄当在六旬以上。
“地绝”韦清岚冷笑一声道:“阁下此时在崖上现身莫非是想来个居高临下,乘人之危!”
黑衣人阴森森的道:“韦清岚你少耍花枪,在下如果想乘人之危,又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改变得了在下初衷?”
“地绝”韦清岚笑道:“阁下认得在下,在下却无法看清阁下庐山真面目,在下妄言一句,莫非阎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黑衣蒙面人闻言怒道:“就凭你这句话,在下就容不得你。”
“地绝”韦清岚大笑道:“阁下容不得在下,早已在预料之中,但如果在平地你我公平交手,韦某倒不相信谁容不得谁,但在此时在下确信阁下可以轻而易举的置我等于死地。”
黑衣蒙面人发出一声狂笑道:“韦清岚,你那点基业在下了如指掌,就是在平地在下也有十成把握置你于死地,但是……”
“地绝”韦清岚深怕他改变主意,未等他说完立刻接口道:“但是现在出手不是省时省力得多,是吗?”
那人冷笑连连,震声:“你很聪明,不过这次你却没有猜对。”
“那阁下是要让我俩上去再解决了?”
那人眼中透出一丝狠毒的光芒,冷笑道:“不错。”
白玉骐冷冷道:“阁下言而有信吗?”
那人冷冷道:“在下没有欺你的必要,反正今天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这插天崖了。”
白玉骐冷笑道:“那也未必。”起身欲上。
“地绝”韦清岚突然拉住白玉骐道:“白兄且慢。”转头对黑衣蒙面人道:“阁下站在我俩必经之地不知是何用意?”
白玉骐心头一震,心中暗自佩服道:“此人年纪轻轻,心计却如此之多,难怪能闯出“地绝”的雅号!”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那你要在下站在那里。”
“地绝”韦清岚笑道:“当然要有一段足够的距离能确保我俩可以安然渡上崖顶。”
黑衣人冷笑道:“你考虑得很周到。”转身向崖内走去。
“且慢!”“地绝”韦清岚突然大叫道:“你站在里面我等看不见,那岂不比站在边上更方便得多?”
黑衣蒙面人心头猛然一震,目中射出两缕奇光,缓缓转过身来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地绝”韦清岚大笑道:“阁下如有什么好的计划大可以此时进行,如果没有的话,请沿着崖缘向左走出一百丈。”
黑衣蒙面人怒道:“在下岂是任人摆布的吗?”
地绝韦清岚笑道:“这并非摆布,而是公平交易,阁下在平地行一百丈,在下二人登高五十丈,那时就是交起手来也是公平,如果合下认为这样没有多大把握的话,那就大可以不必挪动。”
黑衣蒙面人怒喝一声道:“韦清岚等你上得崖来在下定将你碎尸万段。”话落向左面走去,韦清岚盯着那黑衣蒙面人,一面对白玉骐道:“白兄,我看崖上决不会仅此一人,说不定就在我们的正上方此时正有一大批人在那儿等着呢?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待会上去的时候最好有兵刃戒备才好。”
白玉骐此时对“地绝”韦清岚的看法已不再像先前那么坏了,闻言点头一笑说道:“韦兄说得甚是。”
“地绝”韦清岚目往那黑衣蒙面人,见他已走出将近百丈随道:“不要走了,够了够了!”从身上摸出一把蜂尾针,对白玉骐道:“白兄请让小弟先上,小弟的蜂尾针可供开路之用。”
白玉骐道:“在下先上也是一样!”
“白兄莫非信不过在下?”
白玉骐笑道:“信不过的话在下应该让你先走,现在时间已无多了,你我并肩上好了。”
“地绝”韦清岚深知白玉骐的个性,当下只好点头,与白玉骐并肩向上飞驰而去。
…
第二十章 枯骨令旗
这块突石距崖顶不过五十多丈,两人各展功力只五六个起落就到了崖上。两人身形尚在空中已见崖边站了不下七八人,这些人与先前那人的装束完全相同,显然他们是在此相候了一段时间了!
“地绝”韦清岚经验多,当下一看这些人的站式已知情形不对,暴喝声中扬手打出预先握于手中的一把蜂尾针。
但见数不清的银线犹如一蓬骤雨泼向这些黑衣人。
那些蒙面人竟对袭来的蜂尾针全无惧色,蓦地,右手齐举不知何时各人手中却多了一块六尺多长三尺多宽的黑色盾形之物,同时左手各拍出一阵狂风,集中向二人攻去,由那威猛的掌风来看,这些人武功个个都超过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二人心中不觉同时一凛。
狂风一闪而至,“地绝”韦清岚再想还手已来不及了,不由暗叫一声:“完了!”
恰在此时猛听白玉骐大喝一声:“尔等找死!”暴喝声中,蓄劲的右掌猛然拍出,狂风过处,完全阻住了那阵吹来的狂风,左手急伸拉住下坠的“地绝”韦清岚,安然落在崖上。
地绝韦清岚心中暗呼一声,“侥幸!”转脸轻声道:“多谢白兄援手。”
那些黑衣蒙面人似乎没有想到白玉骐会有这么惊人的功力,能把七八人合力的一击化于无形,不由大为震惊。
“鼠辈再接小爷一把蜂尾针试试!”凌空飞起四工丈高,一把蜂尾针当头射向七八个蒙面人。
这些人正在一怔之际,那会想到地绝韦清岚会如此机警,乘机反击,惊怒之下急忙把手中后形之物向上迎去。
连声轻响那些蜂尾针全部钉在黑物之上,耀目生辉,恰在这时白玉骐清叱一声,分向八个黑衣蒙面人拍去。
白玉骐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是唯一进屋中的路径,是以出手便毫不容情的用上了九成真力。
但见狂飙过处,飞沙走在,威猛之势直欲拔山倒海,凶猛骇人之极。
八个黑衣人上下受惊,反击已无时间,眼看狂风已到,必无幸理。
那知这些人确实都有过人之处,只听一声呼啸,八人猛然把盾牌向下一拉,“鲤鱼穿波”向后反射而去,去向正沿着掌风方向,而不出力反抗。
但是,尽管他们应变得快,落地仍不由自主的跌跌撞撞的倒退了七八步,才拿椿站稳,心中大大吃了一惊。
白玉骐藉机闯进七八丈,与落下的地绝韦清岚会合在一起。这些动作说来很慢,但当时却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这时那站在百丈以外的黑衣蒙面人也已赶了过来。
他看了四周愕然惊注的黑衣人一眼,缓缓转脸对白玉骐道:“阁下好深厚的掌力,使老夫佩服得紧,但是……”
白玉骐还没有答话,“地绝”韦清岚已抢先截住黑衣人道:“阁下好阴毒的计谋!哼哼!只是可惜……”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可惜什么?”
“地绝”韦清岚仰天大笑道:“可惜什么阁下难道不知道么?”一顿冷笑道:“可惜阁下没有成功。”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对付你‘地绝’韦清岚不是已足够了吗?”
“韦某虽然几乎失身落崖,但终究没有落下去,阁下要对付的是我们两人,而今没有成功,自然算是失败了。”
黑衣蒙面人泰然的道:“现在说老夫失败不是太早了吗?”白玉骐冷然道:“但不知在下等与阁下有什么不解之仇,阁下要拦道置我等于死地?”
黑衣蒙面人一楞,一时间答不上话来。“地绝”韦清岚大笑道:“他也不过是枯骨旗下一名小卒而已,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儿,白兄问他岂不等于是问道于盲。”这话。得尖酸而刻薄,毫不给于黑衣人留有余地,确实使人无法忍得下去。
果然这句话大大伤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自尊心,只见他双目中暴射出骇人杀气,望着“地绝”韦清岚,一字一字的道:“就凭你这句话,老夫就无法容你活在世上。”
白玉岂冷然道:“阁下自称‘老夫’想来年纪已然不小,这件事阁下既然不知内情,何不带我等去见见那枯骨旗的主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要见我家旗主不难,不过……”
“地绝”韦清岚大笑道:“不过要先宰掉你们这批尾巴是吗?”
黑衣蒙面人似乎已被“地绝”韦清岚骂得失去了理智,“地绝”韦清岚话才落,蓦听那黑衣蒙面人暴喝一声:“老夫就先宰了你再找韦子玉算账!”身形暴射而出,一招“苍鹰博兔”居高临下扑向“地绝”韦清岚。
“地绝”韦清岚是有意要激怒他,一见黑衣蒙面人扑来,脸上没有半点惊惧之色,只在嘴角上带出一丝诡诈的冷笑!
眼看那凌厉的掌风已到头上不到五尺处,“地绝”韦清岚突然暴叱一声,左掌闪电一迎一送,身子一转把迎出的掌风向左偏击过去,似乎并无伤敌之意,右手却在这时电光石火般的挥了出去,冷叱一声道:“叫你尝尝韦家堡蜂尾针的滋味!”说着一蓬银雨迎面向身在主中的黑衣蒙面人电射而出。
黑衣蒙面人在暴怒下出手,那会想到“地绝”韦清岚是有谋而为,一见银雨迎面射来,要躲已不可能,惊怒之下猛施一招“铁袖流云”横拂而出。
此人确有惊人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