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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弗兰克,你怎么能这样沙埃玛真生气了,刚想站起来,又被弟弟轻轻地拉住了。
〃求求你,埃玛。你必须呆在这儿。〃
埃玛愤愤地扭过脸,再也不看弗兰克,嘴里慑懦着:〃哦,天哪,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就大大方方呆在这儿,跟保罗和我一起喝点儿东西。〃
〃我不能!〃埃玛的声音近乎哀求,〃你怎么不明白?我非走不可!〃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保罗一步两个台阶,眨眼功夫已经来到姐弟面前。埃玛慢慢抬起头,目光和保罗的相遇了。谢天谢地,她正好是坐着,否则非得因为腿发抖而站不住不可。
〃你好,埃玛。〃保罗伸过手来,向她打招呼。她呢,机械地也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你好,保罗。〃语调是冷冰冰的。可是当他那有力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握起来时,她立刻脸色鲜红,低下头来。
保罗象对待老朋友一样和弗兰克打过招呼,坐了下来,把注意力再次转向埃玛。〃见到你真高兴,埃玛。你还那么精神,没变样儿。我还要热烈祝贺你,骑士桥大商场堪称伦敦一绝。好极了,你该为此而骄傲。'
〃谢谢。〃埃玛没敢抬头看他。
〃也得向你表示祝贺,弗兰克,你最新出的书妙极了。〃
弗兰克得意地点燃一支烟。〃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新作,告诉你,很抢手。〃
〃理当如此。这是我多年来读过的最好的一部小说。〃女招待送来了保罗要的饮料。他举杯说:〃为我最亲爱的朋友们的健康,为了你们的婚姻,弗兰克,干怀!〃
埃玛依然沉默不语。心里在骂弟弟跟她耍了花招。看样子,他知道许多情况,该保罗的关系也非常亲密。
〃你7月份就来到英国,我很高兴。〃弗兰克不知是说给谁听,〃纳塔莉和我希望你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埃玛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过头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可弗兰克故意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谢谢你的盛情邀请。纳塔莉建议星期五吃晚饭,当然,还要看你的时间了!〃
〃星期五可以共进晚餐。关于你们的婚礼我一定参加。〃保罗瞥了一眼埃玛征求她的意见,见她不抬头,只好直接问。〃你哪,埃玛,星期五晚上你有空吗?〃
〃绝对没空。〃埃玛回答,尽量回避对方的目光。
〃你还是过一会看看你的记事本再说。〃弗兰克建议道。
〃没必要。我知道,我另有约会。〃她坚决地说,同时向弟弟递眼色。
这一切,保罗都看在眼里,也就不再坚持。而是转向弗兰克。
〃想到哪儿去度蜜月?〃
〃打算到法国南海岸,但现在还没决定。〃
埃玛靠在椅背上,连听他们谈话都不愿听。保罗的出现实在出乎意料。弗兰克。这个死小子竟然和保罗一起合谋对付我。埃玛茫然不知所措了。几年来被压抑的激情在一股劲往外顶。对面恰好坐着保罗·麦吉尔,仿佛没有她存在似的,东一句西一句地和弗兰克聊着天。她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他,想念他,乞求苍天有德,早日使他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当他坐在自己对面,最大距离不过几十厘米的时候,却又要压制自己伸手碰碰他,以便验证一下,是有血有肉的保罗,还是因思念产生的幻觉的阵阵冲动,一种无形的东西使他们相距千里之遥。她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她还记得他的生日,记得到2月初他就42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和1919年刚认识时那样,只是晒得更黑了,眼角增加几道鱼尾纹。突然,不知怎么的,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他怎么敢就这样回来了了好象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给我带来那么多痛苦,现在却让我这么宽容地对待他?傲慢自大,目中无人到了极点!怨恨代替了其它一切情感。
正在这时,埃玛模模糊糊地听见弗兰克和保罗告别。怎么着?让我单独陪保罗?!
〃我也得走了。〃说着,她拿过手套和提包,〃对不起,保罗,我得跟弗兰克走了。〃
〃再呆一会儿,埃玛,我有话要对你说。〃保罗低声地求她。他心里想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可又不敢强求。
弗兰克会意地看了保罗一眼,转脸对埃玛说:〃我得回舰队街。我已经迟到了。〃他亲了姐姐脸颊一下,没等她表示,就大步走开了。'
保罗叫来一个招待,又要了两杯酒,一点小吃。等招待转身离去,便向前探着身,神色庄重地说:〃求你,埃玛,别生弗兰克的气。是我说服他,让他这样安排的。〃
〃为什么?〃埃玛生硬地问,第一次抬眼冷冷地瞪着对方。保罗对她的冷漠暗暗吃惊。他明白,她巳对他有很深的误解,要解开她心中的疙瘩看来不大容易,但他决心把话说清楚。〃跟你说,我早就想见到你,跟你谈谈。我都要绝望了。〃
〃绝望!〃埃玛学着保罗的腔调重复了一句,接着又于笑了两声,〃瞧你用的词儿多奇怪。把别人甩了这么多年,自己倒绝望起来了!〃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清,埃玛。这四年中,我的心情何尝不是这样呵!〃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听得出来,埃玛的口气稍稍温和点。
〃我给你写了,许多封。我甚至还拍过三次电报。〃
埃玛疑惑地盯着保罗。〃果真如此,难道那么多信都丢失了!电报也都象积雪见了太阳,化为乌有了!这样的谎话也想让我相信,也太小看人了。〃
〃你说得对。不是丢失,而是都被人偷走了,信和电报都被人偷走了。你给我写的信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偷走了?被谁?〃埃玛仍盯着他的眼睛.
〃被我的女秘书。〃
〃她为什么这样做?〃
〃说来话长啊,埃玛。〃保罗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要愿听,我都告诉你,实际上,这正是我想见你的主要目的。你能耐心听下去吗?〃
〃能。〃埃玛喃喃轻语道。听听没什么坏处,好奇心也在促使她想听个究竟。
〃1919年,当我返回澳大利亚时,我唯一的想法是看望父亲,一然后尽快回到你的身旁。〃保罗稍稍停顿一下,等招待员把新送来的饮料和小吃放好,走开之后,接着说;〃但是,在悉尼我遇到了许多麻烦。有关这些麻烦的细节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说信。数年前,我父亲和我们的悉尼办事处一位女职员关系亲密。我不在期间,他耐心培养她,让她当了自己的私人秘书。当我复员回国后,父亲身体已经不行了,需要我立即把家业接管下来。一开始,因事情太多,头绪复杂,我难以招架。所以,最初两周,马里恩·莉斯的作用大大了。后来整整两个月,她都在我身边帮助我,指导我,把千头万绪的事情…一告诉我如何处理。我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了,很快就根本下不了床了。坦率地说,埃玛,我很信任马里恩小姐。因为刚刚离开部队,一下子担起那么重大的责任,我的思想准备不足,只能依靠她。〃保罗点上一支烟,继续说:〃大战前,马里恩几乎是我们的家庭成员,我父亲对她很有感情,关系远远超过一个亲信职员。在一定程度上,她就象我的姐姐一样。一天我们工作到很晚,我带她出去吃晚饭,跟她说了许多心里话。我说到你,说到我未来的计划。并说到:一旦摆脱掉目前的婚约,我将和你结婚。〃
一丝苦笑挂上保罗嘴角。〃我万万没想到把这些话告诉马里恩铸成了我的大错。这是我后来发现的,当时并无觉察。她对我表示理解,并答应从中协助,以缩短所需要的时间,使我尽快返回伦敦和……〃
〃为什么是大错?〃埃玛皱起眉头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冗长的叙述。
〃当时我还不知道,马里思心里已经爱上我多年了。我们中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也从未有过不当的举止引她产生某种幻想。我继续日理万机地处理着生意上的事务,并抽空给你写信。可我根本没想到,我所信任的女秘书竟敢把我的信全部扣压了,根本没有寄出。当我久久得不到你的回信时,既困惑不解,又心神不定。我马上连发两个电报,求你至少告诉我你的近况。当然,两个电报也被扣压未发。尽管得不到你的音信,我仍不死心,为了寻找你的下落我几次来到英国。〃
埃玛全神贯注地听着,此刻她已经不怀疑,他讲的都是真话。〃什么时来过?〃她小心地问道。
〃1920年的春天,也就是我回国一年后。起程之前,我又交给马里恩一封电报底稿,让她立即发出。电报是通知你我抵达英国的船期,并希望你去码头接我。你自然没去接我,因为你没接到电报。我首失给弗兰克打了电话,了解你的情况。他告诉我,你去度蜜月了,说你在我抵达英国前一周和阿瑟·安斯利结了婚。〃
〃哦,我的上帝!〃埃玛很痛苦,好象谁在揪她的心一样。
〃是啊。〃保罗苦笑一声,〃仅仅晚了一个星期,没有来得及解除误会并阻上你和那个蠢货结婚。〃
〃为什么不早来?为什么整整过了一年才回来啊?〃埃玛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声调也提高了。
〃实在无法脱身,埃玛。你不知道,我父亲到了癌症后期,我回家八个月以后他才咽气。〃
〃唉,对不起,保罗。〃埃玛低声说:〃老人的去世确实令人伤心。〃
〃是的,我当时很伤心。爸爸一生中最后几个月全靠我服侍呵.好了,让我说下去。我决定在葬礼之后立即起程西行。可偏偏在那时候康斯坦斯……〃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妻子康斯坦斯又病倒了,病得很重,迫使我无法起程。紧接着又是我儿子,〃保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埃玛,〃我有个儿子,埃玛,你知道吗?〃
〃知道,别人告诉我的。你早该跟我说,保罗,不该瞒我。〃她责备他说。
〃是的、我早该告诉你。但是,霍华德……霍华德有些问题。〃他停顿一下,似有难言之隐,〃真是难于启齿啊。'保罗叹口气,他直直腰,继续说:〃霍华德稍稍好些,我就出发来英国了。〃
〃你马上来见弗兰克了?〃
〃没有马上。因为他好象不大愿意见我。那时候,也许他对我有些看法。但见我听了你结婚的消息几乎处于绝望境地,又有些可怜我。〃
〃你怎么发现信件被盗?〃埃玛打断他问。
〃和弗兰克通过话之后,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立即怀疑到我们的信件被人扣压了。再说,将近一打的信都丢失是不可能的。用不着多想,我就明白了是马里恩。〃
〃我猜,一回澳大利亚,你便盘问她了?〃
'当然。开始,她还否认。在我一再追问下,她垮了,承认了一切。当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时,她回答说不愿让我离开澳大利亚。〃
〃她的目的达到了。〃埃玛说,想起白白浪费的春光,她气得浑身无力。
〃是的。〃保罗观察着埃玛的表情,没发现任何激情,〃当然了,盛怒之下,我把她解雇了。现在,连她在什么地方、近况如何我都一无所知。〃
埃玛点点头,长久地、长久地思索着。最后,她还是拾起头,看着保罗的眼睛说:〃你为什么不等我蜜月归来,向我解释清楚?〃
保罗困惑地看了她一眼。〃那还有什么意义?我来晚了,埃玛!我不愿打扰你们的新婚生活。而且,你也不会相信我。别忘了,当时我不过只是怀疑,证据是我回悉尼之后才抓到手的。〃
〃哦,我明白了。〃
〃那个时候,我想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你。所以默默地离开,回到遥远的故国才是明智的上策。〃说完,保罗耸了耸肩。〃
〃那为什么时过多年的今天,又旧话重提?〃
〃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跟你把话说清楚,埃玛。解释清楚之后对我怎么看,随你的便。因为我而使你的感情受到伤害,则是我于心不忍的。后来,我来过几次伦敦。每次都来见弗兰克。他把你的情况告诉我。虽然很想见你,但终因不方便而打消念头。上周我再次从悉尼来到伦敦,和弗兰克共进晚餐时,他透露说你的婚后生活一团糟。当我得知你和阿瑟一起并不幸福时,我心里说:说话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我恳求弗兰克安排了此次会晤。我急不可待地想为自己辩解一番。〃说完所有该说的话,保罗觉得轻松多了。
他向前探着身,深情地注视着埃玛。〃我知道,我把你的情绪又全都打乱了,埃玛。我不该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不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别生我的气,也别生弗兰克的气。〃
〃不,我不生气。我很高兴又见到你。〃她茫然地低头盯着桌布,当拾起头来时,眼睛已经湿润了。〃当你杏无音信的时候,保罗,我和你一样,心都碎了,痛苦万分,几乎对生活绝望。〃她把心里话也端